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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听完和顺公主的话腿一软差点就跪到地上去了。刚才那一番话可都是他随口胡诌的,现在和顺公主要是去了那对账核账的地方,还不分分钟露了馅。
“下奴们呆的地方很是脏乱,怎敢劳公主亲自过去,待账册都整理完毕下奴定会第一时间给公主送过来,下奴会再仔细核查一遍,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错误的。”周福两步来到和顺公主的跟前,用身体挡在了偏厅的正中央,阻止了和顺公主跟喜妈妈的动作。
“本公主可不敢再让周管家整理账册了,说不准下次拿来的就全成了前几年的旧账本了。怎么,周管家管了不到一年的将军府,就把自己当成将军府的正经主子了,连本宫的路都能阻了。”和顺公主看着站在自己两步开外的周福,语气平淡的很,但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压迫人的气势。
周福现在不止是满脑袋的汗,里衣也早被冷汗浸湿了,贴在身上特别的难受,在气势全开的和顺公主面前,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慢了几分,就算他脑子再快这当下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阻止和顺公主。毕竟自己只是将军府中的一个下人,在外面还能狐假虎威嚣张一下,真到了主子面前也不敢怎么摆谱,特别是在拿出皇室威仪的和顺公主面前。
“娘亲身体不便,还是由本郡主走这一趟吧。”说着,沈姝锦也从软榻上站起身来,走到和顺公主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和顺公主又回到了软榻上坐好,还给她把软垫整理了一下。
“听梅听菊陪娘亲回房吧,好好的伺候着,有劳喜妈妈随本郡主走一趟,本郡主也想看看周管家口中核账的地方到底能有多脏多乱,还容不下本郡主的一只脚了。”
含霜含雪也适时的取过挂在一旁衣架上的斗篷给沈姝锦仔细的穿戴上,精致的手炉也放进了沈姝锦的手中,站在偏厅的门口处只等周福在前面带路了。
“公主赎罪,郡主赎罪,剩下的那几本账册现在不在核账的地方,下奴今早回房中换衣裳的时候把剩下的那些账册已经拿到下奴的房中好生的保管了,奴才们住的地方确实不适宜郡主前去。”周福哆嗦着身子跪在了一旁,极力的找着理由。
“周管家这一时一个说法,还真把本郡主给弄糊涂了,不过相信将军府中可不全是糊涂的人,既然周管家说账册不在对账的账房中,那本郡主且信你一回。本郡主正巧要去老夫人那边取回将军府大库房的钥匙,一会儿周管家直接带着剩下的账册到老夫人的院子中即可,让老夫人也看看你这个管家在这段时间内的功劳。”最后两个字,沈姝锦说的特别的重,听的周福又是一阵颤抖。
周福努力了好一会儿才哆嗦着两条软绵绵的腿站了起来,颓废的出了偏厅。沈姝锦看了下喜妈妈,喜妈妈心领神会的也跟了出去,片刻后又回到偏厅中。
“老奴已经让人跟着周福了,之后他都的行为都会一一向公主禀报。”喜妈妈看着一旁裹在斗篷中的沈姝锦,眼中流露出兴慰,还夹杂着一丝丝心疼。
“锦儿真的要去老夫人那边?”和顺公主虽说也感觉到了沈姝锦的变化,但今早沈姝锦给她的震惊依旧没有平复。
先是第一次看账本就能看出其中的问题,再来对周福的一番威压,看现在这幅架势,刚才对周福说的也不是空话,她确实是要去周氏那边取回库房的钥匙。
“娘亲的肚子里有了小弟弟,锦儿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娘亲跟小弟弟的安全打算,昨夜的事情锦儿不想再发生在娘亲的身上,最好的办法就是牢牢的掌握住将军府中的一切事务,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将军府真正的主子。”说道最后,沈姝锦微微低下了头,遮住了眼中漫上的戾气。
“都是娘亲没用,不然也不至于……”和顺公主有些后悔这些年来的忍气吞声,自己作为将军府的主母却一点作为主子的架子都没有,以至于让底下的奴才们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回事,都慢慢的归拢到周氏的身边去了。
“娘亲心慈,可这些奴才们却不自知,既然他们不把心慈的主子放在眼中,那本郡主不介意给他们一个心狠的主子。”沈姝锦抬眼,让和顺公主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坚定。
“娘亲只管好好的养身子,这些事情都交由锦儿处理,可好?”
“公主,郡主再过几年也要开始议亲了,虽说有先皇亲封的一品郡主的分位在,但后宅之中的事也不是娘家人跟皇族可以随意插手的。”喜妈妈在偏旁看着脸上有挣扎之色的和顺公主,也加了一把火。
和顺公主叹了口气,解下随身戴的玉佩交给了沈姝锦,“娘亲的那一百护卫就交由锦儿支配了,以后娘亲每天都会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来陪锦儿看账册,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来找娘亲,喜妈妈这几天也暂时跟着锦儿吧,以往的账册都是喜妈妈跟娘亲一同看的。”
沈姝锦放下手中的手炉,双手接过那枚玉佩,小心翼翼的挂在了自己的腰间。那一百人可是先皇特意为和顺公主挑选组建出来的,每个领域的人才都有,而且身手都还不低。
“喜妈妈还是跟着娘亲吧,不然锦儿不放心,锦儿身边还有柳妈妈照看呢。以前锦儿院子中发放月例、福利,奴婢们的奖罚都是经的柳妈妈的手,想来管理一个院子的银钱出入跟管理一个府邸也差不到哪去。娘亲把那一百护卫给了锦儿,刚来的那二十护卫就负责专门保护娘亲吧。锦儿先去老夫那那边看看,喜妈妈一会儿把之前大库房中的物件单子找出来,钥匙拿回来之后本郡主要开仓点数。”沈姝锦拿上手炉戴上了斗篷上的帽子,微微行了一礼,带着含雪含霜出了偏厅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