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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传情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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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将尽,余威仍在,只是早晚稍许凉快些了。

    赵晗除了为即将出世的昕儿准备衣物鞋袜,也要为泓墨与自己准备秋衣。她见常开诚的衣裳穿来穿去就那两三套,便让丫鬟们也替他缝制几件秋衣,

    她一方面是见泓墨颇为信赖开诚,又总是带他同进同出的,她自己也欣赏开诚这种忠厚赤诚的性格,再一方面,也是可怜他孤身一人,离开老家父母身边出来闯荡,虽然三餐无忧,韩氏都会命人送过去,但若再要吃点其他的就不是那么方便,而除了饮食,其他方面也少人照顾。

    人家一口一个嫂子地喊她,她总得多照应着点,便连常开诚的衣食都一起关心着。

    从露听赵晗说要她们为常开诚做新衣,就朝从霜眨了下眼睛。从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赵晗瞧见了这两个丫头“眉来眼去”,挑了挑眉梢,却没说什么。

    量体裁衣,要替常开诚做衣裳,要先向他借来合体的旧衣裳量尺寸。今日泓墨与开诚并未出门,赵晗便对两个丫鬟说要去向开诚借身旧衣裳,还故意问道:“你们俩谁去跑一回?”

    从霜还有点忸怩,从露在她身后推了一下,她“啊”了一声,只得接话道:“婢子去吧。”

    赵晗回想起来,这几天但凡送什么东西给开诚,大多是从霜去的,这会儿再瞧见从霜从露这番小动作,不由皱眉,难道说……

    于是她道:“还是从露去跑一回吧,从霜选颜色选得好,替我一道参谋参谋。”

    从露讶异地张大了眼睛,随后应道:“是,婢子这就去。”

    从霜则略显失落地应了声好。

    赵晗见状越发确定自己所想,只是不知这小妮子是悄悄地芳心暗许呢还是开诚与她两厢情愿,更怕这两人已经做出什么事来了。

    第二天清晨,送方泓墨出门后,赵晗把从霜叫入里间,面色肃然地盯着她瞧。

    从霜被赵晗这么盯着,立时慌张起来,她不安地问道:“是不是……婢子做错什么事了?”

    从霜与从露性子完全不同,因此赵晗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表少爷?”

    “啊!”从霜闻言一惊,圆圆的俏脸立刻涨得通红,虽然没亲口承认也等于承认了。

    赵晗皱起眉头:“表少爷知道你的心思吗?”

    从霜摇头。赵晗略略松了口气,谁想从霜又道:“婢子,婢子没对表少爷说过。”

    赵晗察觉其中差异,没开口说过,并不代表不知道,男女间有时只需一个眼神,或是一个似乎不经意的小动作就能明白彼此是否有好感,常开诚虽然耿直,可不木讷呆傻,从霜若是对他有情意,相处多了很难说他会完全不知情。

    为了从霜好,她还得问问清楚才行:“从霜,你老实对我讲,表少爷对你什么看法?他有没有说过喜欢你?”

    从霜使劲摇头:“没说过,表少爷……表少爷就是对婢子挺好的。”

    赵晗把这丫头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从霜,你和从露都是我的身边人,我看重你们俩,因此特别希望你们俩能有好归宿,你知道吗?”

    从霜点点头低声道:“少夫人,婢子知道的。”

    赵晗把语气放柔了说道:“你既相信我为了你好,便把与表少爷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都对我说一遍。”

    从霜欲言又止,俏脸却越发红了起来。

    赵晗见她这般模样不由暗暗皱眉,问道:“难道他碰你了?”

    从霜含羞带涩地把下大雨那天常开诚抱过她的事说了,接着又道:“不过后来表少爷就没再碰过婢子了。”

    赵晗不太信,追问了一句:“真的再没有其他事了?”

    从霜急迫地望着她摇摇头:“少夫人,其他真没什么了!婢子,婢子没想过攀高枝,一直都谨守着自己的本分,从没有暗示过表少爷什么。”

    赵晗长长地松了口气,便道:“一个男子对女子好,有时目的并不单纯。你又是个丫鬟,这中间稍有不慎,就会毁了你的。你明白吗?”

    开诚虽然憨厚朴实,但这世间不是憨厚朴实的男子就一定不会始乱终弃了,万一因一时冲动做下什么事情来,对从霜来说就极为被动了。更何况,即使开诚真心待从霜,这两人要在一起也难得很。

    “为了你好,这几天你不要单独去见表少爷了。”

    从霜默默点头,退了出去。

    赵晗低叹了口气,这事,还真让人为难啊。

    ·

    连着几日,赵晗与院里的丫鬟们忙着选衣料,裁剪,缝制。泓墨的衣裳自然是赵晗自己缝,她的衣裙上需要绣花,何况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便让女红精致的心香负责绣花的部分,缝制的活儿别的丫鬟一起做。

    从霜因答应了赵晗不去见常开诚,缝制起他的衣物来比平常更为仔细,她不光白天闲时缝制,晚上临睡前还要拿上针线,至少缝上一个时辰,针脚细密,极为用心,将一番情意全寄托在亲手所缝的衣物上面了。

    赵晗把她这些举动瞧在眼里,不由暗暗感慨,却只装做不知。

    最后一天夜里,从霜晚睡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把常开诚的秋衣缝好,第二天由从露送了过去。

    常开诚迎出来,见是从露,顿时满脸都是失望。

    他好几天没瞧见从霜了,不由纳闷至极,他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又得罪她了,反复回忆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心里只觉女儿家心思真是难懂得很。

    之前还好好的,但凡表嫂让人送东西来都是她来,见面后两人有说有笑的,虽然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却让人心里欢喜得很。怎地从从露来借旧衣裳那日开始,她就连来也不来了。这么多天里只见到她一回,也是跟在表嫂身后,站得远远的,也不抬眼瞧他,让他越发煎熬,却又不好意思在表嫂面前流露半分。

    从露瞧见他失望神色,便明知故问道:“表少爷见着婢子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是婢子招人厌烦还是婢子做错事了?”

    常开诚急忙摇手:“不是不是,我没厌烦你,我就是不明白从霜这几天怎么又生我气了?你和她要好,你告诉我到底是我哪里做错了好不?”

    “少夫人知道你们的事了。”

    “啊!”常开诚吃了一惊,他和从霜虽然彼此都对对方有意,却都没挑明,突然被从露点破此事,顿时觉得难为情起来,但除此之外他更有许多担心,便一叠声追问道,“表嫂知道了?她怎么说?她有没有责罚从霜?”

    他怕表嫂生他的气,却不好来怪他,只让从霜一个人承担,若真如此,他可是太对不起从霜了。

    从露轻轻摇头:“责罚是没有,少夫人只不过要从霜别再单独来见您了。”

    常开诚双肩塌了下来,眼睛望着地上,满脸失落地神情,看来表嫂不许他们俩在一起,才会要求从霜别单独见自己的。

    从露见他垂头丧气地不说话,便把手里的包袱递上:“表少爷,这是新做好的衣裳,您原来那身旧衣裳也洗干净了,一块儿放里面了。”

    常开诚心不在焉地接了过来,又听她道:“这几件新衣,可全是从霜一个人缝的,她不肯让婢子们帮忙,自己一个人赶工,缝到深更半夜才睡,熬了好几个晚上才做完的呢。”

    常开诚愣愣抬头,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从露等了会儿不见他说话,便提醒道:“表少爷可有什么话或是物件要婢子带给从霜的吗?”

    “噢,有,有!”常开诚反应过来,“你等我会儿。”他奔回里屋,不一会儿又大步出来,手中拿着一只小盒,交给从露。

    从露接到手里一瞧,原来是盒月娘子家的胭脂。

    常开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偶然见到的,闻着香气,觉得和她用的很像,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挺好闻的,我就买了想送她。”

    其实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偶然”瞧见这些胭脂水粉,只因从霜几日不来,他以为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有心讨好她,特意找了好几家铺子,才终于买到这盒与她身上香气一样的胭脂,想不到连着几日都没机会送给她,这会儿经从露提醒便拿了出来,好让她带给从霜。

    从露忍住笑道:“表少爷还有话要带吗?”

    常开诚想了想,摇摇头,他真正想说的话,就连面对从霜时都难以说出口,只敢在暗夜里独自难眠的时候,在心里默默地表白,如何能让从露传给她听呢?

    从露便拿着胭脂盒要走,常开诚又叫住了她:“从露!”

    从露回头应了声:“表少爷想起什么话要婢子带了吗?”

    “不是。从露,你教教我,到底要怎么才能见她一面?”

    从露讶然失笑,常开诚却只是诚恳地望着她,她见他这般恳切,便不再笑,认真地回道:“那一位是说一不二赏罚分明的人,她不许从霜单独见您,从霜若是违背,一定会被责罚。表少爷您要是真想见从霜一面,还是得着落在那位身上。”

    常开诚恍然点头:“多谢指点。我懂啦!”

    从露把胭脂带回给从霜,从霜接过盒子,打开闻了闻,虽然不是她常买的那一家铺子出的,香气倒真是一模一样的,想不到那人粗中有细,竟还有这份体贴。

    从露见她拿着胭脂盒神思恍惚,便打趣她道:“都说睹物思人,你这是闻香思人吧?我只怕这盒胭脂你是舍不得用的。”

    从霜脸微红了红,将胭脂盒收好,对从露的打趣话却也不加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