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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男人语气不善的问。
“你得让我看了才知道……手机给我啊!”怀念伸手想要拿手机。
席子钺扫了一眼那个电话号码,把手机甩给她,表情阴晴不定,“婚礼上见到的老同学?”
怀念看到是没存的一串号码,心里隐约浮出了一个人。
她不想在席子钺跟前提到这个人,便敷衍道:“不知道是谁,我都没存这个人。”
“问他。”
“算了,懒得理。”怀念正要把手机往包里装,席子钺把手机夺走,“欸,你干嘛啊……”
“我帮你问。”席子钺直接拉起怀念的手指纹解锁。一声轻响,手机开了,怀念莫名紧张。
她伸手去抢手机,席子钺侧过身。
“你干嘛呀,手机还给我!”怀念扑上去抢。
“你怕什么?”席子钺拉开手机,盯着她。漆黑的眼,迫力沉沉。
怀念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憷,一动不敢动,半晌才开口道,“我……我能怕什么……”
他拉下她的手,抓住,另一只手回复那条短信,“你是谁?”
很快有了回复:“钟奕。这是我的号码,以后多联系。”
在短信提示音响起时,怀念同样凑过去看了一眼。
最不希望是什么,偏要来什么。
她故作随意道:“哦,是他啊,一个老同学,大学校友,今天在婚礼上遇到。”
怀念抬起眼看席子钺,发现他绷着一张脸,表情莫名可怕……
周遭空气仿佛在瞬间凝结了。
他将她的手越攥越紧,怀念吃痛的发出声音,不满道:“就是一个校友,你干嘛啊,疼!”
席子钺松开手,把手机还给怀念,阴沉沉的目光转向窗外。
怀念偷偷看他,几次试图找他说话,都被他一身冷厉渗人的气势逼退。
干嘛啊!为什么给她摆脸色啊!她又没做什么?
不就是在婚礼上偶遇学长?又不是背着他去跟人约会!
怀念越想越气闷,放弃了缓和气氛的打算,同样扭过头,面朝她这边的窗户,不再看他。
喜怒无常,莫名其妙,讨人厌!
两人一路无话。
车子驶到别墅外停下,两人分别由两侧下车。怀念赌气般的把双手揣进了兜里,既不去牵他,也不让他牵。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
席思远趴在客厅沙发上看漫画。他知道爸爸去接妈妈了,为了快点看到爸爸妈妈回来,他从书房转移到卧室,又转移到客厅,翻了几页就抬起头朝玄关处瞄一眼。
不知道是看到第几眼的时候,爸爸妈妈终于回来了。
席思远高兴的瞬间从沙发上蹦起来,“妈妈——”
怀念快步进来,跟席思远抱了个满怀。
“宝贝儿,你怎么还没睡觉呀?”
“我在这里等妈妈!”
怀念心弦一动,“以后不要等了,晚了就睡哦。”
“妈妈,你不能总是那么晚回家,会遇到坏人的!爸爸都不让我晚上在外面玩。”
“好哒,妈妈记住了,以后快快回家。”
怀念跟席思远嬉闹了一番,带他去睡觉。
至于那个男人,她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只当他不存在。
“妈妈,爸爸好像不高兴哦。”怀念抱着席思远上楼时,席思远偷瞄站在窗前抽烟的爸爸,小声说道。爸爸从回来后就没说过话。
“思远,你以后可千万别跟你爸爸一样,动不动就臭脸。”怀念音量不低,意有所指道,“你爸爸那种坏脾气的男人,没有女孩子会喜欢。”
“爸爸有妈妈喜欢。”小家伙接了句。
“我才不喜欢他!”怀念哼声。
席思远瞧见他爸转过身,朝他们看了过来,那表情……小家伙把脸埋入妈妈肩膀里不敢看。爸爸好像要打人喔……好怕怕!
怀念把席思远抱进房间,洗过澡后陪他闹了一阵。她抱着他靠在床头,给他将睡前故事,哄他入睡。
故事才讲到一半,席子钺推门而入。
双眼盯着怀念,面无表情道:“出来。”
“干嘛……”怀念心里紧张,往后缩了缩。
席子钺大步走到床边,攥住怀念的胳膊,将她往前一扯,手臂横在她纤细的腰上,往上一抬。怀念被他扛在肩头,挣扎道,“干什么啊你……”
席子钺钳制着她,返身往外走。席思远嘴巴张大成o型看着他们俩。
走到门边,席子钺回头看儿子,说:“我跟你妈玩游戏,你自己睡。”
怀念:“……”
“带我一起!带我一起!”席思远顿时从床上跳起来。
“睡觉。”席子钺下令,转身离去。
席思远一屁股坐回到床上,撅着嘴巴,闷闷不乐。
爸爸妈妈偷偷玩耍都不带他!
席子钺把怀念扛回了卧室,扔到床上。房门被他关上。
席子钺坐到一侧沙发上,看着怀念,问道:“你跟他今晚干了什么?”
怀念坐起身,靠在床头,不想理他又畏于他的气势不敢不搭理,回道,“我跟他能干什么?”怀念边说边在心里翻白眼,“就是在婚宴上遇到,随便聊了几句,然后大家一起去唱歌,接着你就来接我了。”
“你们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啊,就是寒暄几句。”
“说清楚,聊了什么。”席子钺语气加重,表情紧绷。
怀念:“……”
她遇到校友还得一五一十的交代对话?这是在审犯人?
怀念别过脸不理席子钺。她躺下身,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准备睡觉。
视线还没黑暗几秒,重回光明,被子被席子钺拉开。
他俯在上方,扳过她的脸,低头去啃。
怀念正在生闷气,不想跟他亲近,她极力挣扎,推阻着他,别过脸喘气道:“我要睡觉……唔……”
抵抗的双手被他钳住,压在头顶,舌头被男人的舌缠得发痛,口腔里追逐交缠,无处可避。怀念的呜咽声被他堵在喉咙里,唇角逸出银线,被他的舌卷走。
怀念知道,想用蛮力跟他对抗是不可能的事情,反而使自己更难受。她没有再挣扎,任由他索取。
一个令人窒息的热吻结束,他盯着她,哑声问道:“你们聊了什么?”
怀念喘着气道:“随便聊的几句……”
黑色罩面被翻开,他肆意折腾,“说清楚。”
“记不清了……恩……”
“好好想。”
“恩……别……”最柔软的地方遭到侵袭,怀念浑身发颤,无法控制的逸出声音,“恩……啊……”
为了结束这折磨,她拼命去想,哆嗦着说:“他说……我发展的不错……做起了自己的品牌……建议我开实体店……”
席子钺眼底闪过一阵阴霾,手下加速,咬牙道:“继续说。”
怀念难耐的痉挛,强撑着理智说:“他说……恩……说……我以前想做古风品牌,恭喜我达成目标……”
“还有呢?”
“没……啊……没了……就这些……啊……”
席子钺将怀念翻个身,解除自己的束缚,狠狠侵占她。
怀念无助的趴着,承受狂风暴雨般的冲击,她叫的越来越大声,无法控制的抽搐。
他狠得就像一头野兽,抓着那半圆,像是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儿纳入她。
怀念无法承受他的疯狂,到顶了还得被摆弄,又是快乐又是难受。
他将她抱起来,两人前后交叠,紧紧相贴。
每一次上下都刮磨着彼此的皮肤,以最紧密的方式交融在一起。
他不停将她往怀里挤压,声音粗哑,“你还喜欢他?”
快要灵魂出窍的怀念下意识回道,“……没……没有……”
她被他极尽疯狂的掠夺,一次次换更紧密的姿势囚着她,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拆分揉碎在他身体里。
怀念无力招架,身处滔天巨浪中,任由浪潮侵袭。
“不喜欢他了?”
“不……恩……不喜欢了……”
怀念昏头昏脑,没有任何思考能力,更遑论去分析他为什么知道她喜欢过钟奕。
“你喜欢谁?”
“啊……你……你……”
“我是谁?”
“席……子钺……”
“有没有骗我?”
“没……没有……”
“是谁说不喜欢我?”
“恩……我没说……没有……”
“你喜欢谁?”他狠狠冲撞,又问一次。
“啊……席子钺……席子钺……啊……”
怀念被送到最高点时,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席子钺在结束后,躺到怀念身旁。他将她搂入怀中,手掌捂在她胸口,感受她心脏的跳动。他闭上眼,平复狂乱的心。
躺了片刻,他起身去浴室拿毛巾,用热水浸润后拧干,仔细的给她擦拭狼藉。
擦干净后,用五指理顺她的长发,将她摆正,替她盖好被子,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又接着亲吻她的鼻尖,她的嘴唇,她的下巴,最后忍住了舌吻的冲动,起身离开。
席子钺去浴室洗了个澡,转而去书房,打了个电话。
东耀工作没有时差,大家都习惯了三更半夜来指令。
席子钺安排手下人调查钟奕的情况。
他坐在沙发上,又点了一支烟。激-情过后,神清气爽,但眉宇间躁绪仍在。
即使她现在好好的待在他身边,他仍是不安。
他贪恋了她的千娇百媚,享受了两情相悦的滋味,如今已嗜爱成瘾。仅仅占有身体无法再满足他,她的心不能花,一定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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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被折腾的太狠,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坐起身,一阵腰酸背痛,浑身跟散架了一样。
“醒了?”席子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转头一看,他就坐在床边端着电脑办公。
怀念没理他,慢腾腾的下床去洗漱。
昨晚的事逐渐回到脑海,他逼问她跟钟奕聊了什么,后来做的太狠,那些细碎的问话,她没印象了。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他偏要逮着钟奕问?
浴室里,怀念看着身上的痕迹,想起那些疯狂到可怕的画面。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实在太强了……
长此以往,谁吃得消啊。
怀念走出浴室,席子钺在外面等着她。她视他为空气,扭头往外走,席子钺跟在她身后。
怀念一瞥眼,看到男人信步跟在她身后,还挺悠闲自在?
明知道她不高兴,就不知道哄哄她吗?
怀念停了脚步,转头瞪他一眼,“走不动,抱我。”
席子钺靠近,将她往上一提,放到了手臂上,就跟抱小孩一样。
怀念搂住他的脖子,尴尬道,“没让你这么抱啊……”
席子钺抱着她下楼梯,怀念推他,“好了,放我下来……”
“乖,别动。”席子钺拍了拍她的后背。
楼下打扫的佣人暗自打量着他们,心中说不出的唏嘘。以前席总从没带过女人回来,他们还琢磨着席总是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有个孩子传宗接代就够了。
哪知道,这铁树开花,一下子就如胶似漆,跟养了个闺女似的。
两人一起吃饭时,席子钺手机响了。
他放下餐具,认真的听着那边说话,时而下达命令。
怀念吃得都差不多了,扫眼一看,他那碗粥还没喝上几口。他仍是专注的跟电话那边进行交谈,话说的不多,几乎没有疑问句,更没有什么呢啊吧之类游移不定的语气词,都是干脆有力的肯定或否定,领导气势十足。
席子钺撂电话后,见怀念已经吃完,草草解决了自己那份。
“我去换衣服。”他揉了下她的脑袋,起身走开。
怀念看着席子钺的背影,莫名有些心疼。他身上背负着一个大型跨国集团的兴衰命运,压力不小吧?如果他谈恋爱还得闹心,不如不谈。
记得以前她跟席邺在一起时,席邺几次说要带她见叔叔,都因为他来去匆匆而作罢。那时候他对他的印象就是空中飞人,在国外呆的时间比国内久。
可是,两人在一起之后,他几乎每天接她送她,抽空安排约会,大姨妈期间细心照顾她。虽然晚上是过分了些,但第二天会待在她身边等她起来,一起吃饭出门。
她可以肯定,他除了工作之外,其他时间全都给她了。甚至是把本该工作的时间用在了她身上。
有一种说法是,看一个人对你的重视程度很容易——穷人舍得为你花钱,富人愿意为你花心思,忙人愿意为你花时间。
像席子钺这种日理万机的大忙人,能给她这么多时间,这么高的感情浓度,她真的应该知足了。
怀念越想越愧疚,觉得自己不该对席子钺要求太多,还总想他哄。她应该包容的理解的爱他,不能因为他性格上的一些小瑕疵,跟他计较。
怀念跟着席子钺进了衣帽间,主动给他挑了一条红色暗纹领带。
席子钺把衬衣扣好,怀念走到他跟前,微笑道:“我来帮你打领带。”
她也要表现贤妻良母的一面,为他做点什么。
席子钺眼神略意外,怀念将领带环上他的脖子,缠绕打圈……
她按照以前看过的图解顺序操作,不太顺利……举的手都酸了,绕来绕去,就是不对……
她都没勇气抬头看席子钺的眼睛了,“不熟练……还是你自己来吧……”
她正要松开手,被席子钺握住,他看着她笑,“我教你。”
他在她眼前示范了一次,接着拆开,挑眉看她。怀念再次上阵,按照刚才看的来,大端在左,小端在右,大端在前,小端在后,呈交叉状,然后将大端向内翻折……然后,她有点迷茫的看他……席子钺带着她的手,向上翻折,怀念很快领悟过来。
最后一步,由内侧向领口三角型区域翻折,打结,系紧。怀念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笑了。
视线上移,正与席子钺目光交汇,深黑眼底尽是温柔水光。
那双眼睛,凶起来时令人不寒而栗,温柔时却又如此温顺柔软。
怀念说:“以后不要再乱吃飞醋了。”
席子钺抿了下唇角,脸色不太自然。
他有吃醋吗?他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
怀念轻哼:“尤其是那种陈年老醋,多没劲。”
席子钺:“……”
席子钺正想辩驳,怀念环上他的脖子,踮起脚亲了一口他的下巴,“有了你,我还看得上谁啊!”
喉咙里的话被卡住了,席子钺表情有瞬间恍惚。
“笨蛋!”她放开他,转身就走。
席子钺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又抬手摸了摸下巴,忽而笑起来,低低的嗓音笑出声来。
他抬手扶了扶额,像是受不了自己,居然跟个小屁孩似的,听到一句好话就喜不自禁。
尤其是心里那喜滋滋的感觉一直徜徉不去,他更受不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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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要在春节前赶拍最后一波宣传照,为节后上新做准备。
自从跟席子钺在一起后,她没有随便在外过夜的自由了。为了方便当天来回,她选择在市区里拍摄,地点选在一家植物公园。
这几天寒潮过境,温度不断降低。
天寒地冻的,为了服装效果,她光着小腿出境,冷的直哆嗦。
拍了一会儿后,她嘴巴僵的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趁着停拍,赶紧裹上大羽绒服,拿热水袋捂脸捂手。
怀念原地走动了一会儿,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我去趟厕所。”
她搂着热水袋往岔路另一头的厕所去。
之前沈梦蓝问过她,“要不咱们请个网红做模特吧?你身兼多职,太辛苦了。万一席大大说我们压榨他女人,一怒之下咱们这小店给端了……”
“你想的才多。”怀念笑,“放心吧,席子钺不会干涉我的事业。”
这也是她很满意的一点,他并没有因为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对她指手画脚,也没有在事业上对她诸多管束。
她能感觉到,他在很平等的看待她,很尊重她的事业。这让她时常忘了两人身份的差距,对他无所顾忌的投入感情。
工作日,又是大冷天,植物公园里的人很少。怀念走在小道上,只听得风吹过和脚落地的声音。
可她走着走着,隐隐约约听到另一种细细的声音尾随而至。
第六感令她心生警惕,放慢脚步,刚转身,只见袁雅雯迅速冲上前,手帕捂上她的口鼻。怀念挣扎着推她,她的力气比袁雅雯大,一个狠劲,把她推开,自己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可是没跑几步,迷药的劲儿上来,终究是没撑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怀念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
房间很狭窄,空间逼仄,格局简单,一看就是廉价旅馆。
她挣了挣,双手双脚被粗麻绳字牢牢困住。
袁雅雯把怀念带过来后,把她的手机关机,一直在旁边守着她,等她醒来。
这是她精心准备给她受刑的房间。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外来干扰,她们可以好好叙叙旧了。
“袁雅雯,你疯了吗?这是犯法!”怀念看到袁雅雯,厉声斥责,“你还要不要命了?快放开我!”
她万万没有想到,袁雅雯会绑架她。即使生意拆伙,反目成仇,她也不至于做这种两败俱伤穷凶极恶的事啊?
“命?我也想要命啊!你们能给我吗?!”袁雅雯看着怀念,声音陡然激动,几近嘶吼。
“我求过你的!我让你帮帮我救救我!你无动于衷!你让我身败名裂公司破产还不够,你非得把我逼到山穷水尽!好啊行啊!那大家一起完蛋!你不给我活路,你也别想好过!”
袁雅雯拿起注射器,怀念瞳孔骤缩,“你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袁雅雯面目狰狞的笑起来,“海.洛因,我使用过的注射器。”
怀念倒抽一口冷气,“你疯了……你为什么要吸.毒……”
“不不,你把重点搞错了。”袁雅雯盯着怀念的脸,像是要仔仔细细欣赏她脸上的恐惧,很快,那张漂亮的脸就会布满绝望。
袁雅雯轻声细语的说:“你还不知道吧,我得了艾滋病……”
今天她没有化妆,苍白消瘦的脸,阴森的眼神,被恨意扭曲的脸,看起来分外狰狞恐怖。
“你……你别开玩笑……”怀念的心脏缩成了一团,她看着她手上的注射器,浑身冷汗止不住下落。
海.洛因……艾.滋病……
这些都是脆弱的生命无法承受的东西……
袁雅雯扯唇轻笑,“很快你就跟我一样了,在绝望中一天一天的等死……每天都在想,为什么我会这样?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你得艾滋关我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找上我!”怀念无法再镇定了,恐惧在心里翻腾汹涌,声音都在发抖。
“不关你的事?这一切就是你害的!我今时今日,落得这幅田地,全都拜你所赐!要不是席子钺把我逼上绝路,我怎么会染上这种病……”袁雅雯咬牙切齿,拼命隐忍的泪终是涌落。
她被逼到万丈深渊前,没有任何人能拉她一把,她只能出卖自己。
八面玲珑,曲意逢迎,出入*,陪那些恶心的老男人睡觉……
结果,不知道被谁染上了病……
好不容易席邺醒来过……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曙光……
这一切全都毁了……她彻底被判了死刑……
“怀念,我们下地狱再比个高低,在人世间我比不过你,做鬼我们继续比……”袁雅雯眼神混乱,表情有些癫狂,“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真是好姐妹啊……”
怀念奋力的挣扎,绳子在腕间咯出红印和血痕,她浑然不觉。她想扯断这枷锁,疯狂逃跑,逃离这一切,可偏偏怎么都挣不开。她又气又急又怕,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她不能得病……她想好好活着……
她有家人,有喜欢的事业,有深爱的人……
她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不能就这么毁了……
袁雅雯欣赏着怀念的恐惧,得意的笑着,“你求我啊……你求我,或许我就放过你了……”
“我……我求你……”怀念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只要能暂停这恐怖的一切,做什么都行。
“这样不够!滚下床来,跪下来求我!向我道歉!对我忏悔!说你是biao子!你是贱货!你跟席子钺这对狗男女,活该下十八层地狱!”袁雅雯声音沙哑又锐利,表情歇斯底里。
“好……我求你……我对你跪……”怀念挣扎着,滚到地面上。
她艰难的跪坐起身,靠近袁雅雯,流着眼泪道:“对不起……我错了……”
袁雅雯拿着注射器,居高临下的俯视怀念,就像掌握生杀予夺的女王。
她多么享受她的恐惧,她的绝望,她的无助。她等到现在才动手就是为了体会这份快.感。她要粉碎她的自尊和骄傲,她要她害怕,她要她跪地求饶,她要她跟狗一样摇尾乞怜。
“怀念你不是很清高吗?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吗?怎么艾滋病就让你怕了?我还以为你三头六臂刀枪不入你怎么就这么孬了叫你跪你就跪……对哦,席子钺救不了你……他有再多钱也救不了你……”
袁雅雯猛地抬腿,朝怀念胸口踢过去,“快给老子磕头!把头嗑响亮点!”
“好……我磕……只要你愿意放过我……”怀念稳住身体,朝向袁雅雯。
她慢慢弯下腰,就在袁雅雯彻底放松警惕时,猛地抬起被捆绑的双手,朝她袭去。
袁雅雯猝不及防的往后摔去,她没想到怀念被绑了手脚还敢这么不知死活的跟她对峙。
怀念再次用身体撞击她,两人一起跌倒在地,袁雅雯扯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去摸滚在地上的注射器,“这可是你逼我的……”
怀念冷笑,眼里是玉石俱焚的绝望,“你就没想放过我……”
她眼底的仇恨那么狰狞刻骨,恨不得她死无全尸,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她求饶演戏,不过是为了麻痹她,在她大意的时候予以反击。
袁雅雯就快要摸上注射器时,被怀念双脚踢开,东西在地面滚了一圈,滑到电视柜下。
袁雅雯怒了,不想再跟怀念玩猫抓老鼠的把戏,“到了这一步,你还以为你跑的了吗……”
怀念被绑着手脚,虽然力气大身体敏捷,仍是落于下风。袁雅雯仗着身体灵活的优势,拉扯着她的头发,翻个身,压到她上方,一巴掌朝她扇过去,“死到临头还敢跟我动手!”
怀念拼命挣扎,袁雅雯抓起椅子上的皮包,朝她脑袋狠狠砸去。
“要不是你,我不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偏要活在我眼前!活得张牙舞爪!”
“什么都是你的!我永远比不过你!”
“这都是你逼我的!我赢你一次,你就要弄死我!”
“……好啊一起去死!”一下又一下,带五金的坚硬棱角冲击着她的脑袋,血腥味儿越来越重,怀念最终丧失了抵抗力。
袁雅雯喘了一口气。
她看向濒临昏迷的人,牵起阴冷的笑。
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袁雅雯不再耽搁,起身去柜脚下取注射器。她激动的手都在发抖,等到席子钺发现怀念得了艾滋病,他该怎么办……毒可以戒,病治不了……他只能看着她死……众生平等了……
袁雅雯刚把注射器拿到手上,大门猛地被踢开。
席子钺高大的身躯矗立在门口。
袁雅雯脸色一滞。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路,没有任何人发现跟踪……
他怎么来的……怎么会……
席子钺大步冲进来,跑到怀念身边,将她扶抱起来。男人脸色煞白一片,向来镇定的眼神变得惶恐混乱,“怀念……怀念……”
袁雅雯起身就跑。
席子钺顾不上其他,将怀念打横抱起,迅速起身,往外走去。
席子钺把怀念抱上车,迅速开车去医院。路上,他调派人手去抓袁雅雯。
袁雅雯逃走后,一路飙着车。她原本打算好,给怀念注射毒.品后就自行了断。可是她还没成功,她没死,她怎么能死……
席子钺不会放过她……她不能就这么死了……怎么着也得把她一起拖进地狱……
袁雅雯给席邺打电话。
电话接通,她一开口,就是哭声,“救救我……我快要死了……”
“关我屁事!要死早死!”席邺骂道,挂了电话。
会所包间内,席邺跟几个朋友在喝酒玩牌。
他今晚手气很不好,霉得每一把都抓到烂牌。
“还能不能玩了?这都什么烂牌!”他甩掉一张八筒,拿起酒杯,倒下一大口。
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特么的他样样都霉!就连找个消遣都tm上火!
“我这个位置风水不错。”坐在他对面的钟奕笑道,“要不我们换个位置?”
席邺呵呵,“小爷还不信这个邪了,就把这个位置坐到底。”他又不是输不起。
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席邺心生不耐,正要把手机翻转过去,看到信息显示的那句话里有怀念两个字。他顿了下,拿起手机看。
“我要告诉你有关怀念的事!很重要!”
席邺沉吟两秒,给袁雅雯回拨过去。
“你要说什么?”
“我们当面说,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席邺告诉了袁雅雯地址。挂电话后,他又觉得自己有病。
他跟那个女人分手了,她的事关他屁事!他为什么要听,还要见这个恶心的女人!
席邺越想越心烦,将牌一推,“不玩了,出去透口气,谁玩谁上。”
席邺拿起手机,离开包厢。钟奕找了个人替自己,跟了出去。
席邺走到会所大楼外的花园吹风,钟奕跟到他身边,给他递上一瓶酒,两人碰杯。
席邺一大口灌下去。
钟奕慢悠悠喝了一口,说道:“酒烈,伤身。慢慢品,比较有滋味。”
席邺扯唇,又是接连几口往下灌,没一会儿,一瓶酒就见底了。
袁雅雯朝他跑过来,一脸惊慌失措的喊道:“席邺——席邺——”
“嚎什么!有病啊你!”
袁雅雯扑上前,跌跪在地,抱住席邺的腿,“我不想死……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