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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江宇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头发,看看郁兴宁又看看时轩止,“这么说,你找他来,只是因为他是法脉传人?”
郁兴宁点头,然后问,“不然还因为什么?”
何江宇讪讪的笑,“没什么没什么。”
郁兴宁忽然正了正神色,“自从知道你是法脉传人,我一直想找你来,但是苦无机会,直到你灵魂出窍,我才设了引魂阵引你来。”
他的神情中又带上了担忧,“分出一部分力气设立引魂阵,险些让这药杵占了上风,所以你来之后一直帮忙,也没道出时间和你说话,不过其实我之前觉得分出去的阴气并不多,还以为可以压制住这药杵,不过现在看来,这药杵的戾气也曾多了,如果不是幸运的遇到了灵脉传人,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何江宇又摸摸脑袋,也没那么严重啦,夸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他除了撞破头之外什么也没做么。
想到这里,他小心的看看那药杵,“现在还有没有事啊?”
郁兴宁摇头,“应该是没事了,灵脉的血是最好的灵力来源,也是洗涤戾气的最好的东西。”
何江宇愈发觉得自己血的珍贵,他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女人,不然损失无法估量啊。
想到这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囧太离谱了,于是他问,“你找时轩止来时因为什么啊到底?”
难道真的需要他们去拯救世界么?
郁兴宁的神色中又带上了凝重,“其实我一直怀疑,我族的灭亡,并不是因为天谴。”
“什么?”何江宇睁大了眼睛,如果这样,那真的算是秘辛了。
时轩止一瞬间也有些动容的看着郁兴宁。
郁兴宁回忆了一下开口说话,“那时候我还小……”
天水族族长安排逃亡的时候,他才只有三岁。
那些天他明显的觉得不对劲,平时一直无忧无虑的族人都变得沉默了,他敏感的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的心里并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只是隐约的听到天谴什么的,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当时他的父亲是天水族武脉之中最为出色的一个人,也是因为这样,那天族长派人来叫他的父亲。
天水族的阶级观念并不强,族长平时都是和族人生活在一起,而且族长特别喜欢孩子,他觉得族长就是一个和蔼的老爷爷,不管自己有怎样的要求,族长都会尽量的满足,就比如上次他好奇族长的白胡子到底有多长,想拔下来一根量一量,他爹骂他胡闹,但是族长却笑眯眯的给了他一根。
这些日子以来的沉闷让他小小的心里觉得十分的难受,所以他本能的想找什么都满足自己的族长爷爷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了,他觉得族长爷爷什么都知道,一定可以解答自己的疑惑。
所以他爹出门的时候,他就悄悄的跟在他爹的后面。
到了族长爷爷家里,他偷偷的从窗户翻进去,藏在了衣柜里面。
族长接见族人都是在自己的家里的,这次也不例外,他当时听不太懂,大概只明白,天水族要灭族了,族长爷爷让自己的父亲和其他几脉的传人离开。
虽然他还小,但是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所以他心里莫名的多了悲哀。
族长打发走了四位传人,叫他们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走,他忽然很后悔自己藏在了这里,他觉得族长爷爷是万能的,现在这个万能的人,只能出此下策,那么自己来问原本的问题,不是更让族长爷爷难过么。
所以他一直躲在衣柜里,想找机会再偷偷溜掉。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他听到族长爷爷似乎在和谁说话,说什么不可能让他得到天水族的圣器,宁可天水族灭族也不可能让圣器被为非作歹的人所得。
他听的并不明白,再加上小孩子的体力并不好,所以过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在自己祖父的怀中,而族长爷爷和其他族人,都聚集在一起。
族长的白胡子被风吹的好像一条条银蛇在空中舞动,他默默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四位传人。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用全族的性命,来做这样的一件事情,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族长又看着自己的族人,他抬起自己的双臂,“我们天水族一向与世无争,但这并不是因为我们畏惧,只是因为我们懂得怎样的生活才是适合我们的,但是当问题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从不畏惧,即使拼了最后一丝力气,我们也会抵抗到底。”
所有人都看着族长,没有人开口说话,所有人都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位老人,相信他,即使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我们天水族,不应该灭族,所以,我命令这四位,离开我们天水族的聚集地,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
所有人都看向那四位将要离开的人,然后他们站成四排,分别走到这四位勇士面前,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们的额头,天水族的族人相信这是一种祝福,会把自己的好运通过额头传送给对方。
过了很久很久,族长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他抬起一只手臂,让大家散开,给这四个人让开道路。
他的视线落在了郁兴宁的身上,犹豫了很久,他终于把郁兴宁抱起来,递给了郁兴宁的父亲,“把孩子带上。”
“族长!”
族长摇摇头,示意郁兴宁的父亲不要再说。
族长微笑着贴近郁兴宁,在他耳边轻轻的开口,“如果有机会,就回来,把天水族的希望带回来!”
四位族人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离去,而郁兴宁的父亲,选择的是北方。
郁兴宁一直躲在父亲的怀里,他感觉风从自己耳边呼呼的刮过,刮的他脸颊生疼,他知道父亲在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族人,虽然他还小,但是他从心里生出了一种悲哀的情绪。
他偷偷抬起头,看父亲的脸,在他心里,父亲一直像一棵顶天立地的大树,可以给他依靠,可是这一刻他忽然发现父亲的眼睛里,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流出来。
他有些怀疑那到底是不是眼泪。
父亲带着他走出很远,然后忽然停住,回头,看着他们来时的方向。
他也从父亲的怀中探出头去,看着天水族聚集的地方,那里静悄悄的,好像一片死地。
往常的这个时间,族里的各家应该都点上了灯火,关系要好的人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点起篝火,在一起尽情的喝酒玩乐。
可是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黑压压的一片,让他觉得紧张。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那片天空忽然亮了起来,有红色的火焰从天而降,落到了天水族族人聚集的地方,火焰越来越多,刚开始的时候好像流星一样,到后来,似乎天漏了,天火从天而降。
他还没看清楚,他的父亲就转身了,从那以后,他再没有听到过关于天水族的事情,好像天水族一夜之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的父亲到了一个小国,也从来不提自己是天水国人,他们仰仗着自己的本事,在这个小国立足,到郁兴宁成为了一个将军。
虽然他和父亲从来不提天水族的事情,但是在他们的心里,都没有忘记天水族。
尤其是郁兴宁,他永远记得族长的话,他希望他能把天水族的希望带回去。
所以虽然这么多年来,守着这灵塔十分辛苦,但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他坚信只要自己坚持,总有一天,会找到天水族的希望。
当他看到时轩止拿出了天水族的长剑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希望。
时轩止和何江宇听郁兴宁说完这件事情,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何江宇开口了,“这个故事吧,挺悲剧的,但是我有点不明白。”
郁兴宁看着何江宇,“你不明白什么?”
“就是你讲这个故事,是想我们做什么呢?”
郁兴宁也默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有些事情,如果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怎么做,那是再好不过的,否则一切就好像猜谜一样,实在是很闹心的事情。
倒是时轩止站了起来,“其实每个离开天水族的人,都想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所有人都想回去,但是却没法违背族长的命令。”
不过现在看来,族长当时让天水族的人离开再不要回去,也是处于迫不得已。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天水族一夜之间灭亡?
他看了看何江宇,“我想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回到天水族去。”
何江宇脸色有点难看,他嗫嚅了半天。
郁兴宁看不下去,“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里,会不会有鬼?”
“你怕鬼?”郁兴宁问何江宇,他实在想不出来,天水族的族人居然会怕鬼。
何江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点头。
他认为自己是正常人,但凡是正常人都是怕鬼的,不怕的才不正常。
郁兴宁的表情莫测高深,他沉默了很久,何江宇一直很紧张,他其实也不是不肯去,只不过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恐惧,这位将军你不用这么严肃吧。
郁兴宁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何江宇认为他对自己绝望了的时候,郁兴宁开口了,他说:“其实我也是鬼。”
所以他确实很怕啊,不然谁有耐心听那么狗血的一个故事。
时轩止还是比较了解何江宇的,这样的事情,即使和他们的祖辈没有关系,只要郁兴宁拜托了,何江宇也是会帮这个忙的。他只不过是话唠,你不让他说话他难受而已。
“我们怎么才能回去。”时轩止问的比较实际,毕竟已经流逝了千年的时光,天水族的聚集地早就成为了一个传说,能不能找到那里谁也说不准。
郁兴宁开口,“我本来应该和你们一起回去的,但是这个药杵必须由我镇压,而且我也不想丢下我的兄弟,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幅地图。”
何江宇和时轩止都没有意见,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何江宇真的把时轩止的魂魄给找了回来,这件事情让卫妍对何江宇刮目相看。
时轩止任由卫妍和何江宇在一边胡闹,他拿着郁兴宁给的地图,对比现实中的地图,想找出来天水族的圣地到底在哪里。
卫妍在那里听何江宇吹牛,什么脚踢七个鬼兵,手刃八个将军的,听了几分钟之后,她就撇撇嘴不再理何江宇了,这人太不靠谱了。
卫妍坐到了时轩止身边,好奇的看着时轩止手里的地图。
何江宇也搬了一个椅子过来,“找到了没有?”
“看样子,应该是在富源市五星镇的五棵树山。”
“啊?”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是卫妍,因为声音实在是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所以何江宇和时轩止都一起看向卫妍。
“那是我家啊。”
“啊!”这句惊叹是何江宇发出的,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何江宇发散了自己思维,“我说句话你可别生气。”
卫妍虽然知道何江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是还是好奇,“你说吧。”要是实在不好听,她就吓死何江宇算了。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死了,就是为了我们啊。”
卫妍黑线,“你的意思就是我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时轩止估计自己再不阻止一人一鬼又会打起来,所以问卫妍,“这里有什么事情么?”
刚刚卫妍的那一声啊实在是有点不同寻常,所以时轩止这样问。
“我家那里的五棵树山的确有一个传说。”
何江宇和时轩止两个人看向卫妍,何江宇更是积极主动热情,“快说说。”
卫妍想了一下,“其实那是我小时候的传说了。”
五棵树山在富源市是大大的有名的,五星镇是一个非常小的小镇,只有一百来户人家,家家都不富裕,因为这里四面环山,只有一条泥泞的小路和外面相连,这里的人过的基本上是靠山吃山的生活。
可是不管过的多么困苦,这里的人都只是去其他的三座山上去讨生活,从来没有人去五棵树山。
不要以为这山叫五棵树山他就只有五棵树,事实上,那是一片茫茫的原始森林,五星镇里再有经验的老人,都没有进去过这座山,并且都警告这座小镇的年轻人,千万不要进去。
何江宇忍不住插嘴了,“你直接说吓人的可以么?”
卫妍瞪了何江宇一眼,也懒得和他计较,继续说了下去。
传说最开始的五星镇是非常富裕的一个村镇,人口也多,并不是和现在一样只有一百来户人家,周围的村庄都十分的羡慕这个镇子。
那时候的五棵树山还不是禁地,不过也很少有人进去,因为在那茫茫的树林里随时都有迷路的危险,不如安心的种地。
在五星镇种地是相当划算的,因为每年的秋收过后的第一个初一,这个镇子的人都会在镇子中间的广场上放上今年除了他们的口粮之外的粮食,这个晚上,整个镇子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出门,因为这是神仙来拿粮食的时候。
那么多的粮食,村里的壮劳动力要扛好几个时辰才能都堆放在那里,可是到第二天早晨,那些粮食都会不翼而飞,只留下比在外面卖粮要多一倍的银子在那里,所有的粮食都会被神仙拿走了。
之所以说是神仙拿走的,是因为没有人听到一丝的声音,没有车马的声音,也没有脚步的声音通过村子,可是第二天,所有的粮食都会不见。
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后,有一个胆子大的后生,偷偷的躲在了广场的一棵大树上,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回事。
结果到了晚上的时候,就看到从五棵树山里走出来一个白胡子的老头。
这个老头走到广场的中央,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口袋,展开来也只有枕头那么大,他用这个袋子对着广场上的粮食,就只见那粮食好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都跑到了那个小口袋里面去了。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粮食都收进了那个口袋,在树上的后生看的目瞪口呆。
那个袋子还是枕头那么大,不过里面满了,这个后生见到这老头把银子放在地上,然后扛起来了这枕头,一边走路一边锤了下肩膀,之后还喃喃自语,“到底是老了,年轻的时候再比这多一倍也是轻轻松松的。”
后生觉得自己肯定是遇到了神仙,他被震惊的一动也不能动,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稍微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走回了村子。
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人对神仙都是有敬仰和向往的感情的。
这个村子的人开始希望能得到神仙的眷顾,可是他们几次进入五棵树山,都只能无功而返。
渐渐的他们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在这五棵树山里,随时会迷路,但是你只要坚持走下去,一定能回到自己的家。
村民们觉得自己好像被戏弄了,开始觉得这神仙太自私,开始觉得这深山之中肯定有什么宝贝。
人的*是罪可怕的,所有人都对山里面的神仙产生了不满。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陌生人来到了五星镇。
这个人是出去做生意的五星镇的镇民带回来的,他只身进入了五棵树山,可是他再也没有出来,但是当他进入五棵树山之后的第三天,村民遥遥的看到天上降落了火焰,整座山似乎都被点燃了,但是奇怪的是,到了第二天,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从那以后,他们的粮食再也没有人买了,而还试图进入深山找寻仙人的村民,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村民开始恐惧了,他们终于知道自己惹怒了神仙,神仙再也不会眷顾他们了,人总是这样,只有失去之后才会觉得拥有时候的可贵。
村民们又开始祈祷,开始祭祀,可是没有用,神仙们再也没有来过。
最后村民认为自己奉献的够多了,这山里住的神仙未免太过铁石心肠,所以大家集结了几百人,打算进山去看看。
这些人走了几天几夜,最后出来的只有三个人,这三个人都疯了,他们满镇子的疯跑,嘴里不停的叫着血啊,血啊,血啊……
镇子里剩下的基本都是老幼妇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山里遇到了什么,只能猜测那是特别可怕的事情,甚至有人说其实山里面的根本不是什么神仙,而是吸血的恶魔,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被恶魔给吸血了,只有这三个人逃了出来,但是也被吓疯了。
镇子里有本事的人,都搬走了,只有剩下的这些实在没法投亲靠友的人才留了下来,虽然当年的事情很可怕,但是一代一代下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所以五星镇,倒是一直流传了下来。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绝对不能进入五棵树山,可以这么说,在当地,只要小孩子哭的时候说你再哭就把你扔进五棵树山,这小孩子一准就不哭了。
卫妍的故事讲完了。
何江宇看时轩止若有所思,于是戳了戳时轩止的肩膀,“想什么呢?”
“看来天水族的圣地,的确就是五棵树山了。”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