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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西江边一条巷子,风雨中阴冷又躁动,就像江上巨浪溅射蔓延过来。
庄上弦抱着俞悦、披着蓑衣、打着伞,站那依旧没动,好像定海神针;青西江兴风作浪也超不出他的气场,再嚣张就跪下臣服吧!
后边喽啰特猖狂,再次爆发杀向前面逃命的小伙。
俞悦拿出两颗石子儿,就见一道剑光闪过,眼睛一眨夜玧殇已经退回。俞悦瞪大眼睛追着夜玧殇,他、他剑放哪儿?好吧穿着蓑衣里边好放的很,他、他反正出手了。
俞悦再看庄上弦。
庄上弦正皱眉,夜玧殇退回时他才感到一点杀气,这人剑法已经登峰造极。
光有剑法不够,夜玧殇看着也有二十来岁,庄上弦皱眉,看着月牙,对人家很有兴趣?
俞悦啵亲一口,扭头看着喽啰们。
杀到最前面的两个噗通噗通倒脏水里,溅起片片泥,没有血。
后面的喽啰都吓得腿软,这是真正的恐怖高手!只怕二当家都搞不定!
逃命的小伙傻眼,好像真认命了,一声长叹:“你们快点走吧!他们打不过,还有官府。”
俞悦问:“衙门就不管?”
小伙愤怒又惨笑:“他们就是黑衙门。”
俞悦恍然大悟:“天下衙门一般黑。你就甘心这么死?你活着都斗不过,死了就能斗过?你还没拼命就要认命?”
小伙惨笑哀嚎:“我怎么没拼过!我家原本有几千亩地,几艘船,十年前就被水泊帮盯上。我就去拜师学艺,等学成回来,回来我家被他们霸占了,我妹妹也被抢走。我就和他们拼了!他们又来一大帮人,杀了我全家,我师父拼死让我逃出来,师父也死了!我就算拼的过他们,又拿什么跟衙门朝廷拼!”
俞悦应道:“拼命是要拿命去拼,你现在还有一条命啊。”
雨早将小伙淋透,他眼睛也透亮,一道惊雷响,他眼睛在闪电中发出光芒。
“二当家,就那边!田家那小杂碎!”大雨滂沱,一个声音特张狂。
“二当家!”这边的喽啰回过神,等到了救星。
“杀!”庄上弦下令。
咸清出现在巷子,就看夜玧殇一人一剑,从这头过去掉头回来,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俞悦目瞪口呆,这杀人的境界,单纯的剑法,酷毙了!不愧是已经成仙!
“太弱了。”夜玧殇解释,清亮的眼睛好像有点羞涩。
庄上弦看他一眼,抱着月牙就走。
咸清看他一眼,提着田家小子跟上。夜玧殇也跟上,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庄上弦走了一截又飞回来,站在一个屋顶,正好有一棵大树挡一下。
咸清提着田家小子回来,夜玧殇也回来,雨幕是最好的遮挡。
西门兕带着一帮喽啰到了巷子,一个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造型很剽悍,一般的衙役真比不上;但巷子里一个人没有,一点血腥味、杀气也没有,气氛特诡异。
报信的喽啰忙跪下去,水淹到他胸部,溅起的水花往他脸上嘴里溅也顾不上,忙说道:“真真真的在这里、啊!”
他诈尸似得跳起来,污水溅了西门兕一脸。水里又冒出一只手,真诈尸了。
西门兕艺高人胆大,一脚将报信的踹开,抓住那只手拔萝卜似得从水中拔出一个人来。
水泊帮还有高手聪明的,进了巷子不多会儿从水里摸出几个死喽啰。
这情形就像踩莲藕,脚踩着了再伸手一摸一拽。大雨很快将他们洗干净,身上看不出伤痕也没流血,气氛变得更诡异,风刮过人哆嗦。
西门兕眼睛像淬了毒,毒辣的盯着死人、四周,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就算下大雨也不应该,所以一定遇到高手中的高手了。
“田茂丰师门还有人?”西门兕问。
“或许是别的高手听到消息,这出手一看就是狠人。”一个狗头军师说道。
“田茂丰的事暂时放下。最近州城不平静,大家都小心点。”西门兕将喽啰给另一个喽啰,转身出了巷子。
“那那个秘笈呢?我们若是得到,就能成为天下第一帮。”一个壮汉很不甘心。
西门兕停顿一下,阴狠的说道:“回头再说,这是为你们好。”
其他人都打个寒噤,这样短的时间这样离奇的死了,他们若是遇上,也只有一个下场。
清明酒店,在临江路对面,和四李酒店离着有些距离。
相对低调,不过地方很大,后边几个独院,布局也很精巧,仔细看就像半个城堡。
其中一个院子,外面平静,里边点了很多灯,烧着炉子,煮着酒,炖着肉。卓颖婖带着丫鬟小厮等正在安排,客厅准备一场宴会。
俞悦收拾清爽出来,暖融融的红了脸,头发扎了一半,一半剪成披肩发,很是风流绝俗;身上穿着白袍,没系腰带,大大的空荡荡的更显小巧、干净。
庄上弦换了一身黑袍出来,冷酷的就像黑面战神,高高的个子,披散的短发,挡不住他的气势,嗖嗖的冲上天。
夜玧殇很简单,一身青衣,一手拿着酒壶,一路走一路饮,终于能过瘾了。
田茂丰更简单,一身青衣,没夜玧殇精致;五官算得上俊秀,精神头也不错,眉宇间有一些担忧。
大家入席,夜玧殇继续吃酒,酒王有酒就够了。
田茂丰站起来大礼拜谢救命恩人,知道庄上弦是主公,和他说道:“水泊帮原是看中我资质要收下我,正好有人与我田家有仇隙,谎称我有绝世秘笈,才能练这么快。水泊帮便要我上交,我师父只传了我《罗刹经》。”
他拿出一个油纸包递上。
俞悦接过来,打开拿出一卷古籍,《罗刹经》三字看着就不凡。
庄上弦看看月牙,冷然应道:“你现在才一层,她是二层。她借你《罗刹经》一阅,回头可以指点你,也可以给你报酬。”
田茂丰一咬牙:“我要加入清晏楼,我自己能报仇!公子若能指点一二,我感激不尽!”
俞悦看着庄上弦,人家拒绝了,小伙有志气。
庄上弦应道:“那你去吧,要《罗刹经》十日后来这取。”
田茂丰觉得事情说很清楚,人家又救了他,再次拜谢、离开,外面狂风暴雨也无惧。
危楼急了:“主公,我看这小子资质确实可以,要不我让人盯着?别出门就被水泊帮干掉。水泊帮现在横行霸道,跟拿了圣旨似得。”
庄上弦看他一眼,再看着外面。
危楼、咸晏、夜玧殇也拿着酒壶看着外面,俞悦过了一阵才听到动静。
一个伙计匆匆跑进来,噗通一声跪主公跟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主公!水泊帮那些匪徒,不让人活了!以前收保护费一个月二百两银子,上个月要三百两,这个月收四百两,现在又来收下个月要五百两!慢一点就砸东西,差点砸了我的脸。”
伙计捂着他不算帅的脸,还心有余悸,好可怕。
俞悦看他怎么不抱着主公的大腿撒娇,再看着庄上弦:“贺昌珉很需要钱?”
危楼应道:“我也需要!见过贪官、横征暴敛、各种无耻的,就真没见过巩州刺史这么能搂钱。水泊帮一出,千古成绝唱!”
俞悦看他没说到点上,庄上弦也看他,危楼不说了,找夜神仙吃酒。
庄上弦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俞悦张着嘴,少年真精辟。贺昌珉是准备要大干一场那。
庄上弦看着月牙的樱桃小嘴,张开是撩拨他吗?他承认很心动。
俞悦忙闭上嘴瞪他一眼,庄上弦特遗憾,客厅怎么这么多人,都在这儿做什么?
伙计还在哭诉:“一个月都赚不到五百两银子,这分明是不让人活了。主公现在怎么办?”
危楼说心里话:“我都想去水泊帮借点钱花花。”
俞悦说道:“你去吧。”
危楼蠢蠢欲动:“那我真去了。”
俞悦点头:“放心,我们一定给你报仇。”
危楼登时半残,伤心的看着咸晏,咸晏点头;希冀的看着管士腾,管士腾点头。
夜玧殇开口:“我可以。”
其他人都一愣,咸晏是亲眼见过他出手,其他人听说了,但还是太、平静。
俞悦问:“你能把水泊帮的禽兽和人渣都杀了?”
夜玧殇眼睛干净的看着她,又看看酒:“水泊帮不算编外一共五六百人,一次不行。你请我吃酒,我晚上就是你的,多几个晚上就杀了。”
俞悦差点吓出心脏病,依旧目瞪口呆,张着嘴一脸呆萌。
庄上弦手一捞抱了月牙,再盯着夜玧殇冷哼一声,朝伙计挥手。
伙计抹着泪赶紧去了,这一去至少五百两银子,去晚点被砸的更多,比他一年收入还多,他还欠残月公子十五万两白银,这辈子能还清吗?抬头望天,天在痛哭。
不多会儿,田茂丰又匆匆跑进来,淋了雨颓废的像落汤鸭?
俞悦好奇,他刚才不是雄赳赳、心里充满阳光吗,怎么转眼又变回原形?
田茂丰快哭了:“该死的水泊帮,这么快就找来了,都怪我连累了你们!你们快想办法吧,他们要找四李酒店三个人,说你们身份可疑。”
※※※
客厅内灯光、火光明亮,宴席已经准备好,稷谷酒煮得喷香。
俞悦和庄上弦对视一眼,还有夜玧殇、咸晏等。
危楼今儿没到四李酒店,就成了好奇宝宝,看来收下个月保护费是假,想搜查主公是真。听说主公去一趟酒店就惹出桃花债,啧啧,这动作够快。不过这里毕竟是贺刺史的地盘、水泊帮的天下。
田茂丰还在忏悔、以头抢地:“都怪我连累了你们!听说公主也来了州城,四公主和贺家是亲戚,这下完了!”
俞悦问:“连累了我们,你准备怎么办?”
田茂丰不知道,眼里一片空洞;想起自己还有一条命,霎时摆好姿势,扬起俊脸:“事情因我而起,你说怎么办吧,我任凭你处置!”
俞悦低下头,真是交流障碍啊,本来都不存在问题的。
咸晏觉得,夜公子特殊,主公不能把他怎么着;田小子不同,希望他不会死的太惨。
田茂丰特真诚质朴:“我是心甘情愿的,要我献身也是应该的。”
庄上弦冷飕飕的盯着他:“你立刻去清晏楼!”
田茂丰一脸苦逼:“水泊帮将外面堵了,我出不去。”
俞悦低着头闷笑,今儿庄家少年也不是个好日子,遇上的尽是极品。贺梅琴的孙女、外孙女、侄孙女显然和她一样极品。
水泊帮也有意思,公开拿公主拉大旗,对田茂丰这种人杀伤力太大,一击必杀。
而公主私下到巩州,消息却这么传开,水泊帮或贺昌珉又什么意思?
庄上弦看看月牙,再给危楼下令:“你处理。”
危楼挥手,来个伙计将田茂丰拎走。这小子真是,在外边听了两句就乱嚷嚷;就不想想他什么身份,有些事他够不够的上。不过单纯可以教,就怕他一直单蠢。
贺昌珉的刺史府,在州城的西北边。
府衙自然在冯相大街。府衙后边即后宅,却向西边延伸或者说圈了好大一片,一直挨到冯翼湖。
冯翼湖是青西江水分出一股到北边转了一圈,又流回青西江,所以比较特殊,一向有人就叫小西江。不过贺昌珉到巩州任刺史后,把后宅圈到这里,又将湖边挖开一大片,更有湖的样子。沿着湖边建了一些独院,风景太美都不敢看。
其中一栋院子,一片红色与金黄,正是安乐公主住的,就像行宫。
下雨天一天都阴着,这会儿里外都点着无数灯,照得行宫辉煌耀眼,盛世繁华。
安乐公主从练功房出来,换一身鹅黄罗裙,上面金线绣的凤凰,也有一股强者的气势,好像要一飞上天。
宫娥、内侍都很敬畏,恐怕没几人能想到,公主是货真价实的高手。
有天下最尊贵的身份还这么努力,简直不给人活路。或者说别人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一个护卫进来,看着公主年轻的身体很痴迷,虽然长得一般,但香臀特撩人,只要有东营长公主几分风骚,他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手。
安乐公主对这位保护他多年、且教她习武的护卫、郁冬,一直有着特殊的感情,可以说是亦父亦兄,他宠她的时候又像恋人。不过看到今天那三个极品,郁冬就差多了;但他终究是不同的,身材也很棒。
郁冬没想过要独占公主,顶多是想要她第一次,让她更依赖他。
安乐公主早就学会靠自己,但靠了自己后,还要靠别人,至少她能靠郁冬。
宫娥、内侍等悄悄退下,郁冬站到公主身边,公主就靠过去。
郁冬按住她一顿狂吻,衣服都脱了,最后又停下。
安乐公主急的直叫:“我忍不了了!你就、就成全我吧!”
郁冬给她穿上衣服,凤袍,拉开距离:“您是公主,不能铸成大错。”
安乐公主依旧扑到他怀里,在他指引下给他解决问题,也渐渐冷静下来,作为公主,她不喜欢服侍别人,不过他是特别的。
郁冬只能这样了,能让公主服侍,至少够本,一时又撩拨的公主意乱情迷。
安乐公主这回自己控制住,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有了少女的幻想与羞涩:“怎么样?”
郁冬平静的应道:“一时打探不出来。不过他们住在清明酒店,和酒店关系不一般。”
安乐公主懂了。有住的地方就能找到人,有关系就有线索。
郁冬补充一句:“水泊帮又把你搬出来了。”
安乐公主冷笑。谁都想利用她,丞相是,贺家是,父皇也是。所以就像外祖母曾说的,只有自己最可靠,一切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安乐公主问:“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郁冬看看窗外的黑夜,眼睛就像黑夜。这女人靠在他怀里,脑子里想着别的男人,还要他帮忙。他当然会帮,为什么不呢?只有别的男人才能促成他的幸福,必要的时候还要别的男人当挡箭牌、替死鬼。
郁冬早有想法,说的很诚实:“说实话,看不透。这世上总有一些意外之人。”
安乐公主也想好了:“若是有背景,能让父皇看中,是上策。若是有能力,为我所用,是上上策。对他们,本公主势在必得。”
郁冬不吭声,安乐公主继续讲:“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真是天助我也。”
郁冬依旧不吭声。这女人和东营长公主不同,长公主身上一半的血液是周家的废血,她身上一半的血液是贺梅琴,一个从养鸡专业户到丞相夫人的奇葩。
安乐公主看着郁冬,郁冬脸不算帅,但很耐看,特有安全感。
郁冬看着安乐公主,公主脸不算美,但很耐看,路边拉个养鸡的、养鸭的大概都这样。
安乐公主从他眼里看不到痴迷,但很真实,勾着他脖子咬住他的嘴。
郁冬一脸无辜:“公主,您又欺负属下。”
安乐公主得意一笑,扑倒。
离这儿不远,湖边另一栋独院,住的是俞敏丽。
四处也灯火通明,各种陈设都是照俞敏丽的要求,部分东西是从京城带来的。
书房几乎和京城一样,俞敏丽打扮的端庄靓丽,拿着一卷书不知看没看进去,反正姿势摆的很好,书中自有颜如玉。
俞敏丽没有颜如玉美,但三分像七分扮,还是有模有样。
俞敏丽一直在做一个丞相府小姐,京城第一小姐,别的人已经不放在眼里,她脑子里却记着小时候。儿时的记忆往往是最深刻的,那个陈太师的外孙女,还有陈太师的女儿,陈茜当时堪比皇妃的气度,一直是她目标。
想超越,首先得达到。
一个丫鬟进来,虽然长得不美,但打扮起来很有气质,一看就是丞相府的。
俞敏丽看着贴身丫鬟李平:“你有没有觉得那几个人很眼熟?”
李平想了想:“奴婢没什么印象,不知小姐觉得他们像谁?难道是前世认识的什么人?”
前世的情人!俞敏丽唰的红了脸,抿抿嘴:“打探如何?”
李平应道:“还不清楚。那个水泊帮不像是要认真打探,盛气凌人更像是故意的。”
俞敏丽皱眉,看看公主表姐那边,冷笑:“一个匪帮盛气凌人。这里是贺家地盘,反正我不急自有人急。”
李平没吭声。和公主抢男人,这种事儿轮不到她多嘴,她只是个丫鬟。
俞敏丽站起来再摆个丞相府小姐的姿势:“晚饭准备的如何?”
李平应道:“公主说下雨不想动,夫人让小姐随意。”
俞敏丽又看公主表姐那边:“又和那护卫鬼混吧,不嫌丢人,连我俞家的脸都丢了。我也懒得去看苏氏脸色,小人多作怪。”
清明酒店,后边独院,宴会快结束,曹舒焕才匆匆赶来。
俞悦吃了些酒,已经晕乎乎,看着曹舒焕的脸,愈发晕的天上地下。
庄上弦抱着月牙,星眸闪亮,这样软绵绵香喷喷又晕乎乎茫茫然的月牙最撩人。
俞悦瞪他一眼,瞪咸晏一眼,瞪管士腾一眼,还有谁排好队让她瞪。有什么好笑的,曹舒焕没了大胡子,不就是个普通人嘛,变化还是蛮大。
曹舒焕其实蛮悲剧。算得上庄家军旧部,好在以前没多大权,朝廷为安抚人心,把他弄到这儿做都尉,还是没什么实权,有时候还给他找点事做。比如公主悄悄到巩州,他就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曹舒焕之前没实权正好做自己的事,现在更悲剧,又是公主,又是水泊帮,就怕哪天朝廷不需要他做牌坊,他就是个替死鬼。
现在重逢,不提那些,大家倒上酒,夜玧殇第一个干了。
俞悦第二个干了,第一个倒下。
庄上弦有了充分理由,抱着月牙就走。
卓颖婖把俞悦收拾干净抱床上,俞悦一直睡呼呼的。
庄上弦在旁边看半天,看到花儿也谢了,月牙总算转个身,后背对着他。
庄上弦正要扑上,眼里猛地从花儿变成利剑,直杀向窗外,一个黑影正要闯进来。
旁边又一个黑影,带着一道犀利的剑光,又像闪电劈过,结束了。
咸晏、曹舒焕、管士腾、危楼等人赶到窗外,看着夜玧殇飘然离去,哦夜深了都散了吧。
※※※
第二天雨终于停了,天依旧阴沉,好像不高兴随时准备再哭一场。
清明酒店后边独院,书房,俞悦对着厚厚一堆纸,也想哭。
庄上弦忙抱着月牙冷冰冰的安慰:“不是一天写完,一天写几张就行。”
俞悦更心塞,这样还占她便宜:“写这有用吗?”
庄上弦皱眉,月牙练了一年大字,就是练的还不够:“会有用的,没用寡人任凭你处置。”
俞悦看着他冷酷的假装不嘚瑟的脸,就跟树似得,每长一年皮就厚一层,偏还看不出来,看出来也没用:“处置你做什么?”
庄上弦看着月牙粉嫩的脸越来越有光彩,就像美玉天天把玩才会散发迷人的光泽,这就是传说中的养玉,养人,月牙是需要养的。他摆个更帅的姿势,声音像青西江流过巩州,有气势又不像马林大河势不可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俞悦应道:“我什么都不想做。”
庄上弦说道:“我想。”
俞悦推开他往外走,好容易雨停就该出去走走走。
庄上弦把她抱回来,摆好姿势握着她手,练。
俞悦兴味索然,总算把大字练完,庄上弦拉着她还不放,完全乐在其中。
俞悦扭头看着他,少年不近女色啊,那要哪样才算近女色?
庄上弦低头吻她,这样勉强算,而且他只近月牙,他要和月牙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俞悦稀里糊涂被他按墙上,他再整个按她身上,好像要将她按到墙上当壁画。
庄上弦怎么会让月牙当壁画,他只要抱紧她,深深的吻,不要乱动。
俞悦除了吻动不了了,那就吻吧,总比练大字能强点。
夜玧殇来到书房,后边跟着咸晏、卓颖婖、还有一些人。大家第一眼都挺纳闷,主公趴墙上做什么?第二眼才发现一双手又一个人。
一些人吓到了!主公和残月公子这么火热难道来真的?这里还是书房,主公有情调啊。
庄上弦抱着月牙,回头看着夜玧殇,看清楚了?
夜玧殇干净的眼睛带着茫然,看清楚什么?一个少年和一个女孩,是不是早了?
庄上弦一点都不早,月牙不是普通的女孩,要趁早养,完全养成他的。
危楼急急忙忙跑来,还好没来晚,主公快和夜公子干一架。
庄上弦冷飕飕的看他一眼。危楼不害怕,说实话很多人都想看看,主公和夜公子谁厉害。换句话说,其他人都不太有把握。
庄上弦身上更冷,他确实想试试夜玧殇的底。昨晚来那个试探的实力依旧不高,但不影响夜玧殇剑的惊艳。有些技能是可以打破实力界限的。
俞悦被冻着了,抬头问:“都做什么?”
卓颖婖先解释:“夜公子要吃稷谷酒,我们请他又不吃。”
危楼昨儿和人家称兄道弟,现在毫不犹豫的落井下石、煽风点火:“他只要残月公子请。”
俞悦就知道高手脾气古怪:“为什么只要我请?”
夜玧殇看着俞悦,俞悦也认真看着他,越看越是跟普通人不一样的酒仙。
夜玧殇看着她嘴唇,她眼睛。庄上弦一把将月牙头藏在他怀里。
夜玧殇说道:“我只喜欢吃萝卜。”
俞悦抬起头:“崇州的稷谷酒。放心,我请你,让他们帮忙,你每天都要吃?”
夜玧殇点头,把咸晏、卓颖婖的脸记住。
俞悦看酒仙不算难伺候,只是缺乏沟通:“那你一天吃多少?”
夜玧殇认真想了一下:“两坛就行了。你请我吃酒,我晚上就是你的。”
俞悦很想说不请他吃了,但人家分明不是那意思,庄家少年不要自作多情!别说实力不高自己能对付,就算多一个这样的朋友也不是坏事。酒仙的智商明显比田茂丰高,或许还深藏不露,不知道极限在哪里。
庄上弦委屈,星眸看着月牙,她得补偿,要主动。
俞悦瞪他一眼,主动就主动:“来两桶酒,本公子请你们去酒店,尝尝清明酒糟牛肉,这可是青岩秘制,还没公开推出。”
小丫鬟双鱼很快拿来两个小桶,都是用青石雕刻的,一个刻的是稷谷丰收,一个刻的是酿酒,看着酿好的酒流出来,酒鬼都能被勾出馋虫来。
夜玧殇忙拿过去收好,比银子还宝贝。
危楼和咸晏对视一眼,现在若是有人敢抢夜公子的酒,保证能让他赏一剑,两人都不想试。
俞悦拉着庄上弦,到酒店前边。这儿和四李酒店类似,也是两层。
俞悦和庄上弦装扮都很普通,就坐在一楼大堂。
这会儿雨停,出来的人不少,不像四李酒店没位子要拼桌,基本也坐了七八成。
夜玧殇、咸晏一块来坐下,危楼和一些伙计坐了另一桌,适当回避一下。
酒保勤快的跑过来,俞悦要了一壶茶、酒糟牛肉、竹笋鱼汤。竹笋是巩州特产,比别的地方更脆嫩一些,鱼也是青西江独有的,所以这是招牌菜。
旁边一桌坐了五个人,一看就是外地人,口音很重。一个小姐不停看俞悦,俞悦点完她跟着要了酒糟牛肉和竹笋鱼汤。
酒保看残月公子一眼,没吭声就走了。
小姐穿着杏黄的裙子,云肩、首饰的风格很像殷商国,比罗宋国显得更古典。殷商国立国时间也比罗宋国长,至今有三百多年。
殷商国在罗宋国西北边,这些人就算靠近殷商国,在这交通不便的年代,能到巩州也不容易。不过社会条件还可以,出远门的人不算少,所以也不算太奇怪。
小姐还在看俞悦,其他人都注意到了,纷纷看过来,搞得俞悦莫名其妙。
楼上又一个护卫下来,直奔俞悦跟前:“楼上贵人有请。”
俞悦正好摆脱那小姐,再看这护卫,虽然假装低调了,但罗家的味道还在,闻着确实不如殷商国;护卫穿的是蓝袍,脸上却写着我很吊。
其他人益发看着这边,好像有故事啊。据说昨儿清明酒店就发生了些故事,有些人就是闲的来候着。还有人认出昨儿四李酒店的俞悦、庄上弦、夜玧殇三人组,这样三个人很难不被注意。有人脑洞大开了。
俞悦应道:“没空。”
护卫已经转身,满以为这些人会乖乖跟上;但剧本没照他的演,他一步停下,回头看着三人,好像没听懂:“你说什么?”
酒保把茶送来,俞悦倒了一杯,涮涮杯子,手腕一抖泼他脸上。
按说自家的酒店不该闹事,闹了有人就不当她自家的了。
庄上弦跟着月牙,一杯茶泼护卫脸上。
夜玧殇、咸晏两人同时出手,同时泼到护卫脸上,并保证一滴都不溅开。
咸晏看着夜玧殇,豪迈一笑,是兄弟。夜玧殇明净的眼睛,也把咸晏划到熟人行列。
俞悦看看自家几人,再看着护卫:“睡醒了吗?”
护卫非常醒,醒的差点拔刀劈她!忙看一眼庄上弦,全神戒备差点被他犀利的眼神劈杀!护卫回过神,这几个是非常人,公主用的是请。不过公主就是公主,他岂能在这些人面前失了面子。
护卫一瞬间纠结老多,最后说道:“贵人有请,是你们的运气。”
俞悦应道:“赏你了,不用客气。”
护卫这次没转身,依旧难以置信,他难道说的不够清楚?一抹脸上茶水,压低声音:“公主在楼上,能看中你们是你们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俞悦一声尖叫:“公主?什么公主?谁听说公主到巩州了?你诓老子呢?”
她一个粉嫩的萌正太喊老子,其他人都顾不上,注意力全在“公主”两个字上。公主可不是一般东西,大家必须沐浴焚香来围观。
俞悦声音够响亮,外边街上都有人进来,酒店生意好了。
护卫恼了:“你喊什么?”
俞悦应道:“果然是骗子!鬼鬼祟祟贼眉鼠眼,有人敢冒充衙门,现在连公主也充!”
俞悦脑洞大开,公主能充值么?咱也充二两银子玩玩,好歹是表姐妹。
护卫气的脑子坏了、本来也没什么:“你少胡说!那是真正的安乐公主!伤心过度来巩州调养!公主有请,晚了别后悔!”
俞悦不受他威胁,反而愈发怀疑、跟他扯淡:“编!编的这么像你不去说书都屈才!伤心过度还来酒店风流,是太开心吧!随便说是公主就能耍的人团团转!你说公主就公主,老子还是你祖宗呢!不孝的孙子乖乖跪下给爷爷磕头!”
护卫怒极:“真正的安乐公主,俞丞相外孙女,有谁敢冒充!她就在楼上,是不是一看便知!”
俞悦摇头,眼睛晶晶亮,看着护卫像说书的傻子,她才不会上当。
酒店门外闯进来一帮人,一大帮悍匪,二话不说先砸东西,就像下马威。
酒店伙计好容易护着没伤到客人,大堂则乱了一半。
西门兕带着狗头军师、心腹喽啰等随后进来,一双淬了毒的眼睛扫过,直奔俞悦跟前,一巴掌便拍向她头顶,这才是下马威,拍死一个再说。
护卫忙拦住西门兕,皱眉怒喝:“你做什么?”
※※※
清明酒店被砸了,但不像四李酒店那么乱,客人还有心思站四处围观。
俞悦站起来,庄上弦站起来,咸晏站起来,夜玧殇坐着没动。
俞悦看着夜公子,莫非他只在晚上活动?刚才泼茶是随手。并没有怪他的意思。
夜玧殇坐的也很稳。其实打起来未必需要他出手,他也不是杀人狂。
护卫和西门兕扛上了。他们不是一伙的。
西门兕个子不高但十分精悍,还没闹明白:“你做什么?他们身份可疑,明显是针对公主,你看不出来?”
护卫竟然被一个悍匪责问、下套,可惜打错了主意,正好一肚子火发到他头上:“公主关你屁事!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窝土匪!”
西门兕也爆发,不论做的再多都是土匪!去他娘:“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公主若是出事,你死了也承担不起责任!”
护卫怒:“你不过是贺昌珉的一群狗,竟然诅咒公主!”
西门兕粗人粗话说惯了,脑子却明白:“是你不在乎公主的安危!你用心险恶!”
西门兕在巩州横惯了,寸步不让,又一挥手。他才不会专打嘴仗。
两个高手到俞悦跟前,一个防守一个下手,一刀砍俞悦的头。
庄上弦在月牙身边,一把抓住下手的那只手一刀砍了防守的头,血正好溅了西门兕一脸;夺了刀再一刀砍了下手的头,滚烫的血溅了护卫一身。
一阵寒风刮过,大堂内安静了。
“啪啪啪!”俞悦鼓掌:“狗血喷头啊!你们两个唱双簧、窝里反,真精彩!”
咸晏都没来得及出手,看来主公被刺激了,他一身匪气也鼓掌:“确实精彩!光天化日砸人酒店、拔刀行凶、设连环局,比戏里唱的还精彩!不过老子管你一群猪还是一群狗,都滚远点!别影响老子心情!”
俞悦看着他脸:“大哥,你还有心情?”
咸晏摸摸下巴:“看在这么精彩的份儿上,本来是有的。”
俞悦再看着西门兕,一脸血更凶狠,眼睛像觉醒的恶狼、毒蛇,标准的地头蛇。
护卫却有几分明白了。有这身手有这个性,公主确实会看上,现在被西门兕一搅合,他都不知道怎么收场。还是先让西门兕搅,使劲搅。
西门兕盯着庄上弦,狠毒的要发狂。庄上弦一刀抽的他脸皮开肉绽。
不少人都捂着脸,这专门打脸也太狠了,这下要闹大了,有人兴奋到*。
气氛是挺压抑,水泊帮的人全围到二当家后边,人多、将庄上弦这边也围了半圈,压抑的一时没动手,都看着二当家的、脸。
西门兕觉得几十年的脸一下全没了,再看对面少年,莫名胆寒。
庄上弦没说话,战神之威也没隐藏,直接看着西门兕的灵魂,看的他下意识后退。
不少人倒抽了一口气,二当家退了!少年到底有多威猛!
“噔噔噔!”安乐公主急忙从楼梯冲下来,她等不及了!这就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她要的男人!急的绊一跤差点摔倒。
“呵呵呵。”俞悦笑了。贱啊,看到男人骚成这样,她到底有多缺男人?
郁冬忙在后边拉住公主,心里在想,女人都一样,不论公主皇后还是秦楼的。
安乐公主回过神,心里依旧着急,急忙看少年一眼,他没看到她的样子吧?他应该看到她的心意了吧?那就乖乖投到她怀里来,她技能都练到满级了。
安乐公主一眼扫过其他人,大家都看着她、认出她了;最后定格在少年、三个极品身上,依旧那么极品,萌正太笑起来更萌,少年酷的她把持不住了,那个傻呆呆的依旧在吃酒。她都想变成酒醉了,摆好姿态继续奔到萌正太跟前。
水泊帮的喽啰赶紧让路,西门兕回过神一时也没有动作。
庄上弦拉着月牙后退,说了他不近女色。
安乐公主第一次离少年这么近,越看越喜欢,心跳的飞快;但身为公主,情绪控制好,甩手给西门兕一个大耳光。
西门兕捂着脸,茫然的看着公主。其他人都瞪大眼睛,精彩不容错过。
郁冬过来,“啪”,又赏西门兕一耳光,做狗就要乖乖的像条狗。
安乐公主很满意,再盯着西门兕,眼神有皇家的高贵与贺梅琴的阴沉,气场不弱。
西门兕吐出几颗牙齿,眼睛都红了,公主和护卫都是高手,下手都非常重。
安乐公主看他神色更不爽,打他是给他面子:“混账!他们是本公主的人,岂容你轻慢,立刻道歉,再滚出去!”
安乐公主看向少年和正太,这样处理不错吧?她是认真的。
庄上弦一身寒气,稍微化装一下,安乐公主没认出来,俞悦离这么近她也没认出来。
西门兕憋屈,水泊帮的喽啰都特愤怒。
其他人一边围观,一边提高警惕,若是打起来就赶紧撤。街上又有人听到消息来围观。巩州的气氛虽然被水泊帮搞挺乱,但比崇州好多了,大家正常情绪都有。
安乐公主看少年没反应,冷的能冻死人,肯定是对西门兕不满,冷哼一声。
西门兕也冷哼一声,冲庄上弦拱拱手,再大手一挥:“我们走!”
“且慢!”俞悦卡好的点。
西门兕歘的盯着她,安乐公主又盯着西门兕。
俞悦很想让他们窝里斗再精彩一点,不过那是以后,现在先问表姐:“你真是公主?”
安乐公主终于等到她开口,忙摆好姿势,亲自回答:“没错。”
俞悦问表姐:“有什么证据么?”
安乐公主对喜欢的人就是耐心好,拿出玉佩给她看:“谁敢假冒,株连九族。”
俞悦点头,姑且算是吧,玉佩还给表姐;也不拍她性感的香臀,直接问:“作为公主,应该仁慈善良,为老百姓主持公道吧?”
安乐公主皱眉,样子更像贺梅琴。当初贺梅琴的心腹媳妇建议先将俞悦养着,贺梅琴就这么皱眉。俞悦记得特清楚,是因为那逃过一劫。
安乐公主气势比贺梅琴差多了,对政冶敏感度也不够。
只是这么多人看着,少年特冷酷,安乐公主想表现一下,正气凛然的说道:“那是必须的。”
俞悦打断表姐的表现,指着混乱的大堂:“那他们无故砸人家酒店,该赔偿吧?他刚才说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大家都有听到,莫非这是公主命令的?”
庄上弦冷飕飕的看一眼西门兕,再看一眼公主,神色更冷漠。
其他人都看着公主和西门兕。西门兕和衙门勾结谁都知道,但公主敢公开吗?
这事儿若是捅开,没准要出点大事。西门兕、水泊帮是匪帮,安乐公主和贺昌珉不同,安乐公主代表罗家,皇家和匪帮勾结,还用想?皇家为了维护名声,没准会将安乐公主炮灰了,或者将水泊帮炮灰了。
水泊帮狗头军师站出来:“这事和公主无关,是我们听说公主在这儿,为公主着想。清明酒店窝藏刺客,我怀疑最近州城出的事与清明酒店有关。”
俞悦乐:“你一个匪帮,打砸酒店,还干起衙门的活儿。你这么牛逼刺史知道吗?砸成这样衙门都没人来一下,衙门又干什么吃的。不知道公主对此事怎么看?他们这么忠心耿耿,公主要赏他们吗?”
咸晏、那边管士腾等很多人都乐,真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旁边桌上的小姐忍不住开口:“这样明显的事情,让公主很为难。”
管士腾在那边喊话:“公子不要咄咄逼人,替自己想想。”
几个吃了酒胆大的起哄:“公子出了门小心点,青西江不知道扔进去多少死人活人。”
俞悦吓得直发抖,庄上弦忙抱着她。
安乐公主发飙。贺昌珉和水泊帮老打着她的旗号,但这件事她不同意,她说了算:“赔偿!砸了人家东西就应该赔、双倍赔偿!”
伙计立刻拿着算盘过来,噼里啪啦:“一共四万三千九百二十五两六钱,赶紧赔吧,这些客人在这儿受了惊吓,我们还等着银子重新整治酒菜给诸位赔罪。公主千岁,真是罗宋国百姓第一好公主!”
不少人点头附和。公主好啊,赔了钱他们可以白吃一顿。
清明酒店这方面比四李酒店强多了,只要客人有理,赔罪、免单毫不含糊。
水泊帮喽啰们也发飙:“你们这是敲竹杠!想找死吗?”
“二当家下令,大家跟他们拼了!到咱巩州撒野,让他们知道巩州是谁的地盘!”
很多人讲方言,乱哄哄听不懂,不过人多势众凶神恶煞完全能看懂。
庄上弦一刀架西门兕脖子上,匪徒瞬间安静。
俞悦鼓掌:“公主在这儿也这么放肆,不知你们到底仗着谁的势?”
庄上弦冷硬更干脆:“十万两白银,两刻钟内送到。”
西门兕一动,脖子上一线血,一股寒意仿佛地狱的召唤。水泊帮的都不敢乱动了。
狗头军师急中生智:“清明酒店和你什么关系?”
庄上弦一脸冷酷:“替天行道。”
安乐公主看着少年,实在太酷了,恨不能直接将他扑倒生米煮成熟饭,管他娘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