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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雨看到突然冲出来的男人,没有多余的时间躲闪,只好拉起被打晕的那个佣兵,挡住了扫射的子弹,并且逃离了这一层。
追击她的佣兵紧随其后,上了一层之后,步子变慢,谨慎小心地移动着。
他必须确保楼层的每个房间,不会突然杀出一个傅雨,缴夺他手上的机枪。
傅雨并没有躲在楼层的房间里,而是直接挂在了顶楼上。
当这个佣兵走到她下方的时候,剪刀脚锁住对方的脖子,用力向下倒去,将人拽下,头尾颠倒翻了个身。
总算,傅雨解决了这个佣兵,拿到了他身上的机枪。
楼上再次响起枪声,她知道一定是童家乐跟杀手产生了冲突,立刻往楼上跑去。
连上了三层,她看到了一具尸体,是属于佣兵的,地上还有点点血迹,一直延伸往再上一层。
傅雨握住机枪,小心地往前走着。
她并不知道受伤的是童家乐还是别的佣兵,心里自然希望童家乐是平安无事的。
很快的,她到了上一层,才刚探出头,就听到了机枪扫射的声音。
傅雨连忙躲到墙壁后面,从上衣口袋掏出一面小圆镜,仔细查看之后,发现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站在走廊中间的位置。
她蹙眉,眯了眯眼睛,捡起脚边一块石子,丢向自己的对面房间,把中间的佣兵引出来开枪。接机,她也开枪,射杀了那个杀手。
此时,算上她杀的,已经有4个人了。
她再次迈步向前,剩下的楼层只有一层了。
当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听到了激烈的墙上,一个腾跃翻滚,她从楼梯口到了另一侧的房间,站在门口朝着走廊中央看去,有一个佣兵倒在了地上,那么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她朝着童家乐喊道:“Tom,你没事吧?”
“额……”他的声音有点闷,似乎不太自然。
这时候,最后那个佣兵用阿拉伯文大声喊道:“出来,否则他就没命了!”
傅雨侧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一下,就见那个佣兵头头,掐着童家乐的脖子,将他作为人质。
“Ann别听他的,你一出来,他绝对会把我们两个都杀了。”童家乐的声音突然中断,腿上的伤口被佣兵头头用力掐捏着。
傅雨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躲在最初的房间门口。
她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改怎么做,口袋里有一支口红,是小型手枪,只能装入一枚子弹。
机会也只有一次,必须打中绑匪的鼻子。
傅雨用中文大喊道:“家乐,低头!”
话出口的同时,她开枪射击,打中了对方的鼻子。
佣兵头头“轰”的倒向地板。
傅雨快步来带童家乐身边,扶着他问道:“怎么样,我帮你叫救护车。”
“不用。”童家乐拦住了她,说,“只是皮外伤,自己包扎一下就行了。”
“你确定?”傅雨看着他腿上流血的情况,问道,“子弹没有留在体内?”
“嗯,没有,所以放心。”他点了点头,说,“先回去,免得再有情况。”
傅雨“嗯”了一声,扯下外套的一角,给他包扎止血。
“好了,走吧。”
“嗯。”童家乐扶着她的肩膀,站起来,一步一跛地离开废弃大楼。
两人来到停车处,上了车子之后,傅雨接过童家乐递上前的钥匙,发动了引擎,:“回住处吗?”
童家乐用了导航,说,“跟着这个走,我可能会睡着。”
他很清楚自己的血流的有点多,这种情况下,他很可能没过多久就会昏睡过去。
“真的不去医院吗?”
“不用。”童家乐靠在椅背上,示意傅雨开车。
当车子驶向公路之后,他又问道:“你得罪什么人了?怎么会有人请佣兵杀你?”
“我也不明白,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会碍着谁呢?”傅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个怀疑人,那就是Salinas公主。
可是,Salinas应该很清楚她的实力,这样普通的杀手根本不可能杀掉她,那么到底为什么呢?又或者说,是不是真的是她花钱雇了这些佣兵?
傅雨的表情严肃,专心听着导航的指示,开车回去童家乐的住处。
“Tom,如果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跟我说。”傅雨说着,看向童家乐,发现他已经昏睡过去了。脸色苍白,额头渗着薄汗,看起来非常虚弱。
傅雨不再说话,稍微加大了一点油门,朝着目的地驶去。
其实,她猜测得没错,这几个佣兵确实是Salinas雇佣的,她的目的也不是要置傅雨于死地,只是为了拖延她的时间,让她不能很早回去别墅。或者直接受点小伤,去医院住一晚上,那么她就有足够的时间跟樊云单独相处了。
Salinas的别墅内,樊云已经用完晚餐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他想着晚上没事,可以带傅雨出去逛逛,浏览一下H市的风光。但是几次拨号,都无人接听,心里正纳闷呢,就听到房门口有人敲门。
“不是吧,还打算重复一次昨晚的事情吗?”樊云觉得这个时间又是Salinas了,心里很郁闷,苦着脸走到门口。
“谁啊?”
“樊教授,是我,给您送毛巾和睡衣。”feel的声音恭敬诚恳,卑微地等候在他的门口。
樊云迟疑了片刻,还是礼貌了打开房门,就看到feel手上抱着换洗的衣服、毛巾,以及一束鲜花走进来房间。
“额,feel,这束花是怎么回事?”樊云看到feel把睡衣和毛巾放到沙发上,然后就找了花瓶插花。
feel赶忙笑着解释道,“这个是院子里刚摘的花,公主说送一些给您鉴赏。”
“哦,谢谢公主的美意。”樊云礼貌地回应了一句,并没有多想,拿着毛巾和睡衣进了淋浴房。
他受过昨晚的“惊吓”,可不敢再去泡澡了,以免惹上一身的腥气。
淋雨之后,他从浴室走回卧室,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之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想再给傅雨打电话。
鼻子里突然问到了一股好闻的香气,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樊云揉了揉鼻子,看向桌上青烟袅袅的香炉,只觉得全身都放松了,伸展了一下四肢,翻了个身,继续给傅雨打电话。
这次,她总算接了。
“喂?”
“小雨学姐,你在哪儿?声音好可爱哦。”樊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了这样轻浮的话,尾音还特意上扬,拉长了。
傅雨听着他的话,心里挺纳闷的,但还是回了一句:“在Tom的住处,今晚不回别墅了。”
“啊?为什么?”他不乐意了,撒娇道,“你不回来,我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傅雨莫名地说道,“你睡觉呀,难道我不在,你就不活了?”
“嗯,你不在,我真的不想活了,好无聊啊。”樊云的声音越发不对劲,听起来有点喘。
“神经,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早点睡,晚安。”傅雨说着就要挂电话,接着就听到樊云不愿意道:
“不要嘛,别不理我,跟我说说话嘛,我好想你。”樊云的话越发感性了,撒娇的意味也更浓重了。
傅雨听了这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说道,“你干嘛呢?吃错药了啊?快点睡觉去,睡着了就不胡思乱想了。”
“小雨学姐,不要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嘛,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的。”樊云好像任性的孩子,开始吐槽。
傅雨听着他的说话调调,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樊云,你够了,别给我装可爱了,很恶心的。”
“我没有装可爱,我说真的。”樊云感觉到自己说话的时候,脑子里都会浮现出很暧昧的画面,而且只想听傅雨的声音,一点都不想挂电话。
我这是怎么了?
樊云用力甩了甩头,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机,好像可以看到傅雨就在手机里面搔首弄姿。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却触怒了不明所以的傅雨。
“你说谁该死呢?”傅雨怒声喝斥,道,“樊云,你今晚吃错药了,说的话怎么都这么脑残不靠谱啊?”
“小雨学姐,我……”樊云想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傅雨,但房间的门突然推开了。
Salinas穿着紫色的真丝睡裙,一步一步走向樊云。
……
“Salinas公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樊云没有挂电话,而是把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Salinas来到他面前,挨着床沿缓缓坐下。
那动作性感妩媚,绝对可以让人流鼻血。
“我有什么事?”樊云低头避开视线,尽量不看她。
“你不觉得这会儿,这个房间很热吗?”Salinas手扶着他的肩膀,慢慢靠近。
樊云总算明白自己此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他的意识非常清楚,自己只喜欢傅雨,但是身体却不自觉地想要靠近面前的女人。
“是熏香吗?”樊云连忙翻身下床,怎知脚刚触地,就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Salinas看他摔倒了,忍不住大笑起来:“樊教授,小心一点,你摔了,我会心疼的。”说着就去搀扶樊云,借着他四肢无力的机会,让他往自己身上靠。
“额……”樊云心里是非常排斥的,想把人推开,无奈Salinas好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只得严肃的说道,“Salinas公主,你这还算是待客之道吗?”
“我这样倾尽所有,无私奉献,还不算待客之道吗?”Salinas就是喜欢樊云,靠在他怀里,才感觉到他并不如外表那么弱不禁风。
他的身材很好,完全可以媲美任何一个国际男模。
“就算是倾尽所有,无私奉献,也应该问问我是否需要吧,这么强买强送,算什么呢?”樊云的语气有点重,明显就是不满意地指责。
“你真的不想,可以推开我的。”Salinas笑得花枝乱颤,故意挑戏着樊云。
樊云确实想要推开她,但是四肢使不上力气,根本没办法做到。
而且随着吸入那个熏香的时间延长,他的意志力越来越薄弱。
“Salinas,你这样到底是为什么?不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了属于公主的那份高贵吗?”樊云试图说服Salinas不要乱来,希望她可以退出自己的房间,这样他应该还可以熬过一晚上。
Salinas却只是笑着说道,“高贵能做什么?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让我变漂亮。不如就及时享乐,这次是女人这辈子真正的活法。”
“可是,我压根就对公主没感觉,何必苦苦相逼呢?”
“很快就会有感觉的,不是吗?”Salinas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耳语了几句,接着慢慢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腿上。
樊云一把推开她,几乎用足了全身的力气。
他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锁上了门。
他想,冷水应该可以让他冷静下来,便开了水龙头,对着自己的脑袋林尚渠。
可是,Salinas的别墅全都是热水,根本没有冷水。以至于外在的温度跟体内的药力碰撞之后,他变得更加痛苦了。
“樊教授,作为男人,你的举动也太可爱了吧。”Salinas站在门口,忍不住大笑起来,“该不会,你这个年纪,还没有尝试过这样的事情吗?”
樊云闭着眼睛不说话,药力的扩散,真的让他痛苦万分。
热水加速了这种药力作用,意识正在一点一点溃散。
混账!
他心里低咒了一声,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做出对不起傅雨的事情。那么现在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把自己撞晕。
想到这里,他没有半点迟疑,就把头往墙上撞去。
Salinas惊讶不已,原本含笑的脸上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怒气:“到底为什么?你宁可撞晕自己,也不愿意跟我共度良宵。”
樊云真的撞晕了,靠着墙壁缓缓坐到地上。
“我有爱的人,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可笑,我从来不知道男人可以对一个女子从一而终的。”Salinas了解男人,他们真的没有什么人是真正跟你说爱情的,至少她遇到的里面没有一个会对一个女人至死不渝的。
“那是你遇人不淑,我就是这样一个为了所爱之人,守身如玉的男人!”樊云扶着额头,感觉到刺痛,有腥红也液体从脸颊上淌落下来。
樊云的举动刷新了她的三观,让她更想知道被他深爱的女人是谁了。
因为她对那种女人充满了羡慕嫉妒恨,想要毁掉,看樊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还会不会守身如玉。
“是吗?那我倒是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Salinas的眼神转冷,直接踢坏了门锁,走进淋浴房,拧开了热水龙头,让室内充满蒸汽,温度变得更热气来。
樊云闭着眼睛,本以为自己会因为额头的伤,昏睡过去。
谁知,突然他好像充满了力量,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面前的Salinas,竟然出现的是傅雨的样子。
他可以拒绝一切傅雨之外的女人,但是却没办法拒绝眼前的傅雨,伸手把人抱了起来,走出淋浴室,来到卧室,将人慢慢放到床上。
突然,门外传来了阿大的声音:“公主殿下,泰格将军请您过去一叙。”
Salinas那里时间理这个,立刻拒绝道:“告诉他,晚了,我睡了,明天再约。”
说完,翻身将樊云压下。
她很清楚熏香和花一起的药力,才想脱衣服,就又听阿大说道:“泰格将军说,只能今晚,否则拍卖会的事情告吹。”
……
Salinas非常重视一周后的拍卖会,迟疑了片刻,笑着对樊云说:“等我一会儿,很快回来。”
樊云自然是不乐意的,抓着她的手,说:“别走,我爱你,小雨。”
他说的中文,Salinas听不太明白,但是基本可以猜到这个药力作用下,男人会说的话。
“乖乖等着,很快。”Salinas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樊云的鼻尖,起身离开。
她让feel守在樊云的房门口,不许他出去,也不许其他任何人进入。
之后,她就和阿大一起离开了。
等待他们出门之后没多久,樊云所住的客房旁边,突然有个房间着火了,别墅内的佣人赶着救火,feel看着火源就在自己附近,连忙帮着一起救火。
傅雨则趁着这个时间,进入了樊云的房间。
“小雨,小雨……”樊云一看到傅雨,就想扑上去,被傅雨一拳打晕了。
她走到床边,看到了枕头下没有挂断的手机,放进衣兜里。接着,她就拿了块手帕当做口罩一样,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真麻烦!”傅雨被樊云背在身后,用腰带把人绑住,从阳台处吊下去,趁乱离开了别墅。
回到童家乐的住处,她吃力地把樊云丢在沙发上,轻轻揉捏着发酸的肩颈。
“累死了,这家伙可真重。”
童家乐一瘸一拐地走到凳子上坐着,看着樊云的样子,问道:“Salinas真的对他出手了?”
“嗯。”傅雨点了点头,留意到樊云额头的淤青,便重新拿了药箱,为他清理伤口包扎。
“这女人果然豪放,每次都这样。”童家乐拧眉冷嗤道,“不过好像是第一次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傅雨低头看了樊云一眼,心想:臭鸭子,算你有骨气,看来真的对渡边龙介爱入骨髓了。以后若是求而不得,也不知道你会堕落成什么样呢。
她暗忖着,帮樊云贴好了消毒纱布,又对着童家乐说,“我扶他回房间,你早点休息吧。”
“嗯,有事叫我。”童家乐点了点头,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问道:“对了,泰格将军那个幌子,会不会识破?”
“你不是说那六个佣兵是泰格将军的人吗?”
“嗯。”
“那么人都死了,他找Salinas谈话也是正常的。估计今晚,她未必会回别墅了。”傅雨是听到了电话里樊云跟Salinas的对话,才想了这个方法,让小九进入泰格的电脑通讯系统,给Salinas发出邮件,也让小九发布消息,告诉泰格将军,他的人都被杀了。
所以正常情况是不会穿帮的。
童家乐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扶着樊云进了房间,才抬脚回去自己的卧室。
傅雨把樊云丢到床上,盖了被子,就准备离开,却不想手臂被樊云握住,而且死都不放开。
“喂,醒醒,放开手!”她拍打着他的脸颊,试图让他松开手。
樊云却闭着眼睛,把她的整个手臂都抱在怀里了,口中还念念有词:“小雨,别走,别离开我……”
尼玛,年轻就是不经事。
傅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把他当成孩子一样数落:“就你这样,都需要我照顾、保护,还敢提要加入我的组织做特工,真是笑死人了。乖乖睡觉,别再闹腾了。”
“小雨,我爱你,小雨……”樊云小声呓语,这话傅雨没有挺清楚,刚想站起来,就被樊云抓着,一个翻身压到床上。
傅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脑子空白,一时失去了想法,只是愣愣地看着他,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和帅气如男明星的脸庞。
“喂,让开……”傅雨推了他一下,没能撼动分毫。
突然,樊云的唇吻住了她的唇,还无意识地加深了这个吻。
傅雨的脸“刷的”就红了,水眸紧紧瞪着他,恼羞成怒道:“放开!”
樊云安全没有反应,吧唧着嘴,靠在她肩上睡着了。
“混蛋!”傅雨气恼不已,偏偏就是没办法把他推开,只好翻个身,让两个人都侧躺着。
就这样,傅雨干愣愣地瞪了樊云几个小时,直到眼皮打架,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樊云的脑中闪过一个恐怖的画面,猛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在自己最熟悉的脸庞,不觉有点惊讶。
小雨?
他记得自己真的有看到傅雨,但那应该是药力发挥到极致之后的幻觉,不能当真。
可是现在,傅雨真的就躺在他身边……
他的思维停顿了三秒钟,立刻低头看进被子下面,发现一切都完好无损,才一脸懊恼地叹了口气。
本以为可以借此让傅雨对自己负责了,现在看来,一切都没希望了。
他眯着眼睛,认真的打量着傅雨,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渐渐明白最后是傅雨把自己就离了苦海。
小雨,你果然还是心疼我的。
樊云的嘴角微微扬起,脸上的笑容非常满足。
他慢慢凑上前,吻了傅雨好像果冻一样漂亮的菱唇,就听到一声很轻微的“唔”声,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傅雨挠了挠头,看到了樊云清晰的脸庞,连忙别过头,想要坐起来。
不想,腰上搁着一条手臂,手还正好放在了不该放的位置。
“下流!”傅雨想都没想,一拳重击樊云的腹部,把人从床上打到了地上。
樊云摔得不轻,呛了口气,剧烈咳嗽起来。
“干,干什么?”
“流氓!”傅雨才不理他,掀被下床,气冲冲地走出房间。
樊云捂着肚子看着她离开,原本苦闷的表情,瞬间转为阴测测的笑脸。星眸认真注视着自己的左手,小声嘀咕了一句:“手感不错。”
他也没有想到手刚好就在那个位置,简直就是赚到了一样。他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便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当看到额头的那块药水胶布的时候,眉心微微拧起。
他还真没想到,Salinas会这么大胆,对她用熏香类的药物。
这幸好傅雨即使赶去救了他,否则他不就死惨了。
这辈子最讨厌有人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管怎么样都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趾高气昂了。
不就是个有点小钱的落寞公主嘛,如果没有了钱,还能做什么?
樊云从来都不像表面上那么和善。
他真的是个妖孽,不只是长相,而是处事的手段,跟其他人很不一样。
“既然敢对我下药,那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樊云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走出房间,就看到傅雨和童家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
“小雨学姐,童先生,早啊。”他热络地打招呼,但只有童家乐搭理他,傅雨压根就没有看他一眼。
樊云的表情有点难堪,慢慢走到傅雨身边坐下。
不想,身下的椅子,在他坐下去的瞬间,被傅雨移开,一屁股坐到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嘶,疼……”他摸着摔疼的部位,满是委屈的看着傅雨。
一旁的童家乐,看着这一幕,不惊目瞪口呆。
“樊教授,没事吧?”
“额……”
“你还是到我这里坐吧。”童家乐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小声说道。
樊云偏偏不信这个邪,站起来,摆放好椅子坐下。
这一次,他虽然坐到了椅子,却被傅雨连人带椅子一起踢倒在地。
童家乐看着都觉得疼,拧眉闭上了眼睛,等着落地的声音过去,才睁开双眼。
“樊教授……”
“我没事!”樊云再次站起来,稍微远离了傅雨一步的距离,还是在她身边坐下。
傅雨突然放下手里的餐刀站起来。
樊云以为她要走过去揍自己,连忙伸手护住了头。可是,拳头迟迟没有落下。
他便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这才知道傅雨已经到玄关穿鞋子,准备离开了。
“小雨学姐……”
“Tom,你留在家里休息,我帮你请假。”傅雨只跟童家乐说了句话,挥手说了声“再见”后,便离开家了。
“诶……”樊云想追上去,但是被童家乐阻止了:
“樊教授,你还是留在家里吧,你去了,Ann又要分心照顾你了。”
这话明显就是看不起樊云,把他当成是傅雨的负累了。
樊云皱着眉,眯了眯眼睛,转身面对童家乐,脸上还是很孩子气,充满了不情愿的苦恼,说道:“昨天是意外,我也没想到Salinas公主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留意到童家乐腿上的绷带,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问道:“你这个伤是怎么回事?”
“额,没什么,不小心撞伤的。”
“是吗?”樊云可不相信,微微扬起唇角,说道,“撞伤的话,裤管那里,怎么会有硝石硫磺的味道?”
童家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脚挽起的地方,真的沾了一点硫磺硝石。
这是因为昨晚手上回来之后,没有换过衣服,因为害怕换裤子会扯到止血的伤口,所以才想着今天早上用剪刀剪了之后再换。
没想到就被樊云发现了。
童家乐抿了抿唇,跟樊云对视了片刻,才站起来往卧室走去,刚进入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樊云的背影,说:“总之,你不要给Ann制造麻烦,她昨天为了救你,做了很多事情,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过关呢。”
樊云的脸色陡变,没有说话,确定童家乐进房间之后,就起身走出了住处。
他联系了bobo,道:“给我查一下Salinas昨晚的邮箱,电话,我要知道最后的联系人是谁。”
很快的,bobo就有了答案,说,“泰格将军,H市的暗皇帝。”
“难怪可以把Salinas支开。”樊云已经明白傅雨用了什么方法,接着问道:“昨晚H市哪里发生过枪战?”
“市区附近的一间废弃大楼。不过新闻是封锁状态,我只是查到了有游客发的微博。”bobo把照片传到樊云的手机上:“怎么了?你被卷入什么事件了?”
“没事,先这样,挂了。”樊云挂了电话,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用阿拉伯语说了个地点,便离开了。
傅雨开车回到Salinas的别墅,帮童家乐请了假,接着就准备去换工作西装。
“Ann。”Salinas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傅雨转身,微微低头行礼:“公主殿下,早安。”
“你昨晚遇到什么事了?Tos慢慢走到傅雨面前,认真地打量着她。
昨晚,她确实没能回到别墅,可是凌晨进入樊云的客房的时候,发现人已经离开多时了。
按照她的计算,那种药量不可能太早消散,所以他不可能那么早就离开别墅。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趁着她不在,把樊云带走了。
“哦,没什么,擦伤而已,休息两三天就可以回来工作了。”傅雨微微扬起唇角,似乎在笑,但是眼神很淡,没有丝毫真实的感情。
“那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嗯,没事,谢谢公主关心。”傅雨低头道谢,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去跟阿大交班了。”
“你昨晚有回来过吧。”Salinas看着傅雨离开的背影,满是怀疑的问道。
这声音不愠不火,语调慢慢吞吞,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有种特别的压迫感。
“没有啊,我昨晚休息,干嘛要回来呢?而且Tom受了伤,我一晚上都在照顾她。”傅雨的嘴角弧度加深,心里非常有信心,昨晚没人看到她。
而且,在别墅之后,她已经清楚每个监控摄像头的时长,足可以轻松找到摄像头的时间盲点,避开全部的监视摄像头。
Salinas抿着唇,嘴唇微微发白,笑了笑,说:“Ann,可以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吗?”
这话,让傅雨有些迟疑,顿了顿,说道,“我没有喜欢的人。”
“可是,你之前说过你的耳钉……”
“我爱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傅雨转身面对Salinas,眼神非常严肃认真:“公主何必还要问起我的伤心事呢。”
“那么樊云呢?你对他……”
“他是我的博导教授,仅此而已。”傅雨不需要跟Salinas解释太多,只要把最表面化的关系说出来就可以了。
“真的只是这样?”Salinas再次走到傅雨面前,静静凝视着她的眼睛,笑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对他并不止于此。”
“那在公主您的眼中,应该是怎么样的?”傅雨不答反问。
Salinas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挥手示意:“好了,你去交班吧,等会儿我要去一趟泰格将军那里,你陪我去。”
“是。”傅雨听到“泰格”的名字,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如果昨天的佣兵真的是泰格的手下,这么等会儿的见面,就很可能是场鸿门宴。
她是否应该把绑架行动提前呢?
傅雨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心里暗暗斟酌着。
但最终,她并没有通知提前行动,而是把口红手枪里的一颗子弹装了进去,以备不时之需。
半个小时后,Salinas从别墅大门走出来,穿了金色的HIJAB,上车之后,就让司机开车去了泰格将军那里。
傅雨陪在她身边,就坐在她的左边,留意着车窗外的景致,提防着周围的危险情况。
车子渐渐开进沙漠,本以为要很久才能再次看到绿洲,突然视线中出现了一座城堡,周围驻扎着很多营寨。
很明显,这个泰格将军把自己当成皇帝一样,拥有H市最强的武装。
司机把车子缓缓驶向城堡,每过100米就是一个关卡,一共设立了5个关卡。
最终,抵达城堡大门的时候,Salinas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
城堡上的守门兵缓缓放下吊桥,车子慢慢开进城堡。
此时,他们的车子被一群雇佣兵持枪围住,只要稍有异动,立刻就被会打成马蜂窝。
“都干嘛呢,退下!”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走里面走出来,他说的是英文,一步一步缓慢而有力地走到Salinas的车子旁边,敬礼之后为她开门:
“Salinas公主,泰格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傅雨和司机都跟着下车,由城堡内部的雇佣兵去停车。
身后跟随的保镖车也跟着停下,全部人都被看管起来。
“ANN,你跟我进去。”Salinas看向傅雨,冷声吩咐。
傅雨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跟在她身后。
通过狭长、昏暗的拱门之后,进入城堡内部。
室内的装修金碧辉煌,采用的是伊斯兰教的文化,看起来有点压抑,同时又透着令人怯懦的诡异。
很快的,他们来到中心主殿,一个穿着蓝色军装的男人坐在正上位,他的脸上挂着微笑,眼神却看起来阴鸷深邃。
“Salinas,欢迎你再次来到我的宫殿。”
话音低沉浑厚,刚一说完,引领她们进入这里的男人便拔枪对准备傅雨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