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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爸爸。”
两个孩子都朝韩野扑去,韩野放开了我蹲下身,一手抱一个,臂力惊人。
夜里的灯光照的人睁不开眼,韩野本来就很高,再加上抱着两个这么大的孩子,我仰头望着他们,书房的灯光正好照着我的双眼,片刻过后我就有些乏了。
儿女双全,人生美满,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幸福了吧。
“爸爸你看,妈妈哭了。”
小榕的小手指着我,两人都从韩野的臂弯里下来,抱着我的腿问:“妈妈,你怎么哭了?”
我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韩野三言两语就把两个孩子打发去写作业了,我从书房出来回到卧室,在浴室里洗了把脸,韩野站在我身后,盯着镜子里的我看着。
“张路的事情,对你的打击很大吧?我知道你最心疼她,而她却什么事情都不想让你担着,但是你要相信,最好的幸福总是要在经受过风霜洗礼后才会到来,于你,于我,于张路,皆如此。”
我也紧紧盯着镜子里的韩野看了很久,任何事物都一样,当你一直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就会慢慢变成你不认识的样子。
尤其是当镜子里的韩野突然晃动了一下的时候,就好像他下一秒就会从镜子里消失一般,我惊恐的回头,他被我吓到了,着急的问:
“怎么了?”
我镇定了一下思绪,轻声说:
“小措已经把你们的婚礼都计划好了,小榕的监护权转移到了杨铎的名字,她应该是想给你生一个你们的孩子,还有她提出,不当后妈,所以妹儿的抚养权归我。”
我就是在那一刻,突然之间就丧失了和他斗嘴的力气。
韩野的嘴角微微上扬,眉梢都带着一弯笑意。
“好,不让她当后妈。”
我的心一沉,想笑却皮肉都不肯动,想说点什么却似乎被什么东西锁住了喉咙,眼前的韩野,我一伸手就能摸着,可我不知道他会属于我多久,以前我总觉得结婚证书只是两张纸,比一般的纸要贵一点罢了,实则毫无用处,但我此刻突然明白,一个男人愿意娶你,愿意用两张纸来捆绑两个人的一生,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再多的甜言蜜语,都不及白纸黑字。
那些遗落在耳畔的信誓旦旦,都不及手挽手走过的红毯。
婚约,亘古至今都是一个男人深爱女人最好的证据。
我终于还是机场了一个笑容,从韩野身旁经过的时候,他轻轻将我揽入怀中,在我耳边低语:“妹儿的抚养权归你,我的姓氏,归你,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我,都归你。”
犹如乍暖还寒时候暖炉里还未燃为灰烬的炭火,丝丝暖意缓缓入心。
“你深知这只是一出戏,又怎会当了真的将我舍弃?”
韩野的质问一字一句都凿在我的心上:“黎宝,你好狠心,要不是张路告诉我这只是引诱小措的计策,我差一点就信以为真,世间所有的痛,都不及你转身时留给我的背影让我心疼,我受不了你说你不爱我时候的表情,语气,和你话里行间的冷淡。”
原来张路已经将我们的计策告诉了韩野,那他和小措?
“所以你将计就计,也让我尝尝痛苦的滋味?韩叔,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就不怕我有个什么闪失?你才是真正的狠心。”
韩野的眸子里闪着透亮的光:“虽然这样的计策不光明不磊落,甚至有些小人之心,但为了能和你永远平安喜乐的在一起,我必须配合你们。”
不经意间我就从谋划变成了被谋划,我有些不敢置信:
“那天在新品发布会上,你对小措说的话...”
“是真的。”
韩野抢先作答:“是发自内心的,但我想告诉小措的是,我会以哥哥的名义永远和她在一起,从小到大,我的眼里只有徐佳然,对于这几个妹妹,我从没用心的去疼爱过她们,直到佳然离世,我才突然发现女孩子的内心里竟然藏着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我醒悟的太晚,现在佳然死了,佳怡昏迷,晓毓病了,余妃也死到临头了,只剩下小措和秦笙还好好的,我也想有个哥哥的样子,好好的保护他们,只是我能给予的只有亲情,我的爱情以前给了佳然,现在和以后,都属于你。”
就好像我一直翘首以盼的信念,突然间就成真了。
他果真只是在演戏,我在虚惊一场的同时,又免不了觉得委屈:“我说要离开你,你都大醉了一场,你就不怕你这么做,我也大醉一场?”
韩野摸着我的腹部:“我不怕,有闺女替我撑腰。”
好像每一次我和韩野之间的战争都是同一个模式,在我毫无察觉之下他就伤了我,但只要他一缴械投降,我就毫无再战之力。
每每都是我占了上风,就会沦陷在他温柔的攻势当中。
这一次我就想好好的跟他理论理论,为什么每次都是给一巴掌赏颗甜枣,这种痛并快乐的感受我真的是不想再承受了。
“韩野,你是不是内心很笃定我不会离开你?”
韩野的笑脸突然拉了下来,撩拨了一下我眼前的碎发说道:“我要是这么笃定的话,怎么会因为你一句不爱我了就觉得被人剜了心呢?那天在屋里,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生不如死,黎宝,你是第一个让我备受煎熬的女人。”
我很自然的扭曲了这句话,一赌气推开他:“既然你觉得我的存在让你备受煎熬,那你就走啊,你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我退后了两步,他扬着手似乎是要揍我,却又很不服气的放下:
“要不是看在你长这么好看的份上,我真想揍你。”
我才不吃这一套,呸了他一口:“你别跟我来这一招,这一招对付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还行,用在我身上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小措不是要回来了吗?你对着她是这招吧,她肯定特受用,说不定还会给你一个大大的奖励,不都说女人怀孕的时候男人是最寂寞难耐的吗?现在正好,你可以尽情的享受你的...”
跟一个偶像剧看多了的人斗气,下场就是话说不完。
韩野凑过来就亲,我真的是一时不备就被他给降服了。
但我绝不会示弱,这个漫长的亲吻享受够了之后,就是惩罚来临的时候了。
看着他嘴角渗出的那滴鲜血,我抽了纸巾给他:
“擦擦吧,怪吓人的,像个吸血鬼一样。”
韩野自恋似的看了眼镜子,还挺陶醉的,然后伸手来摸我的脑后勺,强行那把血亲在了我脸上:
“夫妻本是同林鸟,就让我们血液交融吧。”
我真的是一个没忍住就笑了:“拜托你有没有点常识,这是血液交融吗?你就是想恶心我罢了,你走开,离我远一点。”
韩野贱兮兮的看着我:“小宝贝,你喜欢我哪一点?”
我浑身直哆嗦:“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韩野就等着我说这句话,逼近我两步后将我搂进怀里,在我耳边轻声说:“好,那就离你远一点,可对我而言,不能和你交融在一起的时光,距离都很遥远,但是你别怕,我会用后半生缠着你。”
这简直就是歪理邪说,偏偏我还说不过他。
“对我而言最可怕的就是你用后半生缠着我,韩总,你能不能离我稍稍远一点,你把我周围的空气都给吸走了,我会窒息的。”
韩野亲了我两口:“媳妇儿,我知道错了,那我用下半身缠着你吧,争取让你幸福一辈子。”
油嘴滑舌的韩野让人看着有一种很青春的感觉,我们俩冰释前嫌之后,好像屋子里的空气都被净化了一般。
睡前,韩野郑重其事的把徐佳然的照片递给了我:
“满打满算的话,这应该是我二十七年的青春,现在我把过去交给你,你可以把它焚烧殆尽,也可以弃之不理,不管你怎么处理,我都满意。”
这个心机boy!
我把这张照片放在床头柜上:“我感谢她陪伴了你前半生,现在由我来接力,你的后半生,我负责。”
韩野朝我蹭了过来,撒娇道:“媳妇儿,那我就把上半身和下半身也都交给你了,你要善待我的一生。”
都说恋爱中的男人偶尔会变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看着韩野久违的由心的笑脸,我仿佛能看见我肚子里的小东西长大后的模样。
“说正经的吧,小措要回国了,她是彻彻底底的丢下了美国的一切回来和你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们之间的关系?是像傅少川学习吗?”
我着重强调了学习二字,韩野一言难尽的看着我:
“他的爸爸在长辈们面前排行老大,他也一样,作为大哥,他一直很称职,以前我们都担心过他的终身大事,从小他就没有正眼瞧过任何一个女孩,大伯时常会担心他有特殊的癖好和取向,他不爱笑,从小就是这样,跟他不熟的人见到他会觉得他很冷淡,小孩子跟他不熟的时候会被他吓哭。”
我听来听去也没听到重点,只好打断他的话:
“你告诉我这些是在为傅少川开脱吗?我没觉得他冷淡,我觉得他对陈晓毓比对任何一个女人都好。”
在医院他下意识的推开张路的那一瞬,我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
韩野搂着我的肩膀,沉重的叹息一声:
“那不是爱,更不是爱情,那是愧疚,是亏欠,在这个世上,最难偿还的就是情债,尤其是你追我跑的情债,一厢情愿的付出会使两个人都陷入困境,在没遇到张路之前,老傅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包括他的母亲。”
这话听起来很严重,可我想追问到底的时候,小措的电话打的还真是扫人兴致。
“接吧,你去外面接,我先睡了。”
韩野在我额前留下一吻:“黎宝,坚持住,黎明之前的黑暗纵然可怕,但我们很快就会迎来光明。”
他原本是在房间里接的电话,但我轻轻躺了下去,确实是困了,就好像我昼夜不息的在等着一个回答,当我终于等来了的时候,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睡一觉。
所以他何时走出的房间,又何时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一概不知。
之后的两天,我都没见到韩野的踪影。
但他每天早晨都给打电话叫我起床,中午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晚上问我吃的什么,睡前跟我说晚安,我问他在忙什么的时候,他却缄口不言。
我们好像重新进入了恋爱阶段,仿佛那一晚的冰释前嫌就是一场最初的表白。
与此同时,张路也消失了,我打电话问童辛,她说张路没去店里。
给张妈打电话,只说是跟廖凯在一起,具体做什么去了,不太清楚。
而我给她打电话,一直都是关机。
好在有廖凯在她身边,我也能安心。
但安不下心来的,大有人在,第三天,小措正在跟魏警官交涉关于七年前的那两起事件,余妃的判决延后,魏警官重新立案,车祸谋杀案和割腕自杀案连在一起,加上之前掌握的证据,和小措提供的封存已久的录音和绝笔,每一样东西都足够将余妃送入地狱。
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周,先是傅少川找到了我。
秋日午后的阳光正暖,又难得周末,本来小榕和妹儿是想去郊外旅游的,但考虑到我行动不便,我们就在花园里放了张毯子,徐叔给小榕和妹儿买了两只风筝,姚远和秦笙在牵着线,我拿着小榕递来的陶笛,正给他们吹着天空之城。
傅少川的出现多多少少扫了我的兴致,但孩子们都很热情,和他一番嬉闹过后,就缠着姚远放风筝去了。
“这么好的天气你不陪着你亲爱的妹妹晒太阳,来我这儿莫非是想偷得浮生半日闲?不过我恐怕不能如你所愿,因为从我的嘴里吐出来的话,应该都很伤你的脾胃。”
要不是看在张路深爱着他的份上,我才懒得搭理他。
傅少川席地而坐,果真是个面瘫,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的问我:“路路去哪儿了?我找不到她,她手机关机了。”
我递给他一杯水:“你别找她了,她已经和廖凯领证结婚了,现在正在普罗旺斯度蜜月,不过她很快会回来,应该我的预产期快到了。”
还有两个多月,我的孩子就会出生,我想那时候的她应该会出现吧。
傅少川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竭力在掩饰自己的慌乱:
“曾黎,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的不满,但请你不要用这样的谎言来刺激我,好吗?路路对我而言很重要,我不能没有她。”
我毫不犹豫的问他:“那陈晓毓呢?陈晓毓对你而言重要吗?”
这不仅仅是我们对话里难以逾越的一个鸿沟,也是他和张路之间最大的矛盾。
“晓毓对我而言只是妹妹,我对她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感情,对我而言,晓毓是亲情,张路是爱情。”
这样的回答我并不满意,同样的话语两个人说出来,千差万别。
韩野对我说,徐佳然是我二十七年的青春,我一点都不生气,甚至会觉得庆幸,庆幸在我未出现之前,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女人曾陪伴了他二十七年的青春。
可我听到傅少川这番话,心里那股无名火就不断的往上窜。
“傅总,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陈晓毓对你而言只是妹妹,但你对陈晓毓而言,是爱情,好,就算你傅总运气好,鱼和熊掌都兼得了,但这二者煮在同一个锅里,你确定你能咽的下去吗?这味道就一定很好吗?恐怕不一定吧。”
我的比喻让傅少川紧皱着眉头,他手足无措的看着我:
“请你相信,我一定会给路路一个美好的未来,我也会妥善安排晓毓的事情,在我心里,路路是任何女人都不可替代的。”
我冷笑一声:“那我问你,当陈晓毓醒来时喊了你一声大哥之后,你下意识的推开了路路,导致她摔倒在地,你心疼吗?或许你都没有在乎过她的感受吧?傅少川我告诉你,没你这么欺负人的主,我们家路路并不是非你不可,你别以为她爱了你七年,就会一直爱你到死,在她心里,你推开她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死了,她之所以挡在病房门口为你们遮羞,不过是为你立了块碑罢了,你就安息吧,别跳出来闹腾了。”
傅少川焦急的向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推开她的,我只是...”
行动上有失偏颇,话语上再好听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打断了傅少川的话:“傅总,承认吧,承认在你心里,爱情排在最卑微的位置上,你就别再拖泥带水的了,你连自己的人生都过不好,何苦再拖累别人跟你一样痛苦一生呢?你请回吧,我现在安心养胎,不想动气,这个孩子是你们家老二的,你就算不心疼我,不心疼孩子,也心疼心疼你们家老二。”
我把所有的话语都堵死了,傅少川沉默了很久,在我以为他要起身离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毫无预兆的跪在面前:
“我这一生没跪过天,没跪过地,没跪过父母,没跪过任何人,今天我跪求你告诉我,路路在哪儿?”
光天化日之下七尺男儿向我一个怀胎八月的女人下跪,我真的被他吓到了,可我坐在草坪上,来不及起身,不然我肯定下意识的撒腿就跑了。
三婶在阳台上晾袜子,看到这一幕都把盆从二楼给弄掉了下来。
这一声响让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了我们身上,徐叔在院子里修剪花花草草,姚远和秦笙也都停了下来,孩子们吓的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这一跪,加上从傅少川眼眶里流出来的两行泪,我真的是既震惊又害怕。
“傅少川,你这是做什么呀?”
我是真不知道张路去了哪儿,我也在寻找张路的下落。
更何况刚刚那些都是我瞎编的,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的男人。
但我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姚远缓过劲来后朝我们跑过来,蹲下身搂着我的双肩对傅少川说:
“傅总,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你这样会吓到黎黎的,她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受不得任何惊吓,你快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孩子们也都在看着,你这样不好。”
就连秦笙也走过来搀傅少川:“大哥,你快起来吧,你都把小榕和妹儿给吓坏了,徐叔,你先把他们带进屋去。”
不管秦笙如何劝说,傅少川就这样跪在我面前,我就差给他跪了。
“傅总,你别这样,我真的受不起,俗话说得好,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样会让我折寿的,我这还怀着老韩家的骨肉呢,你快起来吧。”
傅少川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急切的问:“曾黎,你一定知道张路去了哪儿,你和她最要好,在她心里如果友情和爱情要排位的话,你一定比我重要,所以我恳求你告诉我,路路在哪儿?”
就连秦笙都蹲在傅少川身边乞求我:
“嫂子,求你可怜可怜我大哥吧,你就告诉他路姐在哪儿吧。”
我没好气的回答:“傅总,我不是告诉过了你吗?路路和廖凯去了普罗旺斯,普罗旺斯那么大,她们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又没去过,我也求你了,你别这样。”
傅少川自然不肯信:“我了解路路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任何违心的决定,她脾气暴躁,但她从来不会失去理智,曾黎,只此一次,你告诉我路路在哪儿,我向你保证,如果我找到路路,她还是决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她,行吗?”
其实我是个最容易心软的人,尤其是傅少川这一跪,和我当初在岳麓山上看到韩野三跪九叩的时候是一样的心情。
但我真的是无可奉告啊。
“傅总,既然你知道路路的性格,那你也应该知道,她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七年前她爱上你,她没告诉我,喝醉酒的那一晚她从你的床上醒来受了屈辱,她也没告诉我,后来她怀了你的孩子住进了你的别墅受到了那么多的伤害,桩桩件件,她何曾告诉过我,以前尚且如此,眼下我怀着身孕,你以为她会让我为她担惊受怕吗?”
一番解释过后,傅少川的神情像是一万年不曾沉睡过一般的疲倦。
“那你告诉我,路路究竟会去哪儿?”
这一句带着哭腔的声响,听的我都于心不忍。
“她跟你说过她累了,七年了,像张路这样洒脱不羁的人,不声不响的爱了你七年都没让我发现,我想她真的是累了,不想再隐藏她对你的感情,也不想再折磨自己的人生,你就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天下之大,茫茫人海,是你的总归是你的,得知你幸,不得,你就认命吧。”
我实在看不得一个男人在我眼前崩溃的样子,姚远扶着我起来,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突然发现这个一向高大的男人竟然如此的渺小且卑微。
“嘴犟的人心更软,情浓于此却求而不得,傅总,我想你也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其中的缘由了,你走吧,我真的不想看见你这副样子。”
说完我就在姚远的搀扶下转身离开,一进屋我就泪奔了。
那一跪,才算是真正挽回了张路曾经在傅少川面前所丢失掉的尊严吧。
我在房间里坐了很久,秦笙哭肿了双眼蹲在我面前:“嫂子,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大哥吧。”
我深深地叹口气:“他走了吗?”
“没有。”秦笙哭着摇头,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可怜。
我紧抓住秦笙的手:“中国有句古话,清官难断家务事,秦笙,不是我铁石心肠,是我真的不知道路路在哪儿,你去告诉傅少川,等他把自己那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给整理妥当了,只要他心诚情切,他想拥有的自然而然会拥有,他现在这样就算把路路找了回来,也只是多个人陪着他痛苦煎熬挣扎纠结罢了,真爱一个人的话,就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呵护着,哪有人愿意让爱人跟着自己受苦的。”
秦笙似懂非懂的起了身,她走后姚远端了一杯牛奶给我:
“喝杯牛奶午休会吧,你现在怀孕八个月了,你要稳定好自己的情绪。”
我喝了牛奶,在姚远出去的时候微弱的说了一句:
“把门帮我带上,我躺会儿。”
但我还没浅眠,门就咚咚咚的响了三下,然后秦笙冲了进来,我一看到是她,脑袋都疼了:
“秦笙,你跟你哥说,我真的不知道路路在哪儿,我要是知道,就冲他那一跪,我也不可能藏着掖着,我现在就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能不能先...”
我话没说完,秦笙就指着身后说:
“嫂子,不是大哥的事情,是她找你。”
我再次睁开眼睛,看见她还真是心里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