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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风牵着苏浅昔快速回到车上,两人刚一坐定,他迫切炽热的唇就覆了上来,苏浅昔瞪着眼扑扇着睫毛,透过反光镜看到二人亲热的穆嘉言和向曼也是目瞪口呆。
顾风扣着她的脑袋,紧闭着眼,认真而浓烈地吻着,描摹她唇上每一条纹路,贪婪地吮吸她身上每一寸纷香。
这个吻,他早该给她。
苏浅昔的双手无力地抚在椅背上,呼吸渐渐急促,温热的呼吸从二人的唇齿之间向外溢出,熟悉又久违的感觉,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平添了几分情.欲和急不可耐。
意识到这个问题,苏浅昔赶忙伸手推他,顾风一把握住她的两只小手,紧贴在自己的胸膛——
那里热忱滚烫,横冲直撞。
为她而颤,因她而乱。
“咳——”穆嘉言终于看不下去,挠了挠头发,“顾风,酒店我找好了,要不你……再等等?”
向曼皱眉,一脸嗔怒在穆嘉言手背上拍了一把:“就你话多!”
穆嘉言:“……”然后一脸委屈地低下头去,默默踩下油门。
路边风景疾速闪过,后排的二人身影依旧交缠,一时间,逼仄的车厢内安静的有些诡异。
穆嘉言和向曼对视一眼,二人一起抬头望向后视镜,会心一笑。
过了许久,车厢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嘉言,还有多久?”
所有人:“……”
苏浅昔脸色绯红,趁着顾风说话的间隙,她赶忙起身企图坐得离他远一些,他像是早有预料,一只手横放在椅背上,向内一勾,苏浅昔又一个趔趄倒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
“嘶——”顾风咬牙,额头上布上几抹淡淡的汗渍。
穆嘉言本想戏谑,透过后视镜看到顾风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快到了,不过你……”
顾风冷声:“别管我,开车。”
苏浅昔红着脸离开顾风的胸口,仰头看他,眸中染上几分忧色:“你怎么了?”
顾风缓缓俯身,在她的头发上揉了一把,淡淡一笑:“没事,放心。”
黑暗里,他直视她的双瞳中仿佛漾着无限星光。
她并不能真真切切看清他的容颜,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道温热又笔直的目光。
那里温柔似水,无限深情。
像是岁月沉淀的沧海,梦里那片蓝色的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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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好入住手续,顾风拉起苏浅昔的手迫不及待朝电梯而去,穆嘉言在身后大吼:“你丫悠着点!”
车祸未愈,他觉得顾风真是不要命了,可是,他想,换做是他,也许知道那些事后会比他还要疯狂。
摇了摇头回过头,向曼双手抱肩,正一脸严肃地望着他。
穆嘉言向后看了看,又抹了抹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向曼挑眉,将另一张房卡递到穆嘉言眼前:“你开了两间房,我睡哪儿?”
酒店顶灯的照耀下,她的红唇璀璨如画,魅惑诱人。
穆嘉言移开视线,一脸不知情地挠了挠头发:“诶?只开了两间吗?我记得开了三间啊?”
“你确定开了三间?”
“嗯……啊……也许,大概吧……”穆嘉言目光躲闪,不住地点着脚。
向曼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手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上前去:“身份证还在我包里,你用什么开三间?”
穆嘉言:“……”他真想找个地缝遁地而走,两人确立关系还不足半月,他这么做是有些猴急了。他那上不得台面司马昭之心被向曼拉到明处谈论,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
向曼面露愠色,踩着高跟鞋上前一步,一把将房卡拍在穆嘉言脸上:“穆嘉言,你平时把妹就是这种速度?”说罢,她转身就向酒店外走去。
穆嘉言立马急了,赶忙追在向曼后面解释:“小曼,小曼!我不是那种人!绝对不是!”
“哼——”向曼冷哼一声,高跟鞋踩在玉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趾高气昂地向外走去,毫不留情。
穆嘉言一边屁颠屁颠地追一边抽自己大耳刮子,暗自腹诽:“真tm是犯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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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叮”一声脆响,电梯门徐徐打开,苏浅昔还没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被顾风拽了出去。
前脚刚踏出电梯,他整个身子就已倾覆上来,他将唇重重抵在苏浅昔的唇上,双手支撑在身后的墙上,将她完全笼罩在他健硕的身躯之下。
“浅昔,我好想你……”
薄荷清香盈满了整个鼻腔,苏浅昔一边红着脸推搡他的身子,一边又青涩地回应着他的吻。
本该推诿,却于心不忍。
唇齿厮磨间,顾风的吻愈来愈炽热,他一只手揽过苏浅昔的腰身,另一只握着房卡急切地去触感应器。
反反复复好几次,他的唇终于依依不舍地暂时离开,不耐地皱眉,终于听到“滴滴”两声。
房门顾风强势撞开,他大步迈进门,一把将她揽过,反脚将门踢上。
一瞬间,浓烈的荷尔蒙充斥了整个房间。
趁着间隙,苏浅昔赶忙退身到半米之外,将头埋得很低,沉默不语。
羞涩紧张,茫然又不安。
顾风一怔,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太过急迫了,他们许久未见,这样的见面方式会不会吓到了她?他强忍住不断涌上头顶的热血,伸手去拉她的手:“浅昔,怎么了?”
苏浅昔抬眸,他深沉的双眸正一丝不苟地望着她,他的手温柔地抚在她的手上,小指尾骨的疤痕清晰可见。
那道为她而受的疤,永不会褪去,永远刻在他的身上;
她经历的那些斑驳,任凭时光蹉跎,雕刻打磨,也会永远烙在她的身上。
她自然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是什么,她也清楚明白,过了今夜他们会成为怎样的关系。
纵使再于心不忍,她不配的还是要忍痛割舍。
苏浅昔缓缓将手从顾风手里抽出,紧咬下唇:“顾风,经历了这么多,我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你明白吗?”
空气静默几秒,顾风抬起她的下颌,扬唇微笑:“先走肾,再走心,有什么不可能?”
他自然知道她的担心所在,那是曾经羁绊在二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如今于他而言,不过一场玩笑。
他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肯定,他深深地爱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的哭,她的笑,她的好,她的坏,她的美,她的蠢……
她所有的一切。
听到顾风玩笑的回答,苏浅昔眸中黯然失色,纠结许久,她终于攥紧已布满汗渍的手心,艰难开口:“可是,我已经……”
那模样,真让人心疼。
顾风敛起笑意,换上一副郑重其事的神色,他缓缓扬手,从衣领到衣摆,一颗一颗解开纽扣,然后褪去身上的风衣外套。
苏浅昔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迎上他的目光——那里有望眼欲穿的渴望,更有让所有星辰黯淡的光辉。
他提步上前,目光笃定,毫无保留,皮鞋落地,掷地有声。
苏浅昔还是怕了,她目光慌乱,紧攥着衣角,迟缓地挪着步子向后退去。
直到双腿抵上床沿,身子一软,没站稳,一屁股坐进了雪白蓬松的床里。
“砰”的一声,那一瞬间,苏浅昔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顾风垂眸,信手将手里的风衣丢在床沿上,然后缓缓俯身,浓郁的薄荷味夹杂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倾压而来。
他缓缓开口,呵气成兰:“浅昔,让我告诉你,什么才叫做初.夜。”
脑袋里轰然炸开,苏浅昔木讷地眨了两下眼镜,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压进了松软的床里。
她永远忘不了那晚顾风的眼神,明明了遍布赤红的情.欲,却像是氤氲了岁月的柔情,碧波荡漾,一直蜿蜒进她内心最柔软的深处。
……
顾风缓缓从她的身上抬起头,额前湿漉的碎发在他眼底投射出一片阴影,他凝望她晶莹的双眸:“浅昔,别怕……”
低沉如乐,温柔似水。
他好听的声音染红了苏浅昔的耳根,她闭上眼,别过头去不再答话。
他勾唇笑了笑,下身猛地一挺,苏浅昔蓦地瞪大了眼,紧紧握住了与她十指相扣的那双大手。
窗外,天上纷纷扬扬下起了小雪,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
苏浅昔偏头望向窗外,那些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青灰色檐上,一触即逝,更像是落进了她的心底,尘封一世。
那个年少时惊艳了她的时光的男人,那个让她永远移不开眼的男人,直到今日,终究完完全全属于了她。
今夜,他们终于,成了彼此生命里唯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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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弥漫的车厢内,穆嘉言喘着粗气从向曼身上起身,一抬头,外面的大地竟然已是一片皑皑。
他一脸惊喜,拉起身下的人:“小曼,下雪了。”
向曼红着脸倚在他的肩头,回身去看——
小雪落满了枝杈,银装素裹,美轮美奂。
“好美。”向曼嫣然一笑,随后抬眸,似水的目光荡着无限柔情,“嘉言,我们会分开吗?”
穆嘉言轻声一笑,大手摩挲她的秀发,一脸深沉:“不会,永远不会。”
窗外,雪下得更大了。
迟到而来的爱情,融入血肉的执恋,
好一场跋山涉水,栉风沐雨。
而今往后——
不分不离,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