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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气威武的九尾狐坐骑,最终还是被孤孤单单遗弃在正天门附近,精神头饱满的息征换了一身蓝色道袍,整整齐齐梳着道髻,背着布褡裢,再三压着狐狸美美摸了一顿后,这才独自一人返回门派。
笑话,他一个尚且年轻的小道士,哪里来的能力收服一个有着千年修为的九尾狐?真带着狐狸回师门了,只怕下一刻,师门就要把狐狸扔进困妖洞去了。
太久没有入世,小道士还有些不习惯,山脚下的集市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场景让他想起九岷山,一片白雪,一片安静,天地间只有他与狐狸的呼吸并存。
正天门还是他走之前的那个正天门。息征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见了师父,对于师父询问的天问山庄的事情,他一概用记忆全部不在了作为回答,这是狐妖教给他的,也是天问山庄一贯的行事准则。
褚一解闻此言,捻着胡子:“惜禾,说起这个,为师还记得,当年你也丢失过一段记忆,不过是自己主动要求封印起来的。如今你也大了,可要解除封印?”
息征有些好奇:“是弟子要求师父帮忙封印起的记忆?”
师父颔首:“正是。你只说,怕道路心魔,请为师出手,暂且禁锢罢了。”
少年有些心动:“既如此,弟子也有些好奇,就劳烦师父帮忙,解除封印!”
褚一解捻着胡子点头:“可。”
如同褚惜禾十一岁前往师父房间要求封印记忆时,十七岁的褚惜禾解除封印,也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再度睁眼,恍然一世。
息征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师父,拜了一拜:“弟子多谢师父。”
“行了,人也回来了,封印也给你解了,”褚一解含笑,“惜禾,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是,师父。”息征拜别了师父后,勾着嘴角,回到自己的住处,关上了房门,独自一人是,少年呼唤起多年不见的伙伴。
“熊孩子,在么?”
一个半大孩子的声音传来:“宿主大人,您恢复记忆了?”
“是啊,”息征似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看着自己的手掌发笑,“啧,我觉着我有些蠢,还是应该十一岁的时候就去找他,好好折腾他几年才对。”
熊孩子沉默片刻,勉强道:“宿主大人,您……还记得任务么?”
“世界女主么,”小道士一改往日模样,勾着嘴角笑得懒懒散散,“真是没想到,居然是她。”
熊孩子:“总之一句话,请宿主大人遵守规则。”
“放心放心,”息征轻笑,“我会……遵守的。”
时间一晃而过,息征回到师门已经有半月,想起一个人孤零零守在附近的狐妖,息征趁着夜色,悄悄隐匿了身影,溜出了师门。
除了皎洁的月光外,黑夜中的一切都是一片漆黑,如同夜能视物般,息征身手轻巧,借着缩地成尺术,悄然无息出现在了另一个山头,他手指刚刚塞进口中,一个响亮的哨声尚未出口,自身后,就出现了一个火热的胸膛,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从后捁着息征。
“小道士,你要再不出来,我就要闯进去了。”狐妖缠绵的声音陪着甜腻腻的鼻息,好比任何一种高级的催|情药,一下子就让息征兴奋起来。
什么话也不说,息征转过身面对面深深看了狐妖一眼,然后直接搂着白九溟的腰,把狐妖压倒在地,结结实实给了对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白九溟早已经习惯了来自息征的热情,很快积极回应起小道士的吻,顺带着配合着息征的手,主动抬起胸膛,让来自对方的手能更方便抚摸他的身体。
“想死我了……”息征含着白九溟的唇畔,含糊不清,“想死我了你……”
白九溟只当小道士离开了自己半个月不太习惯,安抚地拍了拍息征的背,放纵着身上的爱人对他肆意的轻吻抚摸。
两个人半个月未曾见面,一见面就是火热的轻吻与身体的接触,狐妖忍了忍,依然没有忍到一个能让他保持清醒头脑的时候,尽情释放着来自于狐妖的魅惑一面,勾引的身上的情人欲罢不能,最终一步步走向他编制的情网……
息征目光呆滞,身上裹着他自己的道袍,衣服下赤|裸着的身体懒洋洋靠在狐妖身上,来自身后的体温让他一动不想动。
“小道士,今天怎么这么热情?”白九溟搂着息征,这个时候才能调戏自己怀里的爱人,他故意伸出胳膊,露出被衣袖遮盖住的小臂,委委屈屈,“你数数,今天咬了我多少口?”
狐妖洁白的小臂上,有几个红的发青的牙印,还有被嘬出来红印,打眼一看,就好像受到了如何的凌虐一般,然而实际上,也不过是息征情难自禁,没忍住多咬了两下而已。
息征看了眼面前的胳膊,低下头去,在自己的杰作上响亮亲了一口,然后倒回狐妖的怀中,无精打采:“赔罪了。”
就这样亲一下?白九溟无奈,收起了胳膊,下巴搭在小道士的肩头,问:“小道士,你打算这样和我偷|情多久?”
息征哪里不知道身后狐妖的用意,安抚般用脸颊蹭了蹭男人的脸颊,柔声道:“过些时日,我会想师父请辞,以后,我就回九岷山陪着你。”
白九溟微微睁大了眼,他开始以为,自家别扭的小道士大约会故意假装听不懂,或者推三阻四,再或者,是一个长期的数字,而如此干脆利落的回答,是不在他的预想中的。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答案,让白九溟整个人舒服级了,他侧着脸亲了亲息征的下巴:“好,我等着你。”
偷|情的时间很短暂,息征毕竟是偷偷溜出来的,又在狐狸的诱惑下没把持住,在月光下胡闹了一番,时间大大的流逝,两个人抱在一起温馨的时候不长,眼看着天快黎明,息征就着山中流水清洗了下身子,穿戴整齐后,压着狐妖结结实实亲了一顿,在白九溟温柔的眼神中,猫着腰消失在了山头。
接下来在师门中的日子,息征能做到的,就是在有限的时间内把师门中比较有灵性的师弟们提溜出来,把自己会的,领悟到的,毫不藏私全部教授了出去,师门长辈乐见其成,毕竟褚惜禾的性子大家都知道,如此行径,实在正常。
正天门的褚惜禾,虽然离开了一年,但是从回来后,不足一月,又强势的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师门中许多长辈都想起来了,这个吃苦耐劳,心境纯一的弟子。
这天,息征的小师叔西姜把息征从围着他的人群中拎了出来,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师叔?”息征擦了擦额角的汗,收起了手中桃木剑,有些不解看着西姜。
西姜道:“我师兄告诉我说,有一个事儿,挺适合你去的。”
“单凭师父师叔差遣。”息征道。
西姜道:“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儿,就是去皇宫一趟,把流失多年的浮汝珠带回来就行了。”
息征愣了愣:“皇宫?浮汝珠在皇宫的话,弟子要怎么去带回来?”
西姜解释:“那个浮汝珠有着遮挡天威的能力,当年开国陛下与我师门交好,曾借了去,后来一代代传到了当今陛下手中。如今天下太平,并无天威降临,而且毕竟是我正天门的宝物,一直放在皇宫也不妥当,万一走漏了风声,让什么妖给夺走去用了,就不太好。师门的意思是,趁着现在,带回浮汝珠。”
息征想了想:“这样的话,不知道当今陛下知不知道这个珠子是我师门的?弟子去要,他就能给么?毕竟,是一个宝物。”
西姜嘿嘿一笑:“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当今对珠宝什么的都不看重,你去秉明了身份,要,他绝对给。”
息征不解:“为何是弟子?而且,这件事如果选了我,应该是师父告诉我才对啊。”
西姜垮着脸:“其实,被选了去带回珠宝的人是我。惜禾,你知道的,我和皇室,有那么一点点的牵扯,我和当今的关系,并不怎么好,而且京城……有我不想见的人。”
“所以,小师侄,”西姜拍了拍息征的肩,长叹道,“如今能帮师叔的,就你了!”
息征毫不动摇:“为什么不是甜师姐不是虚师兄不是……”
“因为你认识小闯啊!”西姜打断息征的话,“我有些担心小闯的情况,你去,还能顺便帮我看看我这个逞强的表弟。”
息征愣了愣,记忆涌现。
那个和他在茶楼一起喝酒,一起剖白,一起痛骂狐狸的儒雅将军。南宫闯。
提起这个人,息征也不推辞了,颔首:“如此的话,那弟子跑这一趟就是了。”
他还记得,那个人说了很多,他也有些好奇,如今,南宫闯和他的狐狸,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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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镇远将军府。
这一天一大早,将军府的房门就听到了门外传来拍门声,打开门一开,一个穿着蓝色道袍梳着道髻,脸蛋格外清秀的少年朝着他拱了拱手,笑容可爱:“这位大叔,麻烦通禀一声南宫将军,就说,故人如约而至。”
那房门仔细打量了一下小道士,又把视线移到少年身后一个身着白衣,头戴斗笠的男人,辨认了一下,发现两人气度并非前来化缘的出家人,加上少年话中的故人,房门这才弯了弯腰:“劳烦稍等,小的去通禀。”
门在少年面前关上了,过了不多一会儿,门又被拉开了,门后出来的却不是那房门,而是一个身着圆领袍的男人,那人身形高大,气质儒雅,五官隽秀,视线放到少年道士身上后,立即带上了真挚的笑容:“褚小弟,一听说有个小道士找我,为兄就猜着是你!快请进!”
然后这人视线一划,看见了少年身后的人,略一迟疑:“这位?”
“闯哥,”息征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身后的白衣男人,“我家狐狸。姓白。”
南宫闯恍然大悟,再度看向息征的眼神中带了一丝苦涩:“褚小弟,为兄恭喜你了。二位请进。”
将军亲自迎回了两位客人,也没有叫人在周边服侍,只三个人围坐暖阁,沏了一壶茶,由南宫闯亲自招待。
“褚小弟,”南宫闯端起茶杯,朝息征道,“为兄恭喜你。”
息征端起茶杯和南宫闯同抿了抿后,他道:“看闯哥这样子,似乎你家的狐狸……”
南宫闯苦笑:“褚小弟,你这一年看上去已经如愿以偿,而我家那个……还是和一年前一样,远着我,又吊着我。我有时候真想,要不,把这心思放下,断了吧……但是他总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给我希望……”
息征扭头看向白九溟:“先把你斗笠摘了,这里没外人,然后,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那个同类,怎么想的?”
白九溟抬手摘掉斗笠,露出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来,抬眸间风情万种,看向息征的目光却清澈入一汪泉水:“哦?真的同类么?”
息征去看南宫闯。
南宫闯刚刚被白九溟的容颜给震了震,却也没多看,只朝息征笑道:“褚小弟,你与白兄果然相配。”
“快别说了,”息征挥了挥手,“他就脸能看了。闯哥,你要不告诉我,你现在愁什么,说出来我帮你想想办法。”
南宫闯一看,比自己小的人都把这么绝美的狐狸拿下了,说不定有他的厉害之道,而且他现在也是完全束手无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整理了一下语言,对息征道:“实不相瞒,我现在需要一个契机,要么让我彻底死心,要么,让他表明心态,和我在一起。”
“契机啊……”息征思忖了片刻,“闯哥,你有没有什么能让他醋一醋的对象?比如说一起长大的女孩儿啊公子哥儿啊或者在军营里认识的帅气的又有实力的人?”
南宫闯瞬间领悟了息征的意思,但是他却无奈摇摇头:“我从小就亲近他,与我交好的,不过他的妹妹,我当做妹妹疼爱,已经成亲了;男子的话,我身边认识的,他都认识……”
话音未落,南宫闯一双眼紧紧盯着息征,略带兴奋:“褚小弟,你,他不认识!”
息征一挑眉:“你让我假扮与你暧昧,去让他醋一醋?”
“褚小弟可愿意?”南宫闯认真道,“因为白兄也在这,不怕造成你们之前的误会,要不要试试?”
息征扭头看白九溟,狐妖正端着茶杯,抿着茶,看见小道士看他,果断摇头:“不可,刚刚房门已经看清了你的脸。你是道士。”
“但是……”息征认真道,“房门没有看见你的脸啊!”
白九溟捧着茶杯的手一顿,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他假装暧昧?”
南宫闯苦笑:“褚小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位白兄的话,我们如果单独站在一起,我会十分警戒,放松不下来,让人一看就能看出破绽。”
息征看了眼毫无杀伤力并且柔弱到随时可以推到的白九溟,扭头真诚对南宫闯道:“完全没理解你说的意思。”
“因为在你的面前,他很收,”南宫闯看了眼白九溟,对息征道,“但是作为一个武者,我有着对强者的敏锐,褚小弟,你的狐狸……很危险。”
息征这才懂了,有些颓然:“既然如此,岂不是帮不上你了?”
南宫闯揉了揉额角,胡乱出着主意:“要是褚小弟你有什么师妹师弟也带来了就好了。”
“我没有带师弟师妹……”息征说着说着突然叹气,“但是……我能变成一个师妹。”
对上猛然转过来看他的狐妖的眼,息征笑吟吟挤了挤眼睛:“狐狸,我们要不要比一比,穿女装,谁好看?”
南宫闯后知后觉:“……褚小弟你的意思是,你,假扮女子?”
“对啊!”息征大大方方承认,“你家房门记得住一个道士,他难不成还能通过短短一眼,能看破我的女装?”
说起男扮女装,息征可以说得心应手,所以他毫不畏惧,甚至有些久违的期待。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只是不知道,靠不靠谱……
南宫闯只能给白九溟递过去一个眼神,却不料,这位美艳的冷情男子摩挲着下巴,缓缓点了点头:“似乎不错,要加上彩头么?”
小道士眼珠一转,笑眯眯凑到狐妖耳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悄悄说了两句,而后,白九溟意味深长看了眼息征,一锤定音:“好,就这么做。”
南宫闯:“……”身为武者,我的听觉很敏锐,明明听得一清二楚还要装不知道,保持面部表情好累。
息征只提供了一个主意,其他的具体安排,全部交给了南宫闯自己去做,等到了约好的时间,息征会出演他的角色。
南宫闯也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伪装的女子,自从看见这个身着粉白襦裙的笑吟吟少女出现时,南宫闯真诚问道:“褚小弟,我记得你是姜哥的师侄,你们师门,也收妖做弟子么?”
这话一出,息征顿时懂了南宫闯的意思,他拍了拍绑着棉花团子的胸脯,豪迈道:“放心,贫道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女装比男装看上去还要小一些的息征,梳着十字髻,二环双垂,一团粉嫩可爱,可是脚踩圆凳,手拍胸脯,看得南宫闯不忍直视。
白九溟幻化做女身,矮了半个头,身材玲珑有致,一袭白衣清水出尘,面带纱巾,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冷淡中带有一丝媚意,和身边的少女息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息征先是对着自家狐狸默默留了留口水,然后抹抹嘴角,万丈豪情般对南宫闯道:“闯哥,来,对好暗号,我叫兮儿,大名何兮。”
南宫闯嘴角抽搐着记下了,最后一次确认好暗号,身着一身尽显儒雅风范衣衫的将军,深吸一口气,用上战场般的气势,踏出了第一步。
整个事情很简单,南宫闯得知了他家那位的行踪后,故意在那人会出现的地方,带着少女打扮的息征露个面,如果那人问了,息征就说是南宫闯救了他,他以身相许来着,如果那人愿意为了息征这个少女和南宫闯别扭的话,事情就还有转机,如果那人问都不问的话,息征也只能给这个好友鞠一把辛酸泪了。
化作女子的白九溟隐身空中,息征一派可爱模样,趴在酒楼的二楼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楼下过路的人,身边紧张兮兮的南宫闯不断摆弄着自己的衣袖衣领,整个人神经紧绷。
楼下街道中走过来一个华服美男子,那人身后坠着几个下人,不远不近跟着。
“来了!”南宫闯眼神一凝,整个人视线都胶在了那人身上。
息征打量了一眼,是一个看起来很纤细,带有一丝病态般孱弱的青年,他细眉细目,生的格外精细,又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看上去,确实十分的出色。
息征精神一震,趁着那人路过他楼下时,手中的手帕一甩,飘在了空中,然后他故意急切捏着嗓子发出甜腻腻的女子声音道:“哎呀!我的手帕!”
旁边南宫闯嘴唇不动:“是妾身。”
息征一顿,趁着楼下那人抬头之际,手一托腮,假装可爱眨眨眼,对着那人道:“我……妾身的手帕,劳烦这位公子帮我捡一捡。”
那人身边的人紧张兮兮抬头看着息征,眼中的戒备很深,但是那人却不一样,自从抬头之后,他的目光只在息征身上一扫而过,紧紧盯着息征身旁和他靠的很近的男人。
息征感觉的到南宫闯紧张极了,浑身肌肉紧绷,僵硬无比。
“放松,别让他看出来了,”息征背在后面的手轻轻拍了怕南宫闯的背,劝慰着。
而这时,那人身边的人也都看见了南宫闯,无一不是目瞪口呆,如同见了鬼般在息征身上和南宫闯身上看来看去。
那人沉默了很久,久到息征脖子都酸了时,那人才微微动了动唇。
“……。”
那人的声音很轻,息征甚至觉着他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身边的南宫闯整个人都差点绷不住,身体向前一倾,急切看着那人,却不想那人深深看了南宫闯一眼后,果断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