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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彩被吻的几乎窒息,身前那个人仿若用了很大力气,想要将她口舌中的津液汲取干净,她不懂回应,却不再僵直着身子拒绝。
慕容锦微一睁眼,便看到怀中长睫低垂,睫毛上仿佛还沾着露水的少女,她口中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馨香,一旦碰上,便让他欲罢不能。
此时此刻,看着她任由他索取,他突然觉得什么都值得了,甚至感谢慕容博的人给他胸口的这一剑,这将她快速的拉倒了自己身边。
想着,眼角的笑意愈加温柔,胸口的位置仿佛被抹上了一层蜜,多年来第一次如此饱满甜美。
屋外的寒风乍起,唯有屋中两人紧紧相依偎的身影,仿若四月的和风絮语,撩起了一室春.色……
距唐兴泽新宅相隔两条街的翠蔚楼中,依旧还是上次的那间房。
不久前,慕容珮将唐明珠带进来,虽然店中已经打烊,可是随着他从暗门进入,整个楼的人都严阵以待起来,红衣最先被喊起来伺候。
陡一见一脸寒霜的二人,红衣心中闷闷咦了一声,爷近个将太子的春闺手札搜出了眉目,昨日夜间还眉飞色舞的离去,怎么这么晚好像死了人一般的表情。
幸好红衣只是脑子中想想,不敢微词半句。
唐明珠被砸断的左腿很快被红衣找来的大夫接上,又用了夹板固定。
待送走大夫,这一夜已经过去大半,快亮了起来。
红衣见唐明珠浑身是汗,自个主子生了根一样杵在一旁,默默将帘子放下,又安排人将她的身子擦拭干净,换了干净衣裳才与众人退了出去。
自始至终慕容珮一直站在唐明珠榻边三步远,连唐明珠隔着帘子换衣服,他也站着没动,一直阴寒着一张脸,仿若从来不认识一般,吓的一干伺候的人都不敢知声。
此时,见室内再也没有他人,唐明珠靠在软枕上,向慕容珮看去,许是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冷的瘆人,不由打破沉寂道:“谢谢肃王殿下相救之恩,臣女来日定然报答你的恩情。”
却见慕容珮看了看她,冷冷道:“报答,你用什么报答本王?”
“肃王殿下想要什么?只要是臣女能力范围以内,臣女都愿意给,不过……”唐明珠目光一转,意有所指道:“只要不是强人所难……”
慕容珮挑起唇角,上前走到榻边,居高临下道:“强人所难?强什么人?又难什么?”
看着对方掠夺的目光,唐明珠转头看向内侧,“殿下,时候不早了,臣女要回二哥那里了。”
“怎么?本王刚将你屁股擦干净,你立马就要走?”唐明珠没有料到慕容珮突然坐在了她身边,并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狠狠掰向他。
“殿下、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呵,你也需要尊重?你弑母害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尊重?”
“你……”唐明珠目光一沉,果然,这人都听见了她们的对话,还对此事盖棺定论,她挥手想将慕容珮的手拿掉,下颌却别捏的生疼,只见慕容珮勾唇冷笑道:“我怎么?听到你们的话了是不是?不错,本王虽和你相交时间不长,可是你妹妹的那些推测,本王却笃定必然是你所为,因为唐明珠,你为了拒绝本王连自残都做的出来,害其他人又有何不可?”
慕容珮声音出奇的冷静,含着一股莫名的嘲弄和失望。
唐明珠心中微觉异样,冷道:“不管什么事,都和你无关,肃王殿下,请你放开我!”
“放开你?”慕容珮冷冷一笑,“凭什么放开你,本王就要强人所难怎么了?”
说罢不给唐明珠回话的机会,附身便吻了上去。
唐明珠心内一诧,双手使出全部力气狠狠拍打着慕容珮的胸口,那人却如铁石一样压在了自己身上,一手还捏着她的左边大腿,防止她乱动。
“唔……”唐明珠心内怒火滔天,不由狠狠咬去。
“……”慕容珮吃痛起身,一手擦过嘴角的血色,阴阳怪气道:“好的很,唐明珠,你便是这么嫌弃本王!亏本王自乞巧宴上与你相见,便对你心生好感,可你性子不易亲近,本王特地与明嫔相交,由她与你接近……本王为了等你,封地都没有回,还指望有朝一日你能够接受本王,可是你倒好,你喜欢本王三弟是不是?”
唐明珠惊愕的看向慕容珮,他在说什么?
他当真喜欢她?
他还看出了她喜欢慕容锦?
这辈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上辈子她和慕容珮不过点头之交,后来慕容博登基,还下旨让他无诏不得回京……
可为何这辈子,千方百计算计和献出一片心的人对她不理不睬,这个她压根没有注意的角色却登堂入室,对她坦露心迹?
许是看她愣着没有反应过来,慕容珮复又笑道,“很可笑是不是?自故王妃离世,本王便对男女之情看的极淡,本王也曾以为还是会喜欢和她一样温柔恬静的女子,可命运就是这么奇怪,自第一眼看你在画舫中坐着,与周围所有贵女格格不入的表情,本王便对你心有所属。
本王和你说话,你爱理不理,七弟与你搭讪,你更是躲之不及,本王以为你冷面不通情爱,可今夜,本王看你见我三弟的神情,和目送他和你妹妹离去的幽怨,本王便已经明白,你恋慕我三弟,是不是?”
连着两个是不是,一语切中唐明珠的心事,她眸光一黯,这个世上真的有谋面数次,便能够猜中她心事的人,若是只论情投意合,慕容珮风流儒雅、才华出众,不亚于慕容锦,可是论君王前途,她只能选择后者。
不由抬眉看去,见慕容珮死死盯着她,仿若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心中微微一动,叹气道:“谢谢肃王殿下厚爱,不过世人总有真心错投的时候,明珠并非王爷良配,还请收回您的一片真心。”
慕容珮闻言抬眉一笑,复又贴近她耳边,极其缓慢轻声道:“你可知在荒宅之时,本王和三弟一同在暗处将你们的话听了个真切,当听到你妹妹让你赌咒发誓的时候,本王曾想前去给你解围,却被三弟给拦了下来……”
闻言,唐明珠瞳孔一张,不可置信的看向慕容珮,却见对方正一脸玩味的欣赏着她的面部表情,“怎么?不信?你大可以改日就去问问他,不、不、不用改日,本王猜测,此刻他定然和你妹妹在你二哥处你侬我侬,你要不要本王即刻将你送去欣赏一番?”
唐明珠听他这般嘲讽,心中一股火气蹭的就冒了上来,这人屡次践踏她的自尊,当下挥手便要向他打去,不料他早已有所防备,将她挥出的手接住,冷笑道:“这么容易气急败坏?”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慕容珮,你给我滚!”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让本王滚,唐明珠!你真是蹬鼻子上脸!”慕容珮说完张嘴便咬向了唐明珠嘴巴,一手将其双手束向头顶,一边整个身子朝她压了上去。
唐明珠吃力挣扎,奈何左腿痛的发麻,只能恨的将头左右摇摆。
而慕容珮早已惯于情.事,不但将唐明珠整个嘴巴堵住,还趁换气间隙,一手已解开唐明珠的衣服,探入她胸前,紧紧揉捏着她胸前的丰满,并用二指夹着胸前那一点,轻轻拉扯。
“啊……”唐明珠经此才真正方寸大乱,可身上所压之人,时而大力吮吸,时而勾舌挑逗,胸前的酥.麻让她脑子一团浆糊,却又无比清醒,她晃动身体,想要摆脱此人,可慕容珮岂不知她的心思?
他本钟情于她,又曾有过一次肌肤之亲,以为她不过性格刚烈,不愿屈服于他。
他因身母寒微,事事低其他兄弟一等,也唯有慕容锦能和他真正的平起平坐……此前知道七弟要娶唐明珠,他本已打算放手,然而获知父皇想纳她为妃,他急火攻心,找了江映月商量对策,最后事情迎刃而解,他方才宽心。
后来又趁江映月出宫约了她二人相见,却被偶遇慕容方打乱计划,其实那天他就想和她表露心事,问她愿不愿意和他去巴蜀。
谁知她偏巧中了媚香,又与他赤.裸相见,他情难自已……使原本所想全成为白搭。
此刻,得知她竟然喜欢三弟,他如何不恼怒?
他明知这是他骄傲的自尊作祟,明知男欢女爱强求不来,却偏要与她斗上一斗!
眼看身下的人越挣扎越愤怒,他却全然动情,唇角滑向她雪白的耳垂,轻轻含住吮吸两下,已摸到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不由喉头干涩,却硬是忍着某处的肿胀,轻声问:“唐明珠,你嫁给本王好不好?你和你妹妹的事,本王自会帮你解决。”
不想躺在床上的人突然一滞,嘶哑着嗓子道:“慕容珮,除非你能坐上皇位,否则,你不要再和我提此事,你、你快放开我!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否则,不是你生就是我死!”
慕容珮闻言一愣,他抬头看着身下唐明珠一双布满水色的眼睛,那眼中楚楚可怜,却有一股宁死不屈的倔强,他不由冷笑,“你以为慕容锦能当皇上你才喜欢他?”
唐明珠却趁机将他手拿开,却是答非所问,“不论如何,慕容珮你不该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你身上哪一寸本王没有看过,那日你缠在本王身上让本王给你降火,你当真不记得?”
“那日我便说过,出了门便会忘了一切,我不知殿下所说的是什么。”
听她如此冷漠无情,慕容珮怪笑一声,嘴中道:“那等今日出了这个门,你再不记得今日发生的事情吧!”
“你要做什么!”唐明珠一惊,少顷,只听裂帛碎响,胸前一片冰凉,却是慕容珮将她胸口衣服撕裂开来,露出胸前白花花一片!
“慕容珮,你要无耻到何种地步?”唐明珠伸手便是一巴掌,慕容珮也不恼怒的受了,一双眼充了血般,按住她的双手便从脖子上朝下亲去,许是曾被她踢过一脚,慕容珮此次格外注意,一路亲到小腹,又一把将其下身裙子撕裂开来。
唐明珠脸上又羞又恼,大颗的泪珠滚落在侧,她口中断断续续道:“慕容珮……你若当真对我做什么……我必死给你看!”
“本王不会让你死!”慕容珮说着,一手已将自己下身衣衫尽除,两人此次当真是赤膊相见,唐明珠眼见事已至此,正想咬舌自尽,那人却又一次撬开她牙关,吻了过来。
“唔……”唐明珠心中一片荒凉,恨没有三头六臂,将慕容珮剁成肉泥!她就是不应该负气不和二哥同归!
一手却被慕容珮牵着朝他下身套去,摸到那个滚烫如铁之物,唐明珠大惊失色,却又无法挣脱,那人却拿着她的手又朝他胸前摸去,口中喃喃道:“这一下……本王还给你……那日你便是这样……让我摸你!”
“你……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唐明珠第一次服软,却在这时,那人身子一贴,那坚硬之物已抵她下腹,她身子一僵,双腿死死并拢不敢动弹,浑身冷汗如雨……不想那人却并未继续侵入,只是在那敏感之处急促的磨了几下,少顷一股温热传来,黏糊糊一片,她心中不知为何一松,闭目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慕容珮却已粗喘着气趴到她身上,在她耳边戏谑却嘲弄道:“不要说本王没用,本王刻意放过你!但是唐明珠,你要记得,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你这里、那里都有本王的痕迹,你再去喜欢别人,你羞耻不羞耻!”
慕容珮说着又将唐明珠的手拉向自己下腹,唐明珠只觉手头黏黏的,重生一世,她如何不知此物是什么,只是一颗心羞耻欲死,她狠狠咬着牙关,“慕容珮,你要脸不要脸!你如此欺负我!若给我机会,我一定杀了你!”
“好,本王等着!但是,你给本王记住,你、本王势在必得!你若继续惦记三弟,本王便告诉他,你和我今日之事!”
慕容珮说着起身,三下两下套上衣裤,却不再看唐明珠一眼。
唐明珠伸手拉过一旁衣服盖在胸前,用力擦掉鬓边的泪水,一双眼看着头顶的帘子,瞬间空洞了起来。
此时,屋外已经大亮,她浑身没有力气,身上依然黏糊糊一片,恶心想吐,却乏力不能动弹。
耳边听到慕容珮走出的声音,少顷有两个侍女进内,毫无见外的给她擦拭穿衣,可她想洗浴的念头却被那两个侍女拒绝了,只说主子说不让给她沐浴。
闻言,她便知这是慕容珮丑陋的心机,他便是要恶心她!让她带着他的一身污秽回府见人!提醒她适才多么不愿的一幕!
唐明珠气的银牙咬碎,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所愿所想,出了一个多么大的漏洞!
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腿脚不便,只心中发誓,此仇不共戴天!她一定亲手杀了慕容珮!
唐明珠将下唇都咬破了皮,方才被收拾齐整的出门。
只有她知道,她的一身皮肉,早已肮脏不堪。
她躲过了采花大盗一劫,却跌在了这里!
……
唐兴泽的儒斋中,情形全然相反,慕容锦与明彩一吻许久才分开。
看着彼此都有些潮红的脸,二人相识一笑。
明彩低头不好意思,一双眼不知哪里搁才好。
心中暗暗吃惊慕容锦的好身材,虽然那夜在曲阳湖他湿身上船,可此时在烛火下,那蜂腰鹤膝、健硕发亮的胸膛,让她脸上一片红润,只那道伤疤触目惊心,一想起她便觉得魂不守舍。
慕容锦见明彩皱眉,伸手擦去她唇角的津液,将她搂进怀中,无比满足道:“你知道吗,小乖,当突然而至的敌人将我围拢在内,在那明晃晃的寒剑之下,我所念的是你还不知我的心事,你还未喜欢上我……你可知,这是多么大的遗憾?”
明彩闻言怔忪,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慕容锦,我、我一定如你所想好好喜欢你,如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
不料听她说完,对面的人却是双手托住她的两颊,认真道:“不,不用你如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我一定要多喜欢你一点,这样,我才有把握好好爱你。”
明彩听他如此袒露心迹,心中又苦又甜,苦的是,虽然她曾一万次不愿,可是却还是爱上了皇室的人,甜的是,慕容锦似乎每次都比她想象的还要喜欢她。
主动将对方抱住,明彩闭目嗅着那股淡淡的松香,心中如同百花齐放,上一世,这一世,她从未如此满足和欢喜过。
慕容锦看着偎在胸前的身影,眉脚含笑,眼中却是一片凝重。
趁明彩熟睡之时,秦平便已经将今夜事情始末调查清楚。
原来,此前唐明雅借故离席,却并未乘车离开唐府,而是守在儒斋不远处。
事先,她和九儿约定好,向九儿借了三套丫鬟服饰,然后又要求宴席后九儿按照她的推断,将明彩姐妹二人引到后院,并事先吹熄了后院的指引纱灯。
不过后院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九儿却是毫不知情,只是在两姐妹被迷倒之后,九儿依照约定,将衣衫收回,并打开后门,将唐明雅事先安排的三个侍女放出门,她也是那时,隐约猜到那三人依次抬出去、被蒙住头脸的二人是明彩姐妹。
可由于事先唐明雅告诉她,晚上只是为了小惩大戒一下两姐妹,不会牵涉其他,九儿才彻底放下警惕,她本因十公主一事对明彩不快活,正想看她吃瘪,又想,参与此事的除了她,便都是唐明雅从外借来的人手,定然不会有人猜到什么,便粗心的犯下了大错。
可九儿不知,唐兴泽后院的那条路,住着一帮文人书生,文人书生常常读书备课很晚,一路上,总有人发现唐明雅马车离去的踪迹,他们顺藤摸瓜,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荒宅方向。
让人欣慰的是,荒宅本闲置许久,早已杳无人迹,慕容锦飞身上最高的一处建筑,四下一看,见有火光的地方不过两三处,依次寻来,便发现了正与采花汉子斗智斗勇的明彩。
他不敢想,倘若只是晚到片刻,会发生什么。
而罪魁祸首唐明雅,他们并未打草惊蛇,这其中涉及明彩身后的唐府,而且……他知道唐明雅和慕容方苟且之事,他本和慕容珮约定等年过了再动他,如今看来,太子下马之事不得不早些提上日程,否则他身边的蛇鼠虫怪都可以作乱一方!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忍了!
正寻思间,怀中的人昂首问道:“对了,殿下,你怎么今夜回京了?还那么巧救了我?”
慕容锦将唐明雅的事抛到一边,道:“昨夜本快抵达京城,下午和温瑜传信,他说了你二哥今日乔迁之事,我本有事找你二哥,可飞鸽一时没有回传讯息,我便觉得事出有异,正巧那时温瑜接到你失踪的消息,立马传信给我,我便即刻打马回京,这才没有耽误……”
明彩哪能听不出他寥寥几句中的匆忙辛苦,心中大为触动,“殿下,你一宿没睡,累不累?要不要睡会,等会我便叫你。”
慕容锦宠溺的抚了抚她鬓角发丝,“累,你陪我歇歇可好?”
“啊?”明彩脸上一红,手已被慕容锦拉着朝榻边走去。
心中正忐忑他是否会做些什么,他却似乎猜到她所想,轻声道:“小乖,我真的很高兴你能接受我。我们来日方长,有些事,不到你情我愿,我绝对不会越过雷池半步,除了亲亲你,其他的事,等你愿意给我那日,我再连本带利拿回来可好?”
明彩脸上羞红,嗔道:“我又不欠你什么,何来的连本带利?”
慕容锦已一把将她拉到榻上,将她抱在怀中,轻声道:“相思一日,便是所欠一日,小乖,我不希望你懂,因为相思之苦,无以言表,我受过,你便不用受了,我日后一定会常伴你身边,你想我,我便出现。”
明彩垂下眼睫,所谓相思,她如何不懂?
“梦”中锁华殿中的四年春秋岁月,她形影单只,日思夜想那个人始终求不得之苦,以刻入她昔日的习惯之中,她又怎么不明白慕容锦话语里的深意。
只是慕容锦的用情至深,她总是觉得太过不确定,她曾用了两年爱上慕容博,而她和慕容锦,相识不过一年,他的这份感情定然是出自真心么?
这一犹豫,面上表情便显露了出来。
慕容锦见此,忙问:“怎么了?”
明彩唇角勾出一抹牵强,“我、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心中本有迟疑,却还是问了那个每个女人都会问的傻问题,“殿下……你当真喜欢我?又为何会喜欢我?”
慕容锦听之,神情略动,伸臂将明彩揽着躺下,见她挣扎,环住她道:“我知道于你而言,与你如此已是于礼不合,可我明明知道应该尊重你,却又忍不住想和你更亲近一些,这便是我藏不住的喜欢,你懂吗?”
见明彩不言,慕容锦亲了亲她额头,“世上没有毫无理由结束的感情,也定然没有毫无理由开始的感情,也许我和你,相遇的时间是个定数,喜欢你也是个定数吧,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再实在一些的,上次在府中我已和你说过,我不介意再说一次……”
明彩听之动容,喜欢你是个定数,这是她听过最动人的情话,当下合上眼,假寐道:“罚你三息内睡着,否则说一百遍。”
慕容锦唇角绽放出温柔的笑意,当那句“小乖,我喜欢你”落入明彩耳中之时,再睁眼,相距仅半尺的那人已经睡去。
闻着那均匀的呼吸响在耳侧,和腰上轻缓的力度,这一夜的紧张惧怕,都变得微乎其微,甚此时此刻,天方那道投射进来的日光也变得不真实起来。
明彩突然想起,前世她和慕容锦其实在入宫前还有过一次相遇,似乎是在乞巧宴之后,像是在皇家园林,又像是在哪处闹市,那时他和江映月还未大婚,她跟在唐明珠和江映月之后,怯弱的和他行礼。
她将身前江映月的娇羞、和唐明珠的冷然都看在眼里,尤其是他眸中的孤单和那丝无可奈何,仿佛穿透岁月,唤醒了那次遗忘的记忆,直接映照进了她的心里。
她突然鼻子一酸,相逢恨晚,她蓦然想起这个词,如果前世他们早些认识,会不会结局就会不一样?
想到这,又觉得空洞的内心被一种巨大的喜悦填满,还好,一切都不算迟,她想她可以收起所有芥蒂和小心翼翼,好好爱、和被爱一回。
只是这一夜所有事故的起因……
明彩眸中一片冷意,这背后的推手,她在荒宅听到那个佯装改变声音的腔调,便已有了推测,只是不知她为何会和采花大盗牵扯到一起……
如此一想,便觉得头上又是一片疑云。
为何前世今生,人都不能单纯的过活呢?
唉……
只是在这个时候,好像想这些不太合适……
明彩想着,抬眉看着慕容锦沉睡的样子,心里仿若融化开来,可好像……咳咳……男女授受不亲,他们已经多次如此亲密,倘若被娘亲知道,会不会家法罚她?
算了,今日过了再继续恪守男女之别吧。
如此一分神,体内的疲倦袭来,明彩眼皮一沉,便也跟着睡去。
……
唐明珠进入唐兴泽新宅的时候,阳光已经洒满儒斋朱色的大门。
翠蔚楼安排了一辆并不显眼的马车将她放下,又差了软轿在旁将她抬的进门。
软轿被抬入前院时,唐兴泽新植的芙蓉正盛放的如火如荼,十月没有温度的寒风丝毫不影响它们娇美的姿态。
唐明珠不由侧头多看了几眼,也是这几眼,让她浑身有如电击。
只见隔着重重花枝的廊下,慕容锦和明彩携手从同一间门走出。
一缕风将廊下纱灯吹的直打转,慕容锦侧身为明彩挡住了风头,又回身将她身后披风押紧,然后不知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只见明彩娇俏一笑,神态有如那芙蓉般艳丽明媚。
唐明珠愣愣看着,那两人走出的刹那,也看到了她。
三人便这样静默的对视,直到唐明珠被抬进了内间,直到她的脖子扭的发酸,她都未发现她的指甲已深深嵌入软轿边的把手中。
……
清晨的唐府依然一片热闹鼎沸。
方从老夫人处问安出来的唐明雅有些魂不守舍,身后唐明瑶喊了数次她也没有听见。
唐明瑶见此,气鼓鼓将唐明雅拦下道:“二姐,喊你多少声了,你在想什么呢?”
唐明雅一怔,像被吓了一大跳,“啊,五妹喊我、喊我做甚?”
“我问你昨夜四姐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喝的很多么?”
唐明雅眼中闪过一丝躲闪之意,想到也许那二人已经遭遇不测,便挺了挺胸,“我哪知道,我不是随你后面就回来了么?”
说罢也不管唐明瑶接下来的问话,扭着肥臀便走远了。
唐明瑶踮了踮脚,“哼!不理我拉倒!我自己找她们去,什么破公主,逮到女人死喝!”
……
明彩姐妹二人是被唐兴泽亲自送回府的,昨夜的一场风波,慕容锦下令封锁消息,涉事的都是他的心腹,无人会将此事传出。
小江氏不免对两人留宿在外嘀咕了数句,又听说唐明珠因多喝了几杯摔断了腿,眼中珠玉不停滚落,心疼的跟什么一样。
反倒向来古板的老夫人昨日日间见了十公主与明彩相好,反而宽慰小江氏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要妇人之见”,便借口乏了去了房中,只暗中将安插在唐兴泽宅子中的眼线找来,在得知雪若对唐兴泽种种后,唇角扬起了老辣的笑意。
年轻人,总归是有年轻人的好处的。
老夫人想着,唐兴泽已经行礼入内,与她见了礼,温声道:“老祖宗万福,孙儿有话和您说。”
……
众人都不知道那一日清晨,唐兴泽归来与老夫人说了什么。
只那一日后,唐明珠的腿伤似乎又严重了些,起先只是听说她腿扭断了,后来又听说她近日总是郁郁不欢,将杯盘碗碟砸了不少,老夫人体谅她先前宫中夜宴被夜禽所伤,近日又是祸事不断,便清退了紫云苑东西首的人员,甚至让明彩搬到了一处独立的小院,都是为了让她一个人好好静养。
无人不夸老夫人疼唐明珠,就连唐明瑶对此事也总在明彩面前愤愤不平,“凭什么她受个伤,姐姐就要搬出自己的院子?老夫人也太偏心了些!”
彼时,明彩正喂着日下越来越肥的呆之,听唐明瑶不忿,只是笑道:“你看我这落雨轩不是挺好么?离妹妹又近,我倒是喜欢的紧。再说娘肚子一天天看着长,不出两个月就要临盆了,住这,我反而方便照顾她。”
她没说,唐明珠实则是被老夫人软禁了起来,虽然不知道那日二哥和祖母说了什么,但是当日老夫人便给她送了好些补品过来,她便知道唐兴泽如她所说,将夜里的事情如实禀告了老夫人,况且,此事瞒得了一时,却不知哪日会走路风声,不如先汇报的好,也好为将来想个对策。
唐明瑶不知明彩已经神游,听她说完,上下摸着呆之的两只耳朵,神秘兮兮道:“四姐,你看呆之时,眼里都能蹦出两颗心来,你老实交代,三爷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明彩白她一眼,“小蹄子说什么呢?你倒说说你的世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可听说你已经两日未到学里报道了。”
吐了吐舌头,唐明瑶娇哼一声,“我不理你了四姐,我过几日要回杭州了。”
“啊!”明彩心中一惊,呆之趁机将她手中半个萝卜都抱走了,“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还是家里有什么事?你只管和我说,凡事总有法子可以应对。”
不料唐明瑶小脸一红,“不是、不是,是……哎呀,过几日,我们出去放风如何,届时我再告诉你……”
明彩觉得这丫头神情有些古怪,却也没有多想,可两日后,京中出了件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