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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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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瑾藏的小心思徒元睿却是不知道,若是知道只怕禁卫营这些人都是没好果子吃,一番苦练都是轻的。

    有皇帝的圣旨在,穆欣如今也不介意,多是一身戎装,就算是出入禁卫营也不是如此,初始禁卫营的人难免多看了两眼,后来被揍了几回再无人敢惹。见这位来,都是避得远远的。

    禁卫营正堂,穆欣淡然而坐,身边还有两个身着甲胄俏丽的女子侍立却是半点不当自己是外人。

    ”这是禁卫营,不是镇安军营,你来做什么?“徒元睿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穆欣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中的鞭子,随意的甩了两下,”啪“的一声正好落在随徒元睿进来的徐瑾脚下,他眼角抽动了两下,自觉的后退两步。

    穆欣嗤笑了一声,收回目光看向徒元睿“你这个属下倒是有点意思,给我吧!镇南军里头可没这么机灵的。”

    “徐瑾是我身边得用的,这个你不用想,若是为着这个,你可以回去了。陛下留你在京中是协助我查案,不是让你抢人的。”徒元睿懒得搭理穆欣的神来之笔,直接道。

    “我来就是要问案子如何,你也知道,我皇命在身,实在不敢有疏漏。”

    “徐瑾送穆郡主出去。”徒元睿起身就要走,徐瑾得令就要请穆欣起身。

    穆欣几步绕过徐瑾拦在了徒元睿的身前“若是肯让子谦来,我就再不上禁卫营如何?”

    “穆郡主既然有本事,大可拿下我那弟弟,只要子谦肯,我这个当哥哥的也不能拦着!”

    徒元睿这话气得穆欣咬牙,子谦现在避她如蛇蝎,根本不给她机会,徒元睿这话分明是看她笑话。

    “徒元睿你不要忘恩负义,怎么说我也救你妻子的命。”穆欣怒道。

    徒元睿目光一冷“你说什么?”穆欣这才觉出不好后退一步,她没想到林黛玉竟然没同徒元睿说实话。

    当日之事穆欣因着避嫌的缘故没有同徒元睿说明,只道是黛玉想去取脉案救他,北蛮之人亦有动作,但这中间的过程她却是没细讲,只道将黛玉送回了慈宁宫。徒元睿只以为穆欣是中途拦了黛玉,让她回去,何曾想到穆欣的脉案直接是从黛玉的手中抢了的。只穆欣原想着这样的事情林黛玉不会瞒着徒元睿才是,却不想黛玉因为莫北的缘故,又想着徒元睿已然得了消息,却是没好细讲。这一下却是误了。

    “穆欣!”

    “北蛮人除了去取脉案,当日应当是也想要你妻子的命,不过中间出了岔子,所以没事。只不知道是柳安然的意思,还是有人在其中做了什么,若是柳安然,应当不会这么简单,我后来查到送黛玉去太医院的是张绫的人。”

    徒元睿手握成拳一脚推翻了一张桌子,神色难看“莫北!”是肯定之意,玉儿曾经提起这人。

    穆欣点点头,且有一事她不知道该不该说,想了想还是闭嘴。反正看林黛玉那样子很明显心里眼里只有徒元睿,就算那个北蛮人要做什么,也不可能。

    徐瑾之前就觉得不好,退出了正堂,这会儿正听得里头的动静,想着若是真打起来了可要进去劝着,不过想想里头两位的武力值还是歇了这心思。理理衣袖,他快成婚了,若是脸上带着伤可是不大好看,左右大统领有分寸,不至于真的把人郡主伤了。这般想着又淡定的站在外头候着,不想里头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徐瑾纠结着是否进去,正巧看到一个侍卫匆匆的过来,忙一把拦住“干什么呢?”

    “徐大人,有消息了!”侍卫急道。

    什么消息,徐瑾愣了一下,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忙道:“快进来!”

    两人闯入大堂,对着徒元睿行礼“大统领有消息了。”徐瑾话落,就推了那侍卫快说。

    侍卫忙将刚得到的消息禀报上来,原来徒元睿留在京中明着只是查上皇中毒一案,私底下却是查忠诚勾结北蛮一案。如今已经有了眉目,只差最重要的证人和证据。却怎么也没有消息,这会儿刚好。

    徒元睿闻言也顾不得其他,抬脚就往外走,一面吩咐徐瑾点起了人马。穆欣见此沉吟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皇帝留她在京时尚有几句话,内中的深意她却是不敢细想。

    徒元睿带着人到的时候到底晚了一步,屋内弥漫血腥之气。一道身影飞上屋顶。徒元睿见此直接翻身追上,两人在屋顶交手,只几招,徒元睿就知来人是谁,当下也不留情。就在要将来人擒下之时,又有几道人影飞身过来,将人劫走。

    穆欣上来见他脸色难看,只道:“真把人拿住了,反倒是不好处置了。”她早看出了那人的身份这才没有上来,打伤倒是没什么,左右是他们理亏,但是真杀了或是擒下却是不妥。毕竟这个时候他们没有开战的准备。莫北虽然名义上是作为副使,但真实身份是北蛮王五子,最得宠爱,也是呼声最高的北蛮王子,杀了他固然北蛮失去一个有潜力的王子。但战火却会瞬间开启,到了那时有些事情就不好掌握,尤其是大庆内政未平,皇帝什么情况,徒元睿和穆欣都是心知肚明。

    徒元睿从新回来院子里,徐瑾也上来禀报情况,都死的差不多,但有一人还气息。“找太医,保住他的命问问什么情况。”

    又命手下搜查了整个院子,倒不算全无收获,只是唯独没有一件要紧的东西。徒元睿只看了看就知道莫北肯定是故意的,虽然有盟约,但是他们更想做得是渔翁得利。可惜徒元睿怎么会如他们的意,既然有证据在手,他直接不客气的动手,不等皇帝回京,就以皇帝便宜行事的圣旨连抄数户人家。其中就有曾经的宁国公府,如今的将军府,贾珍父子不在,但是府中的东西却是在,更从中搜出一份名册,不得不说贾珍父子果然胆大,借着练习射猎之名,串联起不少的人。不过这些都是表面的,真正的大鱼还是未露出来。

    就在徒元睿忙着抄家的功夫,永安王府的人回了京,将永安王的亲笔信送到了徒元睿的手中。看过信,徒元睿神色不算好。恰好此事那日救得人醒来,负责此事的人审问过后就来回禀。

    “他说自己是被强掳去的,并不知道什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回大统领,是的,那人自称是京城人士,姓白,白岚,属下问他其他的,他都不说,非要见大统领。”徐瑾低声回道。

    徒元睿沉吟了会“让下面的人好生的看着他,暂时不必审问,先治好他的伤。”白岚的身份想来不是什么问题,是与不是只等御驾回京,让贾宝玉来看看就知道了。倒不是什么要紧的,只是这份本事可真够要命的。弄得徒元睿都不知道该不该可怜这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

    皇帝尚未回京,参徒元睿的折子就如雪花一般往上飞,多半是他跋扈之类。连着抄了京中七八户人家,虽说不是朝廷重臣,但也是权贵人家,连个说法都没有,莫怪御史弹劾。

    徒元睿大肆抄家,被带去皇陵的徒元诚自然也得了消息,知道事情败露,直接潜逃。皇帝知道后御驾启程回京,怕徒元诚再生事端。果然徒元诚不甘心失败,竟然行当年废太子之举,他藏私兵于庄园内。在御驾回京当日突然发作,幸而徒元睿早有防备,一举将其党羽擒拿。

    徒元诚是被徒元睿亲自擒住的,到底是皇室宗亲,没有皇帝的旨意没人敢下手,只能将其关押。

    徒元诚一脸冷嘲“徒元睿,你当真以为你这样,徒元锦就回放过你不成。那才是个心狠的,我怎么可能害父皇,父皇分明是他害死的。”徒元诚的话让押解他的侍卫顿时冷汗直流,偏又不敢动手堵住他的嘴,这会儿都是低着头恨不得都是哑巴。

    徒元睿扫了眼这些人“都下去吧!”众人忙退出了屋子,并将门关上。“上皇的毒是柳安然下的,你同他勾结,说不知道此事,谁会相信。”

    徒元诚愣住“这不可能,分明是!”却说不下去,只是睁着眼看向徒元睿,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有了这个眼神就够了,徒元睿最后看了眼徒元诚才离开了此处。徒元诚是生是死其实没多大的关系了。但是徒元睿想来,应该是不回活着,毕竟陛下不是一个喜欢留下后患的人。当然他也算后患之一,就不知道陛下打算怎么处置他。

    御书房内,柳安然依然苍白着脸,一脸病容的模样。好似命不久矣,但除非自己动手,不然他可以活得挺久的,徒元睿讽刺一笑。

    皇帝的脸色比起之前已经明显的看出灰暗来,咳嗽了一阵,捂着嘴的帕子拿开血迹让徒元睿微微蹙眉。这么严重了!

    皇帝淡淡的将帕子收起看向徒元睿笑道:“睿之辛苦了,这次你的功劳最大,可有什么要赏的。”

    “陛下若是真要赏,就赏臣休假好了。臣可是好些日子没回家了。”徒元睿道。

    皇帝听了笑出声,牵动了肺又咳嗽了出来。戴权忙上前小心的为皇帝抚背。皇帝止住咳嗽后才接着道:“也罢,既然这样睿之就先回去吧!下剩的事情就交给安然处理。”

    “陛下,臣反对!忠诚言毒杀上皇的逆贼正是柳安然。应将柳安然交刑部。”徒元睿道,看似言辞强烈,但是他不认为皇帝会允,果然皇帝只问柳安然。

    柳安然道:“忠诚谋逆,逆贼之言如何能信。”轻轻巧巧的把话挡了回去。

    两人一道从御书房出来,柳安然侧着身子轻笑道:“大统领可是失望的很!”

    徒元睿压根没回他的话,只看了他一眼就先行离开,正好碰上前来的大皇子,还是那个红匣子,徒元睿止住问安。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大皇子却是稳重了许多,见了徒元睿停下脚步问好,只是没有从前的亲昵,更有礼了许多。

    两人又说了会话徒元睿方告辞离开,行了不远止住脚步看向御书房前,大皇子正和柳安然说话。两人瞧着倒是关系和睦的模样。

    柳安然带着笑意的模样看过来,徒元睿轻轻一笑,收回目光转身出了皇宫,忙了这么久,该好好的回去休息几日,还有玉儿。他这么久未见玉儿实在想念的很。

    徒元睿巴不得回府就去看黛玉,倒是父王母妃为他担忧了一场自然该先去请安。不想陈王妃那里好说,永安王却是直接把人带回了书房。徒元睿难得见父王如此郑重的神情也不好推脱,只能跟着前往。

    周公还政,一副画乃是后人所画,为的是赞美周公的美德。为儒家传唱。徒元睿轻挑眉,不置可否,将画合起”这是陛下赐下的!“不需问,而是肯定之语。

    永安王揉揉眉心“看来你心中都有数!睿之,你向来有主意,但是这一回父王却不得不问,你到底打算怎么做?”是打算做周公还是?

    父子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得,徒元睿索性也不瞒着父王“陛下的身子只怕撑不了多久!”

    永安王愣一会,而后才道:“怎么会!”当今尚在壮年,也不见有什么病,如何就到了这个地步。

    徒元睿也没跟父王解释那么多,皇帝的身子瞒得紧,若不是他因为皇帝的一些动作生了疑惑,也未必会疑心到这里。只能说时也命也。

    “陛下大概是属意我做周公,但是也防着儿子!”徒元睿道。皇帝防着他当王莽,却不知他连周公都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