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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亲戚,杨树林也不好推辞,只得帮助母亲将饭菜做好,一家人高兴地谈论着石波肚子的孩子。
好久没有这么欢笑的声音,杨树林破例也喝了些酒,他知道在石岚大姨姐的心里,她妹妹嫁给自己是嫁错了人,所以,俩姨夫之间拼酒,他都让着胡文涛。可是旁边高小林一个劲的跟着要酒喝,现场气氛瞬间没了意思,杨树林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多说,胡文涛却不管这一套,借着酒劲,他问高小林:“小林,你啥时候回家啊,总住在树林家可不成,该看医生的看医生,该住院的住院,不能太过份了啊。做人还是要懂点感恩的心态。”
高小林已经让酒精麻木了脑袋,哪听得进去好话:“你算老几啊,在这里教训我,告诉你胡文涛,我下午就跟杨哥说了,误工费半年的,补偿费下半生的,给了我就走,不给我就不走了。”
胡文涛可不吃他这一套:“行啊,学会讹人了,你要知道当初你进砖厂做工可是签了协议的,树林只管给你派工支付每天的工钱,你的人身安全由你自己负责,你不会忘了吧?”
高小林听后有点蒙圈,还有这事?自己咋记不得了呢?胡文涛让石波把协议书拿给他看,高小林想抢过去撕了,被石岚一把抢了过来:“你小子没喝多啊,刚才搁这装呢。这上面明明写着个人人身安全自己负责,你签字摁手印了,难道这是狗的脚印?”
高小林一下子蔫了下来,再也没了话语。胡文涛说:“咱们当农民都不容易,你也一样,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犯不上较真。虽然签了协议,但我们也知道你确实有难处,现在左手基本上干不了啥,但右手还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考虑到你以前在砖厂还算是个聪明人,将来砖厂重新开张时,我们再把你请回来,这样下半生就有保障了,你看这样好不好?”
高小林听见砖厂要重新开张,两眼兴奋:“这好啊,要是你说的这事能兑现,我同意这么做,但误工费的事是不得给点啊?”
杨树林见胡文涛这酒没白请,帮他解决了大问题,马上接过话说:“误工费没问题,我们也得讲理,该多少就多少,总共也就耽误了一个多月时间,我给你两个月的,半年有点多。”在胡文涛两口子的调停下,高小林答应明天就走,说是砖厂重新开业时他一定要回来。
把胡文涛俩口子送走,树林父母乐得睡不着觉,父亲杨青松说:“树林娘,你说这人也真怪,听到小波有了喜,我就感到浑身是劲,这不,晚饭都吃了一大碗,还真应了那句话,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腊梅说:“以前怕是你偷懒吧,我生树林时咋没看你这么高兴呢?”
“那能一样吗?时代不同了,我们那时连饭都吃不上,哪管生孩子的事啊。不过话也说回来,不晓得小波怀的是个啥,要是个小子就好了,就把杨家香火接上了。”杨青松憧憬着。
腊梅推了他一把:“你啊,尽想那没用的,能怀上就不错了。不过,你说的我也琢磨了,生个小子吧出门风光一些,生个丫头呢也不错,但总觉得差点什么。要不我们试一下,看小波肚子里是个啥?”
“咋试?”杨青松从被窝爬起来。
“那还不简单,明天我炒盘酸菜放桌上,要是她喜欢吃十有八九是小子。”腊梅说。
“那要是生丫头呢?不得炒盘辣菜,要不咋试得出来呢?”杨青松盼子心切,出个疏主意。
肚子里有货,石波好像回到姑娘时代一样,穿戴打扮也时尚,人也显得漂亮多了,杨树林是越看越想看,石波也从来没感觉到男人有这么好。俩人亲密一晚上起来得晚,洗漱完吃饭时,石波发现今天早晨的菜很特别,鸡蛋炒西红柿这道菜用的是青皮的柿子,送到嘴里酸得发苦,再夹一口辣椒炒千张辣得嘴发麻,她心里知道这是婆婆有意做的两道菜,暗暗好笑没有吱声,一会夹一筷子鸡蛋,一会夹一筷子千张,让他们看不出喜欢吃什么菜。
到是杨树林傻拉巴矶的,吃这个酸那个辣的,他大声说:“妈,你今天是怎么了,这菜做的也不是味啊,没法吃了都。这样对小波能好吗?一点营养价值都没有。”
见老公糊涂,石波拽了他一下说:“你知道啥,妈身体好多了,这是考验我呢。”
“考验啥?吃饭还考试,真新鲜。”想想不对,突然笑着说:“你看我这脑袋,才回过味来,既然你知道妈在考你,那就跟俩老说说,你喜欢吃啥菜不完了?”杨树林一拍脑袋。
石波也想留个玄念,故意说道:“我想吃点甜的。”
腊梅问杨青松:“吃甜菜生什么样的孩子?”
杨青松瞪她一眼:“吃甜食生个妖怪!都是你出什么疏主意,酸的辣的,搞得我早饭都没吃好。”
看着老人们这么高兴又这么期盼,石波就去把好消息告诉了吴小芳,她是村的妇女主任,懂得的事情多。听说有了身孕,小芳忙让石波坐好:“小波,咱俩也没外人,你老实告诉我,是啥时候怀上的,都有什么感觉,我好给你建立个档案,到时候提醒什么时候检查什么时候吃点营养物质。”
石波说:“小芳姐,我哪知道啥时候有的?大概是上次民兵训练他回来的那天吧,长跑后他洗了个澡,看到我收拾屋子,就把我抱住了,然后就。”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吴小芳心里一乐,老夫老妻了还挺浪漫的呢,但她很快收敛了笑容,不对,就是那晚上怀上了,这才多天啊?自己怀小花时也有一个多月才知道害口啊,小波这才几天就害口了?这不符合常理,会不会出啥差错了?她小声对石波说:“小波,我说了你可别生气,一定要保密啊,我怀疑你那是假怀孕,你要听我的,咱俩上午就去镇里,去妇科检查化验一下就知道了,你敢去吗?”
石波一听心凉半截,这要是检查好了皆大欢喜,要是检查没有怀孕,怎么回来交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