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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阳醒来, 听到她的话, 道:“地多的很。”秦王又叫淮州王,整个淮州都是他的封地。如今他是秦王世子, 也是□□目前唯一的主子, 所以这些地全都是他的。
“不要地那么好的。”欢喜已经找了一本关于种植的书在翻了起来,“咱们是要酿酒, 必要大量种植。到时要占很大一片地呢。好地还是留着种粮食,人以食为本。”
李青阳起身,一边梳洗一边听她说话。听到这里, 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我手里现成的那些庄子, 还真就没有不好的地。”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谁敢把差地给主子。
“回头让他们找一找。好地不易找, 差的还能不好找?”欢喜想了想,在备忘录上记了一笔。
李青阳梳洗完毕,让人送了茶水和点心过来。坐在她身边,一边喝茶一边看她整理出来的各种东西。一边看, 一边拿笔添上几笔,直到看完, 他才将她手里的书拿开,将她抱到腿上。这些事,他之前还真没怎么上心。一来身体没调过来, 精力有限。二来, 他全副心思都用在找她上了。
“有件事, 得问问你的意见。”
“什么?”就着他的杯子,喝了口水,才问道。
“罗家的人,他们如今被安置在庄子上。但你三个弟妹,我想着将他们接到王府来。”
欢喜眉微挑:“以什么身份?”
“王府本就会收养一些孤儿,会有专人培养他们。”李青阳点了点她的鼻子:“主要是顾景看上了你那个弟弟的资质。他去摸过骨,据说是个练武奇才,他想抱过来养着,将来养大了收做弟子。”如果没有条件,或者是在民主的时代,他到不会太过关注这件事。可这个年代,一个人的出身实在太重要了。而且,罗大夫妻,实在并不会养孩子。有条件让他们学些本事,让他们多一个好的出身,将来嫁娶就要更好一些,人生也更顺遂些。
欢喜咧了咧嘴:“那就抱过来吧。”虽然将儿女从父母那里被抱走是件挺残忍的事,但她只略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那对父母,并不懂得教育子女。最重要的是,大概是她跟青阳对他们太好了。以至于他们到现在都没意识到,做奴才到底代表着什么。他们大概还觉得,做奴才之后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了不少。可笑的是,有一次她还听罗大对他媳妇说,“希望大丫也能遇到一个好的主子,这样我就放心了。”当时,那对夫妻两的脸上的神情,是十足的轻松和欣慰。
她嗤笑,既然他们觉得好。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奴才。要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一切随主。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欢喜才想起来他的事:“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差不多收尾了。”军队的事情,自有一套规矩。他身份光明正大,又有季老将军这个前将领作辅垫,二有一身能打得他们全都乖乖趴下的实力,三有服人的手段。收服那些人,并不难。难就难在,他不只是想收服,更想改制。
不但人员管理方面需要改制,在规矩方面,财务方面,全都会改。在训练方面,也需要重新制定……而这一切,必定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利益。本来收拾服贴的人,本来还算老实。可一旦动到了他们的利益,反弹就是必然的。这段时间,他就在忙着这个。如今,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因此,他才给自己放了个假。待假期结束,他还得回兵营。开始正式的练兵,接下来的这半年的时间,他要将那些兵,练成他想要的样子。
“那这次,能在家里待多久?”
“五天。”李青阳蹭了蹭她:“五天之后,你跟我一起过去。”
欢喜惊讶:“我也过去?”
“恩,以后在那边办公。”李青阳看了看四周:“至于这里,留给兰儿她们姐妹几个练手。”然后又笑看她:“当然,如果夫人想要养在深闺人不识,到是可以留在这里,为夫正好可以试一试金屋藏娇。”
“我跟你去。”她连忙道。
“哈哈哈……”李青阳得意大笑。
…………
第二天,欢喜就跟李青阳来到城外的一个庄子上。
庄子很大,依山傍水。难得的是,那山上还有个温泉,如今被圈了起来,以前李青阳每到冬天,到有大半的时间都在这里渡过。因此,这里不管是人手,还是条件,全都是难得的好。
罗家一家五口,如今就被安置在这里。
罗大被安排照顾一些山上的果子,他媳妇什么事都没有,每天顾着自己小家,照顾三个孩子就好。这段时间,他们是吃的好,喝得好,脸上见肉了,也没有了苦色。甚至连人都白净了很多,见人多是笑脸。
欢喜直接让人将他们叫了过来。一家五口,一个都不少。
“见,见过主子。”罗大一家一看到欢喜,连忙就要行礼。复又想起主子不喜欢人下跪,这才就弯着腰,行了个站礼。
欢喜的视线在两个大人身上绕了一圈,就落到三个孩子身上。两个女孩,分别叫二丫,三丫。一个九岁,一个七岁。虽然这段时间养回来了些,可看着还是比普通孩子小。尤其是三丫,头发枯黄,稀疏,想要养过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到是那个男孩,虽然只有四岁,到是跟三丫差不多大小。
好吧,重男轻女,这是必然的,实在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有人看上了你家的三个孩子,我答应了将他们三人送给那人。”欢喜的声音不大,显得轻描淡定。可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你们给三个小的收拾些东西,半个时辰之后会有人来领他们。”
一句话,罗大夫妻脸色剧变。先是震惊,不可置信,接着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的绝望悲恸。夫妻两人直接瘫软在地,半晌爬不起来。罗大媳妇更是立刻就痛哭流泣,看向欢喜的目光,甚至带着仇恨。
欢喜对李侗挥手:“你先带着三个小的过去吧。”
罗大猛的跪扑向欢喜:“主子,主子,求您放过我的孩子吧。”
欢喜眉一皱,还没等她开口,李侗就跳了出来:“罗大,你好不知事。你一家的卖身契都在小公子的手里捏着,身家性命都是主子的。主子别说把他们给了旁人,就是立时打死了,也没你说话的地儿。还不快点下去,给你这三孩子准备行李……”
“不,不能啊。这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命根子啊!”罗大媳妇一把抱住自己儿子,嘴里哭喊。
李侗直接挥手,让两个婆子上来,将两个小丫头抱走了。
欢喜一直注意着,见这对夫妻对两个女孩被抱走都没太大反应。心中微微积郁,原来根儿出在这里啊!随即又恍然,怕是他们知道为奴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们的心是偏的。
“别嚎了。”李侗一声怒吼,他是王府的大管家,积威颇重。这一声吼,直让两人全都噤了声:“这是都不想好了是不是?今儿本管家就告诉你。要么把这小子给我带走,要么你们一家,今儿个就都交待在这儿。也不看看这是哪儿,有你们哭嚎的地方?惊着了主子,你们一家的命都不够填的。”
一通威吓,罗大夫妻两是彻底被吓住了。
李侗趁这功夫,又让一个婆子,将那小子也给抱了去。然后就直接赶人……
罗大夫妻两一脸绝望,如丧考妣。
欢喜到底怕他们再出事,又让李侗安排人去看着些。
李侗那是什么人?直接找了几个人去。这个给他们说:什么你的儿子?那卖身,签了契的就是主子的人。你们也别伤心,做奴才的就是这样。如我们这样的,生下的孩子,那都是奴才。生死全由着主子呢!!合家分离有什么?只要人还在,那都是好的。最怕碰上那心狠的主家,最爱虐打下人,那才叫生不如死。
那个说:能进王府那是咱们的大造化。有那长得俊俏的,给卖到那肮脏的地方去,一辈子就毁了。小公子是主子认的弟弟,他们结交的人,都是权贵豪富。你家孩子去了,肯定不能吃大苦头。
这个又说:别说了,那好歹还能活着。最可恨的是有的人家,主子惹事,全都奴才去挡灾。我听说那谁谁家,那府里一年到头,往外抬几十具尸体呢……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把罗大夫妻,说得面无人色,心里更加悲悔。只是此时,悔之晚矣。
之后的事,欢喜并未多关注。
她趁着这几天,在山里移植了几株橡胶树。李青阳负责挖坑,她负责拿树苗、盖土。再顺便洒上稀释过她灵泉水,有了灵泉水,这些橡胶树就必成活的。
当然,除此之外,她还在山上洒了许多这里没有种子。
欢喜笑言:“上辈子我们就像仓鼠一样,拼命的搂东西。如今到是要想办法往外拿……”
李青阳笑应:“这不正应了取之于世界,用之于世界么?所谓有付出才有回报,有失才有得,一饮一啄,自有天定。”顿了一下,又幽幽道:“说不得,这也是我们的功德。”
等两人从山里出来,带了一大筐红薯出来。
这筐红薯自然全都用来育苗,然后直接让下面的人去栽种。怎么种都是写得现成的,从育苗到储存,全都写得清清楚楚。至于地,果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十分好找。
找了几个种庄稼的老把式,将事情交了过去。只有一筐的红薯,育出苗来也不会有多少。第一年试种,有这些也就够了。
过了几天,欢喜跟着李青阳去了军营。
军营就在城外二十里的山里,那里圈了很大一块地方,军队平时就驻扎在那里。
在军营外不远处,建了一片院子,有大有小,十分有序。据李青阳介绍,那是随军家属区。只不过,有明文规定,但凡随军者,只可带妻,不可带妾,子女父母姐妹可以随军。
对此欢喜抱有怀疑:“会有人随军吗?”但细细考虑,就明白他此举之后的深意了。虽然历来都有重嫡的说法,但重和亲是不同的。大多数人家,所谓重也不过是把嫡妻摆在那个位置,给她名份。但若论宠,却多是宠妾。
可这规矩一定,那跟过来的就必是正妻。夫妻长期相处,感情自然就上来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那些正妻是不是愿意过来。
毕竟想要家属随军,也是要达到一定的军功职位的,基本上那样的人,在这里都是有官职的。那些人在家里,多少也有一份家业。他们的正妻,那都是夫人。在家里奴卜成群,过的是衣来伸手的日子。而这里……她看了那些院子,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艰朴。那些夫人们就算是想带着一堆的下人过来,也住不下。
李青阳道:“并不是所有将军都是将门之后,家大业大。也不是所有的将军夫人,都是名门贵眷。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离不开那样的富贵生活。还有是会有人,过来跟自己的丈夫同甘共苦的。”说到这里,他突的一笑:“只要有人的妻子过来了,等他们看到人家夫妻恩爱,就必然会眼热。这个时代的女子以夫为天,只要他们想他们妻子来,那就一定会来。”
而他治军的地方,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红帐子这种地方的。
欢喜想想也是,世人都攀比心理。别人的妻子可以不畏艰难,别人家夫妻恩爱,回家能有个热炕头,他们也有妻子,为什么不行?
“而且,他们的那些妻子来了,必定要带些丫环过来。到时还能解决一部份光棍的婚姻大事……若是能带着他们的姐妹女儿的,那就更好了。”
欢喜黑线:“你这也想的太远了吧?”
“军中不许纳妾,谁要敢在这里乱来,我就能砍了他们的头。而这些夫人身边的人,虽然是奴,可规矩教养应该不差。若是他们能娶了回去,其实是不错的。历来,当兵的媳妇都难娶,也难当。”
欢喜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他说得再正确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