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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痛,席初墨无法感受。
可席初墨知晓,世间万物,人世间的情爱,皆是求得一个你情我愿。若是你情我不愿,又何来爱情而言?
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是布满了那深思不决的犹豫,半响过后,那席初墨倒是缓缓而言:常景露去找姜天婆了。
一句常景露去找姜天婆了,那下意识蹙起眉头的君诺乃是一愣,随后那张精致的脸,更是一惊。脸色霎时变化,可怕的诡异!
那姜天婆是恨不得将常景露收服,更是恨不得打散常景露的魂魄,让其魂飞魄散。
自然…常景露为何如此想不开去找姜天婆,君诺不知,可君诺知道,此时此刻,他需要提醒常景露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眼帘一闪,那拔腿就跑的君诺,好在是长了一大长腿,随即便是消失不见。席初墨俨然是觉得眼前一阵风过!
君诺领着那长了一双鬼眼的阴阳犬离去,临走之前,甚至那阴阳犬还不时望了席初墨一眼,可就不敢吭声。
因为…席初墨不是普通的鬼物,更是一个…长有僵尸牙的尸王。
那美貌如仙,一袭黑纱陇体,像是处在一团黑雾之中的美艳女子,虽说气质很高清,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可在阿煌一只幽绿一只漆黑的阴阳狗眼中,俨然是一披着极美人皮皮囊的白骨妖怪。
紧夹着尾巴,那素日见了鬼物,无比幸福,甚至是如同猛虎出山似的阿煌,这会儿是怂到不行。连个狗头都不敢回首!
“阿煌,快跑。我们来不及了。”那大步流星,甚至是马不停蹄的君诺,紧抿着唇,阴沉着一张脸,显然是不满身后那狗累赘的阿煌。满满是嫌弃!
“阿煌,快跑,别给我当累赘。”眉头紧皱,此刻的君诺是着急鬼妻忘了狗,一张精致的五官,扭曲到了一块,再是惊艳的脸,此刻也是难以看出美感。
这旁的君诺固然是着急常景露,除了着急常景露,更是担忧那一直就虎视眈眈,一直妄想收鬼的姜天婆,一个大喜将常景露给收了。
毅然是想不到,此时此刻的姜天婆更是无力,甚至已经是筋疲力尽,更别说收了常景露的魂魄,她是巴不得,此刻常景露都弄死她。
常景露顺着记忆力,更是顺着姜天婆燃燃的烛火,一路幽幽无声的,飘荡着鬼身向着姜天婆的家门中去。
一双空洞的鬼眸倒是第一次,遇见姜天婆是死寂一般的沉静。
“你来了…最终还是来了。”
常景露幽然飘进了姜天婆的家门,姜天婆家是一狭小又极为孤疑的小屋子。
那小屋子白条一块,黑条一块的,像极了…一个破旧的寺庙。加上那袅袅升起的烟雾、香火味,更是像极了在古寺里头。
常景露一进门就闻到一股似香味又不似香味的味道,一时间皱起了眉头,常景露倒是机灵的忙把鼻子捂上。
是尸体的味道,没错,是尸油,燃烧尸油的味。
常景露这一念头一出,黯然是一惊。瞪大了的鬼眸里充满了惊悚!
“姜天婆,你在做什么?在招鬼?”
常景露惊愕的一秒变原样,一时之间,更是忘记了两人,呸,不对,一人一鬼之间的恩怨。漆黑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在求死,所以你燃尸油招恶鬼?”
常景露蹭的一下,耷拉着鬼眸,满眸的不可思议。
那肤如凝脂,瞪大出奇的鬼眸,虽说鬼眼大的惊奇,可一点都不渗人,甚至还有一些美感。有些美艳!
“常景露…。之前是我对不住你,我。我很抱歉,你走吧。”
嘶哑的声音,缓缓从姜天婆那低沉的嗓音中而出。
若不是常景露亲眼所见,定也是会以为姜天婆转性了,甚至是一不小心,被人偷偷换了灵魂。
可常景露知道,姜天婆没有变,不仅是人的灵魂没有被换,人也没有吃错药。这就奇了怪了,常景露忙是蹙起了眉头!
人没找错,门也没进错,可没冥冥之中哪儿不对劲?难不成…。是因为,她的打开方式不对劲?
歪头想了好一会儿,那常景露是一皱眉,一秒现身,显出了之前让人无比惊恐的模样。
黑脸爆炸头,甚至那爆炸了的发丝,像极了等待被泡的方便面,极有情调的往上跳。
若不是没有办法之中办法,其实,常景露还是挺想死的美美的,即使那姜天婆要打散她的魂魄,可她依旧想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刻,也是那般美得出奇。
“唉,看来,我天生丑女命,生前没美过,死后终于遇见上仙女,把我变美了,可到死还是得丑不拉几的。可怜天下丑女心啊…。”
一言不发即是自卑,一言不合更是神经质。这样的常景露亦然才是常景露打开方式。
可黑脸爆炸头,像是被雷电击了几百伏的常景露,耷拉着鬼脑,却是依然提不起姜天婆的兴趣。甚至,姜天婆连眼都不抬一下,奇怪极了。
姜天婆半跪在阴冷的地板上,那肥胖不已,素日跑起来像是一团奔跑的肉团的球形状,这会儿像是瘪了气的气球,整个人都漏了气似得,憔悴不已。
“我可以问问。你怎么了吗?”鬼眸直勾勾望着姜天婆,这会儿的常景露方才敢正眼打量姜天婆。
对望了许久,这眼瞎的常景露亦然是发现,姜天婆那肉肉圆圆,满是皱纹细纹遍布的脸上,脸色灰白的可怕。
甚至,常景露都能从姜天婆的脸上,看出了其一心求死的毅心。
“你儿子了死了?”常景露望着姜天婆,毅然是脑海中有一念头闪过。
姜天婆有一儿子,平日里是住在医院里头,必然这个时候姜天婆是在空闲之际,陪伴她儿子的。
可今日…。她没有去,不仅是没有去,连饭菜都没有准备。
念头一出,常景露倒是脱口而出了,只是那话音一落,姜天婆脸色明显一沉。那滴答一声,常景露听见了泪珠滴落在地板的声音,声音响亮极了。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是恩怨相报,报应吗?”
姜天婆喃喃自语,那滴答滴答坠落的眼泪,要是平日,常景露自然会毒舌的补上一句:那当然,俗话说得好,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可在今日,微张了张嘴,可最终却是闭上嘴的常景露也不知是哪儿不对劲,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许是鬼同人一样,有善心的人,干不出落井下石之事。常景露也不另外!
“怎么死的。”细柔的嗓音焕然从常景露嘴中吐出,那姜天婆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母性是女人最大的魄力,同样,母爱是每个女人都不曾散失的,即使再凶悍再狠毒的女人,也会有母爱。
“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哽咽的说不出话,姜天婆那素日能见鬼,幽绿且有清亮的眼睛,此刻哭的红肿不已。
仔细一看,还能看见姜天婆眼眶底下,青一块紫一块的黑眼圈。姜天婆已经好几天都不曾休息了!
“别哭了,你再哭,你的儿子也回不来了。同样,你这般心疼,爱你的儿子。”
“我想…。你的孩子也是同你一样的心情,你的儿子那么爱你,所以,振作起来。别让你的孩子即是离去了也安息不下!”
常景露半扶着身子,那阴冷的鬼身,幽幽的散发着通身冷冽的冷气,那赤红的鬼眸一闪一闪,那极有节拍,拍打着姜天婆的背部,安抚着姜天婆。
“别让他担心,呵呵…”听着常景露的安慰,姜天婆不由的嗤笑。
那满是细纹的眼睛,老眼浑浊,却是止不住的痛苦:他是从医院的顶楼跳下去的,医生说,是孩子他自己觉得,他是个负担。
“可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他是个负担。呜呜…呜呜。”低声哭泣的姜天婆,捂着苍白憔悴的脸,不由的让常景露陷入了深思。
她是个孤儿,她从小就没有父母,她体谅不到父母的那种疼爱,更是从小不曾感受到来自母亲浓郁的母爱。这一辈子更是来不及当一回母亲。
可当常景露定眼看见姜天婆满是泪水的哽咽之间,那傻愣的站在一旁,却是不由的被姜天婆打动,感受到了那似从未被疼爱却有常听在耳畔的母亲。
漆黑空洞的鬼眸里,是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心痛,她活的很失败。
活着的时候,从未活的精彩,死后更是不用说。除了,她遇上了那个不可一世,是她活着皆是触手不可及的男人。
君诺,会是她这辈子,所遇上最完美无缺的人,只可惜,她不能爱他,即是是爱,她今日也得走。她不能在祸害他!
低头想念的常景露,低垂着眼眸,无精打采,像是被吸走了魂魄的躯壳,可明明常景露就是一个只有一抹魂魄的鬼物。
“你走吧,走吧,我不想再为难你了。”
姜天婆哭了好一会儿,许是哭够了,那双红肿的眼睛再也哭不出泪来,红炽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常景露,驱赶着她。
姜天婆这是第一次,与那恶灵常景露和平安静的相处的,常景露也亦是第一次,能够心平气和的跟姜天婆独处。
没有以往的争锋相对,更是没有之前的一见面,就好似老鼠见了猫,撒腿就跑。
空气中淡淡散发着一种叫做尴尬的东西,更是有一种愧疚在姜天婆的心中,缓缓而至。
“对不起…常景露。一直都是我错了!”逐渐,姜天婆那明显嘶哑带着湿湿的嗓音,姜天婆圆圆胖胖的脸庞全都是对于常景露的愧疚。
“我一直…。都在是非不分。我一直都是拿着钱昧着良心做坏事,许是老天爷看不过去,带走了我的儿…”
低声哽咽,那姜天婆是边说边哭,情绪更是难以自拔的疼痛,悲痛欲绝。
姜天婆正眼看了常景露一眼,吞咽了几口口水,欲言又止,倒是不知道想说些啥。
冷风呼呼的吹,那冷冽的风,吹进了狭小的屋子,吹着那烛火微微闪烁,那闪烁的烛光,燃烧近蜡烛,那像似红色血漆的东西,耷拉在木桌上,像是一块块的血团。
常景露不由的看的有些迷糊,似乎有些脑子一震。她似乎有些记忆正在蠢蠢欲动,可常景露知道,那些遗失的记忆,很有可能是生前的记忆。
“你的名字,不叫常景露,叫…。左儿。我记得,那日夫人找上我时,她说你叫左儿。”
缓缓响起的声音,姜天婆无疑是给常景露抛下了一个原子弹,晴天霹雳,雷的常景露里嫩外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