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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子似乎被花给吸引了,沉心宫的花,不是一般的多,多的连房子都要被它们给包围了,就像一个温暖的巢。她走过去,俯下身去,托起一朵来凑着闻了一闻,然后起身对任白道:“好香。”
“是吧。”
“除了不大合宜。”
“怎么说?”
“有些花是春天的,却还没有凋谢,有些是秋天的,却已经开放,冬天的开的比春天的还灿烂,这不叫不大合宜叫什么?”
她的反驳,任白无法回答。
“是好东西,你们这里有人被传染过吗?我看了一看,沉心宫几乎没有病人。”
“你说的对。”
“想过为什么吗?”
“没想过。”
“是这些花。”
任白脑海里,好像什么东西突突的跳了一下,应和着棺材子的话。“这些花很特别吗?”
“也许是此次瘟疫的解药。”
任白大喜过望,哪怕是‘也许’。
“你能做出解药的对不对?”
棺材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我说如果,如果我做出来了,皇上愿意分给叛军吗?”
“这算什么问题。”
“对我来说,是个大问题。”
“当然。”
“可是他们病好了,又要打仗,给您找麻烦。”
“是很头疼,不过我还没有不自信到这个地步。救人的事,跟打仗的事,是两件事,他们在我的国土之上,就是我的子民,我不能不救,就像你们大夫救人,也是不分好人坏人的。”
棺材子道:“我知道了。我本来想,如果你不答应救所有人,我就连你们也不救。”说完,她留下了任白,向相反的方向走开了。
任白愕然,这个女人。
等丸药配出来的时候,宫里的人,京城的老百姓,汝佑朝军营里的,甚至是叛军,人人有份,任白特地下了圣旨,要解决这个问题,各处的药材也要集中调过来调制。
过程中,也遇上了一点麻烦。那些药材商,意图发国难财,被任白给了本钱,其余是多一个子儿也不肯给的,愣是这么着,她的金山去了五座,看着金屋没了,她也唏嘘,“我真是败家,等大家都好了,仗打完了,我要好好的收税,把府库补足,毕竟他们才是最大的败家。”
服了药以后,人人都在见好。
棺材子过来向任白辞行,“我该功成身退了。”
“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给的起。”
“不想要什么,能让我多了解了一次瘟疫的病症,对大夫来说就是最好的报答。临前走,我还有些话,想单独跟您说说。”她看了看任白左右,芙蓉也在,清波也在,苏公公也在,汝招爱也在。
“可以。”
众人只得退下,一边猜测着,这个女人会对任白说什么。
“皇上的孩子……”
任白紧张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她本来是要死的。”
“你这是什么话,人都是要死的。”
“可是皇上这次积累的天下之福,实在太大,连阎王都不敢收她了,只是,她却不会一直待在皇上的身边,皇上要看开一点儿。”
任白觉得棺材子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都听不懂了,不过鉴于她的功劳,她决定不说什么。
“好。”
“我知道你在敷衍我,不过算了,到时候您总会知道的。这些命理的事情,我想你大概是没兴趣知道的,再见。”
棺材子走了,留给任白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的孩子会夭折,怎么可能呢?任白的心隐隐的发冷,会的,在这个皇宫里,就算孩子活的好好的,还是会被人害死。这个女人不是说阎王都不会收,那就是没事了。
没事就好。
哎!她真愚蠢,竟然相信了这个女人的话。不由得嘲笑起自己来。
大伙儿等棺材子走掉之后,都出来想问问她跟任白谈了什么,只是任白面如死灰,叫他们吓了一跳。“任白你出什么事了?”汝招爱问道。
芙蓉也紧接着问了。
“没有,刚想起一个鬼故事,把自己吓着了。”
任白的话引的众人埋怨,她就不能想点好的事么?汝招爱看着她,眼中满是疑惑,她有点儿不大相信,任白的神情不对。也许在一起久了,连那些微小的习惯都会注意到,汝招爱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只是这件事任白不想说,她呢,装作不知道。
晚上任白做了噩梦,看见有人把她的孩子抱走了,在迷雾之中,匆匆而去,无论她怎么追赶也赶不上,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梦里的事,嘴里也喊了出来,“把我的孩子还回来,还回来,给我站住,站住……”
任白胡言乱语,把汝招爱从梦里吵的醒过来。她看着任白惊恐的脸,双手伸在被子外乱舞,表情极为痛苦。汝招爱不得不摇醒她,“任白,醒醒,醒醒。”
任白醒过来了,脸上都是冷汗。她看了汝招爱一眼,借着夜明珠淡淡的光辉,看见汝招爱正担心的看着她。“我没事。”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你还打算瞒我。”
“不是,我做了一个噩梦。”
“那个女人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什么孩子?”
任白知道自己再不能隐瞒下去,因为汝招爱这会儿,脸上不单有着急,也有一点儿因为她而引起来的害怕。她老实说道:“那个女人说我们的孩子会夭折,后来又说她不会死,她会离开我们。我知道她是迷信,想吓唬我,我知道的,我不相信,可是梦里还是害怕了。”
“你是关心则乱,听别人胡说八道什么。”
“你说的对,我不再想了,孩子好好的,不会有事。”
“好的很,每天蹦蹦跳跳的在肚子里打拳头,翻跟头,折腾娘呢!”
有了汝招爱的安慰,任白好多了,再也没做过怪梦。
日子还在继续,至少任白过了一段神清气爽的日子,但很快她就遇上了麻烦。
她以为解药发下去,大家都会从瘟疫中解脱,过上一段崭新的生活。事实上并非如此。来信中说,军营里闹的很厉害,大家吃了解药,却不肯给敌军送去,这让任白很头疼。
任白知道他们想让那些人被瘟疫杀死,这样慢慢的看着对方死去,可以减少自身的伤亡,而且只要有足够的耐心,胜利是百分百的。他们为了赢得战争,就要无视他人的生命,任白感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脑海里不断的飘过一个词——残忍。
当然,战争本来就不是讲仁慈的事情。
但她相信很多事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而这些人,违抗她的圣旨,是第一等罪。自作主张不给解药是第二等罪。无法战胜自己想要赢得胜利的欲/望是第三等罪。对活生生的人,见死不救恐怕是第四等罪。哪一条罪都足以杀掉了,任白再次下了命令,责令汝佑朝一定执行,不要有目光短浅的做法,打仗也要堂堂正正的打,没这种袖手旁观的道理。
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干,趁着别人虚弱,而落井下石,算什么本事,从骨子里就叫人不佩服,就算赢了也不大光彩。
汝佑朝接到圣旨,也是左右为难。
皇帝的旨意不能不遵,手下的弟兄要升官发财他也不能不顾。他坐在营帐外,出着神,该如何回复任白的话。在这里,大家看到的是死亡,可不是皇上想的那样天真,大家都在用命搏斗,可不管什么道义不道义,杀人的事就是这么一回事。
可任白说的不对吗?落井下石算什么本事,男子汉要靠这样去赢,以后是抬不起头来的,该怎么办呢?汝佑朝决定发解药,下面的武官大多数投反对票。
“将军,只要不给解药,他们自己就会死,战争就会结束了。而我们不需要牺牲一兵一卒,皇上远在一方,看不到这里的实际情况。”
汝佑朝有些动摇,说的何尝不是如此?
“皇上的圣旨到了,催促我们立即给解药,皇上不能做有失于民心的事,违抗圣旨,我们就是死罪。”
“将军,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们要根据实际情况行动。”
“可这不是军令,皇上说的也有道理,打仗我们靠真本事。”
“将军,您想让弟兄们去送死吗?好,您说我们得死,我们就死。”那话说的很不服气,甚至愤怒,以最小的损失,打赢这种仗有什么不对?
汝佑朝继续动摇着,“好了,再容我想想。”
“将军,等我们赢了,皇上会青眼相看的。”
这些事等日后再说。有人带着侥幸想着,只要赢得了胜利,皇上什么都会原谅。
汝佑朝做出了决定,“先发一些给他们,这样不算违抗圣旨。”
大家笑了,为着说服了汝将军,为着对皇上也有交代,为着这场仗仍旧是胜利的。
汝佑朝却陷入了糊涂之中,“这样做,对吗?”可是也不代表什么仗也不打,不过是削弱敌方的实力罢了。
由于他们的聪明,叛军以及那边的百姓仍旧在相继死亡,因为解药不够的缘故。
任白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气的脸都扭曲了。“汝佑朝!”她第一次这样大声的喊了岳父的名字,“你他妈的混蛋。”
汝招爱听了也是满脸烧红,不知道父亲哪里得罪了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