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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金平就算再没羞没臊,被他一骂,根本抬不起头来。Δ
孙英见陈继饶脸色沉,也不敢再多说,只低声安慰着外孙女。
陈继饶沉冷的目光落在狼藉的厅屋,原本温馨的栖身之所,却被她俩糟蹋得不成样子,想着屋里的装景都是俏俏的心血,平日里他都轻手轻脚,不气才怪!
他也懒得废话,言简意赅说道,“我看你俩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赵金平听他坚持赶人,也不哭了,擦干眼泪,抽噎道,“小舅,我知错了,您就原谅我这回吧?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见他英俊的面容满是厉色,她也不敢多说,打算打迂回战,于是她走到楚俏跟前,咬着唇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启唇,“小舅娘,我今天才来,小舅就赶我回去,你也不帮我说说他。”
楚俏只比她大一两岁,却长了她一辈,说出去还不得被笑话死。
她打的什么主意楚俏心知肚明,才懒得出手,只道,“家里家外都是你小舅做主,我可说不上话。”
赵金平两眼望天,翻了个白眼。
得,楚俏就算有心助她,也没法子了。
陈继饶果真怒了,冷着脸质问道,“金平,你这是什么态度?俏俏怎么说也是你长辈,你冲她翻什么白眼?”
“什么也不必说了,趁着车还没走,我去问一声,否则你们就走路进城吧。”
说着他生怕孙英又对俏俏说什么,拉着她一块往屋外走去。
孙英本就和大女儿说好,带着金平进城见识世面,这一下读书和处对象两边都吹了,还得被赶出门,叫她回去怎么跟女儿交代?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啊呀,都说养儿防老,我造的究竟是什么孽啊?儿子不管,侄儿还要把我扫地出门,我真是不想活了!”
陈继饶侧脸垂眼头,只见自家媳妇眉头拧得紧实,耳边吵吵嚷嚷也实在叫人心烦意乱,“行了,别吵了。我和俏俏明天就进城去,你们咋住?”
楚俏一听,眉头一挑,怎么没听了他提起过?不过她倒是没有当面拆台。
他不给她找对象,还不许她在部队钓一个?
赵金平心里有了主意,破涕为笑,“小舅,你们只管去,只要教会我怎么打火,我和姥姥住着也成。”
孙英听她一说,登时明白了,继饶和楚俏不在,她还自在。
于是,她附和道,“对对对,最好把那个冰箱也留给我们,金平手脚利索,也可以帮忙着挣钱。”
听说楚俏靠着冰箱挣了不少钱,她早就心动了。
她还真是开得了口。
楚俏忍不住开口,“二婶,冰箱只是我租的,”而且已经到期了。
“那继续租不就完了么?”孙英睨了她一眼,不悦道,“怎么,你去读书了不做生意还眼红了?”
楚俏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她,“二婶,瞧你说的,原本就是我想出的主意,您想据为己有还如此理直气壮,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赵金平听孙英一说,只怕到嘴的鸭子飞了,慌忙拉着她,笑道,“瞧你说的,姥姥不是那意思,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不是好好的一门生意,放弃了可惜么?”
她才来第一天就把这人给搅得乱七八糟,楚俏可不敢让她继续住下去,坦言道,“你们来迟了一步,上午我已经把冰箱物归原主了,而他也不想要,现在冰箱已经归部队了。”
孙英和赵金平一听,俱是懊悔不已,早知道就早点来,“人家既然不愿意要,你咋还非得还回去呢?留着给金平做嫁妆也好呀!要不你去问问还能不能要回来?”
听她那责备的语气,活生生冰箱就该归她一样。
楚俏简直无语,“二婶,要不您试试泼出去的水还能不能收回来?”
孙英嘴一咧,她想再怎么可惜冰箱也没了,还不如来点实在的,于是又道,“算了算了,城里遍地是挣钱的机会,我和金平就在这儿住着,做啥不能挣钱?”
“二婶还需要我说第三遍么?”陈继饶薄唇紧抿,面色深隽。
看来他是真生气了。
楚俏连忙拉着他的手,扭头对孙英道,“二婶,不是不给你们住,而是上次刘少军的盗窃案一生,部队就下了文,家里头没主人在,任何人不得住在部队。”
竟还有这该死的规定!
孙英彻底没了指望,这会儿才后悔一下拿了好几块钱赔给楚俏,可也不好意思要回来,忍不住咕哝道,“你不是还要好几天才去学校的么,急急忙忙地赶去投胎啊?这是像极了你那早死的婆婆!”
楚俏一听,失望地摇头,孙英的话简直碰了继饶的逆鳞,他不火才怪!
她也生气了,大声质问道,“二婶,你胡说什么?你这样口无遮拦,多住一晚也不知会惹多少麻烦!”
要是像刘少梅那样,又和哪个军嫂打起来,只怕继饶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
孙英被她吓了一大跳,气得咬牙,“本来就是,天生一副刻薄短命相,我还说错了?”
“你说我就说我,干嘛提到婆婆?”楚俏虽从未见婆婆,但也不想入土的长辈平白被孙英骂了去。
骂她两句还不服气了,好,那就骂到她服气为止!
孙英挽起袖子,“我又没说错,我看你除了会把继饶勾得团团转,你还会干啥?”
从她的嘴里就听不到半句俏俏的好!
陈继饶眼底闪过满满厌弃,黑眸沉沉,再不想废话,喝道,“你们两个马上给我滚出去!”
孙英见他那阵势,怕是再不走他就要动手扔行李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拎着东西往楼下走去。
直到部队大门,孙英和赵金平还巴望大卡车来送她们进城,可一出大门,陈继饶扭头就走了。
她一下着急了,急慌慌地追上去,却被执勤的小战士拿枪指着,她只好立定,不甘心地喊了一句,“继饶,你不是说有车送的么?”
男人脸色冷凝,头也不回应道,“二婶要是少费口舌,本来是可以赶上的。”
孙英简直要吐血,“”
赵金平则是气得跺脚,“姥姥,都怪你,提谁不好?非要提起短命的大舅娘!”
孙英也后悔了,恨不能撕了这张臭嘴。
回到家,见俏俏正在厅屋里收拾,干净白皙的脸蛋上淌着汗水。
他几步上前,面不改色地把厚重的桌子扶正。
楚俏见他去而复返,颇为诧异,“下午没安排训练?”
“安排了,不过这阵子都不必我亲自带着了,”男人声音柔和,“上头紧急通知,我近期会去市部培训。”
“培训?”楚俏清澈的眼眸满是惊愕,声音清脆,“之前你说我们明天去市里,不是骗二婶的?”
男人眼里透着认真,接过她手里的扫帚,郑重地点头,“嗯,是急训,具体事宜必须保密,大概要待上两三个月。”
楚俏咬着嫩嫩的唇肉,宛然一笑,“这是好事呀,等周六下午放假了我去找你。”
对外声称是急训,但具体就是陈继饶也不知情,不过在他看来,只怕没那么简单。
他走近一步,大掌扶着她的肩头,“具体的安排还不大明朗,许队给了我一天时间去报道。我想借着明天,先带你进城,把你安顿好。”
原来他是这般考量。
楚俏原是以为他会先进城,等邱老师通知去上学,她一个人也没问题,不过听他一说,想来他也是把她放在第一位,不由心里一暖。
她脂粉不施的脸上透着茫然,“可邱老师还没通知,怎么安排?”
男人灼灼的目光烙在她身上,“咱们不等校舍安排了,再等我担心你跟不上进度,既然选择回去念书,那就安心把书读完。我想过了,就在学校附近租一间安全安静的房子,离得近省时间,也不耽误你学习,等我有空就去找你,也方便。”
楚俏知他最烦别人打搅,肤色白净,一身素净的棉裙显得秀气精巧,盈盈一笑更是小家碧玉的模样,绵绵喏喏说道,“还有,只有一天时间,我这边安顿好了,你要是迟到了也不好?”
他勾唇一笑,本不欲多说,不过为了让她放心,只道,“放心,许队说了,明天到军部就成,我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到,也算完成任务。”
“那也太晚了,”楚俏撇着嘴说道,“你一有任务生活就没个规律,平常不许没日没夜的。”
陈继饶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喉结微微滚动,低声道,“嗯,这个我听你的。不过租房子的事,你也要听我的。”
“你的工作要紧,我可以自己去找房子。”楚俏不想她来回奔波。
男人这点却是不肯松口,“你住过的地方我要看过才放心,”
楚俏不由失笑,“看来陈营长以前当侦察兵不过瘾。”
陈继饶眉宇间的神色满是宠溺,“也不光是为你找房子的事,还有邱老师费心费力的帮咱们,总该有点表示。”
该替她还的人情,他断不会忘了。
楚俏倒是不知他还有这考量,恍然大悟,同时心里也有些自责,这些她本该想到的。
男人多少猜到一点她的心思,柔柔她瓷白的脸蛋,只道,“你还不大懂这些门道,以后慢慢学着点就是了,没关系的。去屋里把需要的书捡一下,这儿我收拾就好。”
突然一下就进城,楚俏一点准备也没有,真要收拾起来,东西还真不少呢。“噌”一下往卧房跑去。
男人倒是见她咋咋忽忽的模样,笑了笑,弯腰收拾屋子,等收拾完,见她正坐在书堆里一本本翻看着。她面庞柔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气质潜沉。
就是他走近了也毫无察觉,他轻笑出声,要是没打搅到她,而是独自出门往办公室走去。
处理完冰箱的事后,没一会儿就被许队叫住,他还没来得及交代工作交接的事。
等把办公桌清光,已是月上东梢。
陈继饶踏月而归,走到干部楼前,抬眼见三楼散着柔和的灯光,心窝里暖洋洋的。
进了家门,饭菜已经摆上了桌,都用碗碟盖着,他扫了一眼,倒不觉得饿,抬眸只见卧房那儿亮着昏黄的灯光。
他把军帽挂好,又换了凉鞋洗了把脸,这才往卧房走去,见她正坐在床上,后背倚着墙壁,曲起来的双膝摆放着一本英文书,柔柔唤了一声,“俏俏——”
楚俏闻言抬头,欲起身,被他摁住,“不是说了不必等我一起吃饭,饿不饿?”
正说着,他整个身子挨着她坐下,将她抱满怀。
空间也就这么点大,被他占着,楚俏登时没什么地儿坐了,她便重新贴着他,靠着他坚实的胸膛,笑道,“还不饿,你要是饿的话,我去盛饭。”
“我也还不是很饿,陪你看会儿书。”男人微微闭眸,伸指摁着眼角,颇有些疲倦。
楚俏见状,放下课本,也伸手摁在他眸侧的穴位。
酥酥软软的感觉倒也不赖,男人便由着她,贪婪地享受着她的柔情。
他微微睁眼,瞥见她的英语书上标了不少笔记,好像在听力的地方标了好几圈。
他顺手翻了几页,也是如此,他不由疑惑,“这些听力题听不懂?”
“你怎么知道是听力题?”楚俏手一顿。
男人倒是不紧张,半眯着眼,悠闲说道,“你打圈的地方都有一个收音机的小图案。”
他倒是聪明。
楚俏起身,走到他身后,为他揉肩,随口说了句,“其他的题目多看几遍问题也不大,就是听力太少练习了。”
她一说完,只见男人眯着眼倚在那儿,也不知听没听见,楚俏知他是累了正轻手轻脚地往床下挪。
男人突然手上一个用力,她一惊,整个身子翻过来,覆在他身上,吓得她赶紧抱住他,“你吓死我了!”
耳边传来他坏心思的哼笑,楚俏气急,一把掐着他心口的肌肉,但根本掐不动。
男人笑意更甚了,横臂紧紧搂着她,“吃饭去吧,别忘了今天你的手还得浸药水。”
吃饭的空挡,楚俏见他一直盯着她笑。
“吓乐什么?”她仰头,扫了一眼他英俊的脸。
“没什么,”他想起二婶口不择言时,她义愤填膺的模样,叫他说实话,他倒一时说不出口了,只道,“只是觉得,能娶到你,好得似乎出预料。”
“你就直说你赚到了不就完了?”楚俏臭美道。
“说的不错。”男人伸手,握着她素净的小手,轻轻揉捏着,“等明天进城,我带你去量几身衣裳吧?你那几件衣服都旧了。”
“不用,有校服。”家里虽存了点钱,但总要留着以防不时之需。
“上次你回家,穿着校服下地干活,全积了汗渍,回学校还穿同学不得笑话死你?”提及那件事,他心里还泛着酸楚。
“没关系,干净就好。”楚俏倒真不在意。
他却是坚持,“买几件吧,花不了多少钱。虽然我知道自个儿的媳妇天生丽质,但总是不想看轻了你。”
上次她的那个不是很熟的同学秋云过来,穿得一身周正的学生装,俏俏嘴上从来不说,但她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心里总会想着每天穿得美美的。
楚俏拗不过她,竖起一根手指,“那就买一件,”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又竖起一根手指来,“两件?”
他犹不表态,只意味不明说道,“哪家的媳妇不巴望着自家丈夫对她好的,偏我家的不识相。”
“三件是上限了。”楚俏再度松口。
“这才乖。”陈继饶这才满意一笑了,瞧着她秀致的面庞,仿佛软绵绵的小奶猫,痒痒麻麻地挠了他心口一下,他微微顿了一秒,薄唇抿的很紧,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的领口探下去。
心里莫名涌起一阵情致,他强壮的身躯压制着她,粗暴地扯下长裤扔在了一旁,而后飞快地拦腰将她轻轻放置在床上,硬挺的军装布料摩擦着她细嫩的肌理。
他眸色沉,性感的喉结微动,低沉声,“你一回学校,我们又得一阵见不上面了,给我,嗯?”
楚俏心里多少也是想的,微微点头,主动地伸手勾住他的颈脖。
男人脑袋“轰”地一下,哪里还忍得住,一低头就吻住她的红唇
翌日,夫妻俩精神焕地喝了粥,因为他携着家眷,没有申请部队的用车,于是两人一道下楼,准备出去等车。
许良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把他叫到一边叮咛几句,“本来择优培训,宗庆也在名额里的,可惜他被梁羽耽误了,自愿请调,市部原是打算把咱们景山部队的名额给取消了,听说是杨长看了名单里没有你,就多提了一句。”
他顿了一下,迎着朝霞,严肃的脸有了些许松动,眼里泛着柔光,“继饶,这次集训不单是给了学习,也是考察,据说上上头打算招几个好的进特种营。去那儿练出来的可不是寻常人,咱们景山还没出过特种兵呢,你争一口气!”
陈继饶默默听着,淡漠依旧的俊脸却是不动如山。
待在部队多年,特种营意味着一个军人最有威势的荣耀,但同时也是危险系数最高的,且接手的任务也最棘手,一忙起来没个日夜,也没个固定的场所,他倒是无所谓。
只是他有了俏俏,夫妻两地分居他承认心里开始有了犹豫。
他低头,沉吟,“俏俏会担心。”
“继饶,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许良虽也知他难得遇上个知心人,可那样的机会旁人想要都难,“弟妹通情达理,你要是觉得为难,我去跟她说!”
“不用,”她一贯叫他以工作为重,即便心里不舍也是会点头的,他坦言道,“是我不舍。”
“男人扭扭捏捏像个啥样?”许良极少听他说这样的话,脸上不悦道,“进了特种营,虽说番号身份都没法公开,可这是多少军人梦寐以求的?”
陈继饶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楚俏,点头道,“我全力以赴,一切等考察过了再说吧。”
男人辞别许良,单手拎着她的书箱,脚步沉稳,倒不见他皱一下眉头,倒是她背着鼓鼓的书包跟在后头,呼哧呼哧的。
男人走一会儿还得停下脚来等她,凉凉地盯着她,却也不舍得责备,“下次不许塞那么满。”
把行李全推给他也不好看,她还不是为了顾虑他,悍夫!
楚俏腹诽,不过还是笑着点头。
车上颠簸,男人见里座的她昏昏欲睡,小脑袋瓜一磕一磕的,露出一段白里透着红痕的脖子,想着昨夜没少折腾她,也不管车上有没有人看着,把军帽往她头上一扣,知她面皮薄,用高大威猛的身躯挡住外界的视线,拥她入怀,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睡吧,等到了我再叫你。”
有他在,楚俏尽可安心地睡去,于是枕着他温暖结实的胸膛,沉沉睡去。
到了车站,因他是军人,两人倒是可以走绿色通道,省去了不少拥挤。
景山高中离火车站不远,夫妻两人走着就到了。
这会儿离放学还有一节课,楚俏和他一块在校门口等着。
楚俏望着周遭熟悉的一切,竟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由眼窝一热。
上一世错过了,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想着上一次经过这儿,她还分外唏嘘,现在也还是觉得不真实。
男人见她眼眶泛红,无声地拉着她的手,良久才说道,“上次听宗庆说,你就是在附近被人欺辱了去,还记得那几个人的模样么?”
楚俏愣了一下,才想起他问的是那个二世祖邵劲庭。
她不想再惹是非,那次就当是她追邵劲庭交作业害他留级而付出的代价吧,“算了吧,我不想再回想那件事。”
男人知她那次被伤得太深,她不愿提,他也不好追问,不过,她在附近租房住,每天晚自习回来走夜路也不安全,看来他很有必要将附近扫一圈,别再让那些阿猫阿狗把她欺负了去。
两人等了有一阵,就见邱茗芝急慌慌地跑来,一边扶着眼镜一边问,“怎么突然就来了。”
男人将他的打算简单说了一遍,一下得了邱茗芝的肯,她也难得称赞他一句,“你肯为楚俏花那么大功夫,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别在大太阳底下站着了,快进屋去。”
夫妻俩随她一同进校门,正是放午学吃饭休息的时候,校园里咿咿嗡嗡的分外热闹。
师生们见陈继饶一身正气的军装,身量高挑,俊气不俗,不由纷纷侧目,而他身侧的楚俏一身干净修身的裙装,衬得婀娜娉婷,秀致清纯。
这养眼的一对又是由赫赫有名的邱老师领着进来,不由纷纷猜测两人的来路。
邱茗芝把人请进屋,倒了两杯温水,她忙得抽不开身,她为人也耿直,问了两人还没吃饭,抽出几张饭票给她,火急火燎说道,“我这儿正忙着,就不做饭了。现在这个点校长和教导主任也都下班了,等下午我再领你们过去,你们先去吃饭。”
“邱老师,那您怎么解决?”陈继饶站起身道,“要不等你忙完了,我做东请您出去吃一顿。”
礼虽是送了,但想到她还真是出了大力气来帮俏俏,这份人情他记下了,所以还是决定做全套。
不过邱茗芝不惯那些俗礼,不耐烦地挥手道,“出去吃就是浪费钱,还不如多买几套卷子给楚俏。你们先歇会儿,我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再回来,家里头也没啥吃的,你们随意。”
说完她就急慌慌地去了。
男人也不气,心里对她倒多了几分敬重。他回头吩咐俏俏洗了把脸,又拍了几下她身上的灰尘,见她蔫蔫的,许是坐车累了,而他也不想在食堂被人当猴看,于是开口道,“俏俏,你先靠着沙躺会儿,我去打饭。”
楚俏确实也累,歪在沙上,鼻音也有些浓,“嗯。”
陈继饶进灶房拿了两个碗,想着邱老师定是没时间吃饭,于是折回去又拿了一个。
他步子走得快,到了食堂,一下引来不少人的侧目,他却是只当没瞧见,低头看了下票面金额,想着邱茗芝平日里起居素俭,于是又到窗口换了一叠小票,从中抽出几张,把剩下的塞兜里留给俏俏。
打饭窗口人头攒动,他在部队也讲求纪律,闷不做声地在队伍的后面排队,神态专注而沉稳。
他正等着,忽然就听身后传来一道迟疑的女音,“继饶哥?”
他转身一看,竟是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