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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老人提到父亲的名字,韩启明先是一愣,然后有些疑惑的看着老者问道:“你认识我父亲?”
韩启明虽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父亲的名字,但是老者从韩启明那间接的回答中也肯定了自己的答案,魁梧的身体不自禁的抖了抖,但马上就被老者坚定的控制力抑制住了,可是他抖动的虽然轻微不可察,但是,在韩启明那敏锐的感知中依然被他感觉到,韩启明心中疑虑渐生,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
“您老认识我父亲?”韩启明又再一次问老者道。
“哦,呵呵!对,我认识,但是只有一面之缘,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和你父亲年轻时候很像,所以刚才见到你才会试着问了你,没想到真是故人之子,呵呵,你父亲现在可好?”李姓老者恢复平静,慈祥的看着韩启明,笑呵呵的说道。
“哦,老人家我父亲现在很好,在乡下种种地,平时没事和邻居叔叔伯伯下下棋,生活的很好,谢谢老人家挂念。”韩启明回答得很是得体,但是这并没有丝毫消除心中对老者的疑虑,他感觉得到,这老人和父亲之间不仅将只是一面之缘,他们之间应该存在着某种更深的联系。
“哦,那就好,那就好!呵呵!!那你们现在住在哪,还是在小王庄吗?”老者就像闲唠家常一般的问韩启明道。
“小王庄?我家不在那!我也没听我父亲说过那里!你确定你认识的是我父亲?而不是只是一个同样名字的其他人?”韩启明谨慎的没有说出自己老家的具体住址。他不知道眼前这个老人会不会对父亲造成不利的伤害。
“呵呵!不会错的,不信你问老杨头还有姜局长,他们两个都见过你父亲,尤其是姜局长,三十多年前,他正好是我的警卫员,他和你父亲一般大,也最是熟悉你父亲年轻时的长相,姜局长你来说说,这小伙子是不是和小韩年轻时候很像,还有老杨头你说说。你也见过。”老者转头对身后的姜局长还有韩雯雯的外公说道。
韩启明疑惑的看向那姜局长还有韩雯雯的外公,却见这二人正用一种韩启明无法言明的复杂目光看着自己,那眼神中充满了可怜,惋惜,遗憾,愧疚,悔恨,怜爱,疼惜,甚至还有恐惧,不安等等许多种情绪掺杂,交织融合在一起。
“不错,小伙子,三十年前我在老领导身边做警卫员的时候的确见过你父亲,你真的和你父亲年轻时长得太像了,没想到啊,一转眼已经三十多年了,我已经老了,想必你父亲也老不少吧?”姜局长有些感慨的走到韩启明眼前,想要伸手拍了拍韩启明的肩膀,却被韩启明不经意间侧身躲了过去。让姜局长的将要落下去的手一空有些尴尬的停在空中……
姜局长并没有因为韩启明躲过自己拍他肩膀的手而有丝毫的尴尬,反而觉得理所应当,很自然的收回手,仍旧是眼神复杂的看着韩启明道“也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小伙子你父亲现在住在哪?有时间我想去看看他,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这个老朋友?”
韩启明还是没有吱声说出老家的具体住址,而是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自己对他稍微有些信任感的韩雯雯的外公,毕竟他是韩雯雯的外公,自己对韩雯雯相当的信任所以他对韩雯雯的外公也会有些许的信任,他相信韩雯雯的外公不会骗他。
果然韩雯雯的外公在看到韩启明向自己看来时,面容一整,有些严肃的对韩启明说道:“他们说的没错,你父亲的确和我们认识,不过我想你父亲应该不会想见到他们,你要是想让你父亲安静的生活,你可以不告诉他们你父亲的住处。”
“杨靖年,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想要他父亲平静的生活就不告诉我们他的住处?难道我们还能还他父亲不成?”李姓老者有些愤怒的对韩雯雯的外公杨靖年大声说道。
“哼,小韩既然躲了你们三十年,就是不想见你们,想起以前那些事,想过点儿平静的生活,那你们又何必去打扰他的平静呢,他为你们做的已经够多了,你们又何必如此的咄咄逼人呢。三十年了,有些事情好不容易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多好,你们干嘛,还要残忍的让他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让大家彼此难过,何苦呢?伤人伤己!!!”杨靖年声音无比低沉的说道。
而李博庸和姜局长听了杨靖年的话后,二人不约而同的都先后看了韩启明一眼然后则是一阵沉默,一旁的韩雯雯听得不明不白,忍不住向她外公问道“外公,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都认识韩启明的父亲吗?”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赶紧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齐敬宣的孙子不是还等着你录口供呢吗怎么还不去?”一向对韩雯雯疼爱有加的外公,这次竟然用很是严厉的语气对韩雯雯训斥道。
“哦!”韩雯雯有些委屈的应答道,转身走回到大毛和小李身边,对他们二人道“上车!我们回局里!”
而那个少尉军人刚要阻拦,就听的韩雯雯生气的大声对他道:“你要是在阻拦我,我就把李老头的酒全都倒掉。让他在H市一口也喝不到!”
还不等这军人做什么,就听那边的李博庸急忙说道“小刘,赶紧让这丫头走,赶紧走,赶紧走!小刘,你也带着他们跟着去护送下。”
刘少尉得到李博庸的吩咐大声的回答道:“是!”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将在他身边的韩雯雯震得耳鼓嗡嗡作响。匆忙的捂住了双耳,就连那些围观的众人也有不少捂住了耳朵,可见这刘少尉的声音有多大了。
“然后去老杨头家,我的房间沙发底下把我那两瓶酒收起来,放到你们车上。”李博庸悄悄的走到这刘少尉身边,又悄悄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殊不知这刘少尉又大声喊了出来,将李博庸也吓了一跳,气的李博庸指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指着刘少尉道“你,你简直是没前途。赶紧走,赶紧走……”
“是!”刘少尉依旧大声的回答道。
“……”李博庸彻底无语。
而一边的韩启明却没有关心这一些,他此刻的心里都充斥着,刚才杨靖年说的那一番话,让他此刻的思绪一直翻腾着,眼前的两位老者还有那个姜局长,肯定不只是向李博庸说的那样和自己的父亲仅仅只是一面之缘,他们对父亲应该是很熟悉,但是为什么自己从没有听父亲提起过他们,在自己印象中自己的父亲是个少言寡语,性格比较木讷的一个人,从小到大很少听父亲和自己讲他过去的事,但是自己却是知道那个少言寡语的男人,一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过去,因为从小的时候后,自己就很多次见过,那个性格木讷,不善言表的男人,就经常一个人站在家门口那座不算高,甚至不能称之为山的山上,望着远方,一站就是一天,也不知道他在望着什么,自己也曾多次的问他,在看什么,可是换来的却是一阵呵斥,然后就独自一人走下山……
今天听到眼前的这三人说认识父亲,还从韩雯雯的外公说的那些话里,韩启明多少听到了一些信息,那就是自己的父亲在三十年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才会使得他躲了这些人三十年,还有自己那从出生就没见过的母亲,父亲说自己说他抱养的,不知道母亲是谁,这从小自己就不相信,但是却也一直没问,那三十年前发什么的事情会不会和那一只没有谋面的母亲有关?想到这韩启明心情一阵激动,但是又有一些忐忑,很矛盾的心里。
韩启明看向家的那个方向,心里暗自的问道“爸,你究竟有多少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