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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晶华指着大树喊起来:“树上有人。”
有人立即打手机想找警察,但在林海中,手机无法通讯。
大家望着大树发呆。
在场的男人没有一个想去救白衣男子。
树这么高,爬上去,突然出现蛇虫怎么办?
何况这人在树上挂这么久,很可能已经死了。
吴晶华看着旅游团中退缩一边的男人,开始爬树。
就算男人死了,也得把他弄下来吧!
吴晶华读大学时学过三年贻拳道,有一定的武功功底,爬树对她而言并不是难事。
她觉得做这件事很正常,可当她爬到树上时,方才发现树下所有的人都用惊诧的目光看着她。
想必谁也料不到,一个外表娇弱的女孩子竟然会爬这么高的树吧?
吴晶华爬上大树,爬到白衣男人身边,天哪,这个男人到处都是血,不会死了吧?她颤抖着探了他的鼻息,太好了,鼻音还有些微的气息。
经过树上树下所有人的同心协力,终于把白衣人解救下来。
吴晶华看到白衣男人平安着地,马上溜下树。
白衣男人大约二十六七岁,相貌俊美,长发如墨,脸白如雪,上半身的衣服几乎被血染红,看上去让人触目心惊。
望着白衣男人,刹那间,吴晶华心里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她心里砰砰乱跳,俏脸竟然有点红了。
天哪,她几时也变得这么花痴起来?
她又不是没见过美男子,比如陆云峰就长得比眼前的白衣男人还要俊美,可她在陆云峰面前从来没有这种反应。
也许是因为爬树后气喘吁吁吧?
见他面如白纸,吴晶华秀眉微蹙:他伤得这么重,如果他死了,她岂不是白白费劲救他?
在吴晶华的强烈要求下,旅游团中人集体回转把白衣人送到医院。
第二天,天空澄蓝,阳光温暖。
赵逸凡从医院中悠悠醒来,眼前是张陌生的脸孔,她拥有一张俏丽的脸与一双充满灵气的双眸,见他醒转,她高兴地叫道:
“你终于醒了,我相信你一定会醒来的。”
赵逸凡在神农架下的小镇酒馆喝酒。
他伤口痊愈后从医院中出来,没有离开神农架,而是一直在山上及附近小镇寻找梅乐雪,他已经找她整整一个月,至今都没有半点音讯。
雪儿,你在哪里?为什么可以看见秋暮远的尸体,你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逸凡喝得醉眼迷朦时,附近有人在讨论《剑仙》,他没注意听,继续喝酒。
神农架血案轰动全国,楚天陌之死轰动全国,几乎全国网民都在讨论这件事,在神农架附近听人讨论这部电影,不足为奇。
此时有人说道:“老张,上个月我见过临死前的楚天陌。”
“老马,楚天陌死时,你还在睡大觉呢。”与老马同席的老张不以为然地说。
赵逸凡不由朝那边酒桌望去。
但见不远处的酒桌边坐着两人,一人喝得满脸通红,主动说见过楚天陌的人就是他。
老马道:“我真的看到楚天陌,那夜月光好圆,我看到他跪在一个女人面前,说了很多话,还看到他最后死在女人面前,在他死之时,那个女人突然间消失了。”
老张面露不信之色:“老马,我看你是喝醉酒了,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你在做梦吧?”
赵逸凡却心里一凛,侧耳倾听。
老马大声道:“我没喝醉,我发誓我所说的全都是真的。”
老张拍拍老马的肩膀道:“老马,楚天陌死的时候是在早上五点钟,你是本地人,你应该明白凌晨时的神农顶有多冷,你去峰顶干嘛?就算编故事也不能这样编法,还有我告诉你,编故事不能找名人做主角,听说有三个女孩为楚天陌自杀了,相信这个镇中也有楚天陌的女粉丝,你再这样乱说一通,说不定会被那些疯狂粉丝给骂死。”
老马垂下头,猛地喝了一杯酒。不再作声。
老马走出酒馆,骑着自行车朝家里而去。
老马的家就在小镇附近的村庄里,半路,他看到一位长发男子站在一棵大树下,他不在意地驶过,突然间车轮好像被什么刺中,爆胎了。
老马下车检查轮胎,妈的,竟是一块尖利的小石尖刺中轮胎。
平坦的水泥路,怎么突然会出现这么尖利的石头?
老马来不及多想,长发男人已拦在他面前。
“老马,我听到你在酒馆中说的话了,老张不相信你,我相信你,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晚发生的事情?”赵逸凡温言道。
“老张没说错,我……确实是在编故事。”老马支支吾吾地道。
“你是神农架中的偷猎者吧?”赵逸凡目光熠熠地道。
“你怎么知道?”老马脱口而出,说完后顿时脸色大变,连忙转口道:“不,我不是偷猎者。”
“老马,只要你告诉我事情的全部真相,我非但不会跟别人说你是偷猎者,还会给你一笔钱。”赵逸凡说到这儿取出三百块钱,在老马面前晃了一下,见他眼露贪婪之色,马上把钱收回来,声音变得严肃,道:如果你坚决不肯告诉我,我会向公安局举报你的偷猎行为。”
“不要举报,我说。”老马连忙道。
“这里清静,没有什么人,你可以说了,说得越详细越好。”
老马点头如同捣蒜,道:“好的,我马上说,我一定说出全部经历。”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位偷猎者。神农架的动物都是白色的,如果我能偷猎上国家保护动物,比如白熊白狐什么的,拿出去卖,可就发了。那晚我偷偷地爬上神农架,来到峰顶,当时月光很亮,四周悄无声息,峰上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那时峰顶站着一男一女,男人就是楚天陌,女人头发很长,长得和天仙一样,她的衣服被撕烂了,露出雪白膀子,美得让人心跳,当时把我的眼睛都看直了,楚天陌那时不知为何,就像疯子一样手舞足蹈……”
当下老马把当晚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赵逸凡。
当老马将所有故事讲完,赵逸凡木然立着,几乎失去知觉。
雪儿走了,雪儿永远地走了,她回到五百多年前的家乡,他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她了。
痛楚,弥漫着赵逸凡的整个心胸,让他呼吸不得。
无意间见到老马眼巴巴地看着他,赵逸凡把三百块钱递给老马,之后黯然而去。
回到小镇旅馆,赵逸凡到收银台结帐离开。
赵逸凡走出旅馆,街上站着一位美丽少女,朝他嫣然笑道:
“逸凡,你要走了,打算去哪儿?”
少女正是吴晶华。
赵逸凡沉吟道:“随便走走,看看天下美景。”
吴晶华开心地道:“太好了,我最喜欢看美景,我们结伴而行,怎样?”
赵逸凡双眸怔怔地看着吴晶华,吴晶华一月前奋不顾身地救了他的命,他在医院养病时,她每天都来看他,他是感情的过来人,一眼就知道她喜欢他,说真心话,他对吴晶华很欣赏,吴晶华潇洒自然,活泼可爱,从不扭捏作态,整个人就像水晶一样透明清澈,与她在一起时他很放松,这种女孩无疑是最好的旅游同伴,只是,他能与这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同行吗?如果她爱上了他,他却不能付予同样的爱,那该怎么办?
吴晶华见他沉吟不语,走到他的身边,声音忽然放轻:“逸凡,你找到雪儿了吗?”
“晶华,你怎么知道雪儿?”赵逸凡愕然地道。
“你昏迷之时,嘴里一直喊着雪儿,这个月又在神农架附近找人,我怎会不知雪儿?”说到这儿,吴晶华微微一笑,嘴角却带着不易觉察的忧伤:“你今天结帐离开,证明雪儿有了消息,她现在好吗?”
“雪儿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赵逸凡黯然道。
吴晶华道:“逸凡,去看大海吧,我相信大海能让你心情变得好起来。”
“好吧,我去看海!”赵逸凡道。
吴晶华笑道:“逸凡,我大三放假时看过一次海,好多年没去了,我们一块去看海,好吗?”
赵逸凡抬头看她一眼,吴晶华笑容明媚中带着深情,就像阳光一样温暖,又像春水一样澄澈。
这个爽朗美丽的女孩就像阳光一样介入他的生命中,照亮了他原本寂寞无比的人生,赵逸凡发现他再也无法拒绝这个救过他性命的女孩,不知不觉中,点头。
三年后,赵逸凡与吴晶华的婚礼在鲜花中幸福举行。
五百多年前的同一时间,梅乐雪走在春天的原野上,牵着女儿的粉嫩小手,唱着一首美丽的童谣。
——
这是个锦绣似的地方,终年有不败之花,四季有长青之草。列峰排空,常住霭霭烟云,曲径通幽,时吟细细风雨,樵歌唱遏飞霞,牧笛吹咽流水,是个典型的江南水乡。
清晨,梅乐雪起床。七岁的女儿海儿还在熟睡。
梅乐雪痴痴地看着女儿粉红小脸,海儿长得很美,完全集合她与秋暮远的优点,相信长大以后会是位人见人爱的绝色美女。
八年了,梅乐雪回到五百多年前的家乡,已经八年。
那天清晨她悠悠醒转,发现自己独自躺在神农峰顶。
这是五百多年前的神农架。
她记得那个黄昏,她就是在这里摔下悬崖的,现在玉观音又把她带到原来的地方。
时间略有变化,她落崖时是黄昏,当时已是清晨。
山间清晨美丽无比,可秋暮远已不在她的身边。
他死了,死在五百多年以后,死前他选择放手。
秋暮远没有留下尸体。为什么他不随着她来到千年前,为什么不让她安葬他,给她以怀念他的机会?
他已经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
唯一留给她的,只有一块玉观音。
梅乐雪泪如泉涌。
捧起玉观音,梅乐雪睁大眼睛:
玉观音里面竟然有三种颜色—深蓝,浅蓝,红色。
三种颜色没有混在一起,各占一隅。
红色无疑就是血魔独孤伤远的魂魄。
深蓝与浅蓝就是秋暮远与楚天陌的魂魄。至于他们谁是深蓝,谁是浅蓝,梅乐雪也不清楚。
在秋暮远死后,玉观音又及时地把他的亡魂吸了进去。
这么说来,秋暮远,楚天陌与独孤伤远的灵魂都没有死,都被吸进玉中。
梅乐雪捧着玉观音的手在发抖:若是玉中只有深蓝浅蓝,她会兴奋欲狂,会有一丝期望,可这玉观音里面还有血魔的魂魄。
如果这个世界再出现一个三重人格的男人,那是个多么残忍多么可怕的现实。
也许她应该像她的师父那样,把这块玉观音抛到故乡的那个万丈深潭,让血魔的魂魄永无超生之所。
可是,她不忍抛弃这块玉观音,真的不忍。
里面三个灵魂,她恨其中的一个,却深深的爱着另外两个。
梅乐雪把玉观音小心置于袋中,放弃思考这个问题。
她想到重病的弟弟。奔到崖边,她激动得眼泪涌出来。
那株几百年的灵芝还在。
她开始在山顶结绳。撮了很久,因山上有很多野果,她可以果腹,并不饿。
结好绳子,她小心翼翼地采了灵芝,晴风丽日,一切顺利。
她走出深山,方知世间已过五个月。刚好与她在千年后度过的时间相符。
救得弟弟后,她便在山乡隐居。足月后生下女儿海儿。
梅乐雪以行医为生,因医术高明,三年后便成为名闻天下的神医,前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做为单身母亲,她无须为无钱抚养女儿而忧虑。
海儿极其聪明,才八个多月就牙牙学语,三岁诵读诗文,五岁缠着与她上山采药。
这些年有女儿陪伴,梅乐雪的生活过得很充实。
日子就像水一样静静地流淌着,转眼便是八年。
八年来,前七年因担心血魔出来害人,梅乐雪将玉观音藏在匣中,不敢示人,她常常在无人的地方,静静地抚摸着温润的玉,向玉观音倾吐着自己的心事。
那天早上她又和玉观音说话了:
“暮远,海儿快满八岁了,越长越美丽,她和我喜欢医术,现在会辨别几百种草药,昨天我在菜园浇菜时,有人来求医,还是海儿帮他治病呢,她认穴之准让我都感到惊讶,无法想象她才是一个七岁多的女孩,我好开心。暮远,你开心吗?
昨晚海儿又问我,娘,爹爹在哪里?怎么还没回来?你说我该怎么回答她呢?”
因秋暮远的尸体没有带到古代,梅乐雪无法给他立碑。她又怀着一丝期待,希望秋暮远有一天能够复活,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女儿说她的父亲已经死了,而是说:海儿,你爹爹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虽说梅乐雪不知道玉观音里面的灵魂是否听到她的倾诉,但她还是八年如一日地与玉观音说话,她在说自己的情况,说女儿海儿的情况,就像是和她最爱的男人说话一样。
玉观音一直无言,无论她说了多少话,它都不曾显灵。
不过让梅乐雪万分欣喜地是,那块玉观音中的颜色一直在变。
七年后它变成一块紫玉观音,之后一年它再也没有变化,一直维持着这种颜色。
这块紫玉色泽匀称,质地细腻,温润柔和。
玉中的灵魂又变成怎样呢?是好,是坏?它是否还记得她?
梅乐雪不知道,不过这块紫玉如此优雅高贵,应该无害吧?
自从变成柔和的紫玉观音之后,梅乐雪开始把玉观音带到颈上,因衣服遮住,无人知她带玉。
梅乐雪那天亦将紫玉观音带到雪白的颈上,走出门去。
天气很好,到处都是明媚艳丽、光彩绚止的阳光,追赶着迷迷茫茫、白云一样的晨霭,鸟雀在幽深的林间啼啭。
此时,小路那边走来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他们用担架抬着一人,步履蹒跚地朝她走来。
这是对贫贱夫妻,看上去约有七十岁,头发花白,满面风尘,衣服褴褛,脸露忧伤。
他们用担架端来的,应该是他们的爱子。
梅乐雪忍不住奔过去。
老汉看到梅乐雪,颤声问道:“姑娘,请问你知道梅神医住在哪里吗?”
梅乐雪医术名扬天下,大家把她传得神乎其神,极少人知道她是个年轻女子。
梅乐雪道:“我就是。”
老汉激动地道:“梅神医,我们夫妇听到梅神医的名声,抬着福儿,走了几百里路,终于找到你了。老汉没有多少钱,希望你念在老汉夫妇的一片爱子之心,替我儿子治病。”
几百里路?天哪,这可是古代耶,他们要走多久,才能赶到此处呵。
可怜天下父母心。
“好的,两位老人家,我一定会全力帮你儿子治病的。你儿子以前可曾看过医生?”
“谢谢梅神医。”老汉垂泪道:“老夫姓,只福儿一个儿子,三年前福儿脑部被人击倒后昏迷至今,这三年老夫请过名医无数,全都无计可施,为了儿子老夫散尽家财,无法再请医生,小儿如今全靠拙妻将饭菜嚼碎后喂给他吃,方才得以苟延残喘,只是这两天福儿连粥都喝不下去了,梅神医你看看这是为何?”
梅乐雪澄澈的水瞳看着躺在担架上的病人,眼露忧色。
病人二十七、八岁左右,剑眉飞扬,鼻梁挺直,弧形优美的唇紧抿着,原本应该是位美男子,但由于长期昏迷,营养不良,变得骨瘦如柴,脸色灰白得似个死人。
梅乐雪纤手微探病人的手脉。
“令公子刚刚逝去。”梅乐雪叹道:“你们将他好生安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