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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间会议室安静下来,却见许宴秋点点头坐了下来。
一抬手让曲一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发下去,趁这个时间,许宴秋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动了动。
“我记得这次节目里有一个叫云悦的女孩子,这个名字沈先生熟悉吗?”
姓沈的就是刚刚说那话的男人,他正在打开曲一发下去的文件,听见许宴秋这么说,动作停了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偿”
其他人低下头看手里刚发下来的文件,里面是刚刚许宴秋说的那个叫云悦的女孩子的资料,还有照片……
沈姓男人和云悦的照片……
“沈先生借职位之便做出这种事,不知道你的太太知不知道?”
“你……”姓沈的男人一把把文件摔在桌子上,“你血口喷人!你就是看我说席歌那女人才这么污蔑我的。”
许宴秋手里转着钢笔,靠着椅背,扬着下巴看他,“污蔑别人的是你,我可是有证据的,刚才那些照片,你敢说不是真的?”
沈姓男人的旁边有个人开口了,“他们刚刚是在说许先生你的事情,但是你突然拿这些出来,莫不是恐吓?”
“各位的话可不能乱说,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沈先生却是实实在在的做了潜规则的事情,这种事情现在不解决,难道等着他继续下去吗?”
许宴秋撂下交叠的腿,起身,“如果以后公司再出现什么流言蜚语,你有能耐就找出证据,没本事就管好自己的嘴,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另外,沈先生,跟我来一下。散会。”
刚才帮沈姓男人说话的人在跟他说什么,姓沈的男人推开他,气急败坏的跟许宴秋出去了。
关上了门,许宴秋解了一颗外套的扣子,微微弯下腰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档案袋。
见那男人还站在那里,手朝沙发的方向一扬,“坐啊。”
姓沈的男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没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许宴秋也就没跟他多说:“这是股权转让协议,签了之后我就当这次的事情没发生过,你也可以继续留在燕歌。”
“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难理解?”
许宴秋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签下之后你的事情不会传出去,还可以继续留下来,比起名声受损,家庭不和,这难道不是很好的解决办法?”
曲一双手交握的身前,在一旁补充,“关于沈先生和云悦小姐的事情,我的邮箱里还有一份详细的照片,想必沈先生不想这些照片出现在你夫人的手中吧?还是说,想被陆总看到?”
他这里说的陆总,当然指的是陆江白。
“你、你们这是威胁!”
“不,这是给你的选择。”许宴秋的视线飘过别处,“想必沈先生知道该怎么选择吧?”
姓沈的男人写完自己名字之后,笔还握在手里,抬头问他:“我的事……真的不会传到江州那边去?”
“沈先生放心。”
这男人离开之前被许宴秋喊住,他还坐在那里,却是问他:“公司最近的事情,从哪里传出来的?”
这男人很快的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是前两有天个匿名邮件,大致的意思就是……那些,公司应该有很多人都收到了。”
很多人,也不是全部的人,比如说陆雁南和曲一,他们就不知情。
可能是因为,如果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可能就达不到那人想要的效果,毕竟要是早知道就会及时制止,之所以会是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早就算计好的。
“曲一,你跟沈先生去看一下,顺便把看看童深意回来没有。”
……
……
席歌跟剧组是两趟航班回苏城,童深意走之前还特意交代席歌没事的话尽早回去。
席歌本来就没打算在这儿待多久,福利院的事情一点头绪都没有,她留下来也是无用。
但就在她和常乐开车去机场的路上,车被另一辆截了。
大庭广众之下拦住她们的去路,常乐小心的朝席歌望了一眼。
席歌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随后她在那辆车的后座窗户落下的时候,看见了面熟的人。
陆江白。
其实好好算算,她有很久都没有见过陆江白了。
记忆里陆江白给她的感觉大概就是,对陆之凉特别好。
很奇怪的一个人,对别人都是一副冷淡漠然的态度,他对陆之凉好,也不是那种很明显,可能是她注意的点比较小,所以觉得陆江白对陆之凉的好都体现在细枝末节里。
但是现在更奇怪的是,陆江白怎么会找上她。
除了陆雁南,席歌想不到有别的原因,但是现在她和陆雁南也没什么事啊,难道是为了景行的事情?
陆江白的司机推门下来,走到她们的车前,敲响常乐的车窗,窗户降下之后他弯腰:“我们家先生想和席歌小姐单独谈谈。”
常乐警惕的看着他,然后转过头去问席歌,“什么人?”
“我认识,你别担心,我下去看看。”
“那你把手机带着,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席歌跟陆江白进了路边的一家咖啡厅,二楼叫隐蔽的一处卡座,席歌跟服务员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捏着小匙搅了搅咖啡。
“陆先生,不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陆江白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席歌面前,“这照片里的人,阮小姐熟悉吧?”
阮长玉。
是阮长玉的照片。
“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阮小姐你陪了雁南那么多年,最后和雁南在一起的是你的姐姐,我很好奇。更好奇的是,你怎么会甘愿给别人养孩子。”
孩子。
景行。
果然还是景行的事吗?
席歌扣住杯沿,“这件事跟陆先生你没有关系。我要赶飞机,所以希望陆先生长话短说。”
陆江白也好像是不在乎她的回答一样,只是说:“你的母亲前几天找上陆家来着,说你的姐姐给陆家生了儿子,问我们应该怎么办。”
不用陆江白过多的解释席歌都知道唐书会是个什么心思,无非就是知道了景行是陆家的子孙,想从中得到些什么。
这个主意,阮昌明在其中肯定也占了不少的想法。
想到这,席歌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陆先生,这种事情你总不能让我来做解答吧?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阮小姐你,想不想让你姐姐的孩子入我陆家的族谱。”
“你这话的意思是,孩子也可以不认?”席歌嗤笑出声,“但那是陆雁南的儿子,你能做得了主?”
陆江白摇摇头,“阮小姐很聪明。不过,就算那孩子是雁南的儿子,我陆家不想要,你觉得会没有办法?”
席歌耷下肩膀。
陆江白话里的意思她懂,只不过她之前的确是低估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狠心。
她的手攥紧,骨节因为用力而隐隐有些发白,“所以你是想做什么?”
“阮小姐你身上没有我可图的东西,但是别人身上,就不一定了。”陆江白放下杯子,“我要许宴秋交出他手里燕歌所有的股份,作为那个叫做景行的小男孩入我陆家族谱的条件。”
席歌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不可能。许宴秋是许宴秋,我是我,你怎么能让我从他身上拿取东西。”
“因为你身上可图的地方,就只有许宴秋,而对于他来说,你很重要,知道吗?”
“不行。”席歌紧紧的盯着桌面上阮长玉的那张照片,话是跟陆江白说着:“陆先生,你说的,我做不到。”
陆江白微眯起眼睛,表情还是冷冷淡淡,但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深夜的迷雾森林,寒气遍布,“那我就没办法保证那个叫景行的小男孩,能活到什么时候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在和席歌讨论公事一般自然。
但是看着席歌明显紧握的手,陆江白知道,这个女人没有那么愚蠢。
他接着说:“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阮小姐对于许宴秋过去的事情,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