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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威看着大匠们兴奋的一路小跑出去后,耸了耸肩膀对云舒说道:“云哥儿你的棘轮弩太厉害了,比普通的弩箭射程远了一倍,而且上弦不费力,上报官家又是奇功一件啊!”
云舒苦笑道:“厉害吧!你知道这样的一柄棘轮弩需要制作多久吗?一周!整整一周才能做出一把棘轮弩!这样的效率实在太慢了。 其中涉及到的东西有几十样之多,不过还好,随着第一件试验品的完成,接下来的制造应该可以更快。”
杨威无所谓道:“那就多找些人手就是。”
“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新人要培训吧,要给钱吧,再说保密措施呢?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扩大规模对我格物院来说势在必行,但是要有一个扎实完备的基础!不要想当然咯。”
杨威被云舒的话点醒,格物院的作用他早已知晓,乃是炎宋的最高研究机构,官家曾经说过:格物院之功用远将作监务必慎之!
现在的格物院在军营中,保密绝不是问题,外有天武卫把守,内有皇城司的勾当管事配合,可以说的上是滴水不漏。但是如果要扩大规模还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吗?杨威自己都不相信。云舒曾经说过,《武经总要》不得面世与军机之外,否则必然天下皆知。由此可见他对保密的重视。
正在思考的杨威见云舒向马棚走去,赶紧追上去,官家给了他密旨,无论如何都要紧跟云舒护其周全。用云舒的新建制来说就是警卫员!
杨威想想都觉得郁闷,老子一个殿前司的指挥使给一个八品承事郎做亲兵,传出去还怎么混?当然这事在东京城已经无人不知了。
“云哥儿去这是要去哪?”
“你小子过昏头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都敢忘?你家几位没有提醒你?”
“你可不要瞎说,什么我家几位?我们还没成亲呢!有话就直说!”
“没成亲就住在一起还不算是你的人?今天是七月初七!你的心也太大了点!”
杨威在听到云舒的话后背上生出一层的白毛汗,想想家中的三位赶紧拍马追上云舒道:“云哥儿你们今天打算去那?我门家和你搭个伙怎么样?咱们也算是通家之好了!”
云舒跨鞍上马的一瞬家差点掉下来,没好气的说道:“通家之好是要有姻亲关系的!或者是两人三世通家,又是少年同窗。”
杨威骑马过来腆着脸说道:“一样的,一样的!我算是灵儿的师兄,又救过刘凝静的命,还跟你从这么久,经历过许多惊心动魄的事情,怎么不算是通家之好?同去同去!”
云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是没问题,但是你要征求我家那三位的意见,我们家的事情你懂的!”
“没问题!我知道你不当家。”杨威无所谓的说道。
云舒和公主的关系满朝皆知群臣反对,在他们看来一个公主尚嫁到云家已经是邀天之幸,他居然还贪得无厌的要两位公主一起尚嫁,这就是过分了。两位公主尚嫁一人这在历史上的正朔王朝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但是赵祯的态度却十分模棱两棵,朝臣们每每说到此事赵祯总是左顾而言他,这就让大臣们更加肯定官家有这个打算,但是奇怪的是两府的相公们却不言语,时间长了部分官员也不提了,也就剩下一些想出头的御史紧盯不放。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府既然不管这事就说明此事对炎宋有很大的好处,否则连一直提倡礼制的司马相公都开口提及此事?
司马光不是不想说,而是赵祯召集两府商议此事。
“云舒练新军又开格物院,加之《三字经》和水泥建造之法,功劳不可谓不大,现在他就是一个八品承事郎,众卿家知道朕为何有功不赏?”
“官家是想用两位公主……”直脾气的王安石刚刚开口就见到官家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尚有执拗相公之称的他都下意识的心中打颤不再言语。
赵祯轻轻一笑道:“朕乃是万民之主,还没有必要做出用自己皇女收买云舒,他的功劳也没有到朕赏赐不了的程度!各种原因诸位还不清楚?”
此言一出,王安石司马光等人立刻一惊,官家从没有因为文官集团的排外而迁怒与他们,只有狄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们武将无所谓,武将本就排外,这是太祖定下的调子。
赵祯哂笑道:“朕现把云舒放在那里都不合适,文官不待见他,武将更是排斥,只有放在外戚中才能用的顺手,毕竟他是真有本事的,现在他要求娶两位公主,朕就依他!这样才不会让他受太大的委屈。最重要的是外戚可以奉朝请!”
两府大臣脸色一变,奉朝请这三个字乃是外戚唯一能参与朝政获取权利的机制,也是文官集团极力反对的,他们不希望外戚能参与朝政。
但是奉朝请不一样,炎宋祖宗家法中就有这条关于外戚的奉朝请,这相当与给外戚打开了一扇通往政治的生路。官家可以给奉朝请的外戚授予文资!这是文臣最接受不了的。
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两府大臣,赵祯心中居然生出了得意之感,平时都是对朕要求这要求那的,现在也有求朕的时候?晚了!云舒的话没错,物极必反!文官集团的强大必然会对别的集团甚至是自己产生威胁。圣君就是要掌握文武外戚的平衡之道!
文官现在消停的主要原因就是之前自己提拔了武将,打破文官垄断武职,让武将看到了希望,如果把云舒这样的外戚提起来,让三方相互制衡,整个朝堂就平衡了。
赵祯心中所想飞快如电,看到一旁躲清闲看热闹的狄青道:“狄枢密,你之前看到云舒的新军以为如何?”
狄青对赵祯突然问话有些惊讶,官家不和文臣讨论公主的事情问我干嘛?但是嘴上却不敢怠慢:“启禀官家,老臣看到的新军有观之虎贲之感,其如磐石,稳如山岳,一行一动之间全如一人。真乃是……”
“狄枢密使言过其实了吧?新军训练才不过三月由于,云舒曾经说过最少要半年时间才能成军,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新军仅仅三月就能比得上百战之师?那他云舒说要半年之期,岂不是说成军之后天下无敌了吗?”
狄青摇头道:“庞枢密使此言差矣,老夫所说的只是基础,行进有成为虎贲的基础,却没说他真的就能成为虎贲!”
见庞籍还要反驳,赵祯挥了挥手说道:“庞卿家就不必多言了,新军到底如何在成军之日考校一番就是!真有些累了散会吧!”
众人这才不情愿的退下,赵祯精神满满的样子哪里是累了,他是想回宫看看,因为曹皇后有喜了!这是天大的喜讯,御医已经看过脉象是喜脉!而且最近皇后极其喜欢吃酸的!难道我赵祯终于又有儿子了?想到这里赵祯不禁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