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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荞看着他,笑了笑,说,“有点,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精彩的故事。”
“这会儿,说起来,可能像是听故事,等你恢复了记忆,就会觉得我们可以相爱相许,是很不容易的。”樊云轻抚她的脸颊,眼神极为温柔深情。
他缓缓凑上前,吻了她的唇。
海荞的心“咯噔”了一下,看着他,却没有推开他,似乎对于这样的吻,似曾相识。
樊云见她没有排斥,便凑上前,加深了这个吻。
突然,门外传来安德烈太太紧张的声音:“小姐,先生回来了!”
海荞连忙后仰着避开他的吻,说:“对不起,我得走了,你朋友会看到那个信号的吧?”
“会的。”他非常笃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海荞立刻走出房间,让安德烈太太锁了门,想要回去自己的房间。
没想到,她才刚到客厅,吴廷恩已经开门进来了。
“猫猫,你怎么在这儿?”他的眼里带着怀疑问道。
“我想看你回来了没有。”海荞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因为实在太饿了。”
“哦,那去餐厅吧。”吴廷恩走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走去餐厅。
海荞只是顺从地跟随着,看他把披萨盒子打开,然后让安德烈太太拿了餐盘和刀叉,又热了一杯牛Nai给她,说:“尝尝看,是不是跟上次一样的味道。”
“嗯。”她点了点头,吃着面前的披萨,无意中看到了吴廷恩手上的擦伤,说道:“三哥,你流血了。”
“哦,刚排队买披萨的时候,遇到一点小麻烦。”他看了一下,并不在意。
海荞起身,到客厅拿了小药箱,帮他的伤口消毒,贴上了OK绷。
“小伤口也不可以忽视,感染了就不好了。”她看着他,其实也知道他是真心的对她好,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对她好就可以的。
“我一个大男人,对这些肯定是不会在意的,以后就靠你了。”吴廷恩握住了她的手,眼神温柔,脸上扬着暖暖的笑容。
海荞尴尬,低头抽回了手,继续吃着自己的披萨。
吴廷恩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对于之前的事情,还是心存芥蒂,再次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说:“猫猫,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我知道你会。”海荞抽回手,同样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但是,你可以告诉我,我到底有没有跟樊云结婚?我是不是叫傅雨?”
……
吴廷恩的脸色陡变,蹙眉道:“你现在是相信樊云,不相信我吗?”
“我很想相信你,但是你做的那些事情,让我没办法相信你!”傅雨苦着脸,咬了咬唇,说:“三哥,如果我真的跟樊云结了婚,还没有离婚的话,我就犯了重婚罪,而且我如果有孩子的话,你怎么舍得让我和我的孩子骨肉分离?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够了!”吴廷恩拍案而起,抓着她的肩膀怒声喝斥,“你是海荞,你明白吗?你从来都是海荞,跟傅雨一点关系都没有!”
“额,疼……”海荞感到疼痛,眼里又一次出现恐惧之色,“好疼,放开。”
她推开了吴廷恩,躲到了一旁,满是警惕地看着他。
吴廷恩愣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举动又过激了,连忙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想听,你别靠近我!”说完,快步往楼上跑去。
砰——
她锁了门,直接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猫猫!”吴廷恩跟了上去,敲门但是得不到回应,只好站在门口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弄疼你的,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我……”
“你不要说了,我困了,要睡觉了!”她大喊一声,用被子捂住头。
吴廷恩无奈,只好不再说话,转身对着安德烈太太说:“她还没有吃东西,晚点煮些粥给她喝。”
“是。”安德烈太太恭敬地答应了,朝着海荞的房间看了一眼,不禁问道:“但是以小姐现在的情况,明天的婚礼……”
“照常进行!”他不会再把婚期延后,以免夜长梦多。
安德烈太太无奈,只好躬身退离。
海荞听着门外没有动静了,才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
她一点都不想结婚了,尤其是吴廷恩现在的样子,真的让她害怕。她想逃跑,立刻这个困住她的金丝笼。可是,她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她这么做,只希望樊云的人可以出现,带她一起离开。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压抑得喘不过气,便到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
突然,有人从身后捂住她的唇。
海荞恐慌地想要呼救,就听到那人说:“傅雨?你是傅雨?难怪樊云会陷在这里。”
身后BoBo缓缓松开手,看着熟悉的脸庞,无比惊讶。
海荞转身,看着他,问道:“你是来找樊先生的吧?”
“樊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只是忘记了过去的事情,樊先生告诉我,我应该叫傅雨,是他的妻子,但是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
BoBo惊讶地皱眉,看着她问道:“他呢,现在在哪儿?”
“在楼下客房,但是你现在不能去找他。”
“为什么?”BoBo不解地看着她,道,“你不会是要阻止我救他吧?”
“不不不,我是怕你打草惊蛇,我三哥在呢。”海荞让他进了自己的卧室,说,“你可以等我和三哥早上离开之后,再救他,那样成功的几率会高很多。”
BoBo听着“三哥”的称呼,有点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你忘记了樊云,然后我看到外面很多结婚的装扮,你是要结婚吗?”BoBo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了有婚礼用的花环。
海荞抿唇点了点头,说,“是,我要结婚,但是这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那你还答应?”
“我没办法拒绝,否则樊先生会受伤的。”海荞坐到床上,感觉胸口有点疼,便拿了颗药吃了。
BoBo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又看到了她额头的疤痕,差不多可以猜到是怎么回事。
“好,我会等你们离开之后,再去救樊云的。”
“但是,他带着的手铐,是指纹锁,那指纹是三哥的,所以……”
“你的三哥,有没有来过你的房间?”BoBo了解他想说什么了,直接提问。
“有呀。”
BoBo从手提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支蓝色光的扫描笔,在门把上扫描了一下,立刻显示出了好几个不同人的指纹。
海荞看着这一幕,惊得圆睁着双眼,说,“我之前听樊先生说我的故事,还以为看电影,没想到真的有这些高科技的东西。”
“我用这个,就可以采集指纹,打开樊云手上的指纹手铐了。”BoBo核对了每个指纹人的身份,当出现吴廷恩的时候,蹙眉道:“你说的三哥,就是吴廷恩?”
“啊?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BoBo无语,拿了电脑上显示的照片给她看:“是不是这个?”
“嗯,是他。”
“他就是吴廷恩,樊云的情敌,你的爱慕者。”BoBo把指纹打印出来,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你应该就是傅雨本人了。”
……
她看着BoBo,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立刻示意他别说话。
“小姐,您醒了吗?”是安德烈太太的声音。
海荞连忙答应道:“我刚胸口有点疼,起来吃了药,有事吗?”
“你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我帮你准备了粥,起来喝吧。”
海荞让BoBo躲进了衣柜,走去开门。
安德烈太太把粥送进房间,说:“等会儿可能要饿上很久,现在可以的话,就多吃一点。”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最多还有4个小时,就要开始忙活了。
海荞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吃了几口粥,道,“安德烈太太,你早点回房间睡吧,我吃完也再睡一会儿。”
“好,”她听得出海荞是不想她留在房间,便起身离开。
锁上门以后,她走到衣柜前,让BoBo可以从里面出来。
“你饿不饿,要不要喝碗粥?”她看着BoBo,帮他盛了一碗热粥出来。
BoBo却是为了樊云,奔波得忘了吃晚饭,现在看到有粥,立刻端起来一口气喝完了。
“味道不错,挺好喝的。”
“嗯,安德烈太太的手艺很好,你喜欢的话,全给你吃。”她把自己的碗也送到他面前。
“那我不客气了。”BoBo一点都不客气,直接端起来仰头喝完了。
海荞只是看着他,说道:“你救出了樊先生之后,一定让他离开这里,别去教堂找我,我怕三哥会有什么安排。现在的他,我完全摸不准,总觉得很可怕。”
BoBo无语望天,撇了撇嘴说,“你以为我想让他出来之后,再去找你,然后深陷危险吗?问题是我劝他,拦他没用!对于他来说,你是他的命,你在了,他才会好好的,没了你,他过得如同行尸走肉。”
……
海荞从别人口中听到了樊云对傅雨的爱,眉心不禁皱了起来。
“他真的这么爱傅雨吗?”
“这可不是说假的,简直就是爱入骨髓了。”BoBo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她问道,“你呢,真的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海荞蹙眉想了想,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过,之前他吻我的时候,我倒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还是没办法记起和他的过往。”
BoBo抬手,触摸她额头的伤疤,不禁皱眉:“看来当时伤得很重,这疤痕很深呢。”
海荞抬手摸了一下自己额头的伤疤,小声说道,“是,我好像昏迷了十个月吧,反正很久的。而且,现在也没好呢,很多时候胸口疼得厉害要吃药缓解。”
“等我把樊云救出来之后,带你回A市,那里有最好的医生,应该可以帮到你。”BoBo长长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现在,我有点困,得眯一会儿,你的房间安全吗?”
“放心,没有我的同意,没人敢进来的。”她笑着点了点头,说,“你就在沙发上睡吧。”
“嗯。”
海荞给了他毯子,把室内的温度调暖了一些,便关了房间的灯。
她躺在床上,想要知道更多有关樊云的事情,便开口询问BoBo,但是可能是BoBo真的太累了,才回答了几个问题,就没声响了。
她看了一下闹钟,还有3个小时,才到忙碌的时间,便也跟着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安德烈太太叫她起床,到了被她上妆打扮的时间了。
BoBo从沙发上坐起来,就被海荞塞进了衣橱里。
她走去开门,一大群人涌进了房间,帮她梳洗打扮,最后换上了白色婚纱。
海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并不是很美,尤其是额头的那道疤痕,不管上多少粉都遮不住。
婚车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身边的安德烈太太催促道:“小姐,要上车了。”
“嗯。”她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临关门的时候,还不自觉地朝着衣橱看了一眼,确定BoBo安全,才离开了房间。
她坐在婚车上,看着周围散落了一地的金色的银杏叶,只觉得秋风萧瑟。
车程大约是半个小时,到达了离别墅最近的小教堂。
这里已经被粉色的玫瑰花装点得漂亮无比,完全可以苏炸少女心。
可是,海荞看着那些花海一样的殿堂,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周围宾客个个喜气洋洋,等待着她走向吴廷恩,完成这场浪漫又美丽的婚礼。
“小姐,进去吧。”
“时间不是还没有到吗。”她看着手里的捧花,说,“我有点不舒服,有没有休息室,让我吃些药,休息一下?”
她说的是假话,只是再想办法拖延时间。
“又不舒服了吗?”安德烈太太紧张起来,立刻跑去告诉吴廷恩,直接就扶她去了休息室。
“猫猫,怎么样,要不要找医生?”吴廷恩同样紧张,来到她面前问道。
“没事,你去外面等吧,我很快就来。”她扶着额头,等着安德烈太太给她温水。
吴廷恩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她心里还是在生气,便也不再自讨没趣,起身离开休息室。
海荞吃了药片,不知道怎么就觉得瞌睡起来,扶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就看到角落处安德烈太太倒在了地上。
那么,她身边的这个是谁?
她眯着眼睛抬头看去,发现那个人自己根本不认识:“你,你是谁?”
话音刚落,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教堂内,吴廷恩等得有些焦躁起来,便让人去催促。
此时,樊云带着BoBo出现在教堂门口,见到了吴廷恩,立刻冲上前,重重给了他一拳。
“混蛋,你把小雨藏哪儿了?”他刚去了休息室,并没有看到傅雨,心里特别担心。
“什么意思?”吴廷恩不解地看着他,用力把人推开:“放开我!”
“她不在休息室,你把她藏哪儿了?!”
“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不在休息室!”吴廷恩的话才说完,助手就从休息室跑了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先生,小姐真的不在休息室,安德烈太太晕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吴廷恩立刻走出休息室,见安德烈太太已经被人叫醒,立刻问道:“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我的后脑被人打了一下,直接就晕了,之后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安德烈太太揉着发疼的后脑,看向周围,“小姐呢?小姐不在了吗?”
“这么看来是有人绑走了她!”
“怎么可能?猫猫,一直都在家里,怎么被什么人盯上呢?”吴廷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樊云,立刻走出休息室,一把揪住樊云的衣襟质问道:“是不是你,做贼的喊抓贼?!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吧!”
“神经!我才刚过来这里,哪有时间藏人!”樊云用力把他推开,看着地上的脚印,说,“这脚印一深一浅,应该是带走小雨的人留下的!”
吴廷恩低头查看,脑中闪过一个身影,小声道,“佟烨,是佟烨,当时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樊云听到了他的话,立刻对着BoBo说,“联系这里的警察,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离开本市。”
BoBo走到一旁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之后,拿出平板电脑监察所有的道路摄像机。
“经过一年前的事情,你觉得佟烨还可能是以前的样子吗?”他看着樊云问道。
是啊,连小雨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而地上一深一浅的脚印,可以断定他的腿脚瘸了。
“他的腿瘸了,估计脸上或者身上都有伤疤。”樊云说了大概的推测,道,“特别留意瘸腿的,身上有伤疤的,带着女孩的男人。”
BoBo把他说的输入电脑,做了一个程序软件,搜索有此类特征的人,一旦被交通摄像机拍到,就会立刻发出提醒的“嘀嘀”声。
吴廷恩也让人全力寻找,不管怎么样,他们谁都不希望她有事。
可是,过了24小时,依然什么动静都没有,两个人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在这一天一夜里,海荞一直都处于昏迷中,所以没有做出什么自救的行为。等药效过去了,她缓缓睁开双眼,周围黑暗,但并不是一点光都没有。
“额……”
“你醒啦?”对方的声音如鬼魅一般阴沉,应该是咽喉被灼伤之后嗓音,听起来有点恐怖。
“你是什么人?”海荞缓缓坐起来,感觉到胸口有点不舒服,拿了一颗药片出来:“我想喝点水。”
佟烨的脸上真的有一片灼伤的疤痕,一瘸一拐地走去给她倒了杯水,看她吃了药,说道,“看来你受伤也很严重,一年了还没有好。”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里?”海荞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只觉得害怕。
“你不知道我是谁?”佟烨眯着眼睛看着她,留意到她额头的伤疤,抬手触碰,“是因为头部受伤了吧?”
海荞蹙眉避开了他的触碰,又一次问道,“你到底是谁?”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之前樊先生对我说过,我是因为一个叫佟烨的人受伤的,你是不是就是佟烨?”
“樊云那小子告诉你的?”他笑了笑,说,“没错,是我,我就是佟烨。而且我会成为你未来的老公,小纯,你知道我等你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天吗?”
说着,他就把海荞按倒在地。
“不,放开我,放开!”海荞听不懂他说的话,拼命挣扎着,指使自己的胸口又疼的难以喘息了。
“药,给我吃药。”她的呼吸极为困难。
佟烨看着她,立刻松开手,“你的情绪一激动,就会透不过气吗?”
海荞很怕他,后退着缩到了角落:“是,我太激动,就会休克,必须吃药缓和。所以,请你不要乱来,另外樊先生告诉我,我应该叫傅雨,我不懂为什么你会叫我小纯?”
“看来他没有告诉你,你的母亲叫做沈纯。”佟烨笑着走到一旁,拿起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地喝着。
……
海荞蹙眉想了想,说,“小纯是我母亲,那么你干嘛要抓我?”
“因为你和她长得太像了。”他笑了笑,说道,“你母亲现在在坐牢,而且她的样子已经全毁了,我要的不是那样的她,我要的是最初的她。你就是,跟她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所以,我要跟你结婚。刚好,你还穿着婚纱,完全不需要我再准备什么,等晚上,我们就用Z国古老的方式,以天地为媒,结为夫妻。”
“你神经,我不是沈纯,怎么可能嫁给你!”她绝对不会答应的。
“对啊,你说得对,我就是神经。”他笑了笑,凑到她面前,说,“所以,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想我,我只要跟小纯复婚,管你是怎么情况呢。如果你再多废话,我就把你弄晕,然后洞房,这样你就不会休克了。”
……
海荞的脸色陡变,连忙摇头,说:“我听你的,不要把我弄晕。”
“这就乖了。”他轻抚她的脸颊,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不过,我现在有点饿,有什么吃的吗?”她决定把人支开,然后想办法逃走。
“忍着。”他冷声回答。
“别这样,你不是说要跟我结婚,让我做你的妻子吗?那么作为男人,不是应该让妻子吃饱的嘛?我真的很饿了,想吃点热的,新鲜的食物。”她的眼神满是渴求的看着他。
佟烨算是接受了,捡起地上的绳子,把她绑起来。
“你要干嘛?”
“防止你乱跑,乖乖等我回来。”他一跛一跛出门,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
海荞查看四周,看到了头顶上方有个很大的排气扇,说不定她可以从那里逃出去。可是,手脚还绑着绳子,让她无法动弹。
突然,她看到了地上的玻璃酒瓶,用力踢碎之后,捡起一片割着绳子。
因为完全看不到背后双手的情况,所以割绳子的时候,不免把自己的手割伤了。
她感觉到刺痛,但还是努力划着,只希望可以快点离开。
好不容易,她把手上的绳子割断了,又解开了脚上的绳子,朝着排气扇那里走去。
面前的强很高,她利用刚才绑住自己的绳子,缠了一根木棍,朝着排气扇丢去。
噹的一声,木棍卡住了上面的缺口,她立刻抓着绳子往上爬去。
说来也奇怪,明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爬这样的绳子一点都不费力。
很快爬到了顶上,从排气扇那里钻了出去。
可是,她没想到,刚逃出去,就撞见了从外面回来的佟烨。
他一看到她逃跑,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
“我果然不应该对你太好!”佟烨快步跑上去追她,见她跑远了,更是拔枪道:“立刻停下来,否则变怪我不客气。”
说话的时候,直接开了几枪以示震慑。
海荞吓得跌坐在地上,但是就算死,也不想重新被他抓回去。
佟烨必须拦住她,直接朝着她的右膝开枪。
砰的一声,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周围发出另一声枪响,准确地抵消了佟烨的那颗子弹。
海荞转头看去,樊云持枪站在那里。
“樊先生!”
“小雨!”樊云快步跑向她,见佟烨还想开枪,再次扣动扳机,打中了他的手腕。
可是,他并没有丢掉枪,而是改用双手,朝着樊云开枪。
海荞看着这一幕,没有多想,起身朝他跑去,一跃将他扑倒,帮他避开了那颗子弹。
“小雨!”樊云抱着她,突然有血迹流淌到他的脸上,他震惊地看着她,连忙坐起来,发现她的头部中枪,虽然子弹没有留在颅内,但是确实中枪了。
“怎么会这样,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樊云大喊着,再次举枪,想要将佟烨打死。
“别……”她蹙眉拦住了他,握着他的手说:“不要为我杀人。”
“小雨……”樊云放下了**,但是佟烨并没有就此罢休,快步走近他们两人,准备直接射杀樊云。
砰——
又是一声枪响,有人开枪打中了佟烨的太阳Xue。
佟烨手中的枪应声落地,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傅雨和樊云,轰的倒在地上。
他伸着手,努力想要抓住傅雨,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抓到。
樊云转头看向枪声的源头,吴廷恩举枪站在那里,看到中枪的傅雨,立刻跑到她身边:“猫猫!没事了,没事了!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她却什么话也没说,眼前一黑,撅了过去。
“小雨——”
“猫猫——”
几乎是同时,两个男人发出了悲鸣的吼声,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去,那么吴廷恩宁可不要结婚,宁可不把她带来M国,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
樊云也是一样,只要她可以睁开眼睛,就算告诉他,不和他在一起,他也愿意接受。
一转眼,已过去三年,小馒头已经上幼儿园大班了。他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去医院看妈妈。
傅雨中枪之后,并没有死亡,但是子弹确实打中了她的头部,以至于三年都没有醒。
大夫说,这样的情况,很少有奇迹发生,但也不是没有,主要还是看亲人的陪伴和鼓励,另外就是伤者自己的意志力。
小馒头的大名已经取好了,叫樊逸轩,一个很文艺的名字,写起来还很多笔画,让他每次写名字都要写半天。
这天中午,他推开了病房的门,拿着自己画的画走到病床旁,握着傅雨的手说:“妈妈,这是我画的画哦,题目是‘家’,有爸爸,有妈妈,有我,还有很多的花草树木,另外我想要养只小柯基,它的小电臀超可爱的,所以,我把它也画在我们的家里了。爸爸说,等你醒了,就给我买柯基,然后我们一起养它。”顿了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放在床上,把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静静看着傅雨说:
“可是,你什么时候才会醒了?妈妈,你睡了很久了,已经是宇宙超级无敌大懒虫了,能不能快点起来呢?我好想让妈妈接我放学哦。”
孩子是童言无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幼稚天真,却又充满鼓励的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门被推开,樊云走到屋里,看到小馒头趴着睡着了,便放柔了脚步,慢慢走到病床旁,大手温柔地扶着儿子的脑袋,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傅雨的手:“该回来了,我和儿子都在等你了,不管还要多久,我们就会这样陪着你,等待你回来。我知道,你心里是舍不得我们的,所以,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突然,感觉到脸颊被什么轻触了一下,有点痒痒的,眯着眼睛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正想亲吻眼睛,脸色陡变,表情有些不敢相信。
他叫醒了儿子,说:“小馒头,你醒醒,看一下你妈***睫毛是不是在动?”
“嗯?”小馒头揉了揉眼睛,专注地看着傅雨,水亮的黑眸眨巴眨巴,看得极为仔细。
“对!动了,妈***睫毛动了!眼皮也动了!”他兴奋地点头,大声喊着。
樊云立刻就按了急救铃,让医生过来检查。
“医生,她的眼皮在动,你快看看,她是不是醒了?”
医生被樊云抓到了傅雨面前,仔细检查之后,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奇迹啊,真的是奇迹,她竟然还可以醒过来。”
“真的吗?她真的醒了?”樊云激动不已。
“是,只是可能还不适应太强的光线。”医生让护士把窗帘都拉上,把室内的灯光调暗了。
“好了,樊太太,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他在傅雨耳边小声说着。
病床上,她的睫毛颤巍巍地抖动着,频率越来越密集,直到可以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耳边一声声悠远的叫声,也慢慢变清楚。
“小雨。”
“妈妈。”
她蹙眉,看向病床旁,看到了很多人。
樊云和小馒头的表情惊喜万分,不停地叫着她,跟她说着话。
“小雨,你醒了吗?还记得我吗?”他现在已经别无所求,就算她依然失忆,他都不在乎了,只要她能够醒过来,可以平安无事,那就什么都好了。
傅雨看着他,微微扬起唇角,却没办法很顺畅的说出一整句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我,知,道,你……你,是,樊,云,我,的,老,公。”
“你记得,你记得我了!”樊云开心地留下了眼泪,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太好了,你记得我了!这是小馒头,我们的儿子小馒头,他上幼儿园大班了,名字叫逸轩,樊逸轩!”
傅雨缓缓转向小馒头,眼神温柔慈祥,“馒,头,你,可,以,养……养,柯,基,了。”
“嗯,妈妈,你总算醒了,我想死你了!”小馒头直接扑在傅雨病床上,将她抱得紧紧的。
傅雨没有说话,现在的她,没有做复健,说话真的太吃力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到正常状态。
樊云握着她的手,安抚道:“你才刚醒,别太累了,可以再睡一会儿,等过段时间,做了复健,就可以好起来了。”
傅雨微笑点头,看着他眼里的泪光,缓缓抬手,轻抚他的脸颊,帮他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我是太高兴了,真的!你可以醒过来,真的太好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傅雨没有说话,看着他就好像一个欢快的孩子,完全就没有为人父的沉稳。
不过,看着他和儿子那么开心,她心里也特别开心,总算她又回到他们身边了。
复健三个月后,傅雨的各方面都恢复神速,除了走路还有点不稳,其他语言,算数反应,还有智商测试,都已经恢复正常了。
时隔三年,她知道吴廷恩开枪射杀佟烨,算是情急之下的自卫救人行为,虽然获罪,但是缓刑后并没有坐牢。
之后,他并没有再回A市,而是留在了M国。
临走的时候,还托樊云把一封信交给她。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猫猫,见字如面。我承认,在你失忆的那一年里,我的想法无比自私,因为我知道,如果没有上一辈那样复杂的恩怨,我们是可以走到一起的。只因为他们的仇恨心,才让我们失去了相守的机会。
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更不喜欢你看到我,就会害怕我。但是我清楚感受到,在你即将嫁给我的那几天,你很怕我,那就恐惧是发自内心的排斥。
或许正如樊云说的,因为在你心里真正爱的是他,所以才会对我存在那样的恐惧感。
所以,如果你可以醒来,看到这封信,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那一年对你的禁锢。
作为你最亲爱的哥哥,我希望你可以过得幸福。
如果,你醒了之后,发现你最爱的,其实不是樊云,是我,那么就带着小馒头来M国吧,我永远都会在我们的那个小别墅里等着你们。
不过多久,永远都在。
切记,绝对不许带樊云来,就算我知道你心里爱的是他,也绝对不接受这个情敌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我会吃醋,到时候说不定又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所以,要来,只能你和小馒头,不可以有第三个人。
最后,祈祷你快点醒来,哪怕要我减寿十年,二十年,我也心甘情愿。
读完了这封信,傅雨不觉轻笑出声。
她滚动着自己的轮椅,出了病房,直接到楼下晒太阳。
Chun日的阳光分外明媚,混合着泥土青草的香味,让整个人都感觉精神起来。
樊云从公司下班,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医院陪傅雨。
他走进病房,并没有见到傅雨的身影,却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书信,粗略地看了一下,心里顿时着急起来。
他快步下楼,给BoBo打了电话:“帮我查去M国的航班,如果有小雨的名字,帮我取消她的机票!”
“啊?你们又闹别扭了?”BoBo很无语地问了一句,“怎么每次都这样呢?”
他正罗里吧嗦地吐槽着,电话那头却没了声音。
樊云在医院楼下的草坪上看到了傅雨,连忙跑到她身边:“小雨,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吓死我了!”
“吓死你了?为什么?”她一脸不解地看着他,留意到他手里拿着的那封信,笑道:“你以为我去找三哥了?”
“他说让你去找他,所以,我……”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傅雨轻轻握住他的手,脸上扬起暖暖的笑容,“人这辈子的时间很有限,我不想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更不想重蹈我亲生父母的覆辙,到死都没办法再相见。比起他们走得那些冤枉路,我们算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至少,我们还有彼此,并且真心相爱着。”
樊云听了这番话,只觉得无比感动,缓缓在她面前蹲下,大手轻抚她的脸颊,“谢谢你愿意对我说这些话,也谢谢老天把你还给了我!我爱你,就算倾尽一生,依然不会改变。”凑上前,吻了她的唇。
曾经,在他初一的那一年,同样的Chun日暖阳,微风轻拂,他看到了篮球场上那个最闪亮的身影,从此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他之后的每一年,都是为了找到她,和她相爱,相许,相伴到老。
然后,听她说一句:我爱你,这辈子再也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