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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月下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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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柏然哥哥,你怎么来了?”虽是询问的口吻,可语气里的欣喜早已溢了出来。

    殷柏然瞧着她满脸的喜悦,眉宇上的笑意更深,只见他嘴角微弯,柔声说:“自然是接沅沅了,一路上辛苦了。”

    这一路确实是辛苦,甚至半路的时候,还差点遇到山匪,好在有裴世泽,不过几下的功夫,便将那些人打跑了。

    可是这些颠簸劳累,在看到殷柏然的时候,都烟消云散了。能见到柏然哥哥,真的是太好了。

    “沅沅,这里风沙大,把窗子关上,”一旁的裴世泽提醒道,纪清晨嘟嘴有些不愿意,她才看见柏然哥哥,还想和柏然哥哥说话呢。

    好在殷柏然也安慰她,“这里风沙确实是有些大,你先关上窗子,待回府后,我再与你好好叙旧。”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叙旧两个字却是被她咬地有些重。

    纪清晨冲着他歪头甜甜一笑,这才关上窗子,拉上帘子。倒是此时陪着她坐在马车里的两个丫鬟,脸颊上都闪过红晕,还是杏儿是个胆大的,问道:“姑娘,这位是表少爷啊?”

    长得可真俊俏啊,眉目清朗,穿着一身月白锦袍骑在马上,风把他的衣袍下摆吹的飞起,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上古战神。难怪这两个丫鬟满目放光的,一直听姑娘念叨表少爷,原来表少爷竟是这般地俊俏啊。

    “柏然哥哥长得好看吧?”纪清晨瞧着两个丫鬟这模样,也没生气,反而有些骄傲。

    杏儿点头,双手托着腮,连连点头:“难怪姑娘您一直念叨呢,表少爷可真好看。”

    其实杏儿觉得论样貌,表少爷是比不上裴世子,可是她却觉得表少爷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一瞧见他,便觉得让人看不够似得。

    “现在不抱怨了吧,”这些天两个丫鬟时常抱怨这边的风沙太大,纪清晨听地耳朵都出了老茧了。

    杏儿立即正色道:“姑娘,奴婢也是心疼您啊。”

    此时车外的殷柏然,朝着裴世泽轻轻点头,“裴世子多谢你专程护送沅沅过来。”

    “皇命在身,柏然兄不必客气,”裴世泽淡淡笑道。

    于是队伍便继续往前走,待进入城内后,车外便陡然变得热闹了起来。辽城靠近边塞,甚至有不少塞外游牧民族会在城中出入,他们将自个所打的猎物拿到城里售卖,在换取一些必须的盐巴、糖还有布匹。

    虽说大魏这些年在和蒙古打仗,可是塞外的游民民族,也并非都是蒙古族,不少小的民族也是受尽了蒙古人的欺压。靖王府这些年来,一直都对那些少数民族宽厚有加,所以这些人如今也是向着大魏的多。

    裴世泽看着街上,不时走过的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人,他也在边塞待过好几年,在与蒙古人打仗的时候,也会与这些少数民族接触。但是想辽城这样,城中随处可见外域民族的,却是从未见过的。

    可见靖王府在处理大魏人与少数民族人的关系上,还是下了不少功夫。

    他是在军中带兵打仗的人,消息自然也比一般人要灵通。据他所知,如今靖王府真正掌权的,却是靖王次子殷廷谨。

    殷廷谨乃是靖王侧妃所生的庶出子,只比靖王世子小一岁,可偏偏靖王世子自出生起,便身体不好,能活到四十多岁,都是超过所有的预料。可是活着也只是活着而已,他的身体状况,不可能允许他管理靖王府的一切事务。

    而如今靖王府真正的掌权者,便是庶子出身的殷廷谨。

    这也是裴世泽为什么向皇上请愿,亲自护送纪清晨来辽城的原因。靖王府的这滩水太深了,他不能放任纪清晨一个人独立过来。

    待到了王府中,此时已有人在门口等着,是个四十几岁的仆妇,头发梳地一丝不苟,她身后则是小轿和丫鬟。

    等纪清晨下车的时候,就见那嬷嬷迎了上来,请安道:“奴婢见过纪姑娘。”

    纪姑娘,这个称呼倒是不错,纪清晨听在耳中却是一笑,也不知这位嬷嬷是不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呢?

    好在殷柏然此时也下马走了过来,对她轻声道:“沅沅,这是祖母身边的申嬷嬷,在祖母跟前已经伺候了二十年,是个极受敬重的老仆人了。”

    纪清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老仆人,柏然哥哥这话可真是相当不给面子了。这个申嬷嬷叫她一声纪姑娘,是想提醒,她不过就是靖王府的外人而已。可是殷柏然这句老仆人也是敲打她,别忘了自个仆人的身份。

    果然这个申嬷嬷的脸上有一丝恼怒,可是她却低下了头,轻声道:“大少爷实在太过抬举老奴了,老奴不过就是老太太跟前的一个伺候的,不敢当大少爷的夸赞。”

    纪清晨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登时一笑,看来就是王府也与皇宫一般,说话总是说一半含一半,要是稍微有些笨的人,还真的听不出那话里真正的含义了。

    皇后便时常暗讽柳贵妃,只可惜柳贵妃是个无脑美人,所以往往皇后气个半死,柳贵妃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申嬷嬷,那边麻烦你前头领路,带沅沅去见祖母吧,”殷柏然吩咐道。

    申嬷嬷本来还想指点纪清晨两句的,却在殷柏然这句话后,点了点头。纪清晨回头看了一眼,裴世泽就站在他们的身后。

    殷柏然倒是开口安慰她:“我先带裴世子去见外祖与父亲,待会再过来找你。”

    纪清晨乖乖地点头,只是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有些不舍。倒是把殷柏然看得好笑,立即表示道:“放心吧,我很快就会来找你。”

    她这般不舍也是因为,整个靖王府她最熟悉的便是殷柏然了,如今柏然哥哥要去旁处,却叫她一个人去见靖王府的女眷,她还真有些担心。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又不是什么破落户出身,;来投身靖王府的。她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的,怎么说也是靖王府的上宾。

    于是她点了点头,便上了旁边的小轿,由着健壮的仆妇将轿子抬了起来,往府里走。

    待到了正院后,轿子稳稳地停了下来,轿帘被掀起,纪清晨走出来便瞧见了近在眼前的院门,这便是王妃居住的地方。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外祖母,纪清晨从未见过,所以心底难免有几分紧张。

    只是她素来便是这般,越是紧张的时候,脸上越轻松自如。毕竟若是露出一副怯弱的模样,反倒是叫人看轻了。

    于是她微微抬着头,挺着胸脯,随着申嬷嬷进去了。

    待她在外面等着召见后,片刻里头传来一个貌美的丫鬟,声音也清脆悦耳,“姑娘,王妃娘娘请您进去呢。”

    待她进门后,只见这正堂里却是有半个屋子的人,只是正上首的玫瑰高背椅上,坐着一位穿着暗紫色绣万字不到头纹路的老夫人,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根紫檀木所制的拐杖,顶端镶嵌着一块翡翠玉石,虽只是一根拐杖,可处处都透着华贵。

    想必这位就是她的外祖母,靖王府。

    不叫旁人提醒,纪清晨便已跪下,恭恭敬敬地给靖王妃磕了头,口中软糯道:“外孙女清晨,见过外祖母。”

    虽说申嬷嬷方才用的是纪姑娘的称呼,可是她却又不傻,在人家的地盘,自是要嘴巴甜些。而且这可是她的长处。

    靖王妃一向是个严肃的性子,脸上也都是绷得紧紧的,倒是这会露出个笑容,说道:“好孩子,倒是难为你了,从京城跑这么远过来。路上可是辛苦吧。”

    “外祖母,我不辛苦,只是心里一直担心着外祖父的身体。我临行前,皇上一再叮嘱我,一定要在外祖和外祖母跟前好好敬孝,”纪清晨跪在地上,柔声说道。

    靖王妃在听到皇上的时候,脸色尚且还能瞧,不过旁边却有人已变了脸色。

    “好了,你辛苦了一路,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吧,”靖王妃说着,身边便走出来一个丫鬟,上前将纪清晨扶了起来。

    而她在站起来的时候,也打量了一番,此时在屋子里的人。

    靖王妃的左右两边都坐了人,只是她左手边第一个坐着的夫人,瞧着脸色有些苍白,虽身上穿着打扮都极富贵,可是却叫人觉得没什么精气神。而坐在第二张椅子上的,则是个长相极美地妇人,看着也有四十岁了,不过身材容貌都还未走样,能瞧出年轻时的美丽。

    想来这就是她的两位舅母了,坐在第一张椅子上的,必是世子妃李氏。而坐在第二张椅子上的,则应该是她的亲舅母,也就是柏然哥哥的母亲,方氏了。

    此时虽只匆匆扫了一眼,可她还是觉得方氏和柏然哥哥是有几分相似的。

    至于老太太的右手边倒也坐着人,右手边第一张椅子也是坐着一位老妇人,穿着一身暗青色的衣裳,满头银丝看着比靖王妃还要老。而她旁边则坐着一个富态的妇人,年纪约莫四十来岁,倒是满脸堆笑。

    只是这两人的身份,她暂时都猜到。

    好在也不用她费心去猜,她起身的时候,便已有人向她介绍了。如她所猜测的一样,左手边的确实是她的两个舅母,世子妃李氏也确实身子不太好,一说话便要捂着帕子,咳嗽上两声。

    李氏给了纪清晨一套镶红宝石赤金如意手镯为见面礼,那红宝石乃一瞧便是顶级的鸽子血,可见世子妃倒是出手极大方。而先前靖王妃则是给她一套头面作为见面礼,也是极重的礼物了。

    而待她给方氏见礼的时候,就见方氏拉着她的手臂说道:“早就听说你要来,你表哥一早就去城外接你去了,你可瞧见他了?”

    “是柏然哥哥护送我进府里的,只是他要陪着裴世子去见外祖,所以没能过来与我一起给外祖母请安,”纪清晨立即轻声回道,果然还是亲舅母好啊,说起话来都是和风细雨的。

    方氏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她又拉着纪清晨说了几句话,却不想对面的圆脸妇人,却开口道:“二嫂,清晨这刚来,咱们大家都想多与她说说话呢,您也不能只一个霸着她啊。”

    这话虽是玩笑话,可是纪清晨却听出了里头的不对劲。不过听到圆脸妇人的称呼后,她倒是明白过来了,这大概就是她的大姨母殷珍吧。

    除了两位舅舅和她母亲之外,她知道外祖还有一位长女,只是这位大姨母乃是侧妃张氏所生的,与她的母亲还有舅舅,乃是同父异母的关系。

    那想必坐在她旁边的,也就是侧妃张氏吧。

    王府里除了正妃之外,还可以有两位侧妃,以及四名庶妃。侧妃是要上皇家玉碟的,可和寻常人家的一般妾室还不同。纪清晨知道她已过世的亲外祖母杨氏,便是侧妃。而这位大姨母的母亲张氏,也是侧妃。

    方氏被她这么打趣了,便松开纪清晨的手,叫她去对面给张氏还有殷珍请安。

    等给长辈请安之后,便轮到小辈儿了。世子妃只生了一个女儿,便是如今站在她身后的殷月妍。只是殷月妍也不知是因为自幼就生活在这边塞之地的原因,身上总有一股子明快的味道,便是笑起来都不像京城的姑娘那般含羞,倒是生得落落大方。

    她冲着纪清晨笑道:“早就听说京城里的纪家表妹是位美人,没成想竟是这样的国色天香。倒是叫我开了眼界了。”

    殷月妍这话倒真的不是说假的,她身份尊贵,又长得不错。打小便有一帮子人在她跟前吹捧她的美貌,而她自个也觉得这辽城内,再无比她好看的姑娘,久而久之,也便养成一副谁都瞧不上的性子。

    可是今日从纪清晨走进正堂的一瞬间,她才知这世间竟是有如此美貌的少女,真是叫人看了便再也不想挪开眼睛。单单她那如凝脂般玲珑剔透的皮肤,便叫殷月妍羡慕不已。辽城风沙大,便是她日日在房中,也总觉得皮肤养得不够水嫩。

    所以瞧着纪清晨这一戳就能滴出水的皮肤,她真是又羡慕又嫉妒。

    “表姐过奖了,”纪清晨微微一点头。

    殷月妍也给她准备了一份见面礼,虽说没有几位长辈的贵重,不过也是她的一份心意,纪清晨自然十分感谢。

    而这次殷珍回来,也把自个的一子一女带了回来。她儿子不在此处,倒是女儿陈蕴此刻在正堂中。表姐妹见礼,陈蕴也是拉着她的手夸赞了一番,只是这笑意只浮在面上,却未到眼底。

    待一番见礼之后,王妃念在她舟车劳顿的份上,便叫人领着她去休息。只是王妃有些倦了,让众人都散了。于是方氏干脆亲自领着她去歇息,午膳只在她屋中用,倒是晚膳府里设了宴席。

    毕竟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定国公世子呢,总是好生招待才是。

    可纪清晨却有些奇怪,因为瞧着这府里众人的神态,外祖的病情好像并不像折子里说的那般严重啊。

    所以纪清晨便问道:“舅母,不知外祖如今身子如何?我何时能去见他老人家啊?”

    方氏大概已猜到她会问,所以解释道:“你且安心,如今王爷的病情已稳定了下来。这几日便是饭都能用上半碗了。”

    那就是没事?

    纪清晨心底奇怪地很,却也不好一直追问。

    反倒是方氏问她:“听说你姐姐这次是因怀孕,所以才没能来的?”

    “是啊,姐姐本是想来的,只是她才怀孕两月,实在没法子舟车劳顿。”

    方氏立即安抚她,“舅母知道,这也是大喜事一件。你舅舅告诉了你外祖,就连你外祖都高兴不已。前几日你舅舅还叫人送了一批药材补品过去呢。”

    这个倒是纪清晨不知道的,不过估计那时候她正在路上呢。待到了她的院子时,纪清晨才知道,方氏特意选了个离她院子极近的留给她,就连里头的摆设,都是她亲自布置的。

    方氏乃是江南富阳人士,方家是富阳的名门望族,大魏朝第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便是出自方家。当年可是极轰动,毕竟乡试、会试、殿试皆取得第一名,那可真是太难得了。

    而之后方家更是有数十位进士,乃是江南远近闻名的耕读世家。

    当年靖王为儿子们娶媳妇,也是费劲了心思了。

    “你瞧瞧可还有什么没添置的,只管派人与我说,如今到了这里,就跟到了家里一般,”方氏叮嘱她。

    纪清晨立即说道:“舅母待我处处用心,这里已是极满意的了。”

    方氏瞧着面前的小姑娘哟,难怪她来之前,柏然说了好几回,是真的漂亮,而且是那种讨人喜欢的漂亮,又灵动又大方,说起话来的时候,那一双大眼睛里都带着笑。

    谁知她们说着话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喧哗声。

    “沅沅,”一个郎朗地声音,在外面便喊了起来,纪清晨立即转过身,就看见穿着一系锦袍的殷廷谨走了进来。

    “舅舅,”纪清晨立即欢喜起来,虽说她只见过舅舅一面,可是却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个舅舅,毕竟当年他为了自己的和大姐姐,可是做足了恶人。

    殷廷谨站在她跟前,瞧着面前的小姑娘,真是不由感慨,这时间可真是一转眼就过去了,当年那个胖乎乎的小娃娃,这会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他打量了纪清晨一番,才欣慰道:“好孩子,真的是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清晨给舅舅请安,”纪清晨微微屈膝,脸上洋溢着欢快地笑容。

    殷廷谨点头,关心地问道:“路上可还辛苦?”

    “一想到能见到舅舅、舅母还有柏然哥哥,我便不觉得辛苦了,”纪清晨眨了下眼睛,甜甜地说。

    “就知道拿话哄我们,既然想见我,怎么不早些来,”殷柏然问她,又是伸手在她脑袋上摸了下,小姑娘如浓墨般地头发被他揉了两下。

    纪清晨立即撅着嘴,抱怨道:“柏然哥哥,你把我的头发都弄乱了。”

    “沅沅果真是长大了,如今都知道要漂亮了,”殷柏然微微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

    纪清晨被他这么一说,登时轻声哼了一声,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说她小时候就不漂亮吗?

    她小时候可是那么地玉雪可爱好吧。

    殷柏然瞧着她嘟着粉嫩的嘴唇,便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小姑娘虽生得纤细,可到底年纪还小,脸颊粉粉嫩嫩的,捏上去的感觉倒是跟她小时候一样肉嘟嘟的。

    待他松开手,纪清晨羞地用手挡住自己的脸颊,可是面上已经开始泛红。

    讨厌,干嘛突然捏人家的脸啊。

    还是方氏向着她,说道:“好了,柏然,不许再逗弄妹妹了。”

    **

    待到了晚宴的时候,方氏身边的大丫鬟便过来请她过去。纪清晨是随着方氏到了设宴的兰芷厅的。虽说她还未逛过王府的园子,只是这里景致却是极好,便是占地都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园子要大。

    兰芷厅是花园里头,此时周围高大的树木上已悬挂上宫灯,样式别致的宫灯悬挂在半空中,里头的灯笼因宫灯而折射出不同的光彩。

    整个园子里火树银花,竟是美地叫人忍不住看个不停。上次瞧见这样美丽的夜景,还是在宫中的时候,所以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瞧见。

    待走进,才发现这里摆设,竟是和那日宫宴差不多。此时裴世泽正与殷柏然坐在一张桌子上,两人似乎正在说话。

    瞧见方氏和她进来后,殷柏然起身,将裴世泽带了过来,引荐了一番。

    而纪清晨本来是被安排与方氏一起坐的,可谁知要落座的时候,一旁的殷月妍却说:“二婶,表妹刚来家中,不如就由我同她坐一处,也好与表妹亲近亲近嘛。”

    “月妍,不许胡闹,”一旁的世子妃李氏,轻声呵止她。

    只是殷月妍素来是我行我素惯了的,立即撒娇道:“母亲,我也是想和表妹多亲近亲近嘛。这家里寻常就我一个女孩,好不容易来了个表妹,我也喜欢地紧呢。”

    纪清晨瞧着一旁的陈蕴,看来这两位表姐相处地是一般咯。

    见她坚持,李氏也只得歉意地说:“那弟妹你便与我一起坐吧。”

    这才算安排好了,殷月妍欢喜地拉着她坐下后,便问她可读过书,平日在家里又有什么消遣。

    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说她也不想这般错估人家的好意,可显然这位表姐并不是个有耐心的,她问了两句后,就瞧着对面略带羞涩地问:“我听说你这一路上,都是裴世子护送过来的?”

    裴世子?纪清晨转头朝着对面看过去,两个芝兰玉树的英俊男子坐在一块,当真如诗如画,叫人不饮自醉。

    裴世泽的俊美漠然,殷柏然的清俊温润,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个男子,坐在一处,却有种相互照映地感觉,就如那星辰般,虽然有很多,却能照亮整个夜空。

    纪清晨这会心底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只觉得这人生得太好,也叫人担心。这才来了一天,便叫她这位表哥,开始打听了。

    “是啊,”纪清晨淡淡说道。

    只是殷月妍却不满足与纪清晨这简单的两个字,几乎是捏着她的手腕问,“这个裴世子如今多大年纪啊,我怎么听说他还尚未婚配啊?”

    大姐,您连人家尚未婚配都打听出来了,难道连他多大都不知道?

    纪清晨便想起裴世泽在宫宴时说的话,毫不客气地说道:“虽说未婚配,不过也快了。”

    虽说这一个月来,他都没明说,可纪清晨知道他说的是谁。小姑娘此时心底甜丝丝的,再瞧着殷月妍一副失落的模样,当真是有些痛快。

    不好意思,柿子哥哥可是说过,他心底已经有了人的。

    只是她没想到殷月妍竟然胆大到,趁着裴世泽出去的功夫,也跟了出去。瞧着他们前后脚出门,纪清晨捏着筷子的手,都泛着微微青色。

    片刻后,她也站了起来,杏儿赶紧俯身问道:“姑娘,可是要去官房?”

    “嗯,”纪清晨严肃地点头。

    待她走到外面的时候,却没瞧见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登时懊恼地想要跺脚。方才殷月妍一出来,她就该跟着出来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对柿子哥哥干嘛。

    一想到她会用脉脉含情地眼光瞧着裴世泽,纪清晨便一阵厌烦。

    于是她领着杏儿顺着小径往花园里面走,只是却没瞧见人,于是纪清晨指挥杏儿道:“你去那边看看。”

    “姑娘,要找什么?”杏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纪清晨正要说话,就见旁边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几乎是他出来的一瞬,她便认了出来。裴世泽走过来时,杏儿正要请安,就听他说:“如今初到靖王府,我有些话要叮嘱沅沅。”

    杏儿眨眼的瞬间,纪清晨已经被他拉走了。她没敢阻止,这一路上她也算瞧出来了,裴世泽虽然看着有些冷漠,可是待她们却是极好的。

    只是有话同姑娘说,为何要牵着她家姑娘的手啊?

    纪清晨一直被裴世泽牵到一处太湖石后面,巨大的太湖石犹如天然屏障般,待两人站定,只听他轻笑一声,问道:“找我?”

    “没有,”纪清晨立即否认,她才不想承认,她是怕殷月妍故意偶遇他才出来的。

    “你那位表姐,被裴游引到湖边去了,”裴世泽说完,又是一声低笑。

    纪清晨嘴角翘起,可心底却哼了一下,就你什么都知道。可是他这般强大,强大到叫谁想靠近他都不行,还真是让她心底高兴呢。

    “柿子哥哥,你有什么话说吗?要不然我得回去了。”

    裴世泽听着小姑娘一板一眼地声音,又想笑,便故意道:“那我送回去吧。”

    纪清晨:“……”你都把我拉到这里来了哎,难道不该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吗?

    见她不动,裴世泽终于又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说真的,在她身边笑得次数,竟是比旁的所有人加起来的都要多。

    纪清晨恼火地不行,这次倒是真的想走了。

    好在裴世泽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肩膀,轻薄地衣衫在他的掌下,那股灼热的气息又从他掌心升腾而起。

    “沅沅,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宴会上,我说的话?”

    纪清晨当然记得了,他说的每个字,她都记得。可是她哪里好意思说出口啊。

    “我说我心所属,”他的声音很低很沉,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最烈的烈酒,纪清晨觉得她已经微醺了。

    “那个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