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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你别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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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得近,他明显感觉她的身子一僵,随即她又低头一笑,“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快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把距离拉近了些,但早上那些话似乎说得太重,一下又把她推远了。

    陈继饶懊恼不已,拉住她的手腕,“当时抢险紧急,我怕你在那儿会出事,才……”

    楚俏明白,敛低眉眼,打断他的话,“明天我想回家。”

    “为什么?”不是在这儿待的好好的么?陈继饶一下急了。

    “二叔腰扭伤了,你送嫂子过去的时候,朱丽嫂子转告我的,我的药也快用光了,不能耽误的。”她实话道。

    这才几天就要分开?可她的手要紧……

    陈继饶心里头憋闷得慌,万般不舍,“后天,后天回去行么?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送你去车站。”

    上次她遇上地痞,光是听宗庆提起,他就心惊胆战。

    楚俏想着背包里还有三天的药,点头道,“嗯,快去睡吧。”

    下半夜,陈继饶悄然起身,见她睡得熟,蹑手蹑脚地穿戴好,走到医务室时,还是一片亮堂。

    陈继饶淡淡地扫了一圈,却是不见杨宗庆的身影,他戳了一下昏昏欲睡的孙攀,问道,“宗庆人呢?”

    孙攀一下惊醒,“醒了,弟妹也醒了,他刚进去。”

    陈继饶颔首,见孙攀眼皮又撑不住了,捅了下他的腰,语气平缓,“嗯,你快回去吧,我守着。”

    “也成,回去我叫友兰熬锅鸡汤给弟妹补补身子,等天一亮我就过来替你。”两人相熟多年,孙攀也不扭捏。

    杨宗庆拖着疲倦的身躯,缓缓步入手术室,见她半眯着眼,脸色发白,那样杳无声息地躺在那儿,心里却再不觉疼惜。

    梁羽还在输液,眼泪汪汪,干涩的嘴唇动了几下,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也痛,也悔呀!

    “宗、宗庆——”她语不成噎,缓缓伸出虚软的手,却是停在半空中。

    而他,依旧纹丝不动地坐着。

    “宗庆,孩子掉了只是意外,我也不想的……要不是刘友兰在你面前搬弄是非,绝不会出这样的意外……”梁羽心里那个恨呀。

    杨宗庆冷漠地凝着她,面目一点点怆然,“到这个时候,你还是觉得自己没做错!呵,你原也是不愿要孩子的,上次只是因为害我失去演习的机会,又想顾全面子,才想拿孩子来弥补。是我想要孩子,我爸妈想要孙子。”

    他越发觉得可笑,一字一顿道,“把这样的意志强加给你,我很抱歉。”

    他姿态近乎卑微,语气里歉意满满,可她宁愿他大喊大骂,“宗庆,你别这样跟我说话,我会害怕,你没有错,我既然和你结了婚,就应该为你生儿育女,你别难过,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以后?呵,没有以后了,”他踉跄站直来,满目疮痍,“你也不用想什么以后了,好在咱两也没什么家产和存款,家里的那些也全是我爸妈攒的,跟我没多大关系。自打结婚以来,我每个月的津贴也给了你,咱俩好聚好散。”

    “不,宗庆——”梁羽从未有过如此深的恐惧,拼命爬起来拉着他的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知道错了,我也只是想讨要一个说法,没想到会摔倒……”

    “你不用多说了,也别说什么情分,情分早就在你一次次不依不饶中耗尽了,当你在梦里喊着继饶的名字时,这段婚姻也没什么意义了。”杨宗庆也不知是如何说出口,只觉得说出来心里也就畅快了,至少以后面对继饶,他心里更坦荡,不必拿父亲去压他。

    梁羽听完却是大惊失色,跄然跌回病床上,眼睛睁圆,泪水“啪嗒”直掉,“你怎么……什么时候知道的?不,我不离婚,我错了,我再也不闹了”

    他缓缓睁眼,笑容里满是苦楚,“同床异梦三年,说来也是为难你了,我还道你怎么处处看弟妹不顺眼,原来只当我是个傻子。”

    这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暴跳如雷的吧?而他竟平静得近乎匪夷所思,那就真是一点也不在乎了吧?

    梁羽只觉得内心悲痛,离婚了她上哪找那么好的男人?她扑上去,却被他狠狠甩开,“宗庆,你听我说,一开始来部队相亲,我是看上陈营长,也找过他和他说过喜欢他,可后来和你结了婚,你对我的好都叫我忘记他了,不然我也不会嫁给你。我也怕你知道这事会以为我不是个好女人,我后悔了,现在只想跟你好好的过日子。你别不理我,别不要我。”

    “不必多说了,好在上次的离婚协议书还在,你签了吧。继饶是千金一诺的人,他既然给了弟妹承诺,就不会多看旁人一眼,你也别肖想了。还是那句话,咱们好聚好散,别把场面弄得太难堪。”

    “宗庆——”梁羽泣不成声,一股潮水般的懊悔自心底涌起,“我真的知错了,我真的没有想过离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后我再也不闹了,家里的活我也会做的。我真的没想过打掉孩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相信我!”

    那的确是一场意外,但杨宗庆已经不再相信她了,从心口的口袋里掏出笔和离婚协议,决然地挥下他的名字,看也看不她一眼,冷然道,“签了吧,即便做不成夫妻,起码也给彼此留点颜面,你放心,离婚的事我自会向我爸妈交代,你不必觉得为难。”

    “可我才失去孩子,难道你忍心我还失去丈夫么?宗庆,我需要你。”梁羽垂死挣扎道。

    杨宗庆这才看了她一眼,但眼里尽是冷漠,“你放心,我已经打了电话给你父母,他们一早就会过来接你回去,你要是觉得有需要,我家里也会派阿姨去照顾你。你也别多想,安心把身子养好,缺什么你尽管提,我会负责到你身子痊愈为止。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见好就收吧。”

    梁羽见他额头隐隐浮着青筋,也知他忍到极点,这件事看样子是没有回缓的余地,她也只好含泪在协议上签了字。

    杨宗庆漠然地把离婚协议收好,留下一句,“天色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去外头守着,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按铃。”

    他身心俱疲地走到走廊外,见陈继饶一脸了然的模样,也不多说,坐到他身边去。

    陈继饶也知他压力大,“要不喝几杯?”

    杨宗庆摇头,神色疲乏,“不了,不管怎么说,我和她毕竟夫妻一场,还是为她站完最后一次岗吧。”

    等天一亮,他就和她没半点瓜葛了。

    陈继饶深眸瞅了他一眼,大手握拳,轻轻捶了下他的肩膀,“再难也总会过去的。”

    “继饶,”杨宗庆忽而扭头,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凝着他,“梁羽一早喜欢的人是你,你知道吧?”而他只是个可笑的替补。

    陈继饶微微一顿,点头道,“她私下向我表露过一次心意,只是宗庆,我很珍视你这个兄弟。”

    “这就不奇怪了,”杨宗庆只觉得这场婚姻,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我是心胸太狭隘,你一向看不惯那些阿谀奉承,又怎么是看重门第的人,上次我默许我爸对你说那些话,实在对不住。”

    “你还当我是兄弟就成,”陈继饶释然一笑,“再者说,我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无意于梁羽。”

    男人想着家里头那温温软软的一只还在娇俏酣睡着,眼角缓缓染上暖意。

    杨宗庆强扯出笑,“弟妹嫁了你,大概很幸运吧?”

    “不是,是我很幸运,”陈继饶见他眼底一片黛色,收回目光,“凌晨三点了,睡一会儿吧。”

    两人和衣在走廊的凳子上将就了半宿,清晨时陈继饶醒得比他早,想着媳妇还在家睡着,于是起身悄然离开,回到家熬上一锅粥,简单洗漱后,他才放轻脚步走到卧房,瞅了她好一阵,才出去提了一瓶粥。

    出来时,见楚俏穿着他的大拖鞋,露着一双白白嫩嫩的大腿,一脸迷蒙地看着他,“怎么起这么早?”

    晚上她起夜,他睡的那一侧也是空空的。

    陈继饶凑近几步,理了理她耳边翘起来的一撮发丝,“后半夜去陪宗庆了,没怎么睡,宗庆和嫂子离婚了,双方父母估计也快来了。”

    楚俏叹了口气,走了几步,又道,“你也顾好自己,我看你这样,也是够呛的。”

    陈继饶淡淡一笑,“嗯,放心吧,我有分寸。”

    楚俏微微一愣,见他提着军帽,开阔的眉宇间也不见惋惜,只道,“可能你听了会不高兴,只是嫂子那人,生性凉薄,记恩不记仇,杨营长离开她,也未必是件坏事。”

    她小小年纪倒是看得明白。

    陈继饶微微颔首,顺手握着她纤瘦的肩头,“是不是还在介意上次她陷害你的事?”

    “不是,”楚俏平视,平静的目光落在他的臂章之上,“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她喜欢你。”

    陈继饶颇为惊讶,眉头一挑,矮下身子与她直视,“俏俏,你别不高兴,我跟她说的很清楚了。”

    “嗯,我相信你。”楚俏背过身,挤了牙膏,才应他,“杨营长这两天肯定压力很大,你去安慰安慰他吧,我没事的。”

    陈继饶拎着米粥来到医务室,杨宗庆正立在走廊里,而他的面前还端坐着连夜赶过来的双方父母,许良和林安邦也在。

    大领导气场强大,室内安静得近乎诡异,只时不时传来梁羽的低泣声,绕是孙攀这种专门和稀泥的老好人也架不住,见他一来,赶紧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句,“赶紧撤吧,小心脏快撑不住了。”

    他来也是为看住宗庆,现在一看,也的确没留下的必要了。

    不过,杨母见他转身要走,出言把他叫住了,“你是上次见过面的小陈吧?”

    陈继饶停住脚步,不卑不亢地敬礼,“是,杨夫人您好。”

    “行了,不用拘着,听说小羽是你送过来的?”杨母眉宇间显露了几分疲态。

    “是。”陈继饶如实道。

    杨母一心不想儿子儿媳离婚,立起身道,“宗庆坚持要和小羽离婚,你是他的好兄弟,你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提出离婚合适吗?”

    她想拉人下水,却是以为别人是傻子么?

    陈继饶面色阴郁,“听您的意思,是不合适了?”

    梁伟江到底是顾着女儿,当即回绝,“当然不合适!你当小羽愿意打掉孩子?我看就是景山干部楼里的乌烟瘴气,才闹得小羽出了意外。你是不是向想给宗庆扣上无情冷血的帽子?这是军人的风范么?”

    “行了,这和继饶没关系。”杨宗庆面无表情道,“继饶好心救了您女儿,您不感谢他反而迁怒于他,有意思吗?”

    这语气,哪是女婿对老丈人该说的?

    梁伟江正要发怒,却又听他说道,“所有的军嫂都去做饭,就她娇贵,连个孩子都不愿带,还不兴别人说,非堵在别人家门口,这就是您教出来的好女儿?”

    “宗庆!”梁伟江咬着牙,“你和小羽还没真正离婚,那我还是你岳父,你就是不考虑这层,再怎么说我也是你长辈,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么?”

    杨宗庆心平气静地望着他,越发觉得荒唐可笑,“说到这儿我倒想问问了,您哪点像是长辈的样子?把没脑子的林安邦调回来么?那厮趁着许队不在部队,私自调动一营,冲动蛮干,一味要求一营清除滑坡山体。肖副队前去与他交涉,他却是以此为由,私自封锁库房,命令炊事班不得造饭!要不是他,又怎会生出后来的事端?”

    他字字激昂,听得杨运国眉头紧蹙,脸色阴沉,“爸,从小到大,我和您是一样的信仰,就想安安心心在部队里呆一辈子,可这日子过得糟心透顶,您若是再阻止我和梁羽离婚,那您只当没我这个儿子吧!妈,您也不必多说了,以后别劝我进杨家的大门就成!”

    杨母一听,呜呼哀哉,却被杨运国赫然打断,“行了,这日子是儿子过还是你过?宗庆虽是个听话的孩子,但他打小主意就正,你拗得过他么?”

    杨运国也是火气大,阴鸷的眸子扫过梁伟江和林安邦时,气得一个拐棍砸过去,“一个两个没脑子的混账东西,宗庆的事先放一边,你们几个跟我去办公室!”

    林安邦当头吃了一棍,痛得龇牙咧嘴,却只能生生忍着,还狗腿地捡起拐棍递还给他。

    “哼!”杨运国浑浊的目光略过陈继饶和孙攀,这才和缓了一下,“你们几个营长也一块过来开会吧。”

    办公室气氛更加沉闷。

    杨运国眼瞳一片沉寂,掷地有声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正是风口正盛的时候,枪打出头年,一时也没人站出来,立在许良后头陈继饶倒不是不敢,而是懒得浪费口舌。

    偏偏杨运国还问他了,“这次景山支队在与上级失联的艰苦条件下,积极展开自救,令当地百姓免于一场大灾,省部很是重视。照理说,这是好事,可偏巧有人不安守本分,陈继饶,听说你是这次自救行动中的主策划,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继饶昂首挺胸,“啪”一下敬了礼,朗声道,“报告首长,事情就是杨营长说的那样。”

    林安邦刚才碍于杨运国的那一拐棍不敢吱声,可他深知再不吭声只怕真要被冤死了,“报告——”

    杨运国睨了他一眼,沉沉道,“讲!”

    “首长,我是擅离职守,辜负了领导的厚爱!但要不是陈继饶带头把我怼晕了,我不会气得命炊事班停灶!陈继饶他、他就是个刺儿头!”

    杨运国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鹰眼一下盯着陈继饶,冷声问道,“真有这么回事?”

    陈继饶淡淡瞥了林安邦一眼,又听他跳起来道,“首长,您看,他肯定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他这是要威胁我!”

    杨运国心口猛窒,跺了一下拐棍,“陈继饶,你说老实话,到底有没有把他打晕了?”

    陈继饶却是丝毫不因他的发怒而胆怵,语气甚至闲闲的,“报告首长,没有!”

    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就是!

    林安邦简直被他气炸了,“撒谎!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就算我不是你的直接领导,可论军职论军衔,我哪样比你低了?”

    陈继饶没有半点恐慌,他前头还有个肖景然,而宗庆和老攀都有份拉人,至于李成新,想告他那也得有胆量才行!

    他眉宇间隽永清俊,表情如此的笃定,云淡风轻,“林指导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指控我抡了你,谁瞧见了?肖副队?杨营长还是孙营长?”

    肖景然三人纷纷摆手表示否认。

    他竟然还想抵赖?

    他的谎言就像是一个牢笼,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牢牢把他困死。

    林安邦简直气炸,眼瞳透出寒意,“李成新可以作证!”

    陈继饶目光深邃,竟似有火星子迸出一般,他立得挺直,一字一字地反问,“林指导员,您想把自己洗刷所谓的‘清白’,怎么也不找个有点说服力的证人?”

    “你什么意思?”林安邦隐隐有个不妙的预感,心底里生出一阵寒意来。

    果然,陈继饶声音里有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李营长,您来说说,您瞧见了么?”

    李成新简直抬不起头来,当初他是鬼迷心窍才听信了林安邦的话,幸好当是他的计划被继饶阻断了,不然山体再滑下去,只怕削了他的职业弥补不回来了。

    这时候他哪还敢跟几个营长对着干,只好摇头道,“报告首长,我没看见!”

    林安邦一下暴跳如雷,“我要是没晕倒,怎么是手下的兵扛我回来的?”

    孙攀这时很不厚道地应了句,“林指导员,不是俺说你,你个文弱书生,那么大的雨非跑到后山干啥?摔倒了你就认了吧,俺们不会笑话你的!”

    陈继饶几个心知肚明地对了几下眼,拼命忍着笑。

    “你也真是,抢险那活又不是你该干的,气归气,怎么几句话不对付就不解决大家伙的吃饭问题呢?俺们在前头拼死拼活,要不是家里头的婆娘帮衬着,还真得活活给饿死!”孙攀说到后头,也觉心寒,声音都哽咽起来了。

    肖景然也搭了句嘴,“可不是,你把库房的钥匙收了也就算了,怎么还跑到食堂阻止军嫂们做饭呢?”

    林安邦本来就是犯了军纪,他就是巧舌如簧也窜不上天去!

    杨运国可谓勃然大怒,见他梗着脖子还是一脸不服的样子,发话道,“怎么,说你几句你还不畅快了?这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坑战友的?把你打晕你就瞎作妖?你这样违纪越权,就是枪毙了你也不冤枉了你!”

    林安邦怎么说也是梁伟江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这回他犯了大错,梁伟江自知扶不起来了,可他还是觉得这一声声的责骂就是一下又一下地抽他的耳刮子,“首长,您消消气!”

    杨运国听到他说话,心里却是微微一刺,顺手又是把拐棍一砸,“你告诉我这个气怎么消?就这样的人你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表扬?我看就该回地方部队喂猪去,省得坑害战友!”

    梁伟江根本不敢应声,忙不迭地点头。

    杨云运国心里发凉,“你说说,哪一个是你教好的?女儿跋扈霸道,部下以权谋私,你别不承认,食堂那个收银员是不是他安排进去的?我还不信,他既然封锁库房的事都干得出,还有什么事不敢的?”

    数落完梁伟江,他又把矛头对准林安邦,“仗着军衔高就可以欺负下级是么?好,我就降你两级军衔看你还能不能嘚瑟了!你既然没那么觉悟,我看也指导员的工作别干了!”

    林安邦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杨运国老来得子,儿子孝顺,认真工作,这二十几年也算活过得舒心,老了他也只一心盼着孙子,结果被梁羽折腾没了,心里本就憋着火,偏偏林安邦还不知死活地撞上来,“你也别不甘心,当初你种下那样的籽儿,结出来就是歪瓜裂枣,你也给我吞了!”

    林安邦见他气得胡子打抖,大气也不敢出了,瞄了眼梁伟江,只见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朝他摆了几下,也知眼下不是说情的时候,于是只好闷着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