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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属于我一个人,好不好?”
好不好?
姜彻竟然用这样底气不足的商量口吻来问她好不好?
是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无比强大不近人情的那一面,于是不知何时,这个人在所有人眼中都成为了那无所畏惧令人胆寒的疯子。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真的发现呢?他也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普通人,生了病会难受,受了伤会疼痛,触及到曾经不愿回顾的记忆之时,也会感觉到悲伤。
只不过他在过于幼小之时便被母亲丢弃在感染者的脚边,连背叛这个词都还没理解的时候,却已经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想起跳跃了时空之时见到的那张绝望悲伤的稚嫩面孔,时净现在都觉得心脏在隐隐作痛。
相同经历的孩子在末世比比皆是,可真正能活下来的却极少极少,老天眷顾,让他幸运的存活了下来。但这份幸运之后,又隐藏了多少悲痛欲绝和痛苦挣扎,没能陪他一路走来的时净不清楚,但从他过于谨慎的态度中,多多少少都可以感知到些许。
时净最初也曾经想过一次,为什么偏偏是她莫名其妙地被丢到了末世来呢?为什么她会遇到这么个不讲理的疯子呢?现在想想,所谓的命中注定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儿。
这也许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而她,也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他们有着类似的身世和经历,同样在某方面倔强又故事,不知所谓的好胜心在作祟下,固执地走着那条自己所选择的路,哪怕撞个鼻青脸肿也绝不会后悔,更不会让其他人找到机会嘲笑自己。
只是这么走下去,绝对会累的,一个人想要活下去简直太困难也太孤单了,所以,才想要有那么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独一无二的人陪伴在身边,无需多言,单纯沉默地依靠在身边,分享着彼此的温度,就足够了。
而如今,她找到了那个人,非常幸运,对方也选择了她,并放下了所有傲气,低声请求。
好不好?
不,不好,当然不好。
从根本上来讲,这就是哪里不对!!
时净轻轻摇摇头,在眼前这张脸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回以一个挑衅的笑容。
“这不像你。”
“……?”
“犹豫和胆怯跟你一点都不配,疯子。你只要一直不可一世的高傲下去,让人看着就火大地想从你身上撕下来一块肉就可以了。”时净似乎不经意般用手轻轻地抹过他的眼角,抹掉几点还带着体温的液体,跟从头发上滴落的水滴混在了一起,“当初用非常讨打的臭屁表情理所当然地说着‘成为我的东西’的那个人是谁啊,这么快就忘了吗。”
还残留着几丝忧伤的眼瞳中闪过一丝错愕,他紧紧地看着时净的脸,似乎想要从上面找到些什么,然而时净从始到终都表现得异常坦然,同样安静地回望着他,两道视线交织在一起,燃起了不起眼的几点火花。
突然,姜彻笑了。
只是稍稍扬起嘴角,略挑了一下眉,用鼻子轻哼一声,桀骜得仿佛整个世界都没放在眼中,只要他想,好像单枪匹马也可以将安全区的高墙给钻个窟窿出来。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非常欠揍,有时候时净甚至都怀疑自己的眼光和大脑,是不是也不正常了,不然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疯子呢?
还是说,跟疯子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也跟着一起疯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选择了眼前这个人,扪心自问,并不后悔。
“小鬼,玩火的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这次,开口说出的话语中,没再听到消沉与阴霾,反倒跟之前一样,不可一世嚣张至极,轻而易举就会被挑衅到,恨不得往这张脸上狠狠地揍一拳才解气。
“都说了,我不是小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着这不知道从认识其便说了多少次的话,却在中途变成无法抑制的笑意以及安心。
没错,这样就对了,既然得了个疯子的名号,就应该肆无忌惮地继续疯下去,就像曾经这人指导她的那样,做出了选择,那便要毫无迷茫地走下去。
不过之前盛齐森所说的情况永远不会成为现实,因为,无论姜彻再怎么不被理解,再怎样不要命地冲锋陷阵拼在最前方,也绝对不会孤身一人死在末世内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因为时净会永远守护着他的身后。用这把枪,用对方教与她的一切,作为他可以安心信任的后援,守卫着他身后最坚实的那面盾。
一个人在末世活着太寂寞也太累了,但是,两个人的话,一定可以走的更远的,不是吗?
直到他们相互扶持着都无法再往埋进的时候,便随遇而安地坐在原地,相互依偎着享受最后一段时光不也很好?因为哪怕就此永远睡去,也是睡在最信赖最重要的那个人身边,绝对会做个非常美得梦。
姜彻听了这话后,稍微瞥了一眼侧面墙上挂着的圆钟,黑暗的环境下看不太真切,但时针与分针非常友好地重合在一起。
她又在这里生活了一年。
“说的是啊,已经不能叫小鬼了。”
稍微迟了点,姜彻轻轻地道了一声,视线再次收回,这次收起了所有浮动的感情,只留下让人安适的平静。
然后,他轻轻开口,声音平稳且低沉,混杂着某种特殊的感情和无法掩饰的欲|求,用只属于姜彻的独特音色,唤着对他来说,独一无二的名字。
“时净。”
“恩?”
“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敢一声不吭就离开的话,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你撤回来亲手杀掉。”
“呜哇,真吓人……可是在末世有时候不是我能控制的啊,万一哪天手残了被感染者叼走了你别生气哈。”
“那也不行,后果一样。”
……已经被被感染者啃没了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还怎么杀啊混蛋!
“听好了,就算被埋了我也敢掘你坟。”
不知道是不是一瞬间从时净眼中看出了她要吐的槽,姜彻又凉飕飕地加了一句话,让时净瞬间变了脸色。
你妹啊!敢不敢给别人留点安宁!入土了你都不放过吗!
可稍微想想那个画面,又觉得有些诡异,时净没忍住轻笑出声,然后在对方明显不悦的视线之下,终于做出了心中早有地回应。
“放心吧,无论发生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看着那双带着无□□彩的灰黑色眼瞳,时净却只感觉到了安稳,“你信我吗?”
不过,姜彻却没有再开口,扑面而来的是她最熟悉的气息,一同压过来的还有对方的吻。丢弃了平日的冷静和游刃有余,姜彻的动作急切又暴躁,至始至终都没暖过来的冰冷手指顺着衣摆的缝隙钻进去,触碰到皮肤的那一瞬让时净下意识一颤。
像是要报复一样,不轻不重地啃了一口正贪|婪亲|吻她的另一片唇,结果这个动作让她时候懊悔不已。就像被突然开启了不得了的开关,明明对话时还冷静自持的人直接化身为在感染者群中杀得肆意疯狂的疯子,被积蓄了不知多久的感情支配了所有意志,爆发般全数丢给了时净。
他在这具本应纤尘未染的身体的每一寸领地上近乎执拗地刻印下直属于他的痕迹,剥掉她构架起来的所有防御,容不得一点隐藏,全数攻陷。
时净被折腾的头晕目眩,从未品味过的感觉从最初的胆怯到不能自我的沉|溺,无论是疼痛亦或是酥|麻,全都在最后转化为禁|忌般的快乐和满足。姜彻一股脑丢过来的感情太过复杂,几乎处于迷蒙状态的时净没办法很好地分辨清楚,但却在里面感受到了些许忧伤,又无比释怀。
她颤抖地伸出原本被好好按在脑袋两侧的手,用尽全力将这从里到外都伤痕累累的疯子拥进怀中,不知道能不能融化对方冻结了十多年的冰冷,但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感觉到一点温暖的吧。
这双手展开的范围并不大,能够守护的东西并不是很多。
若是只有这一个人的话,绝对会很好的守护住,并永远都不会放开。
不知道她在这近乎疯狂的感情洪流中摇曳了多久,恍惚之间,时净感觉到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然后是鼻尖,嘴唇,脸颊,最后滑落在耳边。接着,隐约听到了姜彻温柔得让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的声音,但那句话的内容让她立刻找回了现实的感触,简单的四个字,毫无声息地融进心窝,带起的温暖融入四肢百骸每一个角落。
“恩,我信你。”
……
新年的第一天,本应是个充斥着轻松和愉快的日子,但从一大清早第四小队基地内的气氛就有点阴郁。原因不为其他的,只因为昨天晚上回来后姜彻的反应。
没有去参加会谈的几个人本以为是事情进行的并不算顺利,才让他的心情糟糕,但从李儒天和沈溪那打听到并不是这么一会儿事儿,应该是会议开完后分开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才突然变成这样的。
他们的队长无论发生什么都向来一脸山崩于前不动声色,这次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头一回遇上的状况,不由有些茫然。若是能帮上忙,他们自然愿意出一份力,可到底要从哪里问起,这就是个严肃的问题了。
八点半,按照平日的作息,这个时间姜彻早该醒了,结果今天所有人都已经围着大厅沙发坐了一圈儿,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等队长来开会呢,但是重要的人物却一直都没出现。
当然,同样消失踪影的还有时净。
她该不会被怒意波及了吧……会不会出人命啊!?
就在所有人的想法都慢慢地开始往非常诡异的方向转变时,关键人物总算出现了。
刚从二楼下来就收到了所有其他队友的视线,任谁都有些不自在,姜彻皱了一下眉打量了一下所有人,发现没什么特别的这才开口,“有事?”
“没啥,只是想着队长你今天起得有点晚啊,平时早该醒了。”心直口快的周存升先开了口,但是张嘴他就后悔了,问这话不是没事找事儿么!
“恩。”不过姜彻倒是一点都没在意,坐到他平时常坐的地方,端起面前那杯烧开的热水喝了一口,脸上已经看不到昨天的阴霾,看上去跟平日没有两样。
诶?昨天那是错觉么?
“队长,你吃早饭不?我做了不少还给你跟小时净留了。”细心的程嘉就显得比周存升会说话多了,提到另一个名字后才发现本应一起跟来的人今天却不见踪影。
“不用了,说完正事再说。”姜彻说完,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大概都吃完了,一副接下来就打算开始开会的模样。
“这就开始说?”曲卿不由打了个岔,“小美人儿呢?开会不等她?”
“不用,昨晚累着了,估计还得睡一阵。”
姜彻一脸淡定地丢出这么一句话,直接在其他人脑袋里炸了绚烂。
“……”
队长,你刚才若无其事地说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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