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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嗲能出自鬼师的本能,确实能嗅出不同,但我为什么也能看到?
“嗲能,都说快要死的人,就会看到鬼魂,是不是这样?”我目不转睛紧紧盯住嗲能的嘴,似乎只要嗲能说出是字,我的眼睛就会掉下来一样。
“你的想象力很不错,真的!将来可以当空想家或者艺术家!”嗲能依旧很毒舌地评价道:“你之所以能看到这些,是因为你身上缚着阴气,而且是能夺命的阴气!”
我眨眨眼,好吧,兄弟,我真是没整明白,你得科普一下。
嗲能伸长了腿说道:“你没看到我昨天在窗天上放石子儿?”
我点点头道:“看到了啊,你放石子儿是干啥的?”
“引出恶鬼,放阴魂过路啊!”嗲能淡淡地说道:“你不觉得这个小区虽然在市中心,但并不太吵么?”
“因为我家住的这栋在小区内啊!”我不以为然地说道:“再说住家,还是应该以静为主吧?”
嗲能摇头道:“有阴气的地方,都会很清静,你家这里东西走向的荔枝路还有南北走向的桃枝路,二十四小时都非常繁忙,白天吵成这样,晚上却清风雅静,你从来没觉得奇怪?”
我茫然地摇摇头:“讲真话,我从来没有注意过!”
嗲能轻叹口气道:“最好想想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而你又忽略的!”
嗲能走出了卧室,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陷入沉思,他是个连背影都很让人移不开目光的俊美少年,沉静如同海边的礁石。
不知道他在镜子里看过自己的脸是什么感觉,也许看过自己,再看别人……呵呵,类人猿!
这段时间,我天天跟嗲能在一起,并没有单独行动过,我们俩就差争一个马桶了,我敢打包票,为了能活命,我是很希望身上所捆绑的阴气早点解决的。
可是嗲能走之前说的话,又让我蛋疼的来回想了好几遍,究竟是忽略了什么?
猛然想起那天恶梦的场景,是不是那个鬼蛊师又在放蛊来咬我了?
那我要怎么解?又让我吃那个苦苦的鸭蛋?
一阵食物的香气飘来,我才发现嗲能端着一碗面站我面前,上头盖了一个荷包蛋,煎得圆圆的,囧!嗲能给我另做早餐去了!
我是不是在他眼里就是个会发脾气的二愣子?
接过面碗,低声说了句谢谢。
三两口吃完,把碗放到水槽里,把碗洗干净烘上——我唯一会做的家务就是洗碗Q_Q
嗲能在客厅里陪着兔兔玩钓鱼,我一坐下来,嗲能就说道:“再过几天,霍叔和岚姨就回来了,趁这段时间,我回苗岭一趟,给你带药过来泡澡。”
“回苗岭?”我疑惑地问道:“什么药材,非得回苗岭不可?”
“当然是这里不可能有的药材啊,而且我回去还得看看外公,还有一些事也是要沟通的!”嗲能的耳朵有点红红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天太热的原因。
爸妈他们玩了一趟回来,心情什么的好极了,我看新妈妈的脸上自动带着粉红气息,只要是他们俩高兴就行。
父母回来的第二天,嗲能就走了,再三叮咛我,不要去一些偏僻的地方,尽量在人多的地方走动。
“我最多五天就回来!”嗲能临走时说了一句,既然五天就回,那我也就不必太过担心。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美女刘盼盼的电话:“霍廷,我们以前初中班主任姜老师病了,是肝癌你知道的吧?我们几个班干部,想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你数学好,姜老师以前最喜欢你了……”吧啦吧啦,省略500字。
我想了想,反正也没啥事,就答应了,刚巧第二天父母都不用上班就留在家里照看小妹。
“阿廷你也来啦?”一照面就看到李赛芸,她望了望我的身后,眼中的失望显而易见,“阿廷,大军呢?”
我不耐烦地说道:“回GZ了!你问他干嘛,他又不是我们班的!”
“兴许以后是同班的呢?”李赛芸不服气地说道:“我就随便问问,看你那什么态度!”
好吧,又是我错,我把头别向一边,不再理她。
刘盼盼走上前来说道:“霍廷,你终于来了啊,刚才姜老师还念着你啊!”
我和赛芸跟着刘盼盼一起进了老师的病房,病房里已经有好几个人了,都是初中的同班同学,总觉得一个多月不见,陌生了许多。
病床上的姜老师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我大吃一惊,姜老师得了肝癌我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初三下半学期,才一个学期没见,原先那个沉稳睿智、风趣幽默的姜海老师,会变得皮包骨,而且脸色很黄很黄,满头乌黑的墨发,全部不见了。
我能嗅到死亡的味道。
走近姜老师,我拿出了一个红包默默塞在老师枕头底下,初中三年,两年半都是姜老师陪着我,他现在病成这样,我心里特别难受,拉住老师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哭:“老师,您要好好保重自己,谢谢您教我代数,我很喜欢这门课……”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我哽在那儿,拼命眨眼睛,我可不想在同学面前失态。
大伙围着老师东一句西一句,说了好多闲话,姜老师微笑着靠坐床头,偶尔接一句,基本都是同学们在说,我走出来上个厕所。
不幸的是,回来的时候迷路了,人民医院的大楼建得很复杂,弯来绕去,一下子就迷糊了,看到502病房我就直接推门进去。
里面只有一个老妇人,头发花白,她扭转头,眼睛莫名其妙闪过一抹光彩,脸上的微笑有那么一点捉摸不透的意味。
“走错病房了吧,小朋友!”老妇人的声音有一种凉凉的,不高兴的味道。
她的眼中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嘲弄的意思,是笑我路痴吗?
回到家,脑子里全是姜老师的影子,回想起他在讲台前妙趣横生地上课,才觉得初中三年,真的是黄金般的日子。
忽然画面一转,幽暗的医院走廊,白天见过的那个老妇人,从她的病房走出来,三绕两绕就来到姜老师床前,她用那枯瘦如骷髅爪的手,从老师的头顶一直抚到脚跟,嘴里喃喃念了什么,转过身,桀桀朝我笑着,露出尖尖的白森森的牙,在微弱的光线下,格外诡异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