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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冬辰和木子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整个安宅灯火通明,都在为明天的婚礼做准备,但是主角却不在现场,安若素第三次问助理:“少爷怎么说?”
安若素看起来和善,但是严肃起来也是让人心惊的,毕竟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久了的人,哪有简单的。
就算害怕,助理还是得回答:“少爷说自有分寸!”
安若素皱起了眉,她是易冬辰的妈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儿子的推脱之词?看来只有她亲自出马了,走到阳台的一角,直接拨通了易冬辰的电话!
“冬辰,明天就是婚礼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安若素在电话里有些埋怨,她这个儿子在事业上顺风顺水,从来不需要别人操心,安氏的高管里就属他年纪最轻,但是行事稳重,就是那些年长的高管也要高看一眼,如果这安氏不是安若素娘家的产业,爸爸离世的时候点名要安若文继承,这安氏的下一任总裁肯定是易冬辰了。
虽说事业顺利,但是在感情上真的是让他操碎了心,一直在外面绯闻不断,她这个做妈的怎么不担心,好不容易给他定了妻子,这明天就是婚礼了,现在还没见到人,她怎能不着急?
易冬辰握着手机的手握紧,指节泛白,但是说出的话很是平静,看得出来他的隐忍:“我知道了,明天我一定到!”
不就是结个婚么?他去就是了,只是那个别有心机的女人,妄想在他这里得到任何的好处,她那么爱做易太太,让她做去就好了。只不过除了易太太的名衔,她什么也休想得到!他易冬辰向来有自己的思想,安若素也从来很尊重他,但是在娶妻这件事情上,安若素不容商量,易冬辰一直觉得是那个叫木子的女人使用了非常的手段,才将安若素迷得团团转。
放下手机,易冬辰的眼眸里寒光直射,木子,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嫁给我易冬辰容易,只是想要坐稳这个位子,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此刻的木家,木子正端坐在窗前,托着腮,仰望人生般仰望着天空,不得不说,此时此刻她对自己的未来是有着幻想的,易冬辰,这三个字已经刻在心上好多年了,从认识他的那一刻开始,自己一直在关注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早就关注到自己了呢?之前听到安若素说她和易冬辰的婚事,她还觉得是在做梦,但是现在梦境真的成了现实了。
想想明天就要披上婚纱,就要做他的新娘,内心里压抑不住的期待!恨不能时间过的快一点,再快一点,或者说今天晚上就直接忽略掉了,直接时光就穿越到了明天,她就是他美美的新娘。
正沉浸在自己美美的幻想中,突然一张纸条窜入了她的窗户,打断了她的思绪,只好从穿越的美梦中回神,她拾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下来一叙!
字如其人,一点也不错,这么龙飞凤舞的字,除了安若文还有谁?
安若文和她关系很好,如果要论起跟源,就要追溯到大学时代了,故事太长,暂且省略。虽然安若文和木子关系很铁,但是从来不会来家里,甚至连现在木子家里有几口人,都不甚清楚!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张兰,张兰是木子的继母,为人刻薄,尤其是对木子,那就更是刻薄上再加刻薄。如果安若文过来,还不知道被她说成什么难听的样子,为了不让自己和安若文难堪,木子从来都是拒绝安若文来家里的,这次也是一样!
所以木子哒哒哒的就跑到楼下了,出了木家的院子,果然看到安若文一派悠闲的靠在墙上,嘴里似乎还哼着曲子。
这就是安若文,整天随心所欲,完全按照自己的思想生活,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思想,哪怕是从小将他带到大的安若素也不行,古往今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从来都是人们的追求,但是知道的人多,能够践行的却少之又少,在木子看来,安若文就践行的很好,这个世界恐怕没有人比他活的更开心了吧?只是她从来也没有了解过安若文,安若文是有着他自己的悲伤的,而且是深层次的悲伤,只是用这种无畏的处世态度来麻木自己罢了。
木子跑过去,一拳头打在安若文的身上,欢快的叫了声:“学长!”
在安若文面前,木子一直都是这样,像只欢快的百灵鸟,永远不知忧愁为何物,不过这也和安若文的性子有关,在安若文面前,似乎不显得欢快点,就不应景似得!
安若文看到木子过来,眸子里有一丝惊喜,继而又有一丝悲伤,不过不管是悲伤还是惊喜,都被他掩盖了,他只是淡淡的微笑,就像他之前的很多次见到木子时一样,然后说了声:“怎么还是这么野蛮,那个男人敢要你?”
木子嘴巴一撅,显然是不同意安若文的话:“学长,你是不是记性不好了?今天晚上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学长了,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改口叫你舅舅了,你今天来是干嘛的?送我红包的吗?来,给我!”
木子说着真的就伸出了手,安若文敢笑话她嫁不出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她明天就要出嫁了好不好?而且嫁的还是他姐姐的儿子,他的外甥,所以今天晚会确实是最后一次叫学长了,从明天开始,就要跟着易冬辰叫舅舅了。
安若文神色不明,在这夜色里更加的看不真实,他顺势捉住木子的手,有些试探的开口:“木子,你确定就是他吗?”
确定要嫁给易冬辰吗?确定要选择易冬辰,放弃他吗?一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他吗?也许说的不对,根本就没有抛弃一说,因为木子或许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思,因为她的心一直系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又怎么会发现他呢?
木子疑惑,不知道安若文这话是什么意思,并且直觉的今天的安若文很是让人费解:“学长,你怎么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天就要结婚了,难道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安若文稍微有些激动了点:“木子,听我说,易冬辰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他日日流连花丛,这样的人你确定你能嫁吗?”
易冬辰作为海城的名人,事迹根本就是瞒不住的,所以他的那些花边新闻,根本就是人人都知道的,这样的一个人,木子为什么要嫁给他?木子到底是单纯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也许就是一场可以预见的悲剧,还是要义无反顾?情之一字,真的可以让人迷了心智,乱了原则吗?
木子本来心情还是很愉快的很轻松的,但是被安若文这样一说,心情顿时就灰暗了,她怎么不知道易冬辰的那些事情,但是她就是选择性的无视,觉得婚姻应该能改变他,男人婚前有些荒唐也是能够理解的,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归属感,等到结婚了,自然就不一样了,其实她内心深处也承认,自己这样想,就是自欺欺人。但是想的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因为那是易冬辰啊,贯穿了她整个青春的易冬辰。可以让她屏住呼吸,静静凝视的易冬辰!
第一次心动,第一次脸红,第一次暗恋,几乎所有美好的第一次都给了他,所以这样一个人,在她的心里是完美的,他的那些劣迹斑斑都被她自动忽略了,易冬辰就是她的整个青春!
“学长!”木子千思万绪之后,终于开口:“你不是常说么?人,难得糊涂!”
以前木子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安若文都会安慰她,人还是糊涂一点好,凡是不能那么清醒,清醒的人活着累,糊涂的人才能活着不累!
糊涂一点不好么?糊涂一点,也许才能幸福,不是么?
安若文握住她的肩膀:“木子,我拜托你,清醒点,这是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不能糊涂,你得清醒,你必须得超乎常人的清醒。拜托你不要再做一只鸵鸟了,这是关乎你一生的幸福啊。”这件事情怎么可以和以前那些小事相比?
婚姻对于女人何其重要,她怎么用糊涂二字可以概括?
木子定了定神,然后目光有着异常的坚定:“学长,就算是飞蛾扑火,我也要等到化为灰烬之后,才会甘心!”
这条路是自己选的,那是前方是悬崖,是深渊,也只能咬着牙,和着泪,往下咽!如果这是爱一个人的代价,那么她也认了!
安若文所有的话都讷讷的说不出来了,所以得所有都抵不过她爱他,安若文苦笑,自己也算是潇洒倜傥,在学校的时候也算是风云人物,也是一众女生追逐的对象,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他心里的姑娘心里没有他,宁愿嫁给花花公子,也看不到他的真心!
安若文放开了手,内心扯扯着疼痛,但是他现在连放肆的痛苦一下的资本都没有,强装着平静:“好,木子,只要是你选择的,我无话可说!”
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她身后,从来不逼迫勉强她,只要是她的选择,他都会支持,他一直以知己的角色站在她身边,不敢前进一步,就怕前进一步,会彻底的毁灭两个人的情谊!
可是就是这样的小心呵护,上天也没有偏袒他一点,还是让她属于了别人!
木子也收起心思,对安若文说:“学长,明天你可要来早一点哦!”
安若文压抑着眼泪,很艰难的说出口:“木子,对不起,我明天要去云南,今晚是来和你辞行的,你也知道我最近的创作卡壳了,所以想去风景优美的地方找一找灵感!”
木子有些失落:“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不过转而一想,安若文爱他的稿子胜过爱自己的生命,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婚礼放弃找灵感的机会呢,所以她又很理解了,无所谓的说了声:“你尽管去吧,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我也在安宅了,请你多多关照啊!”
安宅现在就住着三个人,安若素,安若文,和易冬辰,木子嫁过去的话,就是四个人,所以她才会说这样的话。
安若文又是一笑:“不好意思,我已经搬出去了!”
在听到木子和易冬辰要结婚的时候,他就搬出去了,明面上好像是他不满安若素对自己的约束,所以赌气离开安宅了,实际上他是看不了木子和易冬辰出双入对的样子,索性搬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木子觉得今晚的安若文很是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一时间说话陷入了沉默,后来还是安若文开口:“好了,我该走了,你珍重!”
说完就利落的转身,转身的刹那,已经泪流满面,终于在最后一刻转身,保留了自己的尊严,但是那声祝你新婚快乐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果她的快乐没有自己,他还没有那么高尚的来祝她快乐,原谅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能做到这么多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木子看着安若文的身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也转身回屋了......
第二天,蔚蓝的天空,奢华的布置,每一份设计都显示了安氏的财力,整个露天婚礼现场一派的灯红酒绿,觥筹交错,木子一袭白色的婚纱在地上拖了有几米远,纱帘遮住了她半张脸,但是还是隐隐能够看到她脸上的幸福与娇羞!
只是纱帘遮住了她的脸,她看不到身边的新郎是一脸的严肃,没有一丝的笑容,由于她的喜悦和娇羞,让她没有发现,她挽着的新郎的手臂很僵硬!
还有很多很多的细节都被她忽略了,到了后来她才知道,这样也好,至少痛苦还是少来了那么几个小时,至少在婚礼上的时候,她是幸福的!
婚礼的当晚,木子一直等在婚房,和所有的少女一样,等着她的郎骑白马来,一直等到了深夜,她的郎终于来了,但是没有骑白马,而是带了一身的酒气。
今天宾客众多,所以喝一些酒也是正常的,木子并没有太多的介意。
易冬辰一步一步的走向木子,木子的内心是颤抖的,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甚至隐隐的有些期盼发生这样的事情,她闭着眼睛,等待梦想中的温柔的爱抚!
但是她没有等来温柔的爱抚,而是等来了一记疼痛,她慌乱的睁开眼睛,只见易冬辰单手死死的掐着她的下巴,力道真的不轻,她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终于她艰难的出声:“你要干什么?”
易冬辰冷笑:“我想干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既然想要这份荣耀,就要承受这份荣耀带来的痛苦!”
易冬辰说的冷冷而绝情,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让自己的妈无论如何也要自己娶她,不得不说,她的手段还真是可以,易冬辰看着她的脸,精致的面庞下,是一颗极其丑恶的内心!
木子惊恐的摇着头,不知道易冬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做错了什么吗?
易冬辰突然就放开她:“会演戏的女人我见过不只你一个,但是你给我听好了,你既然执意要嫁过来,就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至于我以后要怎么做,你最好不要管,受不了你可以离婚!”
离婚?这两个字一下子就窜入到木子的头脑中了,这才刚结婚,这还是新婚夜,她的丈夫居然在和她说离婚?
木子终于看出来,易冬辰厌恶她,很厌恶她,只是她不懂,既然厌恶她,又为何要娶她,想着想着,她也就真的问出声了:“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娶我?”
木子看到易冬辰的身躯稍微僵硬了一下,但是也只是一下而已,随后就是他一贯的冷声调响起:“这话我也正想问你,请问你为什么要嫁给我,你到底有什么图谋?”
安若素不顾他的反对,执意让他娶这个女人,听说彩礼就是给木氏填了一个大窟窿,这个女人,当真以为自己有这么值钱吗?
木子摇头,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和事实不一样,明明安若素和她说的是易冬辰愿意娶她,还记得她,还记着小时候在一起的情分,为什么现在完全变了样?
木子眼里的惊慌不能让易冬辰有哪怕一丝的动容,易冬辰还是冷冷的绝情的说:“怎么,说不出来话了,说到你的痛处了?”
易冬辰的样子让木子胆战心惊,她终于问出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如果不愿意,婚前为什么不说,等到现在结婚了,是不是已经晚了?
易冬辰突然就笑了:“我不想怎么样,确切的说,我是不想对你怎么样,你做你的豪门少奶奶,我做我的风流少爷,你胆敢有一丝的不老实,我保证你会输的一无所有!”
“出去,你给我出去!”木子终于找回了一些理智,她是爱着易冬辰,但是她爱的易冬辰不知这样子的,不像他这么冷血无情,在这里说着一些让她胆颤心惊的话!
木子眼中的决绝让易冬辰稍微晃了一下心神,有那么一刻,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或许不是他心中想的那样,但是也只是一刻而已,之后就又是一副清冷的模样:“我当然会走,不需要你提醒我,并且我走了之后,会永远不再回来,易太太,忘了告诉你,宛儿已经怀孕了!”
说完易冬辰就昂首阔步的走出去了,一点醉酒的意思也没有,木子突然觉得那声易太太真的好讽刺,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就是要羞辱她。宛儿,木子想笑,海城的人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宛儿?那个被易冬辰捧在手心的女人,她竟然怀孕了,她竟然怀孕了,又娶她做什么?这是要将她摆在什么样的位置?
木子扯掉身上的锦衣华服,这一切现在看起来都是这么的讽刺,那个刻在了心里的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厌恶她,憎恨她,不过也对,他心爱的女人都怀孕了,她却成了易太太,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抢人位置的坏女人!
不过谁又能理解她?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也是一个受害者!
窗外月光皎洁,这样的月夜,应该会上演很多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是于她木子来说,却是荒唐的可爱,景色越美,就越荒唐,越可笑。
丈夫新婚之夜厌恶的离去,这是古代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事,因为古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所谓的爱情,但是真真实实的出现在她木子身上了,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哪。
拖着疲惫的身子起身,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将这满满的月色阻隔在窗外,倒在床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然后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穿着衣服的,也没有盖被子,身上传来的酸涩的疼痛感,让她明白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弃妇当自强,总不能这么怨天与人的过一辈子,木子换了衣服,泡了个澡,稍微的装饰了一下,就下楼了。
安若素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看见木子,微笑着让她过去。
木子坐定,安若素笑着问:“冬辰还没起来吗?”
看来易冬辰昨天一夜未归的事情安若素并不知道,木子现在很想知道是不是安若素瞒了她一些事情?
“安阿姨......”
木子还没开始说,就被安若素打断了:“傻孩子,现在还叫阿姨吗?”
也对,即使和易冬辰闹成那样,但是终归是举办过婚礼的,安若素这一声妈她还是得叫的。
木子压下忧伤,轻轻的叫了一声:“妈!我想知道冬辰是自愿娶我的吗?”
本来安若素还因为那一声妈挺高兴的,但是木子这一问,她果然神情有些不自然了。
“怎么会?木子为何这么问?”安若素没有说实话,她不想木子的心里有隔阂,不想木子对易冬辰有意见!
木子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妈,你就不要骗我了,就和我说实话吧,事实上我已经知道了,因为他昨晚根本就没有回来!”
而木子还没有告诉安若素的是,他在外面的女人已经怀孕了,因为她不敢告诉安若素,因为按照安若素的脾气,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到时候找上易冬辰,易冬辰肯定又会赖上她,说是她不择手段,说是她容不下那个女人和孩子。
只是木子不知道的是,如果她这个时候告诉安若素了,安若素必定不会让那个沈清宛生下孩子,那么也就没有后来很多很多的事情了,但是如果那样,她可能就是一辈子空有名衔的易太太了。
所以很多年后,她也在想,这个时候的善良到底是害了她还是成就了她?
安若素听到木子的话,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她怎么会不知道易冬辰不是愿意的,是被逼迫的,但是她也知道易冬辰是习惯性的反对,不管是安排怎样的女孩子,他都不会喜欢,她原本是认为易冬辰和木子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发现木子的好,就会慢慢的进入角色,但是没想到,他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木子,也不给他自己!
安若素有些歉意:“木子,对不起,是妈对不起你!”
安若素终于承认了,木子的猜测也终于证实了,她是有些怪安若素不告诉她真相,让她像个傻子一样满心的期盼,然后失望的彻底,但是转而一想,就算是安若素告诉了她真相,这一切就能改变吗?木氏的危难她不可能视而不见,对易冬辰过于美好的幻想不可能因此而破灭。
木子憋住即将流下来的眼泪,压着声音,只说了一声:“妈,我知道了!”
木子这个样子让安若素心疼:“木子,你听妈说,妈绝对没有害你的意思,我答应过你妈会一辈子照顾你,就一定会照顾你,冬辰可能现在还不能适应,不能接受,但是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个男人,浪子回头金不换哪,他不是真的爱外面的那个女人的,他是我的儿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所以我对你们的未来有信心!不过如果你不能接受,妈也可以为你另做安排!”
安若素说着也有些失落,也在想到底是不是自己做错了,这样做是不是毁了两个孩子的幸福,但是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木子和易冬辰,她觉得他们俩肯定是要在一起的,没有比他们更适合彼此。
木子走到安若素身边,抱住她:“妈,不要难过,这点事情还不至于将我打到,你忘了,我就是一个仙人掌,插哪里,活哪里的!”
以前木子就自诩为仙人掌,虽然有些扎人,但是生命里却是极强的,在恶劣的环境,即使没有阳光雨露,即使是狂风骤雨,她也依然能够存活。所以现在,只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怎么可能就将她的生活带入毁灭的深渊呢?
安若素也抱住木子,有些难过:“孩子,相信妈,妈会帮你的!”
木子表面上应承着,但是在心里却没有这样想,还是顺其自然吧,爱情这个东西从来就不是帮来的。
木子简单吃了一点,就出门,安若素问:“你去哪?”
木子回答:“上班啊!”
木子从毕业之后就开始在上班,做对外汉语老师,这次和公司是有请假,但是还好她留了一个心眼,并不是请的婚假,她知道易冬辰和安氏在海城的位子,所以不想搞得沸沸扬扬,被别人知道了,她估计连简单的班都没得上了,所以她请的是事假。
安若素听到木子要去上班,心里有些疼:“木子,今天是你结婚后的第一天啊,妈给你买了机票,你出去玩玩,好不好?”
今天应该是木子和易冬辰蜜月的第一天,安若素早就名人准备好了机票,即使现在易冬辰不在,木子也可以一个人出去散散心啊。
但是木子拒绝了,回头对安若素一笑,让她放心:“妈,我觉得还是工作最能让我觉得充实!”
其他都是假的,只有工作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一个弃妇又怎么样,一样能在工作中活出自我!
到了公司,同事思瑾不敢相信的看着木子:“我说你这个女人,不是请了半个月的假吗?这才几天哪,就回来了?”
木子请了半个月的假,结婚前三天开始没上班的,今天是第四天,就出现在公司,同时有些惊讶也是正常的。
“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来了!”木子有些累,只是淡淡的回答。
可是思瑾却换上了一副神秘的脸色,悄悄的靠近木子:“我说木子,你不会是怀孕了,跑去做人流了吧?”
人流之后一声一般会建议休息个半个月,木子这时间太像了。
木子直接拍了她一下:“要是真做人流,我能现在就回来?”
思瑾一想也对,不过她立马又反驳:“你想了想,又不做了啊,还是生下来比较好,就等着休产假呗,木子,你瞒的够紧的啊,那个男人是谁啊?”
木子真的是无言了,这个思瑾就是全公司最八卦的,她直接又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的脑洞这么大,可以去写小说了,去吧!”
木子不欲和她纠缠,就直接拿着课本准备去上课,但是思瑾拉住她:“这还没到上班时间呢,我相信你没有怀孕醒了吧。”之后又换上一种极其神秘的神色:“你知不知道,昨天海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难道发生了命案?
木子好整以暇,等着她说下去,思瑾突然拿出一份杂志,晃到木子的跟前:“你看,海城排名前三的钻石王老五昨天结婚了。”
木子一看,封面确实是她和易冬辰,好在她的半张脸都被婚纱遮住了,要不然这样大幅度的报道,她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标题上写着,安氏总经理和木氏大小姐,还好还好,没有写她自己的名字,或许对于海城的媒体来说,还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因为她真的是默默无闻啊,几乎没有出境的机会啊。
但是思瑾突然盯着木子的脸仔细看起来,木子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思瑾,你又是有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论断?”
不知道为什么,思瑾这样看着,木子就是莫名的觉得心慌。
果然思瑾接下来的话坐实了她的论断:“木子,这新娘不会是你吧,你看和你的身材好像,她也姓木,你原来不是请假去流产,是请假去结婚了啊?”
思瑾的声音很大,木子赶紧捂住她的嘴巴,这是要全公司的人都听见吗?
木子说:“你有没有脑子,能不能好好想想,如果我真的是这里面的新娘,我现在还能在这,我不去度蜜月?再说了,我要是真的嫁给了易冬辰,我还需要在这里上班吗?我可是人人眼中羡慕的易太太,用得着在这为了五斗米而折腰吗?”
思瑾听着也挺有道理,后来点点头:“也对,只是身材比较像而已,你没有那么好的命!”
思瑾原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却说在了木子的心上,是啊,她木子没有那么好的命!
重新拾起课本,面无表情的走进教室,开始上课!
又是一次一个人独坐窗前,大婚的那天晚上月色就如现在这般好,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易冬辰都没有再回来,木子发誓,不会再对他有任何期盼,就在安宅这样生活着吧,总比木家水深火热的日子要好,就算没有男人又怎么样?
等到易冬辰哪天回来要离婚的时候,再说吧。
突然阳台处传来声响,木子来到阳台,原来是安若文回来了,她的婚房和安若文的房间是连在一起的,他这一去云南就是三个月?
“舅舅,你搬回来了?”木子问,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说过自己已经搬出去了,现在又出现在这,肯定是又搬回来了。
果然是豪门公子的命,适应不了外面的颠沛流离。
安若文佯装让自己表现的很轻松:“来看看你婚后生活啊,看你是不是个幸福的小女人!”
安若文是真的刚回来,确实不知道木子现在的生活状况,但是他觉得很少会有男人能够拒绝木子的美好,所以他一点也不怀疑易冬辰会爱上她,他们开启婚后的美好生活。
但是木子变了颜色:“舅舅,你这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么?”
还记得婚前的那一晚,安若文找到她,让她慎重选择,易冬辰不是那个正确的人,但是木子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就算是飞蛾扑火,她也要等到灰飞烟灭之后才会死心。
但是现在的状况,可不是让安若文说准了吗?他可不就是来笑话自己的吗?
安若文看着木子不像是开玩笑,也正了颜色,轻轻的问:“他对你不好?”
木子摇摇头,都没有见过他的面,谈什么好不好?
安若文又问:“他和外面还没有断干净?”
木子还是摇摇头,岂止是没有断干净,简直是越来越联系紧密了,沈清宛孩子一生,易冬辰和她还能断的清楚吗?
安若文急了,声音大了点:“木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不能一次性告诉我,不要让我为你担心,行不行?”
木子惊讶于安若文的反应,但是安若文这样逼迫,她还真的就一口气全说出来了。
“舅舅,你又何必逼我,现在这样的日子我可以过,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易冬辰也没有什么做的不对,大婚当晚就走了,总比欺骗我之后再走要强的多吧?”
木子确实是这样认为的,易冬辰在大婚当晚没有伤害她,虽然极有可能是因为厌恶,懒得碰她,但是木子依然感谢,但是保住了她的清白之身。
安若文几乎是吼出来了:“木子,你说什么?他从大婚之后一直没有回来,一次也没有?”
木子点点头,虽然她很不想点头,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容不得她质疑!
安若文的心又是隐隐的扯着疼痛:“木子,你不应该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易冬辰也不是你的良人,现在还有机会反悔,你走,我带你走!”
没想到他的退出竟是伤害了木子,如果是这样,他当初又何必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既然易冬辰不能给她幸福,那么就不要干涉她的幸福。
木子知道安若文是在替自己担心,她给了安若文一个放心的眼神:“舅舅,你就放心吧,现在的生活真的挺好的,你要想一想,这里的生活再不济,总好过在木家的生活吧?我一点也不觉得孤单,真的!”
在木家,虽然那是自己的家,但是妈妈早就不在了,现在是继母张兰当家,对她的苛待是每天都会发生,木远清和木容为了帮助自己,经常和张兰是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整个家里是鸡飞狗跳,也许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她,所以她走了,也是还木家一片安宁。
再说在安宅,安若素对自己挺好的,事实上安若素一直对她都挺好的,所以她现在过的也算是顺心,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顺心还能维持多久而已,因为她知道,易冬辰迟早是要为外面的女人正名的,她迟早是要让出这个易太太的位子的。
安若文的眼神很受伤:“木子,你宁愿在这里独守空房,也不愿意跟我走,对吗?”
木子不明白安若文为什么会这么说,她知道安若文和自己关系好,热心肠,不忍心看她过这样的日子,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的关系也变了。
“舅舅,如今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易冬辰的太太,再不是那个单身的木子了,你带我走,走去哪?虽然我们都很清楚,我们之间没什么,但是人言可畏,我们都回不去了,再说你也不可能一直单身,以后你有妻子了,要怎么解释我的存在?”
木子带笑的说着,就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不想安若文跟着心里压力很大。
安若文明白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和自己有什么,她说人言可畏,说明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让这些人言坐实,所以自己在她的眼中,只是一个邻家大哥哥的形象,即使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她还是感觉不到,只能说明,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他这。
安若文也笑了:“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尽管过来找我,我先走了!”
木子问:“你去哪?你不是搬回来了吗?”
安若文回答:“谁说我搬回来了?还是说你希望我搬回来?”
安若文就是这样,说话总是让人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就比如这一句,他明明说的就是肺腑之言,只要木子说希望,他就会立马毫不犹豫的搬回来,但是他偏偏是以一种这样玩世不恭的口气说出来。
不过一般情况下,木子直接当他的话是开玩笑,她说:“你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木子也是开玩笑,但是安若文还是听进去了,她不希望他回来,也许是觉得一个大男人在家不方便吧,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她舒心点,所以他不会回来,只会暗暗的关注着她!
安若文走到楼下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安若素,可是他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装作没看见一样准备离开。
“你站住!”安若素气结,这个弟弟现在愈发的难以管教了,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从小就方法用错了,不该那么民主,就应该专制一点,现在搞得他年纪不大,想法不少,而且还都是自己的想法。
好,让他站住他就站住,安若文回头,看着安若素,等着她开口,不知道这次又要收回他什么。
“你有多少天没回家了?”安若素走近他,有些不满,前段时间她一直操心易冬辰和木子的婚事,所以对于安若文就放松了些,谁知道他竟然搬离了安宅,还三个月不知踪迹,就连易冬辰的婚礼他都没有来,他的反叛情绪竟然就这样严重吗?
安若文双手插在裤袋里,很是开心的一笑:“姐姐,你莫不是忘了,你已经断了我的钱粮,我只怕你哪天将我赶走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所以我就识趣点,自己走喽!”
其实安若文对安若素还是很尊重的,即使安若素经常逼他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但是安若素一个人将他带大,又一个人撑起安氏,这些安若文都是感念在心,只是今晚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和安若素说话也充满着刺味!
安若素真的就被他噎到了:“安若文,你到底在说什么,这里是你的家,我何时说过要赶你走?”
这要是真论起来,这安宅应该是安若文的产业,毕竟他才是爸妈的儿子,而她安若素只是个女儿,只不过被爸爸接回来的而已,这安若文突然说这样的话,叫她情何以堪?
安若文见安若素真的生气了,也改了刚才很欠揍的样子,扶着安若素的肩膀,让她到沙发上坐下,语气也变的调皮了些:“我的好姐姐,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我只是开玩笑的,你何必当真?”
安若素盯着安若文:“你今晚心情不好?”
安若文是她一手带大的,安若素自认为还是很了解的,安若文今晚说话很少奇怪,所以安若素断定是心情不好。
安若文很直接的回了句:“是啊!”
他今晚本来心情就不好,只是因为木子!但是话刚一说出口,安若文就惊觉自己说错话了,他这样一回答,安若素肯定要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他总不能和她说实话吧?
果然安若素还是问了出来:“为了什么?”
安若文狡猾的眼咕噜一转,已经有了答案:“还不是那些个稿件,卡主了呗!”
安若素知道安若文肯定又是因为这个,卡文卡文,这是他心情不好的通常原因。
安若素瞪了他一下:“你自己寻不开心,你为什么就对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感兴趣,你要知道你是个男人,并且还是安宅的男人,你这样没一点担当,你让我以后怎么和爸妈交代?”
在安若素的眼里,玩弄文字的人都是酸溜溜的,穷酸穷酸,每天就想着花前月下,郎情妾意,殊不知这一切如果没有物质烘托,都是镜中月,水中花!
她自己就吃过这样的苦,不能再让安若文陷进去,他必须迷途知返!
每次和安若素谈这个话题,安若文总觉得和安若素说不通,在安若文看来,安若素只是个商人,所以没办法理解他这些有些情怀的人的内心。
“我怎么就没有担当了?怎么就不男人了?”安若文可不高兴了,好男儿志在四方,难道一定要继承祖上的基业,才是有担当,才是男人么?
他和安若素的焦点就是在这,安若素要他回安氏,安若文觉得安氏在她手上挺好的,他有自己的抱负!
“你要是有担当,就应该回来安氏,不要让爸妈在九泉之下还不能瞑目,安氏是他们辛苦打下来的产业,你忍心在你手上断送?”安若素还是想说服安若文,她真的是什么办法都用过了,甚至都断了安若文的经济,就是要逼他回来,似乎这些都不奏效,反而将他越逼越远了。
安若文淡淡的说:“安氏在你手上挺好的!”
其实他想说,不是还有易冬辰吗?虽然他真的很讨厌易冬辰的人品,他简直就没有人品可言,但是不得不说易冬辰的商业才能真的是很罕见,所以安氏在他们手上很安全!
安若素见怎么也说不动他,只好说:“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只好给你找个妻子,好让你收收心了!”
安若素觉得男人就是风筝,女人就是线,这风筝还是得有线,如果没有线,可不就是在天上乱飞吗?
安若文一听这个就紧张了,她知道安若素做的出来,就看易冬辰和木子就知道了,易冬辰的婚事就是她一手操办的,只是有了易冬辰的例子还不够吗?她还要牺牲他的幸福吗?
“姐,我说你能不能不要乱安排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已经葬送了木子和易冬辰的幸福,这还不够吗?”
安若文说的很是冠冕堂皇,其实在他内心更深层次的声音是,木子现在过的不幸福,所以他还是隐隐有些期盼的。
安若素瞬间就无语了,安若文说的对,木子和易冬辰现在却是有些问题,确实是和她的初衷相反了。
安若文见安若素没有了言语,也放轻了语气:“姐,他们俩个都是你看着长大的,都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现在看着他们这样,你不难过吗?”
安若素深深的叹了口气:“难过,我怎么不难过,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如果当初不是你一定逼着易冬辰结婚,事情也不会闹到今天这样!”安若文还是有些介怀,当初安若素一定要易冬辰娶木子,但是易冬辰根本就不爱木子,安若素为什么不逼着他娶木子?
“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现在木子已经嫁过来了,不能轻言离开,如果真的离婚了,木子是个女人,你知不知道,这辈子可能就毁了!”安若素说的有些痛心,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离了婚的男人或许更吃香,但是离了婚的女人,价值真的会大跌的。
但是安若文却快速的接过话来:“也许有一个男人会不介意呢?你只有先放了她,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才能下论断啊。”
安若文试图说服安若素,其实他就是那个男人,不管木子变成什么样,他都愿意娶的男人啊。
安若素摇摇头:“我不能冒这样的险,这可是拿她的一生在做赌注啊。”
“姐......”
安若文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安若素打断了。
“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安若素似乎不愿意再多说,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安若文刚刚点起的一点希望之火,就这样又被无情的扑灭了,似乎这个家他真的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没有人懂他,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苦,没有人了解他真正要的是什么。
木子,你等易冬辰,我等你!不过是比一比,谁等得过谁,谁熬得过谁而已!
结婚三个月,木子是第一次回木家。
刚刚踏入家门,就看到了张兰,张兰也看见了她,讽刺的声音又来了:“我以为麻雀变凤凰了,没想到麻雀终究是麻雀!”
易冬辰结婚后就一直不回家的消息已经被安若素压下来了,所以不至于海城满天飞的报道,但是内子里还是瞒不过一些知情的人,估计这张兰是已经知道内情了,也对,她那么关注木子,那么巴不得她讨不到好,又怎么会不关心她的婚后生活呢?
以前在木家的时候,她欺负自己也就算了,如今她已经出嫁了,不碍着她什么了,她还是这么不依不饶,木子也就不客气了:“阿姨说话小心点,要是惹我的不开心,我和婆婆说一下,木氏可就回天无力了。”
现在的木氏刚刚经历一场大的灾难,完全是靠着安氏才活下来的,要是现在安氏翻脸,木氏还真的是会回天无力的。
张兰没想到木子会拿这个说事,她恶狠狠的说:“木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木氏是你爸的企业,你居然诅咒?”
木子微微一笑:“那我不管,只要是能让你不开心的事,我就很开心的去做。”
张兰真的是气的脸红脖子粗了,但是木子可不欲和她纠缠,直接上楼去了,她是来找爸爸的,又不是来看她的。
走到楼上,正好撞见木容,木容刚刚上大学,今天正好是周末,所以也在家,木容看见木子,直接将木子拉到了她的房间。
“姐,我都听说了,易冬辰居然那样对你,你好不好?”木容有些着急,又有些气愤的说,爸爸和妈妈的对话她也是听到了一些的,所以姐姐现在的处境她也是知道的。
木子安慰她:“我很好啊,吃得好,喝的好,睡得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木容虽然是张兰的女儿,但是从小就和木子亲近,木子对她倒也像亲生妹妹一样!
木子这话没有撒谎,在安宅,确实是吃好喝好睡好,因为那若素在这些方面对她特别照顾,虽然可能是有些愧疚的成分,但是木子不需要管那么多。
木容知道姐姐这样说是让自己安心:“姐,都是因为木家,才让你受苦!”
如果不是木家有难,也不会说到易冬辰和木子的婚事上。
木子按住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再说。
良久,木子才和木容说了句:“木容,以后嫁人,定要嫁个两情相悦的,而且在婚前就要明确他是爱你的!”
不要像她一样,糊里糊涂的就嫁了,结婚之后,才发现,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木容也是年轻,还不知道情爱为何物,脱口而出:“那当然,我断不会贴着一个整天对我冷言冷语,不爱我的人,哪怕我特别的爱他!”
说完之后就惊觉自己说错话了,这不是在姐姐的伤口上撒盐吗?木容赶紧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木子并没有介意,反而觉得木容现在这个状态是自己特别羡慕的,只是谁能预料到以后的事情呢?谁能料到以后的木容真的就遇到了自己心仪的人,谁能料到那时的她全然已经忘记了今天所说,飞蛾扑火了呢?
又和木容说了一些,就去了木远清的书房,出来木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木子谢绝了木远清和木容的建议,没有留宿,于她而言,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也或许,这里从来就不是她的家!
出来之后,才发现,出门的时候没有带钱,兜里只剩下几个硬币了,毋庸置疑,肯定是不能打的的了,又不想回木家,还不被张兰笑话死,堂堂易太太,居然没有钱打的。
所以她决定走几步路,到公交站台去坐公交车!
易冬辰和助理正好从这里经过,还是助理提醒易冬辰:“总经理,您看,那是太太么?”
易冬辰坐在后排,听到这话,从一堆文件中抬头,看了一下前方,一步一步蹦蹦哒哒的走着的确实是木子,虽然对她不是很熟悉,但是还是认得出来她的背影。
助理询问:“总经理,是不是再太太一程?”
易冬辰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助理立马吓得不敢说话了,直接开车从木子身边呼啸而过。
过了好久,易冬辰才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
助理不敢多言,什么叫他觉得啊,易冬辰本来就很无情好不好,只是这话他哪里敢说啊?
易冬辰知道助理不敢说,所有人都认为是这样,而事实确实也是这样,怪只怪这个女人来的不是时候,现在的他,不谈情爱。但是看在她是林阿姨女儿的份上,他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也能做到不让她受到伤害!
安氏高楼,最高层是总裁办公室,下面一层就是总经理办公室,安若素下来的时候,易冬辰正在一份合同上签字,听见有脚步声,抬头一看,是安若素,他站起来:“总裁!”
这里是在公司,易冬辰在公司的时候和安若素的关系就是上下级的关系,也从来不会叫他妈,为的就是不让人说闲话!
安若素直接表明:“今天我是以你妈妈的身份来的!”
易冬辰听完这话就又坐下去,直接淡淡的说了句:“私事的话等我回家之后再说吧!”
言下之意就是这里是公司,不是谈私事的地方!
“回家?”安若素的音调高了一点:“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回家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这段时间都住在哪?”
“我自有我的住处,妈不用担心!”易冬辰又埋头一堆文件中,没有抬头!
安若素真的拿这样的易冬辰有些无计可施:“冬辰,你扪心自问,木子嫁到咱们家,有什么不对的?你以前总是认为她有心计,嫁过来的目的不单纯,不管我怎么解释,你就是不信,但是现在也有几个月了,你见她闹过,吵过,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易冬辰虽然这三个月没有回家,但是那个女人的动态他还是有所关注的,确实没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样又耍什么心眼,他有时候也在想,当初是不是错怪她了?
但是转而一想,就算是错怪她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因为他不爱她,他不会在乎一段无爱的婚姻,不会在乎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更何况在他扬名立万之前,不谈及爱情!
易冬辰脸上根本就毫无表情:“妈,你不用再多说了,答应你娶她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其他的我给不了!”
易冬辰还是这么冷冰冰的态度,让安若素很是恼火,如果说易冬辰和木子相处了一段时间,确实不爱她,她安若素无话可说,可是现在算什么,他根本就没有给过木子任何机会,就将她宣判出局了,这样公平吗?
“你之所以这样,是为了外面那个女人吗?我告诉你,易冬辰,只好我还在,那个女人就永远见不得光!”
她安宅的大门也不是是个女人说进就能进的,只要她安若素在一天,就会保住木子的地位,其他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只能是上不了明面的。
易冬辰根本就无所谓,安若素的话根本就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胁,因为在他的心里,压根就没有要将沈清宛扶正的意思,不过看在她怀了自己孩子的份上,会保证她和孩子一辈子衣食无忧,虽然说这个孩子来的有些不择手段!
“妈,随便你,我无所谓,婚姻只是一纸契约而已!还有,我一直想告诉你个好消息的,趁着今天,就告诉你吧,你要当奶奶了!”
安若素直接愣在当场:“你说什么?你是说?”
易冬辰点头,肯定的回答她:“是的,宛儿怀孕了!”
在别人面前,易冬辰都是称呼沈清宛为宛儿,虽然私下里他对这个称呼也是相当的反感!
安若素得到肯定的答复,气的不行,直接给了易冬辰一个巴掌:“易冬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个孩子我不允许他生下来!”
私生子的丑闻要是背上,就一辈子都洗刷不清了,再说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底细,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易冬辰的,他都搞清楚了吗,就在这这样宣布?
易冬辰知道安若素会是这个反应,根本就没有在乎自己有些发疼的脸,而是很坚定的说:“晚了,已经六七个月了,贸然去打胎,医院是不会随便做的!再说我早就告诉过你的好媳妇木子了,大婚的当天我就和她说了,怎么,她没有告诉你吗?”
安若素更加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说木子也知道,那么木子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那个女人果然没说,看着安若素的样子倒不是装出来的,易冬辰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好的机会木子居然没有利用!
安若素只说了句:“不许大肆宣扬,等我了解清楚情况之后再说!”
她需要先回去和木子了解一下情况,但是易冬辰看着安若素离去的背影,嘴角勾出一个笑容,恐怕不能如安若素所愿了,他拿起电话,立马吩咐了人明天的登报内容!
安若素回到安宅之后,就直接进了木子的房间。
由于已经很晚了,木子有些奇怪,就问:“妈,怎么了?有事吗?”
“木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冬辰外面的女人怀孕了?”虽然易冬辰说木子已经知道了,但是安若素没有听到木子自己说之前,都是不相信的。
木子点点头,她确实知道,隐瞒不了!
安若素真的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木子,你是不是傻?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那孩子已经有月份了,什么事情都不好办了!”
要是前三个月,安若素怎么也会想办法不让她生下来,不过现在好在媒体还不知道,所以还有解决的办法!
木子不明所以,怀孕了就怀孕了,难道还有什么方法,还要怎么办?
安若素看着木子的样子,也知道她是个单纯的,索性就没有多说什么了,直接出了木子的房间。
但是安若素万万没有想到,易冬辰比她更快,因为第二天整个海城就被漫天的报纸杂志覆盖了,全部都是沈清宛怀孕的消息,既然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安若素再贸然出手,肯定是难堵悠悠之口了。
这些报道木子当然也看到了,她终于也释然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易冬辰现在大肆的宣扬沈清宛怀孕的消息,说明他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在他的心里,沈清宛即使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但是比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受他待见多了,易冬辰为了沈清宛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敢违背安若素,足以说明沈清宛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也好,从此再无牵盼,从此只是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一个人的冷暖悲凉!
.之后这样的日子木子真的就过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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