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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靖尧到伦敦的时候已经是很多个小时以后,在这个城市里,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迷茫,叶瑾瑜这是逃走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伦敦警方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萧秘书看着霍靖尧一直不停的抽烟,皱了皱眉。
霍靖尧指尖夹着烟,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般漂亮的女人失去了联系会发生那些可能?”
萧秘书怔了怔,然后抬眼看他:“霍总,太太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兴许是赌气跟你闹着玩呢。”
“呵!叶瑾瑜跟我闹着玩?”他不有嗤笑一声。
“霍总……”
霍靖尧摸了摸自己略显疲倦的眼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她若是吉人自有天相,又怎么会嫁给我?”
嫁到霍家那可是火坑,一个永远都逃不掉的火坑。
萧秘书有些无话可说,对于叶瑾瑜来说霍家不是一个好的归宿,自从她流产之后,就有了要离婚的念头,莫非她是借着这次机会逃跑吗?可是叶家怎么办?
逃跑这样的事情似乎前后矛盾,唯一能解释的是,或许她出了什么事。
“这幕后是谁在操控这一切,终究有一天真相会被揭开,不管你采取什么手段,我要知道叶瑾瑜的消息。”
“是,我马上下去安排。”萧秘书不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大这种凝重的神色。
只是这次为了叶瑾瑜露出这种神色令人有些诧异。
霍靖尧久久的立在窗前的位置,望着伦敦的夜景,眯着眼,心里却在想一个他过去三年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女人。
叶瑾瑜,你不敢死,不敢逃,想必也不敢出什么事。
在伦敦大海捞针了整整三天三夜,叶瑾瑜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无用无踪,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后来宋初南找到霍靖尧时,一句话都不说的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
“我早就想这么打你了,霍靖尧,你真不是个东西!”宋初南冷艳的容颜透着寒意。
霍靖尧一脸阴冷,却忍着不发作,宋初南在伦敦真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毕竟他和叶瑾瑜来伦敦的时候,她并没有出现。
“瑾瑜在哪里?”
“在哪里?我正想问你呢,瑾瑜呢?她不是你老婆?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太太,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宋小姐,我知道你跟瑾瑜交好,瑾瑜有什么委屈肯定会跟你说,但是你把她藏起来的话,就太过分了,我们夫妻之间的问题旁人解决不了,只有我们自己能够解决,这一点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霍靖尧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将眼前这个冷艳的女人看穿似的,只是宋初南的眼神坦荡的很,他难以看出来什么。
薄唇下意识的抿了抿:“宋小姐,瑾瑜到底在什么地方?”
宋初南看着这个男人自我臆测,忍不住的低声笑了起来:“霍靖尧,你真是可笑,丢下瑾瑜一个人在伦敦的人是你,你倒是问起我来了。”
霍靖尧也不怒,宋初南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性格,特别是为了叶瑾瑜的事情,格外的上心。
他慢慢的凑近了她一些没然低头覆在她的耳边道:“难道瑾瑜跟你在一起的时没说过要跟我离婚或者离开我的事情?你们两个联手做一件事情,也不足为奇,何况你们还是那么要好的姐妹,她需要帮忙,你要是不帮的话,怎么够义气。”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刻薄,宋初南狠狠地盯着他:“在你走了之后我找到了瑾瑜,可是她很快就避开了我,然后我打她的电话就打不通,她失踪了,霍靖尧,麻烦收起你的疑神疑鬼好好地找人。”
她怒不可遏,如果她力大无穷,她一定会把他从这个楼层扔下去。
霍靖尧深深的看着宋初南,她不是来演戏的,是真的着急,叶瑾瑜真的不见了。
“她有无缘无故失去联系的习惯吗?”
“瑾瑜很有教养,这些事情,她从来不会做,就算是要离开你,也会给你留下一张纸条,你跟她结婚三年了,就算是装模作样也应该去了解她的资料,霍靖尧,我没见过你这样无耻的男人,希望瑾瑜将来有一天离开你,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
宋初南说的话很不好听,霍靖尧的眼神分外的犀利。
“你可以走了,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宋初南没给过他好脸色,转身离去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清冷:“瑾瑜从小就不太会认路,去什么地方一定都有人跟着,她也从来都没有来过伦敦,瑾瑜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何沛晴。”
霍靖尧心神一凛,这个女人真是难缠。
“不要觉得很生气,拿人七寸我是跟你学的,你从没感觉过不是吗?”宋初南临出门时回头妖娆一笑,满眼的妖气。
霍靖尧捏着拳头的手越发的用力,从来没有人胆敢这样威胁他。
“宋初南,你以为你是谁?”霍靖尧的眼神越来越冷。
宋初南只是不屑的冷笑一声,然后拉开房门潇洒离开,霍靖尧以为他有是谁?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围着他转,这样不懂得珍惜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瑾瑜的爱。
霍靖尧似是憎恨的盯着房门,可更多的事无奈和无力。
叶瑾瑜现在了无踪迹,到现在为止都还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她没有这样的本事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中那些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他开始越来越确定,叶瑾瑜是出了事。
一时间被何沛晴的事情蒙蔽了双眼,所有的事情连起来冥冥之中有所关联,是有人刻意安排,将他引开,再对叶瑾瑜下手。
心口一阵莫名的疼痛,他树敌颇多,在海城没有人敢对霍家的人动手,可是这是在伦敦。
他亲自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
“霍总,有匿名陌生电话,是找您的。”萧秘书匆匆忙忙闯进来,手里拿着手机一路走的很快。
霍靖尧面上徒然增添了一层冰霜,未等萧秘书走近自己,他已经先他一步的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走了手机。
“谁?”
“看来我这次是做对了,霍先生对自己的太太还真的挺上心呢。”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是经过处理,但听上去充满了戏谑。
“条件是什么?”霍靖尧的音色一如既往的清冷,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哟。
“霍先生,你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薄情,这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也可以拿来做交易吗?要是换做了何小姐,你是否也是这样的态度?”
霍靖尧坐在了沙发上,双腿慢慢的交叠在一起:“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又怎么会不知道我跟太太之间的关系?”
他冷静了许多,也无情了许多,好像很多事情一瞬间想的清清楚楚。
电话那头忽然沉静了好一会儿,他看着封着嘴巴的女人,也很无奈的笑了笑。
“女人是不是都是你这样的,即便是亲耳听到这样薄情的话,也还是会飞蛾扑火。”
叶瑾瑜已经度过了最恐慌的阶段,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有挣扎,刚刚的电话开着扩音,霍靖尧是什么语气,说了什么话,都听的不能再清楚。
霍靖尧听到徒然打破的沉静,心狠狠地沉了下去,真是卑鄙。
“我问你需要什么条件?”霍靖尧的脸色甚是难看,他没想到叶瑾瑜会在一边听。
“跟我通这么长时间电话,应该很快就能查到我的位置才对,对于你太太,你居然一点都不着急,还是说你希望她死在我手里?”
手中明晃晃的匕首轻易的划破叶瑾瑜脖子上的肌肤,女人吃痛的声音通过电话传递到这头。
霍靖尧面色愈发的凝重难看,不是亡命之徒,这样的人只是单纯的想要折磨他,他是什么时候树立了这样一个仇家。
“你有备而来,我怎么会查得到,你绑架了我太太,无非是想跟提条件。”
“是吗?”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一个小时之内准备两个亿,不然,你就得在泰晤士河里去打捞你的太太了。”
霍靖尧淡淡的皱了皱眉头:“两个亿?你觉得我太太真有那么值钱?”
“如果你觉得不值这个价,也没关系,就这样吧。”电话那头好像也并不着急,这样的不从令霍靖尧觉得自己自始至终都被人拿捏在手中把玩。
完全的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霍太太,看来我是高估了你的价值,人生只有这么短,是不是特别的遗憾?”他看着狼狈不堪的女人,低声的笑道。
满含故意成分的要霍靖尧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瑾瑜失神的看着他手里的手机,眼泪忍不住的漫过自己的脸。
她早就知道她会死在霍靖尧手里,却想不到是这样的方式,真是意外,他希望自己就这么死了。
一直到电话挂断,霍靖尧没再说一句话,他抬眼看着萧秘书,满脸森冷。
“我很过分?”
“这件事老爷子还不知道,如果不能尽快处理的话,我想何小姐在海城很快就消失。”萧秘书难以说得清这其中环环相扣的关系。
可以肯定的是,叶瑾瑜的命就是何沛晴的命,如果叶瑾瑜死了,或者出了任何的意外,何沛晴必然会付出相等的代价。
一直以来彼此活着的平衡都没有被打破,但是现在好像有些阻止不了了。
霍靖尧捏着手机的手泛白:“我是不是会查得到?”
萧秘书微微颔首,不再说话,这个,似乎是凭运气的,对方是个神秘又令霍靖尧讨厌的高手。
他习惯了速战速决,这样的拖延令他感到厌恶,甚至是很想不顾形象的发怒。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电话的确切位置就被找到了。
霍靖尧在匆忙赶去的车里,心不在焉的看着车窗外的街景,矜贵的五官一如既往的清冷。
这么长的时间,叶瑾瑜是不是已经遇害了?
“霍总,到了,我们的人已经将这里包围,初步打探周围也是空无一人,应该是事先安排好的,需要伦敦警方的支援吗?”坐在副驾的萧秘书转脸过来问他的意见。
霍靖尧没听完他的话,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这么大的码头,叶瑾瑜被关在哪里,还是说已经被扔进了泰晤士河。
他走的极快,后面的人根本跟不上都是用跑的。
“叶瑾瑜!”他突然喊了一声,可是半晌回答他的也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霍总……”萧秘书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
霍靖尧快速的步伐徒然停了下来,对面一下子出来许多人,手持铁棍的站在他面前。
萧秘书也一样看到这些凶神恶煞的人,下意识的也跟着停住了脚步,脸色煞白。
他只是个秘书,就算是跟着霍靖尧这么多年,霍靖尧也没有让他见过这么杀气重重的场面。
霍靖尧冷冷的勾着唇角:“你们的头儿呢?”他用英文说道。
“两个亿呢?”
霍靖尧浑身上下散发的戾气越来越重,脱了外套仍在地上,匀称的身材暴露在阴冷刺骨的空气当中,透着些莫名的杀气。
萧秘书转身腿软的往外跑,霍靖尧突然动起手来并不手软。
即便是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打手,也丝毫不弱,萧秘书背对着就能听见人摔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数十人轻易的被撂倒,霍靖尧才看到戴着面具的男人推着叶瑾瑜出来。
“看来霍先生是真的舍不得那两个亿,宁愿冒险,也不愿意拿钱来换。”
霍靖尧盯着衣衫褴褛狼狈的叶瑾瑜,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我怎么会让你算的对?”他狠起来绝情绝义。
瑾瑜恍惚的看着他,嘴巴被封着,说不出来话,只是见到他的瞬间觉得眼眶很烫,很红很红。
他原来还是会来。
“你看,我身侧就是泰晤士河,你说这么冷的天,霍太太这么束手束脚的被扔进河里,应该是怎么样的?你救得回吗?”男人朝他笑,诡异阴森。
霍靖尧紧紧捏着满是伤痕的拳头,青筋暴起。
“你敢?”他咬着牙,极冷的说了一句。
男人只是笑,相比于霍靖尧的冷漠和隐藏的紧张,他显得轻松的多。
却突然狠狠地揪住叶瑾瑜不的头发伸到了栏杆边上压着:“不敢?霍靖尧,在你看来,我有什么是不敢的?”
霍靖尧微微动了动脚步:“你到底想要什么?”
“只是想看看你这个太太到底有多少分量?”
瑾瑜望着一河透着寒气的水,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被对待过,更何况还是因为霍靖尧的原因蓄谋已久的绑架。
心里很委屈,知道何沛晴的人应该很多,但是偏偏为什么要选择她?
“要是这么喜欢试分量,你应该绑了何沛晴!”霍靖尧声音增加了好几分贝。
男人听闻慢慢的看向霍靖尧,觉得他此刻的冷静很可笑。
“霍靖尧,绑了叶瑾瑜,才能让你知道失去最爱的滋味是什么?”叶瑾瑜死了,何沛晴也就会死。
彼此存货的关系,霍靖尧竟然也维持了这么久,真是能耐。
霍靖尧眼中有些惊愕,是什么样的人,将这其中的事情也查的务必透彻。
脚步不由自主的靠近这个看似疯狂却不显慌张的男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布的局,为的就是这样一个目的。
“霍靖尧,你别靠的这么近,她会死的。”男人的手转而伸向了叶瑾瑜的脖子,狠狠的掐住。
所有的空气都被阻隔在外面,她望着一步也不停朝这边走来的霍靖尧,原本清明冷静的眼中有些自嘲的笑意。
他就是这样,这才是霍靖尧,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他,不管他做的多过分,对她怎样的不理不睬,她都没有过这样的情绪。
“霍靖尧!”
霍靖尧疾步走近狠狠地一拳打在他带着面具的脸上,一只手顿时就破了皮,鲜血顺着手掌一点点的渲染。
一直流了满手,瑾瑜就这样被扔在了一边,两个男人厮打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问你你是谁,你在我许多的仇家当中不过是胆子大了一些,我又怎么会记得你。”霍靖尧维持了一贯的毒蛇,双目猩红的盯着已经被自己打到在地上的男人。
他连摘掉他面具的想法都没有,这样的态度当然是莫大的羞辱。
他转身过去将叶瑾瑜从地上扶起来,有东西从他身上掉落下来,他都没有察觉。
只有瑾瑜听到了尽数庞庄地面的清脆响声,一回头,一眼就看到那是当时在珠宝店霍靖尧给她试过的戒指,光芒有些刺眼。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甩开了霍靖尧的手,转身要去捡戒指,还没能弯下腰,后脑勺就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
然后整个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无力的向一边倒去,意识模糊之前,她似乎听得见霍靖尧喊她的声音。
“叶瑾瑜!”霍靖尧失声喊了一声,接着就看到一抹身影飞快的冲过来毫不犹豫的跳进冰冷的泰晤士河里。
霍靖尧冲到栏杆边上看已经逐渐趋于平静的河面,呼吸一窒。
男人手里拿着带血的铁棍手里捏着明晃晃的钻戒:“真是痴情的女人,竟然想要捡地上的戒指,万一这不是送给她的呢?”
“你是想死吗?”霍靖尧清冷的眉目里又是骇人的杀气。
男人大概往后看了一眼,一样纵身一跃,跳进了冰冷的河水里,一瞬间便没有了动静,霍靖尧脸色铁青,许久没有说话。
萧秘书领着警察过来了,霍靖尧跳进了河里。
“霍总……”
“安排救援,叶瑾瑜掉进了河里了。”霍靖尧刚刚没有看清楚跳下河救她的人是谁,但是在伦敦还能有谁。
这么冷的水,如果她挺不过来,是不是就这么死了,或者他根本打捞不起来。
这样的想法一直在脑海里盘旋不止,最终令她感到后怕。
“霍靖尧,你不觉得你完了吗?”宋初南浑身湿透的拖着叶瑾瑜上岸,以一种极为阴冷的眼神盯着霍靖尧。
她眼里的嘲讽冷漠在霍靖尧看来,像刀子一样。
瑾瑜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可却看不清梦境是什么,见到了什么样的人。
自己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冷,无比的冷,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似的。
何沛晴出现在病房里的时候,她半梦半醒,虚弱至极的看着这个扮作护士出现的女人。
“想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叶瑾瑜,你的命怎么这么大?”何沛晴端详着她苍白的脸,低下头来。
瑾瑜有些恍惚的睁开眼睛看着她,嘴巴在氧气罩里,她只能呼吸,漂亮的眼睛里只有何沛晴的模样。
“但又如何呢?他始终都不会爱你,就连救你也是为了保全我,这样的男人,你依然还是要保持那份执着吗?”
她们都是女人,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女人的直觉都是最准确的。
瑾瑜无力的看着眼前无比嚣张的女人,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就那么短短几秒的时间,她看到她无名指上明晃晃的戒指。
心里忽然之间就像是多了一块大石头似的,狠狠地压着自己的心肺,拼命的把所有的空气都挤了出来。
这么多年来的酸涩委屈,仿佛这一刻也能顷刻间涌出,她看着何沛晴,听着她低声婉转的笑声,重新合上眼。
她问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如果她永远不再醒来该多好,至少不用看到这继续心痛的结果,不用知道任何她不想知道的事情。
何沛晴见她重新闭上眼睛,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霍靖尧对她纵容的尺度将会越来越小。
他更多的宽容将会用在叶瑾瑜这个女人身上,但是她如果有能力,为什么不阻止,即便是将来还是没能达成自己的想要的结果,好歹在过程上她也努力过。
她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霍靖尧或许对叶瑾瑜已经动了心。
宋初南在病房里陪了好几个昼夜,一直到她流鼻血,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病房。
没有人见过这样反常紧张的宋初南,除了叶瑾瑜,她没有对任何人有过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
后来在接到医院叶瑾瑜清醒过来的消息之后,就立马有飞奔向了医院。
病房里有许多人,霍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病床上侧着身子躲避着所有人目光的叶瑾瑜。
整个病房里出奇的安静,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叶瑾瑜。
就连霍靖尧,眼神也没有离开过她身上,叶瑾瑜是清醒了,但是很反常,反常的不像是平常的叶瑾瑜。
“瑾瑜?”她唤她的名字,希望她听得见,只是叶瑾瑜即便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宋初南慢慢的走进病床的另一边坐在床沿上,垂眸看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为什么这样看着叶瑾瑜会觉得她像没有灵魂一样,躺在这里的只有一具去壳。
“瑾瑜,你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里忍不住的带着些哭腔,低身下去抱住了她:“瑾瑜,瑾瑜……”
陆良赶来的时候很匆忙,看到宋初南抱着叶瑾瑜的样子,心里头莫名的就沉了下去。
霍靖尧也看到了走的有些喘气的陆良,眼睛微微半眯着,在这个时候还是无法避免这个男人来到她的沈斌。
“瑾瑜,阿良来了。”宋初南抱着瑾瑜低声说了一句。
瑾瑜有些微妙的反应,目光很准确的落在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的陆良身上,她看着他,眼里才有了眼泪。
就算是见到自己的哥哥,她也没有冲动的想要哭,此刻她的眼中没有了旁人,只看得见陆良。
她坐起来伸手要他抱的时候引的整个病房里的人都惊讶不小。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霍靖尧跟叶瑾瑜的婚姻貌合神离,霍靖尧不爱她,她可能也不爱霍靖尧。
但是这样的场面却让人难以接受,叶瑾瑜莫非是真的心里爱着其他的男人么?
叶家的人面色平静,陆良以前经常这样抱叶瑾瑜,她上学第一天,放假第一天,考上大学,包括叶瑾瑜任何一次获奖,他都是这样轻轻抱着她。
他们不觉得违和,更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霍家人要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情,跟叶家又有什么关系。
霍远低咳了两声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拄着拐杖准备往外走,霍青蓝从人群中出来挽着爷爷的手臂扶着他。
一只离开了病房好长一段距离,霍远才停下来:“青蓝觉得瑾瑜心里喜欢那个陆良吗?”
他不是没有调查过叶瑾瑜跟陆良之间的关系,那是一种介乎于朋友和恋人之间的关系。
是霍靖尧跟她有名无实的婚姻根本比不上的关系,是不是在叶瑾瑜心里,陆良比霍靖尧还要重要一些。
即便是她已经嫁给霍靖尧三年有余。
霍青蓝温静的眉目里没有多少变化:“我不知道,但是靖尧好像输了。”
输了叶瑾瑜,也可能输了何沛晴。
霍远抬眼看了一眼霍青蓝:“真是一语中的,他们的婚姻,我想稳稳地抱住,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法。”
“爷爷,何沛晴真的有那么不好吗?”
霍远摇着头轻叹一声:“她哪里配得上靖尧呢?青蓝,我看不起的,不是她的出身。”
霍青蓝听着爷爷的话,似乎明白了一些,爷爷很会看人,当初第一眼见到叶瑾瑜就很喜欢,说她像霍家未来的女主人。
这三年,叶瑾瑜也真的没有辜负爷爷的期望,什么事都做的很好,温婉贤淑,是名门太太当中的楷模。
谁能想到霍靖尧对这样优秀的叶瑾瑜,竟然不屑一顾,她原本以为何沛晴那样出微寒的人一定有什么可取之处,但是爷爷这样看不上,说明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可能对霍靖尧来说,何沛晴这个人就是优点,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是不假的。
“但是他们现在的婚姻看起来岌岌可危,如果瑾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霍家可能很难收场。”善于隐忍的女人都是可怕的,叶瑾瑜只是未发作而已。
霍远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送我回家吧,靖尧瞒着我做了这么大一件事,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善后的。”
叶家可能会再一次的以这个为理由提出离婚。
“好。”霍青蓝不再说什么,如果叶家不怕死了,这事就会变得很棘手。
病房里的霍靖尧站在那里,眼里有些冒火,她就这么喜欢他,任何人跟她说话都没有反应,只对陆良有反应。
叶川皱着眉头拍了拍叶兆宣的肩膀:“既然阿良能让她有反应,我们就先离开吧,你妈妈这段时间会在海城,你先回锦城。”
叶兆宣看了一眼走神的宋初南,心里虽然不愿,也没有拒绝,他没法像想象中那样去对待她。
即便是当年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他还是不能用残忍的方式来对待她。
她这么肆无忌惮,无非就是仗着他对她还余情未了。
“爸也要在海城吗?”
“有些事,想跟霍家好好的谈谈。”也穿眼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沉重,瑾瑜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却让人很闹心。
“好。”叶兆宣知道叶川想谈什么,也不知道跟霍家能不能谈成。
“我去医生那里问情况。”霍靖尧不能强行去拉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只能愤然的转身离开。
叶兆宣同他一起出去,叶兆宣面色还算是温和,霍靖尧就剩下了一脸的清冷。
“霍靖尧,现在,你应该有了传说中的感同身受了吧。”叶兆宣戏谑的笑了一声。
霍靖尧走在前面,拳头拧的很紧,手背青筋暴起:“大哥,我不希望在医院我们会吵起来。”
“霍靖尧,你最讨厌的就是这点,好像全世界就你是人,我们瑾瑜嫁给你之前是人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她性情一向很好,不愿意与人为敌,更没有什么心机,偶尔会有些调皮,她很懂事,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懂事的让人心疼,霍靖尧,你毁了她,还想得到幸福,简直是可笑。”
叶兆宣继续嘲讽,他刚刚看的清清楚楚,霍靖尧很介意陆良的出现,但是瑾瑜现在这种情况,陆良一定会来。
霍靖尧皱着眉头将他的话如数听到耳朵里,却没有动怒,也没有理会,叶家的人都在找一个合适的离婚理由,他不能给,也不想给。
“她也曾和阿良谈婚论嫁,在我心里,他才是称心如意的妹夫。”叶兆宣的分贝不由得提高。
霍靖尧终于还是停下脚步,肩膀微微往下垮了垮:“谈婚论嫁?”
有些话给人多人听都狠平淡,但是给一些人听就觉得十分的刺耳。
他回头来看着叶兆宣,不悦的皱眉。
“若不是你这庄婚姻,瑾瑜和阿良会过的很幸福,霍靖尧,干脆你这次放手好了。”叶兆宣慢慢的露出自己平常不怎么露出来的凌厉。
霍靖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如今听着觉得格外的刺耳。
“我为什么要放手?”
叶兆宣本来极为温润的眉目微微有些犀利:“因为你不爱她?瑾瑜从骨子里就是一个冲上爱情的人,如果从一开始你就喜欢她,或许她也会喜欢上你,但是你没有啊,只是叫你放手而已,哪有那么难?”
对于何沛晴的事情最清楚的只有叶瑾瑜,叶家的很多人都是蒙在鼓里的,只知道霍靖尧有个深爱的女人,只知道霍靖尧因为爱那个女人而不喜欢瑾瑜。
这其中的某些,是叶家的人不知道的。
霍靖尧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一步步的往回走了几步站在叶兆宣面前,两个男人互相平视着对方。
“她此生已经不可能再有孩子,我放了手,谁来接手?”霍靖尧笑的邪肆,不管是谁恐怕都难以接受那样的叶瑾瑜吧。
不管她有多优秀,女人没有了生育功能,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不吉利的。
“阿良不会介意的,他从小的梦想就娶瑾瑜为妻,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叶兆宣不喜欢霍靖尧这种姿势甚好的优越感,真的是越看越讨厌。
霍靖尧墨色的瞳孔里渐渐地染上一些冰霜:“他不介意?难道他的家人也不介意?大哥觉得所有的人也都会像陆良那样想的开么?”
叶兆宣我这拳头,毫不犹豫的打在霍靖尧脸上:“霍靖尧,你不得好死!”
霍靖尧曲着腰,摸了摸被打的一边脸:“不得好死便不得好死。”
叶兆宣怒不可遏之际,霍靖尧已经转身走开,他不觉得有多疼,挨叶兆宣这一拳头也是理所应当。
他怎么能一时间糊涂的将叶瑾瑜一个人丢在伦敦,这次意外,在他的意料之外,一个潜藏在身边这么大的危险,从一开始都没有察觉出来,是他的失误。
在医生办公室里,霍靖尧又不自觉的点了一根烟,青烟缭绕在他坚毅的轮廓当中,令他的表情看着有些模糊。
“这些东西我看不懂,直说吧,是什么问题?”霍靖尧瞥了一眼医生给他的一堆纸张,觉得新生烦躁。
叶瑾瑜出任何意外,他都是不希望的。
“霍太太脑部受到了重击,加上受了些刺激得了失语症,有的人过段时间会好,但是也有人一辈子都是这样,霍先生,是否要考虑告诉霍老先生?”
霍靖尧夹着香烟的手僵在半空中,怔怔的看了医生半晌。
“她可能一辈子说不了话?”
医生沉默的点头,霍靖尧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只爱吓唬她,只是像吓唬她而已,并不是真的希望她会怎么样。
“霍先生?”
霍靖尧摆了摆手:“安排最好的治疗方案,这件事我知道就行了,就算是叶家的人,也不要说这么多。”
医生不明白霍靖尧这是什么意思,为霍家做事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霍靖尧这么犹豫。
“好,我知道了,霍老爷子那边也不需要吗?”
“我刚刚说的不够清楚?”霍靖尧忽然不耐烦的瞪了医生一眼,然后起身离开。
一出门就看到朝这边走来的陆良,他从未正视过哪个男人,可是他的太太心里装着这个男人,他就会忍不住的多看几眼,就会忍不住与他对视将他当做敌人。
陆良面色平静,但是却没温度,走过霍靖尧身边时,也没想过要跟他打招呼。
“陆先生,因为她现在生病,所以,我愿意忍受你出现在她的身边,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总要记着,她始终是我的太太,与你只是过去的青梅竹马。”他身上有些与生俱来的傲气。
陆良慢慢的停下脚步看着他的侧颜,霍靖尧的话,字字珠心,不管他多想照顾瑾瑜,多想把她占为己有,这中间始终隔着一个霍靖尧,瑾瑜始终都是霍家的媳妇,他无力改变。
“就算是把她害成这个样子,也不愿意放她走是么?为了什么?你喜欢她?还是为了你的心上人?”陆良轻笑,异常讽刺。
霍靖尧微微皱着眉:“陆先生,你觉得你跟我这么说话,对你自己有任何的好处吗?”
突然之间的霍靖尧就想发怒,叶瑾瑜是他的,要怎样那也是他的事情,旁人有什么资格插手这些?
“霍靖尧,你不愿意珍惜她自然有人愿意珍惜。”陆良不想跟这个男人再说下去,再说,恐怕就要在这医院里动手了。
他要走,货哦静瑶将他拽了回来:“陆良,如果你还想叶瑾瑜过几天安生日子,她的事情你就少管,她的情况我知道就够了,你没有资格知道。”
霍靖尧眼中的强势和霸道看的人心里十分窝火,陆良看了一眼医生办公室的门,静静地站了半分钟,然后转身离开。
他只当他是疯子,霍靖尧就是个疯子。
夜里,霍靖尧一个人坐在病房里,瑾瑜也没有睡意,呆呆的看着窗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直到霍靖尧将一杯热水递到她的唇边:“你白天滴水未进,不觉得难受吗?胃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