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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氏知道文蕙跟着惜春偷跑出去玩儿去的是隔壁王家,倒是没有怎么责备,只是说了她几句。
文蕙很是识趣,下了几句保证再也不偷着玩儿了,董氏便让问绿和青竹紧跟着文蕙,文蕙怎么也甩不掉。
“我说你们怎么老跟着我啊,我又不乱跑,我只是跟着惜春姐姐去玩,你们快些回去吧。”文蕙推推问绿。
问绿看了青竹一眼,为难道,“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是啊,姑娘,你要是做了什么,太太不会饶了我们的,你就当奴婢照顾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就不要难为奴婢了吧。”
文蕙扶额叹息。
“请表姑娘为奴婢说说好话,奴婢也是为了姑娘好啊,我们姑娘是老爷太太的掌上明珠,万一有什么事,奴婢可担待不起。”
惜春有些犹豫,顾家的丫鬟都比自己气派,自己说了表妹什么,表妹会听我的吗,只道,“姑姑也是为了表妹好。”
文蕙看着惜春有喜失望,再次被娘亲的威力打败,只得让问绿和青竹跟着。
安乐堂,董老太太安然坐着,手里捧着杯热茶。
蔡氏一脸喜庆,问道,“小姑那是看上惜春丫头了,那可是天大的福分。”
“她的意思是说给琼哥儿,你小姑子身边陪嫁丫头小月生的,已经不在了,”董老太太看着蔡氏高兴的样子知道此事有门,若是再次攀上顾家,董家这一代可算是有福气了,“琼哥儿也来了,你也见到了,你觉得怎么样?”
蔡氏看向丈夫董灿,董灿道,“琼哥儿的身份可是庶出。”
“珏哥儿是长子,那是三房的未来,咱们家的姑娘嫁过去岂不是被顾家那些个妯娌排挤,文玺才五岁,议亲还早,琼哥儿虽是庶出,那婆婆可是妹妹,还委屈了她不成?”
蔡氏拉拉丈夫的袖子,道,“顾家门第高,姑奶奶看上惜春那是她的福分,不知道妹夫的意思——”
董老太太不理会蔡氏又道,“万春不是想着走科举的路子?”蔡氏眼睛一亮,她的娘家兄弟和几个侄子也有了指望,便道,“娘,媳妇同意。”
董老太太感到蔡氏的识时务,点点头,“惜春可是要好好养着,别让卿卿不满意。”
蔡氏连忙应下,准备寻找教养嬷嬷好好教着。
文蕙听到二哥定亲了,惊讶地看着惜春,这么快就成了二嫂了,看得惜春脸色发红。
九月初七很快就到了,董迎春出阁。
董家到处披着红绸,处于一片喜庆当中。
文蕙穿上和文玺同款的红色衣裳,早早被抱到大姑娘房中。
迎春被几个全福嬷嬷打扮着很少有空打理来添嫁妆的姐妹,只是娇羞地笑着,一身大红色衣裳显得她明媚娇艳,女子出嫁时最美。
文玺嘴里“嘎嘣”嚼着喜糖,没一会儿嘴里全是糖味儿,趴在文蕙的肩膀上,气味到处喷着,弄得文蕙有些作呕,将那张俊脸一下子挑到了别处。
文玺瞪了文蕙一眼,跳下床,向着迎春而去,文蕙一抓,却抓到了文玺掀起的一丝空气,文玺一下子跑到迎春面前,道,“祝大表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迎春脸色有些红润,带着娇羞,轻启朱唇,“谢谢六表弟。”抓了一把喜糖塞进文玺那鼓鼓囊囊的小口袋。
文玺向着文蕙炫耀一番,拿出一颗最大的糖块塞进嘴里,文蕙连忙去抢,却铺了空,说道,“等着你吃糖甜了牙,别说牙痛!”
董氏这个时候不适合在这里,大舅母道,“大喜的日子文玺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文玺欢呼着撒娇扑倒大舅母怀里,大舅母抱着稀罕了好久。文玺得意地趴在大舅母的肩头朝着文蕙挤眉弄眼,文蕙一直朝天翻着白眼。
等到大表姐坐上了花轿后,文蕙和文玺也坐在后面的花轿中。
文玺在喜酒宴上睡去,文蕙一人被惜春姐妹带着在堂屋玩儿,一个熟悉的影子出现在文蕙面前。
“文蕙?真的好巧。”灯光昏暗下,一脸傲气的公子站在面前,江念尘拍拍纤尘不染的袍子,戏谑道。
“江家大少爷,你怎么在这里?”文蕙有些纳闷,京城望族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一眼难尽,”江念尘脸上带着些许汗珠,擦擦汗珠便道,“你大表姐出阁?”
“嗯。”
江念尘点点头,然后告辞。
恰巧董氏派人来接文蕙兄妹,文蕙便跟着奶娘回董家去了。文玺睡得迷迷糊糊,早不知道已经到了外祖家了。
次日,董氏本来是打算下午带着孩子们回京城的,来了娘家这么久家里的事情恐怕是堆积如山了,只有个男人和姨娘怎么处理得了,偏偏娘家出事了。
二少爷董万春擅自做主买了一块璞玉,大老爷割开后发现是块石头,便要去找卖家索赔,无奈那卖家消失无影。下家催着董家交出货来,要不然就要赔偿金,那可是三十万啊。董家虽然富裕,三十万却是要调集好久,哪里能够一下子拿出来。
董大老爷一下子上火病倒了,侄子董万春只得好好陪着。
董氏自然忧心娘家的事情,陪着董老夫人安慰着,恐怕半个月也回不去京城了,便写信给了顾泽,说是晚些回去。
文玺自然高兴,有几位表兄弟陪着,天天不见人影疯玩儿,顾文珏和顾文琼被董氏拘着在大老爷的书房里好生念书,叫苦不迭。
惜春陪着文蕙玩耍,由于都是小孩子,一起玩得来,经常跑到王家去捉鱼,然后吃烤鱼。
又一次经过那个通往王家的洞口时,文蕙竟然发现董家的石阶下面有一大片绿油油的翡翠。
“你们看这是什么?”
惜春连忙低下头看去,除了土壤和上面的几只蚂蚁什么也没有看到,带着疑惑问道,“文蕙表妹,不就是几只蚂蚁吗?”
文蕙拿来小铲子用力地撅着地面,却发现自己力气小得很,根本弄不动,又加上惜春怕她伤着死活拦着她不让她动弹。
“这下面有宝贝,说不定是块翡翠呢,你别拦着我,快些挖出来!”
“表妹你可不要胡闹,伤着了,祖母和父亲和饶不了我。”说着把文蕙手里的铲子夺了出来。
文蕙有些郁闷,便想着去找大哥顾文珏帮忙。
“大哥,我发现了翡翠,你快去帮我挖出来,说不定能帮助大舅舅呢。”
顾文珏一听,本来那颗心就坐不住,听到妹子的话一下子跑出去好远,直直问道,“在哪里,我去帮你挖出来。”
文蕙一喜。
惜春一愣,顾家大表哥也陪着文蕙胡闹。
顾文珏叫来不少人,呼啦啦地将那块地挖开了,里面有块乌漆墨黑的石头躺着,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你们快些将石头挖出来!”
众人早就气喘吁吁,累的不行,“表姑娘,这分明就是快烂石头,哪里是什么翡翠!”
一群人附和着,才五岁的女娃哪里知道翡翠是哪里来的,不是所有的石头都能产出玉来。纷纷表示犹豫。
文蕙知道自己年纪小说话没有分量,只得将大舅舅请来师傅切割了,“请大舅舅请人来将石头切开就知道了。”
惜春在文蕙后面拉拉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