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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道:“笑你说话假正经,我爹爹听了这话一定要生气。”
林公玉一笑,也不辩驳,问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抢你的马啊?”
那女孩道:“这马是他们的,是我抢来的。”
林公玉愕然,心想我问也不问就出手相助,两匹马虽不值什么,若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岂不酿成大错。他哪里知道那两匹马来自西域,实是万中无一的千里宝驹,两匹马一雌一雄,一黑一白,十分难得,若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那女孩见他发愣,笑道:“嘿,你怎么不说话啊?我见这白马长的好看,想来开口要他们必定不给,就趁他们喝酒的时候牵了白马。”
林公玉见她说的轻描淡写,好似抢了他们的马原本天经地义。他对那女孩有说不出得好感,又见她天真烂漫,绝不似坏人,便有心劝诫她,便道:“抢人家的东西是不对的,若是人家抢了你的东西,你也要着急呀!”
那女孩听了他的话,心中有气,秀口一扁道:“你要教训我?”
林公玉见她生气,心中一软,道:“姑娘,在下不是教训你,抢别人的东西会被人看不起的。”
那女孩大怒,道:“这么说你瞧不起我了?”
林公玉急道:“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
那女孩道:“你说的抢人家的东西会被人瞧不起,我抢了人家的马,自然被你瞧不起了?”
林公玉被她抢白,一时不知道如何辩解。
那女孩见他不说话,心中更气,道:“你不说话就是瞧不起我了?”
林公玉急道:“我...”他心中着急,嘴上却说不出来。
那女孩道:“你怎样,就是瞧不起我!”
林公玉叹了口气,道:“姑娘,在下实在没有瞧不起姑娘的心,若令姑娘不快,恕在下失言,在下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他说完转身就走,那女孩在身后气的撅着嘴,用脚踹地。
林公玉还目四顾,见此地漫山遍野的都是油菜花,黄花绿叶,铺天盖地,他幼时曾虽长工到过乡下,见过此花,此次再见,却已经过了十年。
他沿着土路前行,左手抚摸着路边的油菜花,心中想起自己第一次去乡下看见此花的情景,又想到父亲母亲,不禁感到一阵酸楚。他正想着,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救命”,他听得出是那抢马的女孩,不急多想,握紧长剑向来路跑去。
他只走出二三里路,此时却不见了那女孩的影子,连两匹马也不见了。他想定是那些丢马的人追了上来,擒住了人,抢走了马。可那声救命刚刚发出,人和马却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实在匪夷所思。
他展开上清派轻功,向与那女孩说话的地方奔去,突然从油菜花田里窜出一人,林公玉担心那女孩安危,也是他江湖经验太浅,对身体两侧没有丝毫防备,突然环跳穴被点中,随即听到一阵娇笑。顷刻间,他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许多念头。只觉双腿一麻,跌落向前跌出,他行速太快,在地上翻了两根头方才停住。
林公玉此时已经知道袭击自己的就是那女孩,心中又惊又怒。
那女孩见他满身满脸都是灰土,心中歉疚,她原想逼得林公玉护住环跳穴,她趁势点他鸠尾、玉堂**,这是她家传的拂穴之法,实是高明之极,未想林公玉救他心切有无防备,被她一招点中。她见林公玉跌倒,赶忙收了笑声。
林公玉怒道:“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那女孩想要解释,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布包,她俯身拾起,刚要打开,林公玉呼道:“别动,那是我的东西?”
那女孩见他如此着急此物,必定是极为贵重的物事,偏又想起林公玉教训她不该抢人东西的话,一时玩心大起,有意与他作对,便拆了布包。
那女孩打开布包,只见里面是一支玉钗,她一见那玉钗,突然变得怔怔的,若有所思。
林公玉见她表情奇怪,害怕她喜欢玉钗据为己有,忙道:“那玉钗是我一个朋友送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把它还给我。”
那女孩也不生气,反而笑问道:“这东西你一直带在身上?”
林公玉道:“是又怎么样?”
那女孩笑道:“你姓林,名叫公玉,是不是?”
林公玉听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心中大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女孩咯咯一笑,说道:“你记得玉钗,却不记得玉钗的主人了?”
林公玉再去细看那女孩的眉眼,宛然便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小女孩的模样,他张大了嘴,他顿感无限喜悦,道:“你是灵儿?”
那女孩正是十年前在莆田城外与林公玉相遇的薛灵,倏忽十年,两个人都已变了模样,一个是长身玉立的翩翩少年,一个是娇艳如花的玲珑少女,两个人都是欢喜无限。
薛灵急忙上前解开林公玉的腿上的穴道,将她扶了起来,给他掸落身上的灰土,又取出手帕给他擦了脸。
林公玉始终笑着看着她,薛灵见他痴痴的看着自己,脸一红,笑道:“你笑什么?”
林公玉道:“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在龙虎山上学武功,没有人陪我玩,我就想若你在就好了。”
薛灵道:“你在山上不快活吗?”
林公玉道:“不是不快活,师父师兄对我都很好,只是...只是...”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薛灵会意,笑道:“以后我陪你玩,好不好?”
林公玉心中一喜,随即想到她最终还是要回家的,又转喜为忧,道:“可你还是要回家的呀?我若去你家,你爹爹就会杀了我。”
薛灵听到“回家”二字,突然心生烦恼,收起了笑脸,说道:“我再也不回家了,我没有家了。”
林公玉大惊,忙问道:“你爹和娘呢?”
薛灵突然扑到林公玉怀里,哭道:“我娘死了,我爹不要我了?”
林公玉壮着胆子抱住了她,心想她和我一样,也是个没有娘的人了,便安慰道:“你爹爹不会不要你的。”
薛灵止了泪,道:“那我离开家这么久了,他也不来找我?”
林公玉道:“可能是他走错了路,所以才找不到你的。”
薛灵道:“我爹爹会奇门五行,先天神课,他怎么会不知道我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