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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的医生见过很多血腥的场景,但还是对那天那个浑身是血,背部插了一把镰刀的女孩子印象深刻。太像电影里的场景里,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能在后来的日子里忘记这一段儿。
“医生,快救救她!”编辑妹子哭着大喊。
护士和医生迅速赶来,把白蕖放在病床上推走了。
“这个需要马上手术,你们赶紧通知她的家里人来签字!”医生低头察看后说。
“好的好的......”众人点头,追着白蕖到了手术室外面,大门关上,所有人都愣神了,半天不知道作何反应。
“我来打电话。”编辑妹子擦了一把眼泪,越擦越多,源源不断的往下掉,她抖着手按手机,
“白姐家里人的电话,怎么没有啊.......”
老陈看她已经被吓傻了,说:“我来给主任打吧。”
陶一美脚肿得老高了,但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乎不觉得疼痛。
老陈向主任说明了情况,没过一会儿,警察也来了。
老向出面向警察汇报情况,并把证物交给了他们。
“这件事我们会马上立案调查。”为首的警察严肃的说。
后面一个穿着便衣的警察匆忙赶来,招了招手,队长跟他走到一边说话。
“什么情况?”
“人被带走了,我们去的时候就已经被带走了。”便衣警察这样说。
“谁干的?这不是扰乱公务吗?”队长皱眉。
便衣挠了挠头,为难的说:“霍爷。”
“什么?他怎么会来插一手?”
“这个......受伤的这姑娘好像是她未婚妻。”便衣苦着一张脸。
“草!”队长唾骂了一声,吩咐其他人在这里做笔录,他带着便衣回局里。
“回局里做什么?”便衣警察跟在后面小跑。
“救人啊!去迟了那小子还能不能有块好骨头!”队长看着电梯慢慢往下,等不及了,直接从楼
梯跳下去。
手术室里的白蕖早已昏迷过去了,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又钻进了那个奇怪的梦里,又见到另一个
“白蕖”了。
病房里的人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拿着一本书默然不语,但眉眼之间的死气沉沉散了
去,脸庞虽然瘦削,但好歹还算有精神。
护士来给她输液,针头扎好,药水一点点的滴下来,护士按到最慢的一档,说:“等会儿我来拔,你好好睡一觉吧。”
“白蕖”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手里的书。
护士叹了一口气,端着盘子出去了。
门一响,“白蕖”抬头,她趴在床上从下面拿出一瓶一模一样的输液瓶,取下戳在上面的针头,换上自己手里的这瓶,将护士扎好的那一瓶扔在了床下。
最近两天她都是这样做的,精神病院给她开的都是镇定剂,只要输完她肯定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只是她不需要好的睡眠,她需要的是离开这里。
她换上的那瓶虽然便签和瓶子的形状一模一样,但里面却是生理盐水,没有任何副作用。
白蕖站在墙角,看着床上的那个她做完了所有的工作,微微一笑,心满意足的躺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护士果然来拔针头,看着已经熟睡过去的“白蕖”,她收好瓶子和针头,端着它们离开。
晚上一点,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她趴在窗口往下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草地上隐隐可见一个展开的气垫。
“白蕖”没有多想,她找准方向,纵身一跃。
她消失在窗口,白蕖扑到窗口往下看。几个黑衣人带走了她,顺便收好了气垫,一切恢复正常。
白蕖看着空荡荡的病床,终于松了一口气。
是啊,这才是她,绝境逢生。
......
麻药的威力渐渐散去,疼痛感来袭,白蕖终于醒了过来。
她被放趴着了,这个姿势压迫胸口,虽然感觉还不错,但长期以往肯定会导致胸部缩水或外扩的,尤其是青春期的女生。
“唔.......”她感觉整个人被布缠绕着,连呼吸都很痛。
一根吸管伸到她的面前,她低头喝了几口,终于活了过来。
“好点儿了吗?”
白蕖抬头,看到了面色倦怠的白隽。
“你几天没睡了?”白蕖笑着问。
“三天。”
“我睡了三天?”白蕖惊讶。
白隽说:“你伤口太深,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想必也够呛,霍毅说你晚上睡得不舒服,现在还疼
吗?”
“霍毅?”白蕖转了转脑袋,病房里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白隽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说:“他明天就来了。”
伤口隐隐作痛,但白蕖顾不上喊疼,她着急霍毅去哪里了,“他不会干什么傻事吧?”
“比如?”白隽嘴角一勾。
白蕖有点不安,她说:“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不管他此刻在做什么,让他赶紧来见我。”
“目前来说,来不了。”
“他把人家怎么了?”
“三刀六洞。”白隽轻描淡写的说,“人家控告他涉嫌故意伤人罪,在局子里蹲着呢。”
“你赶快把他救出来啊!”白蕖着急的说。
“当时人证物证俱在,刀上全是他的指纹,我怎么救啊?”
白蕖急得都哭了,她说:“他都是为了我啊,他他.......”
白隽脑袋伸到她面前,说:“你知道你在手术室的时候我们等在外面是什么心情吗?”
白蕖茫然的看着他,眼泪落在了床单上。
“就是这样,虽然着急,但无能为力,只要把一切都交给医生。”
白隽的脸色很不好,不仅是疲惫还有挫败。
“哥......”白蕖眼睛通红的看着他。
盛千媚推门进来,看到抬起头的白蕖,惊喜的喊道:“哎,你醒啦!”
看了一眼白隽又看了白蕖,“你怎么哭啦?太疼了吗?”
她放下手里的鸡汤,掀开被子看她的伤口。伤得太不是地方,她没有穿上衣,整个上身都是被纱
布裹着的。
“没有浸血了,看来恢复得不错啊。”盛千媚坐在她床边说。
白蕖擦了擦眼泪,说:“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你该跟霍毅说对不起的,他都为你蹲局子去啦!”盛千媚笑着说。
白蕖眼睛一酸,把整张脸捂进枕头里。
“他马上就出来了,你不要这么想他吧.......”盛千媚莫名的看着她。
“故意伤人罪,一时半会儿能出得来吗.......”白蕖呜咽着说。
盛千媚:“别人不行,但他没问题啊,放心啊,最快今晚就出来啦。”
白蕖错愕抬头,盯着白隽。
“我说了明天。”
“可你刚才说什么人证物证俱全.......”
“是啊,但在场的人证是我,物证早就被魏逊给销毁了,还拿什么控告?”
白蕖捂着脸,虽然还是想哭,但总算是放心了一些。
盛千媚指责白隽,“她是病人,这样逗她好玩儿吗?”
白隽说:“那她这样逗我们好玩儿吗?”
“她又不是故意的,谁料到了啊!”
“第一时间遇到危险了,我和霍毅的电话都是24小时开着的,不能给我们任何一人打一个吗?”
“当时情况紧急......”
“有时间去救一个莫名其妙的同事就没时间打电话了?”
“我懒得跟你说。”盛千媚转头去削平果,懒得跟他再辩。
白蕖哭累了,听完他们的争辩,招手,“我想喝水。”
盛千媚把习惯对准她的嘴巴,说:“慢点喝,别信他的。”
“嗯嗯。”白蕖点头。
“话说你跟那个陶一美不是不对付吗?你怎么想到去救她了?”盛千媚仍然不理解,虽然那个女人来向他们道歉并诚意十足,但盛千媚还是不能理解。
白蕖喝得太急,咳嗽了一声,说:“我哪里知道哪些人真敢扔刀啊.......”
“愚民,有什么不敢的。”白隽冷笑。
白蕖侧头看他,见他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她也就不去触这个霉头了。
......
再见到霍毅是第二天的下午,他站在白蕖的面前,光鲜亮丽。
“真不敢相信你才从局子里出来。”白蕖感叹。
霍毅:“我从家里过来。”
“??”白蕖一脸问号,“你不第一时间来看我还回了趟家?”
“进了趟局子晦气得很,我洗了澡换了新衣服才来的。”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
白蕖趴在床上,把他从上扫到下,说:“我相信你躺在床上心急如焚担心你要死的女朋友会理解你的。”
霍毅撩开她的头发,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嗯,那你转告她,我很爱她。”
白蕖闭眼,眼泪冲破眼眶,鼻头一酸,她说:“嗯,她谢谢你为她出头.......”
“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白蕖睁开眼,“what!”
霍毅单膝跪在地上,掏出了戒指,他说:“小蕖儿,你对我太重要了,如果不能将你留在我身边,我想我的人生时时刻刻都会受到威胁。”
白蕖一脸震惊的盯着他,嘴唇似乎麻掉了。
“我不想结婚,婚姻对我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太普通太平凡了。”
“呵呵,真是好打动人的求婚词呢......”白蕖牵动嘴角。
“但如果和我结婚的是你,我不敢想象我的人生会有多么完整。如果是你,再普通和平凡对于我来说都是波澜壮阔,美不胜收。”霍毅认真的看着他,握着白蕖的说,他说,“我不后悔四年前没有说出这句话,如果说以前对你只是可以退一步的喜欢,那现在完全不是了。”
“我爱你,不能再把你让给任何男人,看着她们让你开心或伤心。”霍毅握着她的手,低头亲吻手指。
“小蕖儿,嫁给我,让我下一次再为你出头的时候有个合法的名义。”
空气凝结,任何女人都会为这样的求婚词而打动,更何况说这样的话的人是他呢。
白蕖舔了舔嘴唇,说:“如果你是抱歉没在我醒来的第一时间见到你的话,我原谅你了,真的,不用这么大阵仗来道歉.......”
霍毅盯着她,眼神让她害怕。
“我才结束了一段婚姻,现在又要开始另一段?就算是跳沙坑我也不至于跳这么快吧?”她越说越激动,看着霍毅丝毫不被说服的眼神,捶床,“,排在我前面的人那么多,给她们一点机会啊!”
霍毅扯了扯嘴角,打开戒指的盒子。
“哇......”白蕖被那颗硕大的钻石给吸引住了,忍不住伸手去摸。
“?”
“!”白蕖抓头发,“你不能用这个来吸引我啦!”
霍毅挑眉:“只要好用。”
白蕖抓乱了一头秀发,她说:“不行啊,这是不对的.......我们才商量好了要放慢脚步,你这一下子又拉快了进度条,这不符合规律啊......”
霍毅:“那要谢谢你让自己被砍了一刀,不然我还没有这个决心。”
“no!”白蕖扯头发。
白隽和盛千媚站在门口,欣赏完了霍少人生中最挫折的十分钟。
“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烂透了。”白隽摇头。
盛千媚侧头看他,“嘿!不要评价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吗?你不是当事人,你永远不会懂的!”
“哦,是你。”白隽瞥她。
盛千媚扯了扯上衣,低头看地,“你不懂女人,我们很擅长被感动......尤其是闪闪发光的东西,比如钻石和帅哥........”
白隽仰头看天,羞耻和她呼吸同一个屋子里的空气。
霍毅站起来,合上戒指盒重新塞进口袋里,白蕖念念不舍的看着消失的戒指,仰头问:“你不会把它扔了吧?”像电影桥段里那样,女主不答应就直接从窗户外扔了出来。
霍毅摇头,插着裤兜,说:“我留着下次求婚用。”
“喂。”白蕖无语。
霍毅弯腰,双手撑在病床上亲吻她,“赶快好起来,我们好进入一个阶段。”
“婚姻?”白蕖扬眉。
霍毅笑着蹭了蹭她的鼻尖,说:“换工作。”
白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