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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壑川已经淡出娱乐圈几年,可人们对他的关注依然有增无减。但凡出了一星半点和他有关的消息,其他明星的动向立马就变得乏人问津了。
就在一众网友疯狂搜索“周壑川口红签名”的时候,一条#小天王唐净楠拍摄《机甲巨人2:反叛》完毕低调回国#的话题悄无声息地占据了话题榜第二的位置,这位平日里一出现就抢占头条的小天王也不得不对站在娱乐圈金字塔尖的周壑川退避锋芒。
提前得到消息蜂拥而至机场的粉丝们扑了个空,在机场堵了一个多小时后才遗憾地离开,而唐净楠本人则带着墨镜口罩走进一家高级会所,前去参加一场首都有名的富二代们为他专门准备的接风宴。
酒瓶撤了又换,美人来了又走,不出一个小时,巨大的包厢里就醉倒了一大片。
关佑鸣越过一众醉生梦死的牛鬼蛇神,摸着黑坐到唐净楠身边,他醉眼朦胧去摸桌上的酒瓶,还不忘大着舌头跟身边的人说:“哎,唐唐,你认识贺舒吗?”
屋子里大部分的男男女女喝得连人形都快维持不住了,还能勉强维持清醒的一只手能数得过来,唯独这个唐净楠尚且衣衫齐整,眼神清明,只脸上浮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眉清目秀,纯稚天然,与旁人很是格格不入。他微微偏了偏头,避开关佑鸣带着酒臭的沉重呼吸,“不认识,不过前两天听人提起过,有点印象。怎么了?”
“哎呦!我的唐唐小王子啊!”关佑鸣夸张地怪叫一声,迷迷瞪瞪去摸唐净楠的手,吃力地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嘴上颠三倒四地说:“你怎么还蒙在鼓里呢?我跟你说啊,那个贺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那就是个狐狸精,小心他,小心他抢了你的地位啊。”
陶净楠不以为意:“娱乐圈更新换代那么快,哪天不是新人换旧人,我要是天天为这个担心,没两天就得自己吓死了。再说了,我可不是那些草根明星,想取代我,哪有那么容易。”
“你傻……你傻……”关佑鸣“嗬嗬嗬”笑了半天才舌头打结吐出一句,“你傻逼,了吧?我说的,可,可不是这个!我看见他和周周周——”
陶净楠本来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关佑鸣的“周”字一出口,他就跟让针扎了一样,一个激灵。他蓦地转头盯着烂醉如泥的关佑鸣,抿了抿唇,似敬畏又似慎重地轻声念出一个名字:“周壑川?”
关佑鸣:“对对对对对……就是,周周周壑川!”
陶净楠再也不复之前的淡定了,他皱紧了眉头直起身晃了晃关佑鸣的肩膀,“他跟周壑川怎么了?”
关佑鸣不屑地一撇嘴,“不清不楚的呗。”
唐净楠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有些呆呆地喃喃自语,“周壑川和贺……”他话音一顿,瞳孔猛缩,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手心立马出了一层薄汗。
喝得人都看不清的关佑鸣压根儿没看出来唐净楠的异样,还在那絮絮叨叨地说:“姓贺的那个贱人,我迟早有一天弄死他!”
唐净楠僵坐在原地,表情怔忪,半晌才混着一口浊气几不可闻地说了句,“姓贺的都是贱人。”
关佑鸣:“啊?你说啥?”
“没事,”唐净楠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垂下眼睑遮住眼底阴鹜的目光,“没事,我和壑川的感情不是随便什么野鸡野鸭能离间的。”
关佑鸣嘿嘿嘿笑了,“也是,要是没有你,周壑川还……”
“好了,”唐净楠截住他的话,微微移开目光,“我会注意的,谢谢你了。”
关佑鸣看着他站起身,匆匆离场,在原地抱着酒瓶子傻笑了半天,才傻呵呵地说了声,“谢什么,我们可是朋友啊。”
一旁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个醉生梦死的年轻男人,他哆哆嗦嗦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和烟,表情严肃地点了半天也没点上。他在那执着地玩着打火机点空气,嘴里含含糊糊地和关佑鸣说:“关少啊,你是多他妈恨那个贺舒啊,谁不知道唐净楠爱周壑川都爱疯了,你这眼药上得太到位了!”
“老子这叫借刀杀人,你懂个屁!”关佑鸣四仰八叉地往沙发上一倒,棚顶躁动旋转的斑斓灯光落在他毫无焦距的瞳孔中,透出一种无机质的漠然和机械,他含糊不清地说:“有些人长得再好也遮不住他脏心烂肺的恶臭味,恶人自有恶人磨,小傻逼你知道吗?”
“去你妈的小傻逼!叫谁呢?”男人捶了他一下,摇摇晃晃地走了。
关佑鸣没动,闭着眼显然已经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
城市的纸醉金迷在浓沉夜色的掩护下张牙舞爪,千里之外万籁俱寂的武当山上却气氛凝滞、相对无言。
周壑川看着贺舒,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其他人都觉得他俩不是一个人也就算了,现在连贺舒自己也对此不以为然,那他执迷于死而复生这件事不就是个自欺欺人的笑话了吗?
不,其实他周壑川早就是个人尽皆知的笑话了。
和他俩一同沉默的老树在悄然路过的夜风中沙沙呢喃,贺舒突然说:“你好像还带来了个小尾巴。”
周壑川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贺舒就从兜里掏出一枚一元硬币,双指一夹朝着路旁一棵树冠巍巍的大树打了出去。
平平无奇的硬币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横穿树冠而过,一道黑影像一只坠落的大鸟一样落到地上,他扶着树干站起来,拂去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在阴影里低低笑了,“周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周壑川勃然色变。
贺舒在一旁事不关己地掏掏耳朵,只觉得这人的咬字听起来怪怪的。
阴影处的男人穿着一身黑,大大的兜帽掩去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胡子拉碴的下巴。他站在那里存在感低得吓人,如果他故意隐藏踪迹,就算是现在的贺舒也发现不了。
“怎么不和老朋友打个招呼?”男人古怪地笑了一声,“五年前你痛苦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难以忘怀,令我日日夜夜愧疚不安呢。”
周壑川的眉间打了个结,他盯着黑衣男人,面色阴沉。
贺舒在他俩之间看来看去,突然笑了一声,他用胳膊拐了周壑川一下,戏谑道:“哎我说,你这前男友挺念旧啊,分手五年还‘日日夜夜’地记着你呢。”
“……”周壑川紧绷的肩膀一松,转头有些无奈地对贺舒说:“你瞎说什么。”
“啊!难道是我误会了?”贺舒夸张地一拍脑门,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藏头露尾的男人,“抱歉啊。”
被他俩一唱一和打扰了“谈兴”的男人下巴绷了绷,突然阴阳怪气地提高了音量,“说起来——”
他幽幽的目光被兜帽遮了个严严实实,却不妨碍贺舒和周壑川感受到来自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恶意。
“说起来,我还没恭喜周先生找到了贺巍然的替代品。”
周壑川的脸色又是一变,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贺舒的反应。
贺、巍、然。
这三个字听在贺舒耳朵里犹如炸雷一般,顷刻间就把他脑袋里纷杂的念头炸了个支离破碎,甚至将那个本会惹他大怒的“替代品”三个字都给盖了过去。
他愣愣地看着树下来者不善的男人,混乱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贺舒,字巍然。
一种脱离控制的恐慌陡然从他脚底窜起,沿着他的四肢百骸疯狂吸收夜里无孔不入的凉气,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要将他的大脑都冻得麻木了。
另外两个人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当他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周壑川心里都要恨出血来了,他猛地上前一步,若有若无地挡住贺舒,盯着男人语气不善,“己土,我看你是这两年活得太|安逸了!”
“别敌意这么重啊,我这次可不是来杀你们的,”己土怪笑一声,“我只是觉得好奇,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替身,竟然没有打断他的胳膊腿锁在床上使劲手段折磨他泄愤,还好吃好喝地供起来,你是转性了吗?我可记得你当时都快死了还恨贺巍然恨得咬牙切齿呢。”
“不过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想给我解惑?”己土僵硬的身体动了动,装模作样地叹气,“我就不在这讨人嫌了,有机会再见吧。”
周壑川的手紧了紧,浑身的戾气都快压不住了,他显然并不想如此轻易地放己土走,可他心有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己土嘲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突兀的声音在己土背后响起,他瞳孔猛缩,悚然回头,发现原本还在几米开外沉默不语的贺舒如同瞬移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那双在黑夜里亮得吓人的眼底仿佛生出两团幽幽鬼火。
己土想也不想,急速后退。
贺舒看着他冷笑一声,凌空拍出一掌,汹涌的内力如同出海的狂蛟重重地撞在己土的肩膀上。
“给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