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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海上海娱乐/城的包厢里。
魏逊拿着话筒揽着女友对唱清歌,低沉的嗓音给房间里带来了一丝别样的情趣。唐程东膝盖上放了一个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丝毫不受周围的影响,几次贴上来的女生都被他的冷气给逼了回去。唯独坐在圆桌旁的霍毅,摇着骰子猜点数,逗对面的女孩儿开心。
“霍爷,你怎么摇的啊?教教我呗!”女孩儿扭着腰坐在他身边来,一声娇笑如清脆的铃铛。
霍毅长相俊朗痞气,衬衫只扣了三颗,松松垮垮的露出小麦色的胸膛,袖子被随意的卷起来,即使穿着正式的西装裤,那也挡不住他周身的痞帅之气。霍爷一笑,那真是要了男女老少的半条命,要往上扑的,拦都拦不住。
霍家的二公子,懂事儿的都得称一声“霍爷”。
他半眯着眼睛,斜叼着一根香烟,“想学啊?”
“想啊~”女孩儿半个身子都靠了上去,胸前的两团不停的向着男人的胸膛挤压。
霍毅伸手揽过她,两指夹着香烟,一口烟雾喷在她的脸上,“你太笨,学不会。”
“霍爷,不带你这么寒碜人的。”女孩儿不依不饶的往前靠去。
霍毅的手指从她的脸蛋儿往下,顺着脖颈,沿着腰线,一直滑到脊背......
“去吧,好好工作去。”他轻轻一笑,似有颠倒众生的魔力。
女孩儿迷蒙的看着他,眼睛里不知道是崇拜居多还是爱慕居多,或者一半一半。
霍毅放手,女孩儿识趣的站了起来,一摇一摆的往门口走去,中途还摸了一把魏逊的屁股。
魏逊的女友瞪着眼睛像是要把她活剥了,女孩儿眨眼一笑,风情万种的离开。
魏逊放下话筒,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唐程东合上电脑,说:“下午跟白隽吃饭,他说白蕖下周回来过年。”
他就这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
魏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目光颇有深意的看向某人,“是吗?”
霍毅一口一口的吸着烟,整个人氤氲在雾气中,分辨不出来他的表情。
“这白大小姐都结婚两年了,咱们霍二少爷什么时候能放下情痴立地成佛啊。”魏逊展开双臂搭在沙发上,嘴角含笑。
霍毅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香艳夹在两指中间,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如此性感沉默的姿势让他
做来赏心悦目,那种颓废低迷的压迫感牢牢地将人的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像是深海,只见幽蓝不见底。
“别跟我提她行么?”他终于开腔。
魏逊等的就是这句,他起身朝他走去,拉开椅子坐在他身边,笑嘻嘻的说:“咱们霍二爷魅力无边,怎么就栽在冷血绝情的白大小姐身上了呢?这一栽就是十几年啊,痴情,真痴情。”
霍毅扔过香烟盒子,直接砸到他脑袋上。
“谁冷血绝情了?会不会说话啊!”
“你不是才说不准提她了?还护着她干嘛。”
“我乐意!”
“行,你乐意孤独终老,没人搭理你!”魏逊揉着额头走开,甩了一句狠话。
霍毅轻声一笑,低沉又性感,魏逊的女友不自觉的就心跳漏了一拍。
“收敛点儿啊!”魏逊出言制止她。
女友拉着他的胳膊,咬唇,“霍少好帅,冷笑都好有味道......”
魏逊一口气憋在了胸腔里,才愤然说出别人要孤独终老,转头自己女友就被他吸引过去了,跌面儿啊!
“回去再收拾你!”拉着一眼不错盯着霍毅的女友,魏逊愤愤然离场。
场子冷了下来,唐程东没有魏逊那么咋呼,他提着一瓶洋酒拿着两只杯子坐在霍毅的旁边。
“喝一杯?”
霍毅点头,嘴角含笑接过他的杯子,“你要是也来劝我就没意思了啊。”
唐程东是俊雅一型的,事业有成追求者众多,但无一入眼。比起常年单相思的霍毅,也不知道兄弟俩谁更可怜一点。
“劝你?我也得有这能力啊。”唐程东举起杯子,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霍毅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他说:“酒真是个好东西,止痒又止痛。”
如果是魏逊在这里肯定要问一声,“大哥是不是喝多了啊?酒洒在伤口上那可是又痛又痒啊!”
但唐程东不会,聪明人不用过多言语。
“她如今婚姻幸福,这不是你最开始盼望的吗?”
霍毅眨了眨眼,眼皮泛起一层薄红,像是喝醉了,眼睛里像是有琉璃在在发光。霍爷的姿态,蛊惑万千少女,以至于有人被这层多情的姿态给蒙蔽,看错了他原本是一个专情的人。
“我不是佛,不是来普渡别人的。”霍毅抿了一口酒,随意一笑,“我比我想的要自私得多。”
唐程东给他倒酒,“白蕖没有选你是她眼瞎。”
这是唐程东说过的最刻薄的一句话,用在了白蕖身上。
霍毅以拳抵唇,一声声低笑从胸膛震动发出,似乎是用笑声道尽了一切的苍凉和相思。
霍毅曾说:白蕖的审美不行,挑男人的眼光更是说明了她眼瘸。
白蕖回说:只要不挑你,我对我的审美还是挺满意的。
一句戏言,竟一语成谶。
白蕖又一次从梦中惊喜,她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撸起袖子看她手臂上有没有痕迹。
白白嫩嫩的,什么都没有。
一闭眼,她进入了那个梦里。杨峥像是成熟了不少,他和“白蕖”发生了言语上的争执,他一个甩手就将她推到了墙角,就着桌上的书就扔了过去。
白蕖摸摸自己的胳膊,抱着坐在床上发愣。
“老婆,怎么了?”杨峥被灯光晃醒,眯着眼看她。
白蕖一抖,还记得梦里那个“白蕖”死一样的姿态,她缩在墙角任他发泄完离开。那样不吭不语的姿态震动了她,那个人到底是谁?
绝对不是她,她并不懦弱。
“是不是冷了?”看她一颤,他伸手来环住她的肩膀。
白蕖打掉他的手缩进被窝,“快睡,我困了。”
杨峥伸手想抱住她,发现她居然浑身冰凉。
“这么冷?我给你暖暖。”他倾身抱住她,用体温驱散她的寒意。
白蕖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白蕖决定去接受心理治疗,再这样没日没夜的梦下去她非得被逼疯了不可。杨峥的公司正在融资上市,没有过多的精力来关注自己“游手好闲”的老婆。
而这一天逛街回来,管家向她介绍了一个新来的佣人,是为白蕖调理身体的,有医师资格证的。
白蕖看着她恍若被雷击,那个第一晚出现在梦里的佣人,端药给”她“喝的那个人......
受到惊吓过度,她腿一软,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这已经不是梦了,她敢肯定。
佣人们七手八脚把她抬到卧室去,新来的佣人立马就派上了用场,诊断了一下得出了结论,惊吓过度加上疲劳,晕过去了。
“惊吓?”匆匆回来的杨峥不能接受这个解释,“她受到了什么惊吓?”
“不知道.....”管家也深感莫名其妙。
白蕖又回到了“梦里”,这一次,她认真的观察起了卧室的摆设。
那个女人躺在床上,被丈夫粗暴的对待,她像是风中飘零的残花,一吹就要散了。
白蕖走到了“她”经常坐着的那张梳妆台前,除了日常护肤品以外,上面还放着一本日历。
日历显示的是2026年......
她闭了闭眼,似乎知道了这一切发生在哪里。
十年后,她会落得如此下场。
床上的女人呼吸微弱,干瘦的就像是只有一把骨头一样。白蕖坐在她的床前,摸不到她也碰不到,想说说话也张不开嘴。
这是最潦倒的自己,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像是人家风烛残年的模样,费力的燃尽了灯油,不知道最后等待的是什么下场。
眼泪落下来,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她想不明白,这究竟是老天的警示还是他善意的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