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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爸爸呢?”
夏日,一个身穿公主泡泡裙的小女孩,站在女人身边,稚嫩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好奇的眨巴着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扬起小脸,认真的凝视面前不到三十五的女人。
“芸雪乖,你爸爸现在啊,在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虽然平时见不到他,但是,只要我们想着他,挂念他,对他来说,就已经很知足了喔。”女人双膝蹲下,将女儿紧紧搂入怀里,轻声说道,“不过妈妈啊,会一直等他的,一直等到,再见他为止,不过那个时候,你也就长大咯。”
“那妈妈……你可以……把爸爸那边的电话告诉我吗?我想给我爸爸打电话,哪怕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小女孩非常想念父亲,可她却全然不知,自己的亲生父亲早在出生前就已经毙命了。
温暖的春风,吹拂着,街道两旁的柳树重新开芽,迎着夕阳,女人牵着女儿的小手一路向前走去,“我们不要打扰他,让爸爸在远方安静的待着。”
妈,你不是说过,要等着爸爸回来的吗?这番话,我一直记得,我知道你很爱爸爸,愿意一直等他,可为什么现在,你却不等了?是累了吗?还是不愿在空等了呢?
身穿白色婚纱的欧阳芸雪双膝蹲在聂安夏面前,抬起眼眸,透过泪眼模糊的视线,看不清母亲苍白的容颜,她小心翼翼的趴在母亲腿上,强迫自己必须微笑,可眼泪还是无助落下,“妈,小时候,我就很喜欢趴在你腿上睡觉,现在,我又可以趴在你的腿上休息了。”简单的一番话,纷纷引起众人落泪。
“芸雪……”走上前的于彦枫,伸手抓住欧阳芸雪纤细的胳膊,“别这样……”
“妈,你再摸摸我的头发好吗?和小时候一样,再摸摸我的头发。”
“妈妈。”趴在聂安夏腿上的欧阳芸雪傻傻的笑着,“芸雪最喜欢趴在妈妈的腿上休息啦!感觉躺在妈妈怀里,我就很安心,很幸福内!”
“傻孩子。”聂安夏温柔的抚摸女儿飘逸的长发,“妈妈也最喜欢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你啊,摇啊摇,你知道吗?当年你刚出生的时候,你姥姥就说,哟,这丫头长大之后肯定漂亮!然后我就说,那当然,也不看她是谁的宝贝闺女!瞧瞧,你现在才十二岁,就已经这么迷人了,要是长到二十岁啊,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美女喔!”
“呼~”趴在聂安夏腿上的欧阳芸雪,熟睡了……
“芸雪,你不要这样,伯母要是知道你这么难过,她能放心吗?”于彦枫强行拽起欧阳芸雪,却被狠狠推开,此刻,她像得了失心疯似的紧紧抱住聂安夏,“芸雪。”
“妈,你醒醒,醒过来好不好?你看看我,看看你的女儿啊!你不是说过要亲眼看到我穿婚纱的样子吗?妈,求求你,醒过来好吗?”虽然欧阳芸雪总想强迫自己接受现实,可看着紧闭双眼,已经没了气息的聂安夏,还是不能完全接受。
“芸雪。”真子温柔的笑着抚摸欧阳芸雪的长发,露出一抹慈爱笑容,她愣愣的睁大双眼,“以后哦,你就把我当妈妈吧。”她认真的望着欧阳芸雪,微微开口,轻声低喃。“虽然你的亲生母亲已经离开,但她的灵魂还在,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妈妈,我会替她爱你,保护你,对你好。”
酸涩的眼泪,滑过脸庞,趁她不备,于铭悸即刻将聂安夏推出殿堂,“我……”
妈,你知道吗?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依靠的人了,没事儿的时候,可以找你聊天,有心事了,你会开导我,甚至安抚我,你就是我的心灵支柱,如今,心灵支柱已倒,我又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我把心思转移吗?
婚礼结束后,欧阳芸雪换上一身红色旗袍,强忍心痛向贵宾们敬酒,直到酒精过度晕倒在地,“芸雪!”在另一桌正敬酒的于彦枫看到妻子晕倒在地,急忙上前将她横抱入怀,顾不得酒席上的贵宾,走了出去,望着怀里的女人,她深沉的叹了口气,何必要这么强迫自己呢?明明不胜酒力,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
“芸雪这是怎么了?”迎面走来的真子来到儿子身边,低声问。
“芸雪可能喝多了,有点轻微的酒精中毒,我得带她去医院洗胃。”
“什么?酒精中毒?这孩子……”不等真子反应,于彦枫早已抱着欧阳芸雪以飞快的速度向前跑去,“这孩子真的是……”真子心疼的望着儿子高挑挺拔的背影,这边在办儿子的婚礼,那边又在办小夏的葬礼,两者同时进行,真的好吗?
市中心医院:
已经对欧阳芸雪的胃部清洗过之后,医生和于彦枫同时松了口气,“于总,您妻子已经没事了,等会她醒来之后,您就可以带她回去了。”医生笑着转身走向前去,站在病房外的于彦枫望向里面躺在病床上的欧阳芸雪,小心翼翼走了进去,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望着欧阳芸雪那张苍白的小脸,伸手抚摸她白皙的额头,俯身在她额上落下深情一吻。
“呃……”缓缓睁开双眼的欧阳芸雪,透过模糊的视线望向于彦枫,“我,我这是在哪儿啊?”她撑着沉重的脑袋坐起身来,紧皱眉头低声问道。
“你因为敬酒的次数太频繁了,引起轻微酒精中毒,不过医生已经给你洗过胃了。”于彦枫温柔的笑着扶正欧阳芸雪的身体,“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嗯,就是还想吐。”欧阳芸雪轻声低喃,“对了,我妈妈呢?我妈妈她……”
“放心吧,伯母现在在殡仪馆,我妈在那边帮忙呢。”于彦枫的话未说完,欧阳芸雪便急忙掀开毛巾被跳下床,“芸雪,你干什么去?”
“我要去见我妈妈最后一眼。”她买着凌乱的小碎步向前走了几步,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让她不禁向后退去,于彦枫见势大步上前将她搂入怀里,“枫,我……我只想再见我妈妈最后一眼,最后一眼……”
“我妈就是因为担心你会难过,所以才不让你去。”于彦枫将欧阳芸雪带上床,为她盖上毛巾被,“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在这好好休息。”
“可我……”
“想想伯母临终前对你说的话。”
【‘宝贝,妈妈希望你……幸福,快乐,把真子阿姨当做自己的妈妈,有他们照顾你,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