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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这边陆彦扬将木云清先安置在妹妹这里,陆欢颜欢天喜地应了下来,带着木云清先在府里各处转悠了一番,又带她去看准备好的客房,吩咐人采买东西,忙的不亦乐乎。
安顿一番后陆欢颜又带着木云清去见谢氏,谢氏虽觉得清远郡主进京住在陆家不大合适,却发现阿颜和木云清意外地十分合拍,而木云清又是个乖巧懂事,温婉大气的,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谢氏又吩咐了人仔细伺候着,又叮嘱陆欢颜不要总顾着玩,要做好晚上进宫的准备等等。
陆平川那里却是诸多考虑,陆彦扬虽然也知道这样一来肯定会招来不少恶意,但人家小姑娘都上了门,总不好将人推开。
“扬哥儿,你说实话,你跟那木姑娘是不是?”
陆彦扬一愣,立刻道:“父亲,你说什么呢!”
陆平川看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心里不由好笑,嘴里却道:“你想哪去了!我是问你,你是不是跟她提过南漠的事情?她这回来,真的单单就是为了太后寿辰吗?”
陆彦扬目光闪了闪,讪笑道:“父亲大人明鉴,儿子不过是琢磨着南漠早晚是要平的,到时也不能少了木家军不是。”
“你啊!”陆平川拿这个儿子没辙,叹口气道,“你做事向来有分寸,如今怎么如此激进?”
陆彦扬咂咂嘴,道:“父亲,那里百姓的苦您也是知道的。云翔前两年也在西南待过,听他说那里如今更是不如当初。咱们不如趁着荡平南漠的机会,将西南郡县清整一番,也算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陆平川不可置信地看着长子,他耳朵没问题吧?他儿子不过一个小小的将领,怎么开口闭口的就是江山社稷?江山社稷也没问题,可怎么听着这么像他就要当家做主了呢?
“扬哥儿!”陆平川喝道,“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这些事是该你操心的吗?”
陆彦扬浑不在意地:“父亲,咱们领兵为国,为的难道是他北堂家的江山?咱们为的不就是天下百姓吗?这些事怎么就不该儿子操心?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君子者当仁不让,舍我其谁么,这可都是父亲你教的。”
噗……陆平川心头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竟然被儿子教育了?
陆平川瞪着眼睛想训斥,又说不出话来。
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混账!”好歹是当爹当久了的人(废话……),陆平川震惊中还是立刻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紧接着一巴掌扇在陆彦扬脸上,“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我今儿不教训你,早晚陆家要折在你手上!来人哪,给我上家法!”
陆彦扬被扇了一巴掌,脸上迅速肿了起来,红色的指痕清晰可见,却也连摸都没摸上一下,直挺挺跪在陆平川面前,咬着牙,一句话不说。
书房的门被冯管家推开,他身后站着谢氏和陆欢颜,还有木云清,四个人在门外便听见陆平川的吼声,打开门便瞧见这父子俩一站一跪地对峙,都下了一跳。
谢氏还没缓过神来,陆平川一眼瞥见了愣在一边的冯管家,总算找到了出气筒,对着冯管家吼起来:“你杵在那是相当个柜子吗?没听见我说话!叫你上家法,你聋了?还是管家干久了不耐烦听老爷使唤,我只告诉你,这个家我还说了算!”
冯管家吓了一跳,从没见过陆平川发这么大脾气,双膝一软差点给跪了,说话也不利索,哆哆嗦嗦地回道:“老,老爷,息怒。奴才,这,这就去。”说罢,转身就要逃。
“慢着!”谢氏开口唤住冯管家,“老冯,你在咱们家当差多年,难道就这么点眼力劲?瞧见老爷口干舌燥,也不知道去倒茶来?”
陆欢颜眼珠一转,赶紧道:“冯管家,你去四宜居找有缘,拿今年清平阁新到的海外花茶给老爷尝尝。还不快去!”
冯管家虽然刚被吓了一跳,此刻也立即明白夫人和小姐的意思,连忙应了一声也不管陆平川吹胡子瞪眼,一溜烟跑了。
陆平川见他不听自己的,气的原地转圈,瞧见墙上挂着的鞭子,一把抓了下来攥在手里,指着陆彦扬道:“逆子!你知不知错?”
陆彦扬脖子一拧:“儿子不知错在何处,竟惹了父亲动怒至此。”
陆平川瞪眼,谢氏几步来到陆彦扬跟前,道:“扬哥儿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你看看你爹都让你气成什么样了?赶紧的给你爹磕头,叫他歇了火!”
又转身对父子二人道:“今儿可是中秋,你们爷俩都给我消停的!”
瞧着这阵势,陆欢颜赶紧拉着木云清出书房,谁知道木云清却是不肯都,越过陆欢颜来到陆平川跟前,盯着他道:“陆伯伯,你是因为陆哥哥让我留下,所以才生气的吗?”
陆欢颜赶紧过来赔笑解围:“木姐姐,我爹不是那样的人,你留在我们家咱们高兴还来不及,我哥肯定是哪里不会惹了爹爹不快,你不要管了。”
木云清却是不听,又问陆彦扬:“陆哥哥,如果是那样,那我走就是了,你不要跟陆伯伯生气。”
“混账!”陆平川气的一把扔了鞭子,气呼呼走到圈椅里坐了。
谢氏这才松了口气,走过去给丈夫顺气。
陆彦扬伸手推开木云清,对陆平川磕了个头,道:“父亲,儿子心直口快,请父亲莫要生气了。”
哈?心直口快,意思就是说的没错,只是说的直白了?
陆平川又不傻,立刻反应过来,指着他道:“这逆子竟然还不知错!”
“好了好了!”谢氏拉着他,“老爷,清远郡主还在呢,你就是生气也换个时候!”我还得给你留面子,你自己可不能把脸都丢了。
陆平川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木云清,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陆欢颜完全不明白怎么一会功夫陆彦扬就能跟父亲闹起来,这会也没办法详细问,便拉着木云清道:“父亲,木姐姐和我一见如故,我打算留木姐姐多住几天。木姐姐刚还说她早就仰慕你大名,求我带她来拜见你呢!”
陆平川还在气头上,想想儿子的言论就觉得后怕,这会听见陆欢颜说话,又想起北堂曜提亲的事,更是不痛快,便连闺女都不想理了,扭着脑袋不说话。
谢氏尴尬地冲木云清笑笑,道:“清儿还是跟阿颜先回院子歇歇,你陆伯伯和陆哥哥都是倔脾气,一会就好了啊。”
木云清虽然不愿意,却还是被陆欢颜连拉带拽地哄了去。
总算书房里只剩下一家三口人,看陆彦扬还跪在地上,谢氏心疼道:“扬哥儿赶紧起来,地上凉着呢!”
陆平川鼻子里哼了一声,将身子扭开,也不说话。
谢氏叹口气:“到底是怎么了?你们父子俩多少年没这么闹过了,今天又抽什么风?”
看陆彦扬垂着头不说话,谢氏上前道:“扬哥儿,你来说。”
陆彦扬抬头,露出脸上还未褪去的巴掌印,谢氏看的心里一紧,却见大儿惨惨一笑,道:“娘,是孩儿的不是,惹了父亲生气。求娘给孩儿说两句好话,叫父亲消消气吧!”
谢氏拿眼去看陆平川,见他不理不睬,着恼道:“你看儿子被你打的,晚上还怎么进宫?儿子给你求饶,你怎么还跟个木头似的?倒是说句话!”
陆平川是最见不得谢氏发脾气的,可这回是真被陆彦扬气着了,竟连谢氏的话也不听,只道:“你自己问他,我为什么打他?”
陆彦扬又磕了个头,面色沉凝,缓缓道:“父亲忠孝节义,自是看不惯儿子。可惜自古忠臣孝子,就是一个直言极谏最是难为,儿子今日忠言逆耳,父亲生气也是正常。”
“你你你!”陆平川觉得自己就要气炸了,但是谢氏却站在跟前,叫他没办法再动手揍人,一怒之下挥手将案几上的茶盏摔个粉碎。
茶水刚好泼在陆彦扬身上,他却是躲也没躲。
陆平川稍稍平了平气息,语重心长地道:“扬哥儿,从小到大为父是怎么教你的?咱们家身沐皇恩,如今位极人臣且手握兵权,这是皇帝对咱们的信任和荣宠,自是该当肝脑涂地粉身相报。难道你都忘了?”
陆彦扬眨眨眼道:“父亲,愚忠不是忠。”
“扬哥儿!”这回是谢氏的声音,“有你这么顶撞你父亲的吗?还有,你父亲刚才说的哪里错了?你倒是给为娘的解释解释,这怎么就是愚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