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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好想掏耳朵,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或者是做梦还没做醒。
所以她就真的掏了掏耳朵,然后这动作被杜慕看到了,他笑:“要掐你一下么?”
手在她脸上,真的就掐了一下。
痛!
他还真的用了点力。
楚歌捉住他的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好一会才问:“为什么?”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讲出这种话?还地下情人,地下就算了,他们以前也没有多高调,但是情人什么的……很明显,他对两人关系的定义和她是不太一样的。
杜慕反问她:“你觉得呢?”
楚歌就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你没必要这样的。你的病虽然我没有确切了解过,但是我觉得肯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之所以跟其他人没反应,会不会是因为……你太紧张了?”
其实她更想问他是不是不够自信,怕万一没有反应会被其他人知道他的秘密,因为有这样的担心,所以才会越怕越不能人道。
但是她毕竟还是不太敢,而且也觉得强大如杜先生,不自信这样的东西应该是完全不可能出现在他生命里的。
想当年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对她的各种勾引也是完全没反应的啊,结果呢,她起初从没有怀疑过他有病,而只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她问得挺小心翼翼的,但杜慕听懂了她的意思,他望着她,几乎是磨着牙问:“你是要我多找几个人试试?”
啊呀,又是那种听不出喜怒的声音,楚歌瑟缩了一下,呐呐道:“我……我没那么说。”
哼,没那么说,但就是那个意思!
“嗷呜”一口,杜慕捉住她的手,猝不及防地塞进嘴里狠狠咬住。
痛痛痛痛痛!楚歌也不敢挣扎,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杜先生拿着她的手磨了一会牙,总算在破皮前放开她,冷冷一声:“睡觉。”
把她往自己面前拢了拢,不理她了。
楚歌没有动,但也没能及时睡着,说实话,她到现在还震憾着,以至于静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而只能垂目看着面前的阴影——那是窗帘飞舞时飘过来的痕迹,若隐若现,存在于两人之间。
看得久了,那晃动的阴影仿佛就成了一块摇动的钟表,而她躺在一个纯白色的房间,有个温和细腻的声音轻柔地和她说:“小歌,那些都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好,是真的,但是他们并没有真的伤害你,对不对?”
“没有吗?”
她不知道,她忘记了,她努力地想要想起来,但是电话铃声响起,楚歌睁开了眼。
天亮了。
杜慕正拿着手机往被窝里面塞,见她突然睁开眼,略有些诧异,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把她的手机递给她。
才睡醒,他也笨了,要想手机不响,按断铃声就行了啊。
楚歌有点想笑,但心里莫名又有些发软,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是楚妈妈打来的。
杜慕反应过来,估计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见她接起电话,就起身上洗手间去了。
楚妈妈是问楚歌回不回家的。
楚歌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还好,应该不会露馅,就说:“回,等下处理一点事情就回去。”
这点要处得的事情就是杜慕,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走。
睡了一觉醒来,杜先生昨晚半夜的冷气早已经发散完了。他并不属于那种爱赖床的人,所以再回到房间时已经穿戴齐整了,他昨天晚上洗的衣服,果然都干了。
楚歌以为凭他的龟毛劲肯定要折腾一会儿,谁知道会这么快出现,所以正在穿衣服的手僵了僵。
还好她里面的衬衫已经穿好了。
杜慕靠在门边,看着她把最后一粒扣子扣上,突然问:“你绷带还好?”
楚歌说:“嗯。”
他想一想,“还是检查一下吧。”走过来就要解她的衣服。
楚歌躲了一下:“不用,我刚看过,还挺好的。”
被他捉住手:“别闹。”单手开始解她的扣子,一边解一边还慢条斯理地问,“你眼睛什么时候长后面去了?”讽刺完她,又威胁,“万一你到家的时候散了,是想让你妈帮你么?”
楚歌:……
她不说话了,她屈服。但是杜先生,能麻烦你解扣子的动作快一些吗?胸前的那扣子是有多难解,他的手指已经在那里快要垒出窝来了好吗?!
她试着挣开手:“我自己来吧……”
“不用。”杜慕还是单手解着,曲起的手指轻轻蹭到她的胸口——她今天没有穿正常的胸衣啊,因为怕衣带箍到伤口,所以她刚刚贴的乳贴!
老实说,她虽然瘦了点,但是身材还是很不错的,该凸凸,该翘翘,胸不是很大但也不小,而且胸形漂亮,饱满、挺俏,所以他屈指一蹭,就蹭到了她的胸上,蹭得那处轻轻一弹,简直不要太诱人!
楚歌黑线,这是耍流氓耍上瘾了是吧?
偏某人脸上还正经得很,正经又无辜,见她望过来,很认真地抱怨:“这里的扣子太紧了。”
楚歌:“呵呵。其实我可以自己来。”
“嗯。”再一弹,“解开了。”
楚歌无语。
她扭开了身体,还好他也总算放开了她,而且也没有要求把扣子全部解开,侧身到她旁边,撩起衣服看了看,又动手轻轻扯了扯,说:“还好。”
楚歌忍不住直接翻白眼,当昨天晚上摸索那么久都是玩的么?就凭他龟毛的性子,不绑好大概也不会消停吧?
他一说好,楚歌就麻利地离他远了一点,自己重新扣好扣子,穿上了外套。
大概是药确实好用,只过了一夜,除了偶尔有些刺痛,楚歌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受伤了。
看她轻松的样子,杜慕也松了一口气:“三天后再换一次药,要是觉得不洗澡不舒服,晚上我过来。”
楚歌立即说:“不用了。这几天不热,我忍得住的。”
见她警惕那样,杜慕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看了她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了。
早餐是杜慕叫人送过来的,很丰盛,吃完后他把送餐来的人叫到她面前:“他和顶恒完全没关系,这几天你有什么事,就让他帮你。”
楚歌说:“我公司有人。”
“人呢?”
楚歌:……
她还得现找。实在是这些年,她习惯什么事都自己搞定,像他那样奢侈地请一个秦坤贴身陪护,真是从来没想过。
摸摸鼻子,她只得说:“谢谢你。”
杜慕擦擦嘴,很冷漠地走了。
哎~~这才是真正的杜先生,昨晚和今早那个耍流氓的他,果然是她记忆出错了吧?
事实是,杜先生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今天天气也挺好,他有点不想做事,所以从楚歌那里出来后,就干脆回了大宅。
老爷子在院子里种花,他最近多了一项爱好,请了个园艺师过来研究花木嫁接,所以只要天气好,他就在研究这个。
杜慕找过来,杜老爷子的目光在他脸上溜了一圈,挥挥手让其他人下去,一边继续在花枝上接枝,一边问:“听说你昨天半夜跑凌老家里要药,把人家里搞得人仰马翻的,有这事么?”
杜慕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拎壶烧水、泡茶,闻言点头:“有。”
杜老爷子哼一声:“你倒是挺出息。”
杜慕没说话。
“伤得到底怎么样?”
“二级烫伤。”
“啧,死不了嘛。”
杜慕抿了抿唇,明显有点不高兴。
杜老爷子就又哼了一声,慢慢地摸起拐杖走过来,杜慕见状,赶紧过来扶他。
杜老爷子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坐下后一边解手套一边说:“乔思懿让林家的那位出那么大丑,别人看不穿,唐致远可不一定,阿慕,你这样做,是打算和他直接撕破脸么?”
老爷子不出门,消息倒是灵通得很,杜慕语气很淡:“怎么会?”
杜老爷子挑了挑眉。
这时候,下面的人来禀报:“老爷子,杜总,林小姐过来了。”
杜老爷子似笑非笑地看了面前的孙子一眼。
杜慕表情未动,挥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说:“请她在客厅坐,我一会就过去。”
茶喝完了,他才起身,走前问杜老爷子:“您要一起么?”
杜老爷子笑,端起茶杯惬意地舒了一口气:“不了,太阳这么好,我这老骨头,还是多晒晒的好。”
杜慕没再多说,点点头,步伐地凛然地穿花越树而过。
等到他人影不见了,杜老爷子咳了咳,一个面相憨厚的中年男人赶了过来,老爷子嘿嘿一笑,扶着拐杖站起来:“走,阿祥,他不准我参合,我们偷偷找地方围观去。”
林敏娴的礼仪气质是没得说的,哪怕昨晚上才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一件事,但是现下看起来,她恢复良好,笑容温婉,面色如常。
看到杜慕进来,她站起身,叫他:“阿慕。”
杜慕点点头,示意她坐。
“我是来谢谢你的,顺便,想请您帮我把衣服还给乔先生。”林敏娴说着,指了指面前的一个袋子。
嗯,昨晚上她的裙子被踩脱的时候,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有坐得离她比较远的郭治明反应过来,冲上前把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
她这要求其实是相当突兀的,衣服不还给当事人,道谢也不向当事人道谢,找他算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杜慕眼也没眨,只说了一个字:“好。”
林敏娴当即红了眼睛,她低下头,露出一截白晳修长的脖颈,温婉美丽,一如湖边安静的天鹅。
她声音低低,微带了点哽咽:“不问我为什么不自己去还他么?”
杜慕说:“不需要。”
“你是怕我难堪对不对?……可是其实我还好,意外而已,人这一辈子,谁能没有点意外?”
说是这样说,她的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一点一点,晕湿了她的衣裳。
她哭得并不动情,但是却足够楚楚,如果面前坐着的是个对她有好感的男人,大约那眼泪,也能晕湿了对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