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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洛靖手上的伤也是他怒急之下自残来的。
常年习武的体质令破了的伤口很快便止了血,连纱布伤药都没上。许氏一路疾步而来,手上亲提药箱,身后连个丫鬟也没有,想来是心急如焚下没来得及吩咐下去。
许氏进门,入目的便是父女俩拧眉对坐的场景,洛欢歌反应很快,见许氏提着的药箱二话不说,接过手法熟练地开始为洛靖包扎。
洛靖许氏夫妇俩一见女儿纯熟的动作,心中诧异一闪而过,只是现在显然不是谈这些的时候,一时间除了洛欢歌时不时拎取伤药纱布的顿挫声,房间内再无其他声响。
等到洛欢歌将纱布打好结,许氏终于忍耐不住焦急问道:“到底出了何事,一回来就让你发这么大火!”
这般莽撞的自残行为,洛靖年轻时也甚少发生,何况他都是四个孩子的爹了,能让他气愤到如此程度,定是发生了极为煎熬的事。
“是——”
“是军营里出了些太不省心的事,我一怒之下冲动了,夫人也受惊了。”
洛欢歌适宜闭嘴,令洛靖善意的谎言得以顺利实施,许氏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狐疑的目光在父女俩身上逡巡,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啊!老大不小也该有点当爹的样子,我知道最近澜都不太平,难为你了。”
洛靖连连点头称是,一点看不出方才躁怒的模样:“屋里憋得慌,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话未说完,人已站到了门口,洛欢歌正待起身跟随,就听洛靖背对着房门补充道:“圆圆陪爹一起走走。”
独留许氏一人在屋内眨巴着眼睛满是无奈。
偌大将军府,洛欢歌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时刻与洛靖一起以散步的形式同行。
“圆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你娘,最近她跟着操了太多心,整个人都瘦了几圈,这事即便是告知她,也没有用,不如让她不知道,还能过得好些。”
洛欢歌从洛靖声音里听出了一丝疲惫,侧头看去,正值壮年的父亲两鬓间竟是悄然染上点点银霜。
眸色深深,洛欢歌唇角微微下沉,近日的事桩桩件件都指向护国将军府,洛靖表面不说,实则压力大得几欲将他挺直的背脊压垮!
“这事瞒不了多久,耒国人贼心不死,想必不出三日澜都内就会传遍大哥为躲开这桩亲事蓄意谋害耒国公主的谣言,即便是娘不出府,顶多推迟几日知晓。”
听到洛欢歌冷静的分析,洛靖又是一叹。他如何不知自己的做法是掩耳盗铃,只能打着拖一日是一日的主意吧。
父女俩沿着小径缓缓走着,心思各异,外界的鸟语花香也没能让他们的心情放松哪怕一点点。
洛靖不知的是,洛欢歌心里已然暗暗下了某个决定。
同洛靖分开后自己回到钰槿斋的洛欢歌,不顾脚下嗷嗷叫着围着她打转的单白,开始收拾行囊。
曲水叼了块桃酥踱步进来,一股一股的腮帮子在见到洛欢歌收拾东西的举措后立刻顿住,包子样的脸滑稽无比。
“小……小姐!你要出远门?!”曲水艰难地咽下嘴里的桃酥匆匆道,难道小姐要……离家出走?!
“收起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洛欢歌一边收拾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有急事需要离开澜都,你和流觞好好守在府中,别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有心之人指的多了,虽离府却不减威胁力的陆清岚、住进将军府的柳安安、野心勃勃的澜都皇室……
仔细一想想,护国将军府还真是腹背受敌。
曲水先是松了口气,不是离家出走就好,稍后回过神来惊呼:“离开澜都?!”
听洛欢歌的口气并不打算带自己或者姐姐:“小姐一个人不安全,况且将军夫人也不会同意小姐一个人出远门的!”
曲水自以为苦口婆心,谁知换来洛欢歌略鄙夷的一瞥:“谁告诉我一个人,有秦大哥在,你怕什么。”
那个小姐新收的侍卫秦昭?!
曲水脸色发苦,唇角一扁,她能说自己更担心了么!
小姐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跟一个侍卫同行,孤男寡女多不方便呐!
“还有,我会亲自去娘那里辞行,放心,再怎么样我也得赶回来参加自己的及笄礼。”
洛欢歌拍了拍曲水垮下的右肩安慰道,再有不到两个月就是她的及笄礼,许氏准备了那么久就等着那一天,她又怎会错过!
届时,她一定已将大哥洛天宁的危机解除。
跟许氏说明离京一事,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近日澜都怪事频发,许氏想着能躲开这摊子烂事也是好的,便没多反对就准了。
当然,也亏得洛欢歌是以回龙渊谷取重要东西为由才能这般顺利。
洛靖这边便没了那么多弯弯绕绕,洛欢歌一句话就将洛靖阻止的话给堵了回去:“大哥之事我有些眉目,只是必须亲自去验证,爹在澜都拖延些时日,以女儿的身手即便离京也难有能伤女儿的人,爹安心等着女儿的好消息。”
洛靖确实是一筹莫展,眼见外面说洛天宁蓄意谋害耒国公主的谣言甚嚣尘上,他除了干着急外没有任何办法。
事情还没到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的地步,现在只是谣言,若洛欢歌真能找到证据将将军府摘离出去,自然万幸,若是不能,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临走前,洛欢歌再次去了一趟金玉宅。
这趟却不巧,青衣抱歉地告知洛欢歌,自家主子身负要事赶不及来同她话别。
洛欢歌也不是扭捏之人,本来她此去至多两月便可归来,来金玉宅纯属顺心而为,能见则见,不能见也不可惜。
“还有一事……”
青衣一反常态地低垂着头,没了平日的清雅淡笑,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
“姑娘不要怪主子,汀水湖之事,并非主子所为!”
嗯?
洛欢歌挑挑眉转头看向青衣,这话跟段钰所说的倒是有些出入。
“莫非是你自作主张替你家主子做的决定?”洛欢歌道,若是真如青衣所说,她能想到的可能就这一种了,洛靖是在替手下人擦屁股。
“不是的!”青衣急急反驳,“根本不是咱们的人动的手!”
青衣此话一出,犹如向平静的湖心投下一颗石子,惊澜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