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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安瞧见他如此模样,倒是笑了起来:“你担心的人如今在宫中伤病不起,如何能与我见面。你大约担忧的太过了。”上次皇兄在景王府不请自来,秦安安站在门口听完了一席话,这才得以知道了皇兄一直隐藏的秘密,原来皇兄还想着把这个位子给阿尘坐,被阿尘坚决的拒绝了。如今阿尘如此紧张,自然是因为想起了上次之事。纪凌尘闻言,眉头却没有松开,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她,道:“我从未想过那个位置。”
“若是……有人逼迫你,你当如何?”秦安安问道。
“与我何干?”纪凌尘反问。他语气淡然,却有一种不可反抗之势,有人逼迫,与他何干,这世上的事情,他喜欢便做,不喜欢便不做,从来没有人能逼迫的了他。
秦安安沉沉吸了一口气,突然道:“皇兄如今人事不省,安郡王贸然动手,只能说明一件事情,皇兄有心重新选择新的退位人选,或许这个人选的事情早已定下了,安郡王乍闻此事,所以才要将其中线索斩断。”
朝中风雨骤起,夺位迫在眉睫,多少大臣亲自站队,可只有秦安安和纪凌尘知道,那个人,皇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想过将江山交到安郡王和小太子手中,他想要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一直都是纪凌尘。他暗中注意了纪凌尘这么多年,保护了他这么多年,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本身这个江山就应当是太上皇不正当的谋划来的的,可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一直把纪凌尘当做是未来的储君。
“我志不在此,”纪凌尘抱了抱她,许是安慰的意思:“我不会如他所愿。”
“我知道。”秦安安趴在纪凌尘的胸前,男子身上传来好闻的青草般甘冽的气息,还带着些更深夜露的微微寒意,却觉得无比安心。她道:“只是你要知道,皇兄或许早已料到了今日,我想,他有意要你当皇上,一定会在某个地方做好准备,让你坐上这个位置,而最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依靠,就是——圣旨。”
也许纪凌尘和皇兄之间早就有了计划,这次所谓的皇上病种并不如传言那么严重,要不然阿尘也不会这么坐得住,他对皇兄的一片赤诚之心秦安安还是十分肯定的,可纪凌尘却没有她想得多,也许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她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件事情的背后并没有那么简单,纪军零这个人的存在也是一大变数,而蒙古公主到底在曾经的恩怨中扮演什么角色,为什么纪凌尘的奶娘竟然丝毫没有提及此人,这些都像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刀,让这阵子的秦安安辗转反侧,难以安心,况且古代传信艰难,京城中的情况到底如何谁也说不清楚,万一皇兄真的........。
如今事情演变成这样,皇兄要在之前就立下圣旨,秦安安几乎可以确定,安郡王的人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知道圣旨上的人选并非自己,是以才会如此果断出手,他们要将皇兄扼杀,然后顺利成章的,用自己的方式登上那个位置,加上小太子还不谙世事,挟天子以令诸侯,轻而易举。
“他杀了李公公,或许是想要找个人代替李公公的位置,找出那份圣旨的秘密。”秦安安轻声道:“我想不仅是圣旨,以皇兄的心思,应当再暗中也嘱咐了心腹大臣,必要的时候,站出来帮助你继位。”太上皇的子嗣凋零,仅有的几个适合人选就那么几个,对比纪军零、安郡王这样的谋逆之臣,如今的纪凌尘则是最好的人选,那么这个时候的纪凌尘则会处于风口浪尖,所以才会让阿尘来霖城,皇兄逼迫纪凌尘是一回事,却还是要尽自己的努力保护他的性命。
“我会找出圣旨。”纪凌尘轻声道:“然后烧毁,不会有人知道。”
他烧的并不只是一份圣旨,还是他未来的一种人生,他的帝王之路。秦安安突然间有些心酸,本不该如此的,也许自己没有穿越到这个朝代,那么纪凌尘是帝王之命,是不是在自己没有参与的某个平行空间,他坐拥了安平朝的江山,可是今生她蛮横的改了他的命运,他不再是一名帝王了。
可那又怎么样?她不想放手,如果纪凌尘想当皇上,她就放他走,如果不想,就是拼了这条命,她也不会让那些人得逞。护住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是她活着的意义。
纪凌尘看出了秦安安的异样,唇角微微扬了扬,吻了吻她的前额道:“不用担心,交给我吧。”
“好。”秦安安笑起来:“交给你了。”
夫妻两人又说了些话,纪凌尘这才起身去沐浴了,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转身之后,秦安安面上的笑容凝结,似乎下了某个决定。她缓缓地,自言自语道:“既然你不想要做皇上,那我自然也要为你做到,一直以来我都是站在你的身后,这次就让我保护你。”她垂下眸,低声的说:“交给我吧。”
……。
这一夜,景王府中还有一个人,他站在王府花园处的一处僻静的角落,面前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盆,铁盆中不时地窜出些火苗,还夹杂着一些或暗黄或焦黑的纸钱,他在为某个人烧纸钱。
寒风瑟瑟的吹过来,虽然是初春天气,夜里总是有些冷的,可这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衫,就如同书院中最为普通的学子穿的一件青衫。此刻他坐在地上,铁盆旁边还有一壶酒,两个酒杯,只是只有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管家,他看着跳动的火苗有些出神,似乎在怀念着什么,突然又飒然一笑道:“老李,我说你也太蠢了些,都混到这个位置了,怎么还会着了别人的道?看吧,这下好,我还没找你喝酒,你就自己先走了,我这一个人喝闷酒,多寒颤。”他说的似乎有些好笑,面上也带着些笑容,好似并不悲伤的模样,可就是在这微笑里,却又多了几分寂寞和心酸。
“当初咱们仨,你,我,主子,可是京城中的一道风景。哎,虽然你是个太监,不过长得倒也不错,虽然不及与我与主子,咱们仨出去的时候,多少姑娘回头。哎,要不是你是个太监,那还真是可惜了。”管家自言自语道,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极为有趣,竟是不自觉的笑起来。他的目光透过面前跳动的火苗,似乎看到了久远之前的事情。
管家竟然是轩辕明玉的人!那个时候,轩辕玉明还是翩翩公子哥,他是俊美探花郎,小李子虽然是个太监,可胜在性情机灵讨喜,模样生的也清秀。轩辕明玉虽是主子,却从来对他们宽容,出去游玩,总会将他们两人都带上,三人欢快得很,大约就像那说书先生嘴里的三君子一般人人平等。
的确是平等的,所以当初太轩辕明玉传来之时,小李子和管家都是真切的伤了心。只是管家选择了辞官归隐,他要守着自己这个好友的拼命保护的人的唯一血脉。而小李子却是留在了宫中,这并不说说小李子是狼心狗肺之人,这或许是他用的另一种方法来祭奠自己的好友——留在这里,辅佐君王,哪怕只是为君王端茶送水,只要能为这个好友拼尽自己性命讨来的江山出一份力也好。
于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管家成了一个真正的管家,好似过于那些文韬武略全部都忘记了,每日操心的都只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纪凌尘身上。而小李子在宫中凭借着自己的机灵,终于成了皇兄身边的大总管,李公公。
这么多年,他们从未联系过,不过却知道彼此都过得好,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人生。管家仰头,将面前的两个酒杯斟的满满的,这才一手一杯碰了一下,然后将其中一只杯子里的酒尽数洒在地上。
“咱们三人,你和主子也算是团聚了,可我还不成,我得看着王爷过得好,看着王爷和王妃过的很好才成。不行,就算是那样也不行,我要好好的活下去,早就说了,主子也好你也好,总归没有我老林有福气的。我老林才能看着他们过的一日比一日好,你们就是没有福气看到这一幕喽!”管家嘻嘻笑起来,这么一笑,倒又有了些往日的模样,只是再认真看些,便又能在火光的映照下,看到他眼角飞快闪过的一丝亮光。
他道:“王妃今日虽然没有把话说明白,我却也听懂了。主子,您高兴吧,这儿媳妇可是顶顶的聪明,您若是还在,必然也是喜欢的。”只不过那老贼的儿子是个有良心的,似乎还是想要把位置交给王爷身上。王爷肯定是不同意的,哎,主子,您要是在就好了,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这么欺负呢。“他又灌了一口酒:”老李你也真是的,还是什么第一大总管呢,跟了人家这么多年,连人家一个决定也管不住。你就不能好好劝劝皇上,好端端的让人做什么皇上,当初的那份机灵哪去了?“
没有人回答管家的话,他一个人坐在夜里自言自语,仿佛一个疯子,然而他却是又叹了口气道:”老夫也曾是一名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他想了想。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来,他将那小瓶子攥在手中,突然笑了笑:”如今到了什么时候,我也明白了,我想看着王爷一直这么好好地活下去,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京城要变天了,咱们景王府虽然不是东宫,可这么多年跟了王爷,这里早就是老林的家了,多少人虎视眈眈,今日我也要守住它。“他将小瓶倾倒在自己的掌心,从里面滚出一粒药丸来。
那药丸显得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管家却是笑了,他颇有气势的对着面前的火光嚷了一句,道:”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夫还是如此风流倜傥。“他将那药丸一口气扔进嘴里吞了进去,许久才拿起面前的酒壶灌了一口。
吞下这枚药丸,管家一向佝偻的身子舒展开来,如果有人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眼前的人瞬间从60多岁的样子变成了一个40多岁的儒雅之人。
管家好似下了一个决心似的。”是该用真面目示人了。“管家默默的将一把纸钱再一次丢进燃烧的火盆中:”这一次,我会好好保护王爷,主子,交给我吧。“
第二日一早,纪凌尘便出了门,秦安安便自己梳洗换了衣裳,知春见她似乎是要出门的模样,奇怪道:“王妃可是要出去?”昨儿个秦安安可没说今日要出门的事情,这个节骨眼儿上,大约也不会有心思出门散步吧。
秦安安微微一笑:“不打紧,只是去隔壁看看。”
隔壁,知春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王府隔壁的宅子里住的可不是暗卫和于子路嘛,知春和柳儿便以为秦安安是要向暗卫打听情况了。毕竟如今消息最灵通的还是这些人了。秦安安找暗卫,大约也是这个原因。
谁知道等柳儿几个跟着秦安安到了隔壁的时候,暗卫却并不在屋里,于子路笑着道:“他们都被王爷带走办事了,弟妹找他何事?”
秦安安摇头,道:“我不是来找他,我是来找你的。”
知春和柳儿面面相觑,柳儿和知春自然是知道于子路对秦安安的心思的,当初因此纪凌尘和秦安安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虽然后来证实那不过是秦安安自己设的一个局,不过只要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无法坦然。知秋倒是没有什么神情,于子路闻言便是一怔,随即道:“好。进来说吧。”
于子路不会以为秦安安找他来是叙旧的,前些日子的事情于子路并非看不出来,关于秦安安利用他的事情,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同纪凌尘做了师兄弟那么多年,他又是做买卖的商人,对人心的揣测自然有一套法子,头脑一直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