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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见到妹儿的那一刻,我都疯掉了。
如果是任何一种但凡可以解释为意外的状况,我都能接受,唯独这一种方式让我感觉到了来自于生命的危机,她们连一个六岁的孩子都不肯放过,证明那群人已经泯灭了天良。
徐佳怡捧着妹儿的左手,浑身都在颤抖,嘴里喃喃着:“恶魔回来了,恶魔又回来了。”
整个病房都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我看见杨铎将徐佳怡抱了出去,徐佳怡的癫狂让我们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但她像是看见了比妹儿左手手腕上的伤口更为恐怖的东西,整个情绪都失控了。
医生说妹儿是割腕自杀。
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选择割腕自杀,她那么小,年幼无知,就算不懂割腕意味着什么,至少她知道疼。
然而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妹儿的卧室里,整个小区的监控显示,没有任何可疑人进入过小区。
韩野只在碧桂园的房子周围安装了监控,我们在市区的房子并没有做好这个的防范,偏巧意外就在我们离开星城的时候发生,三婶回忆当时的情景,说哄着妹儿睡觉之后就去整理家务,其中间隔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也没有任何异样的声音发出来,等她睡前想去看看妹儿有没有踢被子时,才发现孩子躺在床上,鲜血染红了床单和被褥,左手手腕被割开,人已经昏厥。
“黎黎,小野,我对不起你们。”
三婶老泪纵横,徐叔也在一旁不断忏悔,韩野一直在安慰着他们两人。
查房的护士一再要求我们先离开,病人需要安静休养,临走时那护士转过身来对我说:“曾黎,你现在应该去看看姚医生,你女儿是A型血,当时情况危急血库供血不足,要不是姚医生挺身而出鲜血的话,你女儿早就没命了。”
那一刻我根本无暇顾及别的,韩野拍拍我的肩膀:“你在这儿守着,我去看看姚医生。”
有三婶在妹儿身边守着,我也起了身:“我跟你一起去吧,顺便去看看佳怡,她好像比我还激动。”
韩野的脸色有些微妙,似乎不愿意被问起徐佳怡的事情。
我去了姚远的办公室,敲了好几声都没人应,我轻声说:“姚医生,是我,我是曾黎。”
又过了一小会儿,姚远才虚弱的应了一声:“进来吧。”
韩野在门口皱皱眉,推了推我:“你进去吧,我想他现在应该不需要太多人来看他,我先回病房守着妹儿。”
直觉告诉我韩野并不是想回病房,但我也没有深究。
推开门进去,姚远脸色苍白的靠在办公椅上,见我来了,吃力的坐起身来:“你终于回来了,妹儿怎么样?”
我坐在姚远面前,有些忐忑:“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只是...”
姚远起身给我倒了杯水,坐回我面前打断我的话:“只是你想问我,一个O型血和一个O型血之间能不能生出一个A型血的闺女来,对不对?”
什么都瞒不住他,可见他今晚在办公室等着我,应该就是专程等着解答我的问题。
我双手放在办公桌上,急切的问:“姚医生,我曾经是你的病人,你应该知道,我是O型血,沈洋前段时间住院,病历上也写了血型,他也是O型血,我家妹儿怎么可能会是A型血呢?”
姚远伸手来摸我的手,他的手很凉,摸着我的手背,我感觉骨头都被凉疼了。
“在得知妹儿的事情后,我第一时间问过医生,他确认妹儿是A型血,所以我建议你给孩子做亲子鉴定。”
我瘫坐在椅子上,如果妹儿不是沈洋的孩子,那妹儿会是谁的孩子呢?
“姚医生,我希望...”
我话说一半,姚远就笑着打断我:“我知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明天就会提交亲子鉴定的相关材料,其余的事情你不用管,耐心等待结果就行了,但是妹儿出事,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从沈洋出车祸到妹儿割腕,这些事情绝非巧合。”
还有除夕夜晚上的烟花爆炸,我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妹儿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徐佳怡从那一晚上失控之后就再没出现,杨铎也跟着消失了。
关于徐佳怡的事情,韩野依然保持沉默,我也没问,将妹儿托付给三婶后,我亲自开车回了老家,本想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和王燕好好聊一聊的,但是婶婶告诉我,王燕出院后觉得后背的伤口太吓人,就去了韩国,也不让小兵哥陪同。
王燕逃了,我心里一直在期待王燕是真的爱上了小兵哥,然后想踏踏实实的找个人过日子。
所以那一晚我才没有揭穿她,一是报恩,二是觉得她活得不容易,想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是很不幸的,被张路言中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交代了小兵哥一旦有王燕的消息,就立刻告诉我,小兵哥给了我王燕的微信和电话号码,说是他们每天都会在睡前说晚安。
也就意味着王燕每天将会在晚上十一点左右开机。
回到星城,张路也回来了,自然是闹了一顿。
妹儿出院后,韩野寸步不离的守在妹儿身边,姚远约了我和张路在小饭馆见面,张路并不知道血型的事情,等姚远将亲子鉴定的检验结果摆在我面前时,尽管我告诉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来迎接这个结果,但我依然控制不住那一刻的颤抖。
我为了妹儿嫁给了沈洋,五年平淡如水的婚姻换来了非亲生的结果。
老天似乎跟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转折和坎坷。
张路比我沉静多了:“这个结果早在我意料之中,从你离婚的那一刻,沈洋坚决要跟妹儿划清界限,还有刘岚,她那么喜欢孩子的一个老人,就算希望沈家有个孙子,妹儿作为沈家的长孙女,她也应该是喜爱至极才对。”
我的脑袋里嗡嗡的,我紧抓住张路的手:“你的意思是,沈洋和他妈妈早就知道妹儿不是沈洋的亲骨肉,所以才会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来摆脱妹儿?”
张路摁了我的脑瓜:“你这个善良的女人还是赶紧醒悟吧,这个世道你不害人就是善良,但是害你的人,你要是轻易放过,那就是傻,而善良的处理方式就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我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如果沈洋和刘岚早就知道妹儿不是沈家的孩子,那刘岚为何还要我看在妹儿的份上和沈洋复婚呢?
这些疑问都堆积在我心里,张路沉默了很久后问:“我听说妹儿失血过多的那天晚上,是姚医生输血救了妹儿,姚医生的血型怎么就那么巧合的和妹儿一样呢?”
面对张路的质疑,姚远喝了口水:“世界人口那么多,血型种类那么少,撞血型的机率可比撞衫的机率高多了,这一点并不稀奇吧。”
姚远解释的云淡风轻,张路的怀疑就更深了:“姚医生平时都喜欢什么样的休闲活动,我听说你跟曾黎真正认识的那一晚,是在酒吧,看来姚医生很喜欢去酒吧放松自己。”
张路端了手中的茶杯,两只眼睛闪着威严的光。
姚远哈哈大笑,摊摊手:“你要问什么就直接问,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
我当然知道张路想问什么,只是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问不太好,我拉了拉张路的手:“时间不早了,三婶应该做好了饭等我们回去,妹儿这一次受了惊吓,好些天都不愿意跟我们说话,姚医生,你有这方面的幼儿心理医师介绍吗?我想带妹儿去看看。”
姚远瞬间放松了下来:“这件事情对孩子的打击很大,你确实应该重视,只是还没有严重到要看心理医生的地步,你们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她,记住,你要急于追问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给她一个缓和的时间,等伤口复原后,她可能会主动跟你们说起这件事。”
我点点头,推了张路一把:“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张路微微侧身:“你先走吧,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姚医生。”
我强行拉着张路出了门,跟姚远说再见的时候,姚远的眼角眉梢全都是笑意,似乎已经清楚张路要问什么。
出了门,张路一个劲的埋怨我:“你干嘛着急忙慌的把我叫走,你想想,这个姚医生,家境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小康水平,自己又是个医生,小有名气不说,在大家眼里可是青年才俊,尤其是这样的人收入高,长的还很帅,最最关键的一点,他凭什么就对你这一个有夫之妇喜欢了这么多年,细思极恐啊,你要长长脑子,万一姚医生就是妹儿的亲生父亲呢?”
我叹口气:“路路,你这是草木皆兵的说法,你都怀疑上姚医生了,那你为何不怀疑怀疑韩叔,你可要知道,我家妹儿跟韩叔可是自来熟,而且现在就认定韩叔是她爸爸了。”
张路一拍手掌:“谁说我不怀疑韩大叔,我都怀疑他很久了,血缘这个东西很奇妙的,黎黎,你既然给沈洋和妹儿做了亲子鉴定,不如也给韩大叔和妹儿做一个,如果妹儿是韩大叔的孩子,哇塞,那你和韩大叔就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
六年前,我在陌生的床上醒来,身边睡着一个luo身的男人,就是沈洋。
可就是这么千真万确眼见为实的事实,却被推翻了。
“你回去后什么都别说,这种事情并不光彩,如果沈洋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至少他没有对我冷暴力,或者是人身伤害,而是跟我相安无事的过了五年。”
张路呀的叫了一声,随后盯着我:“我现在严重怀疑沈洋跟你在一起的居心,就是因为他生不出孩子,而你又刚好怀了孕,如果没有中那笔大奖的话,沈洋应该会忍气吞声的和你过一辈子,毕竟是他生不出孩子来,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尊严比什么都重要。”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也赞同给妹儿和韩野做亲子鉴定,但我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如果妹儿也不是韩野的女儿,那我当初究竟做了什么?
老天,难道我踩了麒麟腿才怀的孕吗?
回到碧桂园,韩野刚好哄着妹儿睡下,他也好些天没休息好了,又刚好吃过午饭,我让他去睡会,他却洗了把脸后匆匆忙忙的就出了门。
三婶和徐叔在忙着收拾午饭过后的厨房,张路拉着我回了房间。
“黎黎,我和喻超凡可能要分手了。”
换了以往任何时候听到这句话,我都会以为张路是拿我寻开心,但是这一刻,我却无比相信。
“原因呢,你不要吊我胃口,我最近牙龈上火。”
我正好整理一下衣柜,天气开始变暖了,许多冬天的衣服都要收起来。
张路递给我一张照片:“这是我在喻超凡的钱夹里发现的。”
不用细看我就知道和喻超凡合影的人是王燕:“喻超凡的钱夹里不是放着你的照片吗?不过你在里面找到王燕的照片也不稀奇,毕竟是人家的初恋,初恋都是最难忘的,留着就留着呗,你不还每年都去墓碑前给初恋送花吗?”
张路拿着照片在我眼前晃动着:“拜托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个人是王燕吗?是王纯纯吗?”
我这才放下手中的衣服,只看一眼就立即坐在床边问:“这个...他们...怎么可能?”
张路抱着头抓狂的不得了:“我也不知道,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就能够相拥抱在一起合影留念了,难道喻超凡的初恋不是王纯纯?一切都不过是个骗局?天啦,我真的快要疯掉了,徐佳怡不是说陈晓毓和余妃做了pei游吗?他们怎么会在北京出现?”
看着照片里十分青涩的喻超凡和余妃,我不由得评论一句:“要说他们两个人还真是般配,说不定喻超凡曾经和余妃也有过一段情,反正余妃经常去酒吧,被嘻哈王子吸引也很正常。”
张路恨恨的戳着照片:“那喻超凡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和余妃不熟?难道余妃也有一个双胞胎姐妹,或者她会分身术,这个可怕的女人好像下了一盘很大的棋,你,我,童辛,甚至包括徐佳怡,我们都被卷了进来,谁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我把照片放在床上,继续整理我的衣服。
张路抱着腿看着我:“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妹儿出这么大的事情,你好像很冷静。”
我思索良久,对张路说:“我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你去帮我调查徐佳怡的身份吧,我总觉得她和韩叔,还有杨铎之间有着很亲密的关系,那一天晚上你不知道,徐佳怡的情绪很激动,看到妹儿手上的伤口上,整个人都像是得了狂犬症一般,嗷嗷直叫。”
这些天来,相比起爆炸案和割腕案,我对徐佳怡的好奇超过了一切,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徐佳怡就是所有事件的最佳突破口。
张路趴在床上:“臣妾做不到啊,曾小黎,你应该知道我以前调查过徐佳怡,可是她的资料我半点都查不到,她就像是这个世上没有的人口一样,惊悚的让人后脊梁都颤一颤。”
我也趴在床上,拿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或许我们都忽略了最重要的几个人。”
张路侧着脑袋看我:“谁?”
我指着照片里的喻超凡:“你都知道喻超凡和余妃搞在一起了,你还跟我说你和喻超凡好像要分手了,麻溜点现在给喻超凡打电话,分手,必须分手。”
张路一脸懵圈的看着我:“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我们现在被人当猴耍,我这个时候和喻超凡分手,白白便宜了那些坏人?不,我不跟喻超凡分手,我倒要看看这出戏他们想要怎么演下去,姐姐我奉陪到底,黎黎,我以前最讨厌当兵当警察,我现在超级希望自己是个女警,这么多的案子积累到了一块,我就不信我逮不住那群坏人。”
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明明知道她们是坏人,可身在这个法治社会,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才能将坏人绳之以法。
“那就从六年前的车祸开始查起吧,从王燕着手,听说她现在去了韩国,但我不信,直觉告诉我,喻超凡和余妃在哪里,这个王燕就在哪里。”
张路盯着照片中的喻超凡说:“所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喻超凡给勾回来,只要他回来了,余妃和王燕也应该很快会现身,我查到了余妃的下一步是广州,她借着生意之名,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你...”
我做了个OK的手势:“喻超凡前脚一回来,我后脚就前往广州出差,余妃那里交给我,搞定一个喻超凡对你张路而言,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吧?”
我从张路的眼神里看到了犹豫,但很快她就斩钉截铁的回答我:“就算是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只要伤害到了我身边的人,我都会像拔眼中钉一样的将他拔去,你放心吧,六年前,哦不,现在应该说是七年前了,那场车祸的事情我一定帮你调查清楚,至于手段嘛,非常时期要采取非常手段。”
张路有一伙跆拳道朋友,那些人正直起来不会多看你两眼,要是坏起来,心狠的程度令人胆寒。
用生病这么三俗的借口把喻超凡从北京给叫了回来,对于张路这种以爱之名的理由,我实在不想苟同。
但是很有用,看来喻超凡对张路也算是动了真心。
余妃果真随后就回了星城,一起回来的还有陈晓毓,但是她一回星城就从我们的视线里彻底消失了。
少了徐佳怡给我当左膀右臂,对于广州之行,我很忐忑,毕竟那不是我熟悉的区域,对于所有客户的了解也仅限于资料上的寥寥数语,谭君倒是一直跟着我,到广州的第二天,面对的客户是一个福建人。
因为是第一次主动和余妃正面交锋,没有了徐佳怡给我助阵,我很忐忑。
尤其是李总这个人,肥头大耳不说,还出了名的好色,余妃比我年轻漂亮,又敢拼,我对这笔业务的唯一期望就是希望用优厚的福利待遇来进行一个拉锯战,只要能将余妃拖在广州,张路就能从喻超凡和王燕那儿找到突破口。
大酒店金碧辉煌,谭君也不知吃什么坏了肚子,还没到包厢门口就熬不住了。
包厢里只有余妃一人,见我进来,余妃拍拍身边的座位:
“曾总监,好久不见,你好像丰满了不少。”
广州天气暖和,我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西装款式的,虽然李总好色,我应该穿着保守一点,但是有谭君在一旁,我对自己的谈判能力也是十分有把握的。
但万万没想到的,李总根本就没来,余妃晃着手中的合同对我说:
“从今天开始,我要在广东这一块土地上,将你曾经给我的屈辱一一踩在脚下,曾黎,我并不是一定要做这份工作,只因为你我之间的仇恨,从很多年前开始就已经不可避免,要怪就只怪你不该喝那一杯酒。”
没想到余妃这么坦诚,我在她身边坐下:“你有话就直说吧,七年前的那场车祸,我知道是你指使王燕干的,但我想不通的是,七年前你才十六岁,那么年轻的你怎么会做出那么歹毒的事情?”
余妃晃着手指头:“姐姐,你这话我可以认为你是栽赃,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要乱说哦,我知道张路想从喻超凡的身上找到突破口,但我不妨告诉你,王燕,也就是喻超凡所谓的初恋女友王纯纯,根本就没有和喻超凡谈过恋爱,张路拿到的那张照片,是我故意让她发现的,这出戏只有主演就不好玩了,必须配角也出彩才算是圆满,你说呢?”
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
我将手拿包放在桌上,拿了茶壶给余妃倒茶:“所以喻超凡的初恋女友是你,而你在七年前谋划了一件事情,目的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现在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绝对不是想做一名演员,余妃,如果你只是想保住你爸爸的公司,从现在开始你收手,之前所有的恩怨我们一笔勾销,只要你交出伤害我女儿的那个人,我会说服韩野帮余氏度过危机。”
余妃耸肩:“晚了。”
她站了起来,哈哈大笑:“一切都晚了,我们余家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帮衬,我会凭自己的实力力挽狂澜的,今天李总不会来了,曾黎,你还是回星城去吧,你留在这儿,怕是不太安全。”
我也起了身,拿着手拿包靠近余妃:“你做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就没听过一句话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还年轻,从现在开始收手还来得及,别等到真的出了人命案的时候,你才后悔莫及。”
余妃双目阴狠的盯着我:“七年前已经出过人命案了,可是该死的人却还好端端的活着。”
这样的目光让我心里惶然,我悄悄退后两步:“既然你要演戏,那我一定奉陪到底,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们再敢对我的女儿动手,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我的手刚触及到包厢的门,余妃立刻换了笑脸拦着我:“既然来了,不如我们再聊聊,喝了这杯茶再走?”
我闻着清香袭人的茶水:“这里面怕是有见不得光的东西,你们就只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余妃将茶水和杯子丢在地上,动手来抢我的手拿包:“下次买录音笔的时候,别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你虽然比我年长五岁,但是这智商,实在是令人堪忧,而且你生性善良,你确定要和我对着干吗?我可不会因为你是个弱智就让着你。”
我甩手松开手拿包,余妃将我包里翻了个遍,最后质问道:“你买的录音笔呢?”
谭君从外面进来,晃了晃手中的笔:“在这儿呢。”
余妃稍稍松了口气,冷眼看着谭君:“作为韩野的走狗,我想让你帮忙给韩野带句话,不要以为用钱就能摆平一切,需要拿命来还的,给多少钱都不算够。”
这句话的意思是,七年前的人命案和韩野有关系?
谭君来到我身边:“老大,隔壁包厢一共两个人,他们的对话我都录了下来,不过我对法律不太清楚,不知道在别人的茶水里下药这种事情,到底要受到怎样的法律制裁。”
余妃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
谭君摸了摸肚子:“今天确实吃了酒店的早餐有点不太舒服,但是我向来对香菇过敏,所以那碗香菇瘦肉粥我一口都没喝,余总监,下次做坏事之前麻烦你动动脑子好吗?今天早上给我端粥来的那个服务员长的确实很漂亮,但是你应该去调查一下,我向来不近女色的,我有龙阳之癖。”
看着余妃苍白的脸,我拍拍她的肩膀:“所以不要每次一遇到事情就使出美人计,这一招的风险太大,搞不好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走出酒店,谭君随手就将录音笔丢进了垃圾桶里。
“老大,你怎么就确定那杯茶里有药?”
我摇摇头:“我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想着余妃要我喝茶,应该没什么好事,话说隔壁房间是怎么回事?隔壁房间有什么?”
谭君也向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隔壁房间有什么,我真的是拉肚子啊,老大啊,不行了,我回酒店再上个厕所去。”
这个坑姐的玩意儿。
我本来还想再广州呆几天,比如去看看小蛮腰什么的,但是张路催魂一样的让我赶紧回去。
一共有四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妹儿和韩野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我们在张路的咖啡店里见面,我进去的时候,张路还在逼问姚远,至于逼问什么,我不知道,因为见到我进来的那一刻,张路这个演技高超的家伙立马就伸手去抓姚远头上,说是天气开始热了,好像有蚊子出没。
三月份都没到,哪来的蚊子。
我也不在意她的说辞,坐下后急不可耐的问:“姚医生,结果怎么样?”
姚远将亲子鉴定的结果摆在我面前,遗憾地说:“妹儿不是韩野的女儿,虽然韩野是A型血,但是别的指标都不匹配,曾黎,你可能需要好好回忆一下,在你喝醉酒的那个晚上,到底还遇到过什么样的男人?”
之前我一直以为那一晚是喝多了酒才会迷迷糊糊的去开了房,但是现在我几乎能够断定,我是喝了不干净的东西,才意乱情迷之下将自己的清白交给了一个不知道在哪儿的人。
张路指着姚远:“要不你也跟妹儿做一下亲子鉴定吧,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就是妹儿的爸爸,不然...”
姚远淡笑:“不然我怎么会喜欢了曾黎这么多年对不对?”
张路点头,我也想知道原因,姚远微微靠后,躺在沙发上:“没有特殊的原因,只是当初一眼看上她了,后来又一直没有合乎眼缘的女人出现,所以就喜欢了她很多年,比起心里没人来说,心里有人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不空虚。”
张路叹息:“像你这么长情的人,真是存留在这个社会上的奇葩另类。”
姚远举着杯子:“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人花心就有人痴心,有人绝情必然有人长情,不必讶异。”
我兀自笑了,张路一脸尴尬的拍了拍手:“好好好,你们都是有见识的人,就我孤陋寡闻了,姚医生,要是我和喻超凡分手了,你也给我介绍一个像你一样又高又帅又痴心又能赚钱还体贴的长情好男人呗。”
姚远捏捏鼻翼,笑着答:“此乃绝种好男人,可遇不可求,我姚医生给你掐指一算,你张路上辈子烧的高香还不够多,不如你现在赶紧去开福寺烧点高香为下辈子祈福去?”
张路瘪嘴:“姚医生,你是妇产科医生吗?你是开福寺的托吧?”
我喝了口水,也说起了俏皮话:“他乃修道中人姚半仙是也。”
姚远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姚半仙这个名字好听,我要留着,以后我如果有孩子的话,就给孩子取名叫姚半仙,孩子要问我是谁给取的这名字,我就说是一个绝世大美人。”
张路看着我,一脸作呕的样子:“就她,这惨兮兮的小脸蛋也算得上是绝世大美人,姚半仙,你这是八辈子都没见过女人了吧?”
姚远起了身:“你错了,贫道修仙几万年,见过女人无数,唯对一人倾心。”
笑话也就到此而止了,我们说要请姚远吃饭,但他说医院要有事情要忙,所以只能改日。
从姚远带来的亲子鉴定结果得知韩野不是妹儿的爸爸,我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释然。
至少证明韩野和我相恋,并非是为了孩子。
而第二件事,等姚远走后,张路才坐在我身边悄悄说:“我找人跟踪了王燕,发现她定期会在一个人那里领取生活费用,你猜那个人是谁?”
我摇摇头:“别让我猜,我最近脑细胞损害严重,余妃都说我是个弱智了,我竟无力反驳。”
张路摸摸我的脑瓜:“你最近可能是憋的久了,确实有点弱智,不过这个人你认识,看看,就是他。”
照片中王燕正好接过一沓钱,而站在她对面的男人竟然是陈志,那个当街扒我衣服,后来又闯入我家的男人。
“这个社会这么发达,用得着面对面拿钱吗?直接微信转账,支付宝转账,或者是银联卡转账不就行了,他们用这么原始落后的方式,拿的不是钱吧?”
我就是随口一说,张路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说得对,这里面的生活费用,可不是钱呐,不过具体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但我猜测,这里面应该是毒品。”
我张大嘴,张路捂着我:“仅仅是猜测而已,你先别急着惊讶,还有一件事情会让你更惊讶,我们基本可以确定余妃不是什么好人。”
我甩开张路的手:“地球人都知道余妃不是什么好人,你说说,她能坏到哪儿去?”
张路比划了手指:“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三件事,关于余妃雇凶杀人的事情,具体原因我还在调查,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了,如果要验证这件事情的真假,那就得我们把王燕抓来问个清楚。”
我胆怯的看着张路:“这可是法治社会,如果余妃真的犯了罪,会有相关人员对她进行严惩的。”
张路趴在桌上叹气:“但是我现在只是猜测,可以肯定一点的是,余妃和沈洋之间有仇,这一点我已经得到了证实,我找到了李香,那一晚上她不是拍了很多照片吗,我跟你说,那一天那个酒店的所有房间,都被余妃包了下来,可惜前台是个贪财的女人,才会让我们也住了进去。”
我耐心聆听着,张路边说边翻开那时的照片:
“你和沈洋当时住的8508,与余妃当时住的8507挨得近,虽然不知道那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根据后来李香的说法,8508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走出来过一个男人,而沈洋是后来被人从8507丢了出去后,撞开了没有关紧的8508的房门,所以你和沈洋之间当时是清白的。”
细思极恐啊!
那也就是说在那个晚上夺去我清白的男人,是个谜。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当天晚上沈洋和余妃在同一间房里,然后发生了什么,或者是沈洋夺去了当时年仅十六岁的余妃的清白,所以余妃对沈洋恨之入骨,才会有了接下来一系列的事情。”
张路一拍桌子,对我竖起大拇指:“不错啊,智商君舍得滚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李香还拍下了当时8507房间内的一切,包括这个。”
照片中的床单上,一抹殷红的血迹十分耀眼。
“这个应该就是沈洋造的孽啊,凡是有因必有果,现在回头想想,两千多万的身家买了这春宵一刻,前者沉痛后者悲伤,你说这些罪孽能用值不值来衡量吗?”
或许沈洋也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才会在法庭之上突然放弃了一切,当做是来弥补余妃的吧。
“那个恐怖的夜晚究竟还发生过什么恐怖的事情?路路,我感觉我们当时住进了一家黑店啊,全都是阴谋家,想想都可怕。”
我蜷缩在角落里,感觉这个漩涡越来越深,被卷入的人越来越多,而敌人的阴谋也越来越匪夷所思。
“不光如此,那一天晚上在这间酒店住宿的人,远远超过你的想象,有些事情,黎黎,你应该要做好准备去迎接,真相一旦揭开,不可能只有丑陋的敌人,也许我们身边的人,也和那些坏人一样有着可怕的面孔。”
张路的话有所暗示,我算了算,一共四件事情说完了三件,我坐直了身子问:“路路,还有第四件事情呢?是什么?”
张路有些难言之隐,却最终反问了我一句:“你确定要听吗?”
我坐到了张路的身边:“你快说吧,我已经做好思想准备迎接一切真相了。”
但我看到张路那张纠结的小脸,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
“跟韩叔有关?”
张路诚实的点点头:“是的,跟韩叔有关。”
在张路说出第四件事情之前,我打断了她:“这一次去跟李总谈业务,我连李总的人都没见到,坐在包厢里等我的人是余妃,她现在不打算遮遮掩掩的跟我们斗了,而她的目标,好像就是韩叔。”
张路追问:“快说说,她和韩野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摇头:“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还会在这儿听你说废话吗?这第四件事,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不说的话就算了,我急急忙忙的回了星城,一整天的功夫净耽误在你这儿了,我该回家看看女儿去咯。”
我刚起身,张路就迫不及待的问:
“你知道七年前出现在那家酒店的人还有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