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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川比我先起床,等我赶到陈香凝的房间门口时,只见傅少川抱起陈香凝就往外面跑去,此时已经是除夕前一天了,从屋子里的痕迹来看,陈香凝应该是自杀,桌上一小瓶安眠药已经空了,阿妈说安眠药每天晚上的份上都是特定的,不可能一次性有那么多。
可医院传来的检验结果也是安眠药服用过多,我没有去医院,陈香凝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拒绝见我。
医生怕她情绪过激,建议我们按照患者的要求来。
所以我和阿妈留在家里准备过年的食材,兰医生说老太太的情况并不严重,洗胃之后休息半天就能回家调养,不会影响一家团圆,但一晚上过去,傅少川和陈香凝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大年三十,城市的烟花绚烂夺目,别墅区有一个小型的烟花盛宴,阿妈说陈香凝每年都会去看,但今年家里只剩两个保镖和刘亮,阿姨一直在准备着菜肴,我站在阳台上看烟花,突然间就湿润了眼。
我给爸妈打了电话,撒谎说我现在工作正忙,异国他乡是不过新年,只过圣诞的。
爸妈都习惯了对我放养,不回家过年也只是感慨两句就罢了。
本想给曾黎打个电话寒暄两句的,拿起电话又放下,霎时间觉得不知该从哪儿开始说起。
阿妈给我们准备了红包,我怀孕三个多月了,本想再久坐一会儿,奈何阿妈一直劝我早点睡觉,每个地方过年的习俗都不同,阿妈是中午就把年夜饭给吃了,所以大年初一可以睡到自然醒,我在曾黎家度过一个新年,年夜饭是在大年初一的早上五点开始的,吃完饭天刚刚亮就意味着一年都很吉祥。
睡前我还盯着手机发愣了很久,阿妈的猜测是陈香凝可能突发奇想的要出去旅游了,她这两年跟孩子一般任性,想吃的东西立刻就要吃到,想去的地方马上就要动身,脾气也很怪,前一秒还能有说有笑,后一秒就会痛哭不止。
对于这个症状,只能理解为矫情了。
医学上应该没有这么奇葩而又变化莫测的病症,但是陈香凝给我的感觉,明明就是一个端庄优雅的老太太,典型的豪门贵妇。
百思不得其解之后,我带着困惑入睡,没过多久手机就响了,是傅少川给我发来的微信视频,我虽然心里很不爽他这消失这么久,但今天是除夕,所以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起身开了灯接了这个视频。
视频中有好多的孩子突然冒了出来,一个一个都在对我说HappyNewYear,还有两个小朋友手里拿的是一副画,画的旁边写着路路两个字,另一个孩子手里拿着一张纸,纸上写着我爱你。
最后探头进来的是傅少川,他稍稍有些疲倦,将所有的孩子们都哄走了后,才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问我:
“吃年夜饭了吗?宝贝儿,对不起,我回美国了,今年没办法陪你守岁过春节。”
三言两语就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好到要爆炸,我趴在床上伸手:“为了你远离了爸妈身边,今年只收到了阿妈的守岁红包,你的呢?”
傅少川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右手指了指:“床头柜的那个抽屉,你打开看看。”
竟然还很神秘,我把床头柜一打开,里面摆着一个首饰盒,傅少川笑着说:“打开看看。”
抽屉里首饰盒的下面压着一个红包,红包还真是很大很厚,不过里面都不是钱,而是他的相片,从小到大,从丑到帅,里面还有一张银行卡。
首饰盒里是一枚戒指,粉钻的,很漂亮。
“路路,原本我计划除夕夜向你求婚的,小区的烟花是我预先订好的,烟花里有你的名字,可是临时出了点意外,原谅我不能在你身边陪伴,红包里有一张卡,还有我从小到大的照片,我想让你更好的了解我,然后爱上我。”
那是一张传说中至富阶级才能拥有的黑金卡,我只在电视剧里的豪门中才看到过,我惊讶的问:
“刘亮不是说你的公司遭到了人为金融危机的重创,一时间难以休养生息的吗?你怎么会...”
傅少川又指了指左边的床头柜:“那儿还有惊喜。”
床头柜里摆着好几份请柬的样板,从粉红色到大红色到浅紫色,各种样式的看得我眼花缭乱:
“你最喜欢哪一款,我们结婚的时候就用你选的,我希望在孩子没出生之前就结婚,你敢不敢嫁给我?”
我都幸福的找不着北了,指着那张粉红色的请柬说:
“小时候妈妈总说我像个假小子,从来不喜欢小女生喜欢的东西,不如我们选用粉红色吧,让我当一回小女生。”
傅少川嘴角一扬:“依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公主,只要你喜欢的我有的,我都给你,路路,我真想立刻漂洋过海来到你的身边,和你依偎着站在阳台上看烟花,一起迎接新一年的到来,从此我的生命中有了你,就能够完整无缺了。”
面瘫男神傅少川竟然会笑会撒娇,还会说一堆的情话,我在不敢置信的同时,也很享受他对我的溺爱,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我的初恋因意外去世,每年我都会去给他扫墓,每年在他的墓碑前,我都会问他,以后我到底还能不能拥有爱情,今年我也想去给他扫墓,告诉他我终于感受到了他的回答。
“嘿,小公主,你傻笑什么?”
我不知不觉就沉浸在甜蜜的幻想中,我和傅少川的婚礼,那一定是惊动我整个生活圈的大事件。
不管别人的习俗是怎样的,我和曾黎早就约好,不管谁先结婚谁后结婚,我们都要摒弃未婚女孩才能当伴娘的传统,要做彼此婚礼的送嫁人,将那一枚象征着幸福和婚姻的戒指亲手送上,见证彼此的幸福。
“傅少川,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要认真的回答我。”
我还没问出口,他就收敛所有的笑容认真的回我:“张路,我爱你。”
可我问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但我的心早就已经融化在这样的答案里。
就算再悸动,我也记得自己要问什么:“傅少川,你以前很讨厌我,现在又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肚子里怀了你傅家的孩子?还是你仅仅是把我当成你的挡箭牌,用我来堵住悠悠之口?”
傅少川邪魅一笑,无奈的摇摇头:“都说你张路是个性格直爽的女人,原来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也会这样的谨小慎微,小傻瓜,我要是不爱你,怎么会让你生下我的孩子,还这么积极的操办我们的婚事,我都想好了,等我从美国回来,我就去你家提亲。”
提亲这一词好有讲究,我都笑的合不拢嘴了。
傅少川在视频那端小声的提醒:“小傻瓜,别趴着了,赶紧盖好被子早点睡觉,你是孕妇不能熬夜,以前那些喝酒熬夜的坏毛病都不能有了,还有不能再做美甲,辛苦你十月怀胎,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再好好补偿你,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
要不是他提醒,我都忘了自己曾经是个小太妹,一想到那些花花故事都被他调查的一清二楚,我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傅少川竟然笑出了声: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路路,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怎样的,但你在我心里,要么不爱,要爱就会一直爱下去,我在生意场上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一开始误会你了,所以才会对你出言不逊,希望老婆大人不要怪罪。”
我娇嗔一笑,翻了个身问:“那你以后准备怎么补偿我?”
傅少川愣头想了片刻:“要不然我们努努力,争取三年生俩,然后你做时尚辣妈,我当时尚奶爸,我们一起创造幸福的生活,等孩子们大了,我就带你周游世界,陪你做回那个不拘一格的小太妹,怎么样?”
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浪漫,我还没想过那么长远的事情,况且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怀孕是个意外,不然在我的字典里,暂时没有生孩子这几个字。
“生孩子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多多为善的好,毕竟一张嘴一条命,难养活。”
三年生俩这样的事情,目前来说我真不愿意啊。
但我不能说出来,好歹也要表现出对孩子和未来的憧憬,傅少川却早已看透了我:
“那天晚上之后我对你做过调查,你是那种一般的男人都驾驭不住的女人,我不想和你牵扯上,是因为我怕你不定性。”
我扑哧一声笑了:“你是怕我对你始乱终弃?”
这个词用在女人身上可悲可泣,用在傅少川身上却有种莫名的喜感,然后他却毫不羞愧的点点头:
“是有这个方面的担忧,但是你越缠着我,我的心就不自觉的为你打开,不知不觉就被你吸引了,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会吃醋,那种感觉很不好受,路路,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让我明白了什么才是爱情,我想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
我娇羞一笑,打趣道:
“谁要跟你过一辈子,你个负心汉,大年三十你都能抛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跑去美国逍遥快活,我才不要理你呢,我不管,我希望我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你快回来好不好?”
我就是撒娇一下罢了,傅少川显得很为难:
“宝贝儿,我暂时走不开,但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你身边,请你耐心等我,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会陪着你慢慢往前走。”
我哈哈大笑:“傅总,我逗你玩呢,好了,我要睡觉了,晚安吧,大少爷。”
傅少川突然站起来,像是舍不得的问:“少奶奶,你不陪我倒计时吗?”
我呸了他一口:
“不要脸,你过的是美国时间,要啥倒计时,离倒计时还有两个小时,可我困了。”
傅少川对着屏幕亲了一口:“那就晚安吧,少奶奶,愿你想要的都拥有。”
我不自觉的接了下一句:“大少爷是想告诉我,得不到的都释怀是吗?”
傅少川晃晃手指:“得不到的我会努力让你得到,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少奶奶,小的愿意为您奉献一生,直到精尽人亡终不悔。”
大名鼎鼎的傅总竟然还有油嘴滑舌的一面,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从小到大的故事,也是看到视频中的他很憔悴,想让他早点去睡,尽管我再怎么意犹未尽,还是狠狠心关了视频。
钻戒很漂亮,但我对这些珠宝首饰一点兴趣都没有,请柬我也仔细看了,算是满足我妈对女儿的期望吧,我选了粉红色,有种小女生的感觉。
而关于傅少川小时候的那些照片,除了婴儿时期的很可爱之外,六七岁之后的照片都很少露出笑容来,几乎都是板着一张脸,拍照的背影无疑都是各种各样的兴趣爱好,练毛笔字的,练书法的,弹琴的,学武术的,画画的,他几乎是个全才,有很多的项目都拿了奖,长大之后骑马击剑全部都会,尤其是穿着柔道服饰拍的,特别的帅,能够满足所有女生对于白马王子的幻想。
但我突然发现,他几乎是没有童年的。
有好些照片都是他和陈香凝的合照,照片中的陈香凝也从不露笑脸,一脸的威严,应该是个对自己的孩子要求非常严格的母亲,这可能也跟陈香凝在生意场上混迹多年有关,一个女强人是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比别人差的,中国的教育,每个孩子身边都会有一个来自于别人家的敌人,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样样都是优秀的,这个可怕的敌人的存在,每每都会给我们造成非常大的心理压力。
而傅少川的成长历程,毫无疑问的成为了母亲心中的标杆,他从小就优秀,看得出来,他作为华裔交换生回国,都说国外的应试教育远不及国内,但傅少川却是满墙的奖状,可见陈香凝对他的教育是中西结合两不误的。
这样的傅少川让人莫名的觉得心疼,我小时候除了学弹琴之外,妈妈还想让我报各种课外辅导班,然而我并不喜欢,加上爸爸一心想让我从军,我算是躲过了学海无涯的日子,有了一个还算无忧无虑的童年。
最后看到了几张婚纱的设计图,设计图的后面傅少川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字:
“我亲自设计的婚纱,有喜欢的吗?”
傅少川竟然会设计婚纱,而且每一款都很惊艳。
我真有种捡到了一个大宝贝的感觉,前段时间找朋友帮我调查了傅少川的资料,后来一直没来得及看,包括傅氏集团,我看着时间还早,就仔细浏览了一遍,傅少川的人生轨迹可谓是一个传奇,他简直就是一个天才,对于各种事物都有敏锐的洞察力,然而查到感情方面,却是两个字:空白。
朋友说天才一般都在感情上面有些木讷,以前我不太相信,现在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的。
傅少川面对感情还停留在小学生的时代,喜欢一个人就只会用讨厌的方式去表达,不过像他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在感情上还是只小白鼠,这样的便宜我捡到就是赚到了。
不知不觉时间就流向了新的一年,我却一点都不想睡,反反复复看着傅少川的成长照片,我都已经开始幻想我们的孩子,应该也是像他这么优秀的。
一想到他从美国回来就会去我家提亲,我都能想到我爸妈的表情,他们肯定会想,像我这种从小在你这么懒,你这么不用功,你这么不争气,你这样等等等等今后怎么嫁的出去的人,竟然能捡到一个金龟婿,估计我妈做梦都会笑醒。
不过我爸妈的思想也挺古怪,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傅少川。
但我有孩子这块强大的盾牌,不怕他们二老不缴械投降。
抱着这种兴奋和甜蜜入睡,连梦里都充满了浪漫而又细嫩的粉红色,我梦见我们的婚礼在教堂举行,我穿着他亲手设计的婚纱,隆起的小腹挡不住我的好身材,我挽着爸爸的手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所有的人都在为我们喝彩,我还梦见了曾黎,她穿着浅紫色的伴娘服站在我的身边,美的像个仙女。
傅少川身穿白色的西装,朝我伸手。
我笑的脸蛋都要僵硬了,醒来时看见傅少川玩味一般的看着我:
“我的小傻瓜,你这是梦到了满汉全席吗?”
我惊讶的坐了起来,随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赶紧躺下去闭着眼:
“不行,这么好的美梦,我要再回味一下。”
一股温热的气息在我耳旁流转,他温柔的话语在我耳边回响:“亲爱的,新年快乐。”
我睁开眼,看见傅少川那张好看到让我少女心都要酥炸了的脸蛋就在我眼前,我咬了自己一口,咬了他一口,他揪着眉心问:
“这大年初一的,你要谋杀亲夫吗?”
他竟然真的回来了,我惊讶的翻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这一睡,都快下午了。
傅少川将我抱起:“小懒虫,你再不起床,我都要请兰医生来家里帮你好好看看呢,看你这个睡美人是不是要我这个王子好好的吻吻你,你才会醒来。”
这种感觉美妙到让我浑身都充满着愉悦,这一刻真的恨不能和他立即到白头。
“大少爷,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么短的时间飞了回来,他是自带火箭系统吗?
傅少川捏着我的鼻子:“少奶奶说想让我赶快回来,我岂敢不从,我已经想好了,初六参加完一个会议后就跟你回星城,然后跟咱爸咱妈提亲,我希望婚礼在二月份举行。”
我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故作不满的说道:
“这么急,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嫁给你呢?再说了,我就这样嫁给你了,那我的那一片大森林怎么办?我可不想让自己的这一生都吊死在你这一棵歪脖子树上。”
傅少川做了个立正的姿势,拉着我看:
“你看看,我哪儿歪了?”
阿妈正好从客厅赶来,见到傅少川,十分惊讶的问:“大少爷,你不是回美国了吗?”
傅少川单肩搂住阿妈:“对啊,我本来是回美国了,可我吃不惯洋人的汉堡和可乐,我很想念阿妈做的饭菜,所以我就回来了,阿妈今天准备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阿妈揪着他的耳朵:
“你呀,明明是为了少奶奶回来的,还在这儿油嘴滑舌,老太太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刚刚洗胃出院又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身体还吃得消吗?”
傅少川打了个响指:
“直升飞机接回去的,她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就到了,阿妈我好饿,厨房里有什么好吃的。”
大年初一,为了给大家找乐子,我教傅少川搓麻将。
结果天才少年竟然还是个娱乐方面的弱智,不管我怎么教他,他始终学不会,连阿妈都说他活该干端茶递水的活儿,另外两个保镖也是只会广东麻将,幸好我和刘亮都是那种平时玩得开的,于是我们将就着他们俩玩广东麻将,傅少川在一旁看的一头雾水。
中途我去洗手间,让他帮忙摸牌。
阿妈在准备晚餐,我好奇的问:“阿妈,大少爷真的不会搓麻将吗?”
阿妈腼腆一笑:
“他什么都会,唯独感情方面有点不太上进,以前我们都担心他会取向不正常,现在可好,原来他一直不担心自己的感情问题,是因为没等到对的人。”
阿妈的意思是,他样样精通却假装不知道,让我耐心的去教他,这个可爱的小骗子。
“阿妈,他不找对象,不是说因为在美国有个指腹为婚还没长大的小女朋友吗?”
说起那个神秘的未婚妻,这也是在傅少川跟我回家之前,我必须要找他问清楚的一件事。
这件事情不处理好,我真担心自己会担上被小三的骂名。
阿妈放下手中的活儿,撩了一下刘海说:
“这只是大人们之间一厢情愿的事情,这都什么年代了,且不说洋人的思想那么开放,你就说说在我们中国,哪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连相亲啊,都有年轻人自己的方式,所以那个时候的戏言,做不得数,大少爷和陈小姐年纪相差十来岁,怎么可能在一起呢,少奶奶,你就安心吧,大少爷自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有了阿妈的这番话,我心里倒是舒坦了许多。
不过这件事情还得傅少川给我交个底,不然我心里总觉得自己现在所感受到的幸福不过是梦幻泡影,不知何时就会被人戳破,转瞬即逝。
回到麻将桌上,刘亮和两个保镖都叫苦不迭:
“少奶奶,我们都上当受骗了,本想着趁你不在多赢点傅总的钱,结果我们全都栽在傅总手上了。”
傅少川嘿嘿笑着:“各位见谅,实在是要赚点奶粉钱,这一眨眼吧孩子就要出生了,奶粉钱尿布钱都要一分一分的捞回来。”
我在一旁听的直乐呵,直到晚饭前,我们赢了好几千,刘亮一直都在心疼,说阿妈昨天给的压岁钱一下子就被我们给掏空了。
我笑着打趣他,去年的钱就别再提了,今年赚大钱才是王道。
他们三人都输了钱,傅少川又给他们补了一个新年大红包,傅总出手阔绰,这一个大红包比得上他们好几个月的工资。
吃完晚饭后,傅少川给他们放了一个小长假,所以晚上我又开始变得无聊了起来。
往年我要么跟曾黎回去过年,要么在大年初一一过就会去给干爸干妈拜年。
我不喜欢城市里的过年气氛,家族的人在一起吃顿饭唱个歌就结束了,可我喜欢农村里的年味儿,曾黎家有很多的亲戚,拜年会从大年初二延续到元宵节,而且每天家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年初几的那些天,干妈几乎忙不过来,家里一桌子吃饭肯定是坐不下的,往往要开两桌甚至是三桌,曾黎很孝顺,每次都会帮着干妈忙活,干爸也很心疼干妈,所以陪客人的活儿就落在我身上,虽然我只是干妈的干女儿,但曾黎家里的所有亲戚都把我当成是亲人,那种其乐融融的氛围让人羡慕。
可眼下虽然住着这么大的房子,金碧辉煌奢华无比,可房子里却只有我们三人,每个角落都在宣泄着一种孤独和冷清,不管我们的笑声有多大有多甜,都难以支撑起整个房间的空荡。
相比而言,我喜欢干妈家的小房子,干爸娶干妈的时候建的,还是八十年代的老房子,红砖房,楼上的木板踩上去还会咯吱咯吱的响,很久没去的阁楼里到处都是灰尘,每到年关干妈就带着我们进行大扫除,门前的那条小路也没修好,一到下雨坑坑洼洼的沾的鞋子上全都是泥垢。
干妈的老房子前有一口井,倒是不需要像过去那样一桶一桶的打水上来,而且那水是冬暖夏凉,冬天洗蔬菜一点都不觉得冷,夏天的井水拿来冰西瓜,也是绝好的。
听我说起干妈家的那些过年的事儿,傅少川一脸亏欠的看着我:
“等我们大婚的时候,我会开车亲自去乡下把干爸干妈接回来,如果干爸干妈喜欢我的话,明年过年,我们带着咱爸咱妈一起去干妈家过。”
好倒是好,我为难的是...
“干妈家是老房子,像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能住的习惯吗?再说了,就算你住的习惯,干妈家的房子那么小,哪有我们这么多人住的地方。”
记得有一年干妈家来了很多人,房子里住不下,只好让我和曾黎去隔壁婶婶家借住,为此,曾黎最大的愿望,就是努力赚钱给干爸干妈建新房子。
傅少川搂着我的肩膀:“那就建房子,我们作儿女的,孝敬干爸干妈也是应该的,那张卡里的钱你随便花,花多少都不用跟我报备,你帮干妈建一所大房子,有山有水有田园,多惬意。”
我依靠在傅少川的怀里,心里觉得暖暖的。
“大少爷,你真好。”
甜蜜的时光总是很容易度过的,大年初五,公司的会议提前,从国外来的几个大客户都齐聚深圳,傅少川出门的时候轻松的对我说:
“我争取早点忙完,我们明天就回星城,你紧不紧张?”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紧张,除夕那晚我还在幻想我和他的婚礼,这两天虽然很甜蜜,但我已经没有那种幻想了,只是觉得日子过得很快,跟傅少川在一起弹琴都能一下子度过一整天。
“你就快去给孩子赚奶粉钱吧,免得下次打牌的时候还要从穷苦百姓的手中敲诈,一点都不厚道。”
傅少川亲了我一口:
“保证完成任务,媳妇儿。”
这一天倒是十分的漫长,我心里隐隐觉得不踏实,总感觉有事情发生。
阿妈在院子里布了一桌,今天天气好,晒着太阳吃着零食,别提有多惬意了。
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阿妈说是最近睡眠不足,还说我们年轻人要注意着点,别总是熬夜,我也没有熬夜,就是傅少川睡在我旁边,总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实。
所以我一晚上要醒来好几次,生怕傅少川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一场梦。
在看到他安心的躺在我身边,我才能踏实的睡去。
但是右眼皮跳了小半天之后,果真就有了应验。
林小云和夏雨竟然来登门拜访了,我还一直瞅着她们身后看了很久,林小云笑着朝我走过来:
“舅妈,你就放心吧,杨紫曦没来,她因为脸蛋受伤了去了国外,婚礼也推迟了,听说脸上留了个疤痕,因为她擅自涂抹了来历不明的药,把脸蛋给毁了。”
我对这些小道消息一点都不感兴趣,只要她们不是来找我茬儿的,我会热烈欢迎。
“林小姐,夏小姐,快请坐。”
让林小云和夏雨坐在我身边,我心里很忐忑。
夏雨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我客气多了,还给我带了一套小孩子的衣服:“姐,你这怀孕几个月了?”
看她伸手摸我的小腹,我下意识的起身后退了两步。
夏雨都被我下意识的动作吓到了,急忙双手合十解释道:“姐,你别紧张,今天我来既是拜年,也是来跟你道歉的,我听说你和傅总就要结婚了,第三件事当然是要恭喜了,元宵一过我就要去莫斯科留学了,所以来不及参加你们的婚礼,这套小孩子的衣服是我一眼相中的,希望你喜欢。”
那一套衣服买的有点大,刚出生的婴儿根本穿不下,而且衣服是男装。
“夏雨,你怎么知道舅妈肚子里怀的是男孩,万一是女孩呢?”
林小云看着那衣服,好奇的问。
我慢慢的回到座位上,整个人都是高度戒备的,她们这些千金大小姐的性子都是说变就变的,万一她们突然对我出手,我真怕自己的孩子出意外。
“不管是男是女都没关系,我的心意到了就好,而且我相信傅总以后不止生一个孩子的,姐,你就原谅我吧,我以前对你很过分,我现在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
看着夏雨那张突然表现的很友好的脸,我真是百感交集。
“谈不上原不原谅,夏雨,小云,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阿妈都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我刚起身,林小云就拦住了我。
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小云,你要做什么?”
林小云哈哈大笑:“你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别怕,现在可没人敢欺负你,我们之所以来道歉,是因为舅舅联合二舅三舅对我们进行了一番整顿,就连我爸的企业都受到了波及,你还真厉害,有一个那么强大的老公,我真羡慕你。”
什么二舅三舅的,什么整顿,我根本就听不懂。
但我从林小云的话里感受到了心不甘情不愿,夏雨拉着林小云坐下:“你这样会吓着姐的,小云,你先坐下。”
阿妈出来时看我们三人尴尬的坐在位子上没有半句交流,只好极力的缓和着我们之间的气氛。
她们两个人倒是没坐多久就走了,我心里觉得蹊跷,她们都是被娇惯大的,怎么可能会因为生意场上的事情就低头来认罪,尤其是她们带来的东西,吃的我都不敢尝,那衣服我也没碰就让阿妈拿去压箱底了,反正孩子生下来一两年内都穿不了。
阿妈将她们送来的东西都好好查验了一下,宽慰我道:
“她们应该是真诚来道歉的,前不久大少爷和几位少爷一起确实干了一件大事,可能对林董和夏总的企业都有所影响,再说迟早要和解的事情,早一点对大家都好。”
尽管如此,我心里还是不太相信她们的目的是这么的单纯。
这一下午我都心惊胆战的,就像是上演了一场宫心计一样,吃什么喝什么,就连走路都觉得不太自然。
好在傅少川回来的比较早,他在我身边,我就安心多了。
初六要回星城,这一晚上,阿妈都在帮忙整理礼品,满满的一大车,我依然不紧张,但傅少川却失眠了,一晚上醒来无数次,每一次都问我紧张吗?
他问的多了,我也就紧张了。
可我紧张的不是我爸妈会不会喜欢他,这一点毋庸置疑的,傅少川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都是优秀中的优秀,我能找到一个这么帅的老公,我妈肯定特高兴。
但我紧张的是这件事情竟然如此顺利,陈香凝出国之后就没有再做出任何事情来阻止我们。
出发之前,阿妈还在叮嘱傅少川,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一次性过关。
我在一旁看着他们,感觉他们之间才有母子的氛围。
我们开车回星城,这一路上十来个小时的路程,刘亮会在韶关上车,接替傅少川开车。
深圳的冬天很暖和,阳光充足,穿一件毛衣加一件风衣就已经很暖和了,车里都不需要开空调,但我孕吐反应一直没有消失,一路上都很难受,到了韶关后,天气突然骤变。
我们还没接到刘亮,他说好会在服务区等我们的,结果我们等了他一个半小时他都没来。
还好出发之前阿妈塞了件羽绒服在车里,不然我真的会被冷惨了。
听服务区的人说,衡阳已经下雪了,星城也是天气到了零下一度,离下雪也不远。
我要是没怀孕的话,肯定二话不说一踩油门直奔家里而去,但我怀孕了,傅少川不让我开车,而他和刘亮约好了在韶关上车,最重要的是他要等一份刘亮手中的合同。
我们的原计划是在衡阳休息一晚,但看样子我们要在韶关过夜,我倒不在乎这些,早一天到家晚一天到家也没多大的区别。
所以我和傅少川达成一致,在韶关下了高速后找了一个酒店暂时睡下,也跟刘亮约好在酒店碰头。
刘亮在电话里解释,家里的老人生了病,所以才会耽搁了,傅少川急着要拿到那份合同,我们必须等。
“我想去张家界看雪,可惜怀孕了不能上去。”
一想到下雪,对于湖南的景点而言,张家界绝对是我心中最值得去的地方。
傅少川整个人都有些沉不住气,晚上的时候接了个电话,他一直都坐在窗边很沉默,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刘亮迟迟未到,傅少川的手机又一遍一遍的响起,我们这一晚上都没睡好,早起的时候刘亮说他在来的路上了,我们在车里等他,傅少川又接了个电话,跟那端的人大吵了一架后,他不想影响我的情绪,说是下车透透气。
但我没料到的是,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开到他的身边,也不知道他跟里面的人说了什么,他竟然二话不说就上了车,我本想叫住他的,奈何车子一下子就从我眼前开过了,我急忙从副驾驶转到驾驶位,也启动了车子追了去。
前面的车子开的很急,我一直追到高铁站,见傅少川下车后,一个穿着大红色羽绒服的女人笑着挽着傅少川的胳膊,两人急急忙忙的就进了站,我准备下车去追,傅少川的手机落在车上,一条短信跃然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