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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赵府,央鱼一脸眼泪迎上来,子婴站在旁边不屑的翻白眼。
张子房一副见鬼的模样,道:“终于知道回来了你。”
苌笛“嗯”了声,吩咐小圆去找小静。
小圆一头雾水,“找她做什么,她在屋里给姑娘你缝制冬衣呢。”
小姐的绣工不错,得了闲便想着给苌笛做几件新衣裳。
这是好事,但苌笛却敛眉瞪目,道:“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
“奴婢这就去。”
小圆被苌笛发怒的样子吓得不轻,忙不迭进门穿过庭院,恍恍急急的身影消失不见。
赵高道:“小圆有什么问题吗?”
府上的人,都是精挑细选才留下来。除了小圆小静是胡亥前两天专门送来照顾苌笛的。
“她们,应该没有问题吧。”
苌笛听着赵高那么不确定的语气,挑眉道:“你府中的人不干不净,你居然不知道?”
张子房立刻醒觉了事情的严重性。
“赵高,她们两个人是哪来的?”他问道。
子婴和央鱼很听话的站在他们旁边,不吵不闹。
赵高摸了摸衣袖,讪讪笑道:“她们俩,我会去查的。都站在门口做什么,进去聊。”
赵高躲躲闪闪的抬步进门,苌笛一个眼快侧身挡在他面前。
“做什么贼,心什么虚呀。”苌笛道。
赵高梗了口老血,赔笑道:“没有。”
苌笛冷冷道:“那个小静,应该是被人收买了,刻意给我戴和李念玥同款色的簪子。”
赵高扳开苌笛挡在门口的两只手,往里走,顺便捞上张子房。
“我会去查,你放心。”
赵高心里把胡亥问候了个遍,他送来的人,怎的要自己来背黑锅,还不能对苌笛说实话。简直拉低自己的智商!
张子房暗地里愉悦的吹了声口哨,事不关他,所以他不急,只当看戏。
张子房和赵高并肩走着,忽的停下来转身看着苌笛,“你什么时候进宫?”
苌笛脸色顿了顿,思量了一下,道:“你问这个干什么?该不会是想学川先生一样功成身退吧?”
张子房瞬间耳根子微红,被苌笛看破拆穿索性就不藏着了。
“我答应川先生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所以我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央鱼忍不住开口嘲讽道:“你不是一直说以家族诏令为己任吗?现在,居然放弃了所谓的信仰了?”
张子房又被央鱼堵了一道,赵高替他解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想法,何必去对别人的想法指指点点呢。”
央鱼收到了赵高的警告,吐了吐舌头。显然赵高很宠她,她可以依旧把赵高当哥哥。至于外界传言赵高心狠手辣,卖官减税,央鱼不管,她只把他当做最亲爱的哥哥,再没有其他人了。
苌笛赵高等人步入圆拱石门,阎乐风风火火的驾马而至。
阎乐下马单膝跪地,低头请求道‘:“陛下伤重,御医说有生命危险,阎乐恳请苌姑娘你能去陪陪陛下。”’
哗的,赵高傻了眼,张子房闪了眼,唯独苌笛,面若无波,
赵高紧张得后退一步,:“为什么,刚刚告别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胡亥身边那么多护卫暗士,怎么会被人刺杀到,好反常。
阎乐抬起头来,一脸真挚无辜道:“陛下这次出宫匆忙,没有带私卫。”
苌笛大声道:“你不是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的吗,他怎么会受了伤。”
伤在哪里?严重吗?
苌笛几欲抛开理性,想飞进皇宫,看看胡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她现在不能。
阎乐急道:“苌姑娘,陛下最想见的人肯定是你,你就随属下进宫吧。”
苌笛心里猛的摇头。
不要!她不要这样进宫。
输了开头,不能再输在这个点上了。
“为什么你不愿意进宫?”阎乐隐隐发怒。
阎十从屋檐跃下来,附耳对阎乐说了几句,阎乐冷冷的瞟了眼犹豫的苌笛后,连赵高都不看,火急火燎的翻身上马,噔噔的又走了。
当真是红红火火来,红红火火去,还带来了这么震惊的消息。
阎十恭敬的低头,准备遁走。
苌笛道:“他现在怎么样?”
“啊?”
“胡亥现在怎么样?”
阎十恍然大悟,道:“御医在尽力医治,传来的消息是,凶多吉少。”他暗暗的打量了下苌笛沉默的脸色,估摸着道:“苌姑娘,要不你现在就进宫,去陪着陛下吧。”
岂料苌笛情绪激动,“我不进宫!”说罢就快步离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原本照常进行的计划,赵高有些烧脑。
胡亥受伤,苌笛铁定是最担忧的那个人了,但她为了以后的声望面子问题,必须得等到宫里下了职,她才能进宫。
“刺客抓住了吗,审讯出了什么有用的讯息?”赵高道。
阎十如实回答道:“只抓到了一个,同伙仍然再逃。被抓的那个,问不出什么,抵死不肯开口。”
“谁的人?”
张子房插话道:“应该不是朝廷里的人,现在新皇登基,需要的是平稳的日子,没人会招恨的跑出来坏事。”
阎十迟疑道:“不过……那人身上有燕国贵族的印记。”
旧时六国,每一国的贵族都有在身上纹下代表家族的特殊纹案的习惯。
“那怎么说就是燕国的人复仇行刺了?而不是败事的几位皇子党的不甘反谋?”
赵高沉吟道:“公子将闾已死,公子高废黜,他们的势力皆是连根拔起,其他人,没有这个势力。”
张子房笑道:“那公子扶苏呢,他至今还在上郡受苦,说不定就是他不甘被遣去苦地,而胡亥在宫中享福,所以收买指使燕国杀手刺杀胡亥呢。”
赵高脸色古怪了一下,没有接下这个话题。
张子房狐疑看了他两眼,并没有追问下去。
子婴却打声反驳道:“父亲宅心仁厚,才不可能雇人行刺呢。你别给我父亲身上泼脏水!”
张子房伸手捏了捏子婴玉瓷般的滑腻小脸,笑着骂道:“你父亲怎么想的?你知道?”
子婴毋庸置疑的维护自己的父亲,“我不知道又怎样,你有本事咬我呀。总之我就是不允许你诋毁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