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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宋刚真的回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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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巍巍不糊涂,因为,他知道宋刚迟早会回江城的。

    正当他乐滋滋沉浸在当书记的美好梦境中时,突然,那故事突然又在他耳边响起:“从前有个老人老了,他儿子和孙子用箩筐把老人抬到山上丢掉。临走时,他孙子对他爸说,我们把箩筐带回去,等你老了那天,这箩筐还用得着。”但心里也暗暗焦虑,搞不好他今后真的会和我斗,我肯定会和刘书记一样的下场。难怪,他要婷婷这样打电话给我呢。

    萧巍巍打了个冷颤,宋刚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在萧巍巍的心目中始终认为,宋刚回江城,书记自然是我萧巍巍接任,宋刚肯定是当县长。

    可萧巍巍想错了,他始料不及的是,他不但是没当上县委书记,就连县长也没得当了,这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事。

    这让他晕厥的消息,是在萧巍巍以未来县委书记的口吻,训斥杨新宇院长后不到二十个小时得到的。

    宋刚和萧巍巍离开刘威书记病房之后,宋刚就预料到,他们一出门肯定就会见到杨新宇。

    那已经崩溃的杨新宇如果不是顾及周围有他的下属,他多半会跪在宋刚和萧县长前面,苍白的脸,两只脚还颤巍巍地抖着,“萧……萧县长,请……请您原谅。我……”他努力挤出几个字来,可怎么也表达不出个大概意思。不过,用不着表达,意思很明了,就是别撤掉他的院长之职。

    萧巍巍也知趣,他们曾经是一条战壕里的人——KTV唱歌时的那龌龊景象,心里谁都是个顾虑。他低声说:“你小心做人,过分了老子也救不了你。你去求宋总吧。”

    杨新宇疑惑地看了看宋刚,心想,他是企业老板,什么事也无所谓,再说,他又不是县委的人,有什么用?突然,他想起来了,刚才他说过“限他十分钟之内赶到病房。”并且还说萧巍巍是他的侄孙。这怕这人真是萧巍巍的长辈,或者,萧巍巍在拼命巴结他。想到这,他赶紧对宋刚哀求:“宋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求您。”

    “往日什么情分呀?你开房,我们可没你那么无耻。呵呵,你也讲往日情分?刚才我不是反复跟你说别离开病房吗?你就去求那些领导吧。”宋刚说完,转头对萧巍巍说:“老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萧巍巍一副一把手的派头,说:“杨新宇,别以为你跟我们一起活动过就成了你的资本,我已经对组织部门说了,他们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杨新宇痛苦地看着萧巍巍和宋刚离去,茫然失措,呆呆地立在那里。他的背后有几个人在那里指指点点,不只在说些什么。

    当晚,杨新宇就被纪委叫去了,说是问话,结果可想而知。

    第二天,宋刚被通知到市委谈话,省委组织部的领导到了临江。

    长江公司已经开始骚动,因为,私下里传开了一个令长江公司人沮丧的消息,宋刚马上就要离开长江公司。一部分人激动地臭骂起来,当然不是骂宋刚,他们骂范文武。

    一群老职工忧伤地议论着:“怎么得了,才有口饭吃,又要完蛋了。”

    一位满脸沧桑的老人说:“是呀,没有宋刚,我们怎么办?不行,我们得想法子把他留下。”

    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激动地说:“对对,我们到市委去,我们去静坐、去示威。我们不违法,只一个要求,那就是坚决不同意宋总离开长江公司。”

    一名戴眼镜的中年人,似乎很有学问,他说:“唉,不行那,如果宋总自己愿意走,难道我们能不让他走?总不能拖累他的前程吧?”

    黄脸的中年女人似乎有所发现,她说:“宋总走了还有个黄总,黄总也不错。”

    那戴眼镜的中年人好像报丧一样,苦着脸说:“听说黄总也要走呢……”

    满脸横肉的人更加激动:“不可能,黄总也走了,那我们不就死定了?”

    各种议论在长江公司迅速传遍了,一群群,一堆堆,都在议论此事。

    许多人来到办公楼,只有刘多福在那里。让他们吃惊的是,黄涛也去了市里,现在可以肯定,人们的议论并非谣传,黄涛也要被调走。

    “书记,都说宋总和黄总要离开我们公司,是不是真有这事?”刘多福已经接待了好几批来问情况的人,他只能说还不清楚。

    “刘书记,宋总可不能走啊,走了我们公司怎么办?书记,你得到市里去阻止这事。”一个戴眼镜的分厂干部激动地说。

    另一个穿着工做服的中年人已经在流泪,哀求的口气让刘多福也有些动容,那个中年人说:“刘书记,我们都知道您是好人,您就赶快去市里吧,您资格老,说话有分量。宋总不能走呀,我们一家子才买了一套房子,还欠很多债呢。”

    不断的质问,不停的哀求,刘多福书记也几乎要崩溃,心里不停地唠叨着:“这怎么得了?这怎么得了?……”他感觉这天就要塌下来了,而顶着这片天的人就是他这高子。他无可奈何,面对职工的质问和哀求、面对长江公司的未来,他惶恐失措。

    他不能不回答,但有什么词儿能安抚大家呢?没有哪个词儿有丝毫的分量,谎言也需要有逻辑,也需要合乎情理,哪怕是一丝一点也好。

    刘多福黔驴技穷,他开始横蛮,开始不讲理,他坚定地说:“不会让长江公司再垮掉,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这话,谁会相信?十多年了,领导换了一批又一批?有谁能让它不垮掉?唯独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宋刚。

    这样喧闹了好一阵,刘多福似乎成了罪人,好像是他把宋刚调走的,他讷讷地应对着各种各样的提问。

    面对一名老职工含泪的问话,刘多福怎么也不敢答复,那无望的职工悲哀地问:“谁来担任这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