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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点上了几根蜡烛,照的亮堂堂的,闻子君四处看了看,如今天热,府里的食材都是一日一送的,是以这会儿几乎没有什么剩余的食材,只有半框鸡蛋、几把青菜和厨房外面小水缸里的几尾活鱼。
闻子君转头问靠在门框上的申屠炽道:“你喜欢吃鱼吗?”
“可以。”
“那就烧个鱼吧。”她拿起灶台上的一根蜡烛,到了屋外那个鱼缸跟前,将蜡烛放到水面上方,自己弯着腰往下看,见里面有几尾草鱼还有几尾鲤鱼。
她指着水底下游动的鱼儿和申屠炽道:“捞一条草鱼、两条鲫鱼上来杀掉。”
申屠炽走到闻子君身边,也弯下腰朝里面看,看了一会儿,一本正经的道:“大的是一种,小的是另一种?”
两个人脑袋凑在一块儿,眼睛盯着水底的鱼儿在转。
闻子君道:“对,捞一条大的两条小的。”
“嗯。”申屠炽伸出胳膊,当即就要探下水去。
“哎——”闻子君赶紧拦了他,她将蜡烛递给申屠炽,让他用左手拿着,她则倒出手来将申屠炽右边的袖子挽到了手肘上面,弄完了右边又弄左边,她一边弄着,一边自自然然的道,“挽一下啊,不然袖子弄湿了。”
申屠炽低头看着她在给自己挽袖子,他沉默着没有开口。
弄好了袖子后,闻子君道:“你捞吧,我去拿个盆。”
闻子君拿了个盆出来,申屠炽三两下就将鱼捞好了,看着盆子里活蹦乱跳的三尾鱼,闻子君又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递给申屠炽道:“你来杀鱼,我去做饭。”
“嗯。”申屠炽接过菜刀,一刀就照着鱼头剁了下去。
“等下。”
申屠炽抬头看她。
“鱼不是这么杀的,鱼头不要剁掉。”闻子君在他身边蹲下仔细的告诉他怎么杀鱼怎么刮鳞,申屠炽一听就会,照着她说的处理。
申屠炽在外面弄鱼,闻子君则进屋去洗米,等闻子君将米洗好下锅后,申屠炽就端着处理好洗干净的鱼走了进来,闻子君接过鱼,又打发他去烧火……
不到半个时辰,饭菜都出了锅,一盘西湖醋鱼、一盘炒青菜,再加一锅浓浓的鲫鱼汤,香气扑鼻。
将饭菜就摆在了厨房里的一个小桌子上,闻子君拿了一个中号的汤碗,给申屠炽盛了一碗饭放到了桌上,转头和他道:“洗手吃饭吧。”
闻子君十岁就学会了做饭,虽说在家里不常做,但和她爹出远门时却是经常下厨做给她爹吃,厨艺还是很不错的。
闻子君不饿,她自己盛了一点鱼汤,坐在桌边陪着申屠炽。
申屠炽见她没盛米饭,出言道:“一起吃吧。”
闻子君摇摇头:“我不饿吃不下东西,喝点汤就好了。”
“嗯。”
申屠炽拿起筷子后,便没有再出声,没有夸一声味道好,也没有说不好吃,只是不紧不慢的将这一大条西湖醋鱼,和一大碗鲫鱼汤,外加一盘炒青菜吃的干干净净。
饭后碗盘放在那没管,蜡烛也没拿,就着单薄的月光,两人并着肩一路往回走。
卧室里面原本亮着的油灯,灯油烧干了,这会儿屋子里一片漆黑,申屠炽走在前面,摸出了蜡烛点上。
折腾了这么久,闻子君也累了,她打着哈气爬上了床,刚把鞋子蹬掉,还没爬到床里时,背上一重,申屠炽贴着她的后背,把她压倒了床上。
闻子君:……
见他这个样子,说实话,闻子君心里有些发憷,真想问问他,脑子里还有点别的东西没有?胳膊向后抵了抵,她道:“我困了,想睡觉了。”
……
身后的人没出声,也没有起身,大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忽然脑袋动了动,温热的唇瓣贴上了她的脖子,停顿了片刻后,开始亲亲蹭蹭……
闻子君还是不习惯他这样忽然的碰触,她激灵的整个人一抖,缩着脖子就躲他,可是男人却将她抱的紧紧的,根本躲不开,反而他亲的更加凶狠了,他身体滚热,呼吸也是热的,紧紧的抱着她,大手扯着她的衣服……
“轰”的一下,脑子里像是烧起了火一样,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就慌乱了起来,僵硬着手脚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怎么样……
申屠炽的大手探到了她的腰间,十分熟练的解开了闻子君的裙带,还有一颗一颗的衣服扣子……
身体被翻转过来,申屠炽覆在她上面,深邃的眸子里仿佛燃着烈火一般,灼灼的盯着她看,闻子君脸上一片火烧,不知所措……抬起手捂上了他的眼睛,可她这一个动作,却让申屠炽忽然失了控……
……
许久之后,申屠炽将闻子君抱在怀里,两个人却都没了睡意,闻子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问他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闻子君又问道:“你以前订过亲没有?”
“没有。”申屠炽顿了顿又道,“家中没有长辈操持。”
“你纳过妾吗?”
“不曾。”
闻子君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你在外面,有没有……”
申屠炽侧支着身子,黝深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道:“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夫人。”
闻子君脸一热,微微发窘,她背转过身去道:“天快亮了,睡觉吧。”
“嗯。”申屠炽紧贴着闻子君躺下,手揽着闻子君的腰,合上了眼睛。
——
第二天天还没亮,申屠炽就先起了床,没有惊醒闻子君,拿了件衣服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
到了前院儿书房,申屠炽叫来了他收下的一个护卫头领交代了一番,护卫头领立即回去清点了三十个最精炼的府兵,一人两匹强健的快马,不到半柱香时间,人马已经全部准备妥帖,集结在了申屠炽书房的院子里。
申屠炽还是给乾州知州孙克恩写了一封信,倒是没有让他去剿匪的意思,只是打了声招呼,于闻越山那里,多少照顾几分,凡事行个方便。
天还没亮,头顶的星辰还在闪烁着辉光,马蹄子便已是踏着晨露,往南去了。甚至三十人到了城门口时,城门都还没开。守门的士兵本是靠着墙根儿在打盹儿,听着“踏踏”的马蹄声,猛地醒了过来,星光下面他眯着眼睛朝那处看去,心里嘀咕着:这动静呼啦啦的,得有几十匹马。
他们到了近前,守门的士兵问了一嗓子道:“什么人?”
“将军府的护卫,奉将军命出城办事。”
也不知是哪个将军府的,守门士兵道:“哥哥们辛苦了,不妨歇一会儿,开城门还得小半个时辰。”
将军府这边为首一人,从身上摘了块令牌扔了过去:“事急,还请兄弟行个方便。”
守门士兵没有急着答话,他掏出腰间的火折子吹亮,就着一点火光,将令牌仔细的看了清楚,而后才出声道:“既是有急事,那就破个例。”
说着他将令牌扔了回去,转身去开城门。
“吱呀呀”的转轴声音,在空寂的晨间显得分外的嘹亮,巨大的城门刚刚开启一半时,这三十个人,六十匹马,已是呼啦啦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