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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不在乎的,原来比谁都在乎,听到他和别人订婚的消息,她的心会痛,她的泪会流。
“我没事,风吹了眼睛。”沈尽欢胡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搪塞过去,郑英奇看破不说破,只是体贴地掏出手帕递给她。
“谢谢。”
沈尽欢接过手帕轻轻擦干眼泪,深吸口气,让自己混沌的大脑冷静下来。
宣布了婚事也好,以后秦深就能一心一意对待林笙箫,不会再刻意刁难她了,今晚散场之后,她就去找秦深坦白,让他放过叶朗,若是实在不行,她只能说出妈妈的事情以打动他,秦深当初在A市的时候,妈妈待他不错,看在妈妈的面子上,他应该会高抬贵手吧。
聚光灯闪了闪,林建东领着女儿女婿下了台。
后来,主持人说拍卖的物件是由林建东提供的三样珠宝,其一是一条钻石项链,渊源来自他的亡妻,其二是一对翡翠耳环,同样是他亡妻珍重之物,最后则是一枚鸽血红宝石戒指,来自英国皇室,是林建东私人珍藏数十年的宝贝,最低叫价三千万!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令下,台下开始了激烈的叫价竞拍,单单是一条钻石项链,价格就已经逼至五百万!并且还在持续上升,在敲锣之前,谁都不清楚,这三件珠宝最终会花落谁家。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不过是三件珠宝首饰而已,竟然已经炒出了天价!
沈尽欢经过今晚的拍卖会后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这个社会的贫富差距究竟有多极端。这些有钱人,随随便便拍卖一条钻石项链就花成百上千万,而穷人穷其一生都买不起一条普通的钻石项链。
真是可悲!
沈尽欢眯了眯眼睛,目光从台上收回,她看向郑英奇,说:“郑英奇,我出去透透气。”
“我陪你一起吧?”郑英奇颇为担忧地说。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场拍卖会只是为了提醒她自己和秦深所在世界的差距而已,沈尽欢不愿意再待下去,她猫着腰从位置上起来,而后离开大厅。
出了拍卖大厅,来到游轮甲板上,沈尽欢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蹬掉脚上的高跟鞋,而后弯腰捡起鞋子,赤着脚走到栏杆边上。
起风了。
海风吹拂起她的裙摆,衣袂翩翩,一如当年樱花树下翩翩起舞的少女。
秦深从大厅里出来,一眼就看到这一幕,海天一色,她背对着这边,深V的设计露出她光洁的后背,灯光下衬得她的曲线玲珑有致,他倒是才注意到这件礼服的特色,原来不光前面一字肩设计,后面还开了这么大的叉!想来方才那个小白脸定是占尽了她的便宜!
男人胸口染着一团烈火,眸色渐深,他没有走过去,而是靠着桅杆,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敲了根烟点燃。
沈尽欢听见动静慌张地转过身去,对上秦深洒脱不羁的目光,她心口一涩,而后眼眶也跟着涨红,秦深就站在那里,姿势一如既往的傲慢,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样理直气壮,似乎连一句解释都不稀罕。
是啊,这就是秦深,桀骜不驯,不可一世,即便他现在和别人订婚了,他也不觉得自己亏欠她,何况本来他就没有亏欠她什么。
可为什么,他看过来的时候,那眼神却好似在看一个无处可逃的猎物?他还要继续狩猎吗?
沈尽欢喘了口气,最终提着鞋子走了过来,仰头看着秦深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妥协道:“秦深,你能不能放过叶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就这一次,你就帮我这一次,行不行?”
秦深吸了口烟,烟雾缭绕着男人俊气的五官,他凉薄的视线四平八稳地落在她雪白的脚丫上,沈尽欢紧张得甚至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她紧咬着唇,等待秦深的答案。
一直到他抽完整根烟,他才不慌不忙地开口,声音随着海风送进她耳朵里。
“沈尽欢,你白天不是已经想明白了么?短信我收到了,我现在答复你,今晚我有空。”
“我……可是现在我不能这么做,秦深,你有未婚妻了,我不能破坏你和林笙箫之间的感情,我绝对不能当遭人唾弃的小三。”
“今晚订婚的消息我也很意外,不过你应该能理解,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可以给林笙箫婚姻,但绝对不会给她感情,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也大可放心。”秦深难得多说了一句,沈尽欢张了张口,她想问一句,那他会给她感情吗?然而最终没有问出口。
她问这些顶多是自取其辱罢了,秦深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他想要得到的,只是她的身体而已,和感情无关。
“秦深,你和我说这些没用,我不想知道你和林笙箫之间的关系,不管你为了什么而娶她都和我没有关系,你也没必要向我保证什么,我只求你放过叶朗,还有两天就开庭了,叶家等不起,我也耗不起。”
“想要救叶朗,只有这一个机会,游轮靠岸之后主动来找我。”秦深如是说道,他强势惯了,做事素来雷厉风行,对待沈尽欢,他已经耗尽了耐心。
“为什么非要这样逼我?你都有林笙箫了为什么还要得到我?你这么做就不怕林笙箫会生气吗?!”
沈尽欢低吼出声,双目圆瞪,她望着秦深高大挺拔的身影,心尖弥漫着细密的钝痛。
男人背脊微微僵了一下,而后嘴角荡漾开一道魅惑人心的笑,那笑意与他整个人的气场都不相符,却莫名得耀眼醉人,沈尽欢一下子就看得愣了神。
“不为什么,我喜欢看你低声下气求我,我说过要拔光你身上的刺,那就说到做到。”他的话炸响在耳畔,沈尽欢眼睛通红,终于控制不住吼出声:“看到我这样你很高兴很得意是吗?秦深,我从没想过五年后还会再遇上你,早在五年前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我之所以把自己变成刺猬,是因为不想再受到伤害,你拔光我的刺,我会生不如死!”
秦深抿了抿唇,内心颇为震撼,面上不动声色:“好,那就同归于尽一起死吧,就算到了地狱,我也要你的世界和我一样黑暗!”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沈尽欢往后退了一步,满脸的吃惊无法掩饰,什么叫想要她的世界和他一样黑暗?他难道要将她变成他这种冷血无情的人吗?沈尽欢心跳加速,面色通红,就连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他的世界是黑暗残酷的,她若是与他为伍,那么永生都见不到光明,生死时刻悬于一线!
秦深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我本来就是。”
“秦深,我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你不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不想再尝一遍那种痛苦的滋味……”如果再次落入秦深手中,如果火儿的身份暴露,最后孩子被秦家夺走,她将会一无所有啊!五年前众叛亲离遭人诟病的滋味她真的不想再尝,此刻她要是介入秦深和林笙箫的婚姻,往后不光别人嘴上不饶她,就连她自己都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
明知他有未婚妻,却还要飞蛾扑火与他做交易,她与外面那些绿茶婊有何分别?
沈尽欢如蝼蚁一般低贱请求,秦深却只是高深地眯着眼眸,睥睨她,对于她的卑微姿态无动于衷。
“我……我妈妈她五年前失踪了,受到刺激精神失常,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沈尽欢低声啜泣,死死捏着手掌心,终于说了出来,秦深黑眸骤然眯紧,眉心紧拧,没错,这个消息他在第一次调查沈尽欢时何路就说过了,只是当时他不以为意,却没想到今日她会主动提及,男人手扶住桅杆,喉结上下滚动,却是一言不发,听她继续说,“叶朗的妈妈见过她,她知道我妈现在在哪儿,她让我求你放过叶朗,作为交换条件,她会告诉我妈妈的下落。”
原来如此,难怪被他百般刁难之后,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越挫越勇,原来是因为有软肋在谢淑桦手中。
秦深薄唇紧抿,俊脸同样绷得紧紧的,锐利的眸光如刀子割在她身上。
“你从我们第一天见面开始就认为我是欲擒故纵,其实你误会我了,我真没有那个想法,我没有想过要招惹你,我躲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勾引?这次如果不是我妈有了下落,我就算赔上自己的名声,被叶朗的妈妈威胁,丢了工作,我也不会来求你。”
沈尽欢逐字逐句,将她心里的想法解释清楚,她为的就是让秦深知道她没有想过欲拒还迎,她是真的不愿意招惹他,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越是这么说,秦深便越是愤怒!
原来在她心里,早就将他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若不是谢淑桦威胁她,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来求他!
该死!他忘不掉她,她凭什么忘了他?当初明明是她拉着他的手说长大后要嫁给他,怎么能出尔反尔?!
秦深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忽然扬起一抹令人胆颤心惊的笑,沈尽欢看着他,心里似乎没有起初那般畏惧了。
“我求求你,我妈当初对你那么好,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求你帮帮我,只要你撤诉,保释叶朗,我保证找到妈妈以后带着她离开S市,再也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不会影响到你和林笙箫之间的感情。”
秦深深吸口气,利眸眯紧眸色凛冽,锐利的锋芒从眉宇之间透射出来,他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说道:“沈尽欢,我再说最后一次,想救叶朗除非陪我睡一晚,竞拍结束后在这里等我,否则一切免谈!”
秦深撂下这句话,转身进了会场,徒留她一个人在外面吹风。
他走之后,甲板上空无一人,沈尽欢渐渐滑坐在地上,高跟鞋丢在脚边,双手紧紧抱住膝盖,痛苦不已。
为什么?
为什么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还是不肯答应放手?她到底哪一点招惹了他?
……
半个小时后,二楼大厅传来敲锣的声音,看来这最后一件拍卖品花落谁家已经定了。
不多时,人们陆陆续续从楼上下来。
“秦总果然出手阔绰,竟然花天价买下最后一枚鸽血红宝石戒指!”
“天哪,林小姐真是好福气啊,秦总花大价钱买下来的戒指最后肯定是作为聘礼送给林小姐,如此林董不费吹灰之力既做了善事,又赚了聘金,且还保住了英国皇室失传多年的红宝石,真是一举三得!”
“……”
散场后,游轮靠岸,那些人议论纷纷,沈尽欢穿好了鞋,郑英奇从里面出来。
“尽欢,你简直不知道刚才价格炒得有多高啊!秦深真是疯了,为了一个破戒指,居然杠到最后,花了……”
“郑英奇,我不想听这些,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私事要解决。”
沈尽欢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话,秦深花了多少钱竞拍得到那枚戒指都与她无关,因为大家都说了,这不过是秦深送给林家的聘礼罢了,与她沈尽欢没有半点关系。
她唯一要做的,是求秦深放过叶朗,以此换到妈妈的下落。
“啊?你有什么私事不能离开这儿再解决吗?尽欢,我们走吧,船已经靠岸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要是再不回去的话,沈焱会担心的。”郑英奇眉心微拧,生怕她是听了秦深和林笙箫订婚的消息倍受打击,想要在海上寻死觅活。
沈尽欢一脸严肃地看着郑英奇,说:“我要和火儿的爸爸谈些事情。”
“哦~”郑英奇恍然大悟,如此也好,这样正好称了那熊孩子的心意,让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时候旧情复燃……
郑英奇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沈尽欢皱了皱眉头,抬起手肘拱了他一下,恼怒道:“郑英奇!你又在YY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你去吧,尽管去,家里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沈焱的!”郑英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顿时正义感爆棚,沈尽欢方要解释什么,他已经一溜烟窜开了,并且在人群中朝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不用担心火儿的安全问题。
沈尽欢无奈,最终吐了口气,也好,有郑老师照顾火儿,她也不用担心。
她按照秦深的交代,就站在桅杆旁边等待。
约莫过了五分钟,人走得差不多了,她一眼看到秦深和林建东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他站在林建东的左边,林笙箫站在林建东的右边,三人俨然和睦的一家子。
“阿深,那戒指就当笙箫出嫁的嫁妆了啊,你可千万珍藏好。”林建东老成地拍了拍秦深的肩膀,后者面上挂着一丝淡笑,对他点了点头:“放心吧林董……”
“诶?怎么还叫林董?我都当面将笙箫许配给你了,你是不是该改口了?”林建东佯装不悦。
林笙箫在一旁扭扭捏捏道:“爸爸,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别乱点鸳鸯谱啦~”
“怎么就八字没一撇?现在就差走个仪式了,明天报纸出来头条必定是你们二人的婚事。”林建东语气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提醒,林笙箫抿嘴轻笑,心中高兴极了。
林建东道:“别再林董林董的叫了,显得咱们多生分呐。”
秦深讳莫如深,黑眸闪了闪,说:“没订婚,一切还是按规矩来。”
“哈哈哈,也罢,就听你的按规矩来,下周五订婚宴你可别给我耍花样!”林建东脸上虽是在笑,眼神之中却暗暗给秦深施压,秦深无所谓地应承一声,目光流转,扫过桅杆旁立着的身影,嘴角勾起浅笑。
沈尽欢站在那里,顿觉自己多余,她手足无措,想要转身离去,可这会儿甲板上只剩他们几个人,她一走动就暴露了自己,然而一直站在这儿,他们迟早会走过来,到时候她更尴尬。
不过,一切都只是她多虑了。
秦深和林建东等人走到了她旁边,几人目光都没有停留,直直跃过她而去,沈尽欢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手心里多了一把钥匙,以及男人轻不可闻的声音:“到岸上车里等我。”
沈尽欢着实吓了一跳!
她慌忙抬眸看过去,却见他们三人有说有笑,谁都没有看她一眼,她心慌意乱,心跳疯狂加速,紧紧攥着秦深塞给她的车钥匙,东张西望生怕被旁人瞧见,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偷/情!
等到他们几人走远了,她才喘了口气,扶着桅杆站稳脚跟。
她刚才为什么要心虚呢?
就算被林建东发现了,她也没必要害怕什么,毕竟应该慌张的人是秦深才对,到时候林建东和林笙箫质问起来,他得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尽欢颇为懊恼地上了岸,在岸边露天停车场找到秦深的那辆布加迪威龙,解了锁拉开车门坐进去。
在等待中,她紧张得手心里出了一层汗,连忙翻出面纸擦拭。
“嘭!”
车窗被人敲了一下,她如惊弓之鸟朝窗外看去,见是秦深才松了口气,按下解锁键。
男人绕过车头,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他一句话也没说,绷着脸发动油门开车。
沈尽欢内心忐忑不安,车内死寂般的沉默,车速飙升到了极致,不知是秦深迫不及待了,还是在生闷气。
沈尽欢手肘撑着车窗,苍白的小脸倒映在窗户上,秦深瞥了一眼,而后抓心挠肺的憋屈。
不过是和他睡一晚而已,她至于那么委屈?至于一副舍生取义的表情?
男人看到她如死灰般的脸,顿时心中烦躁不已,踩足了油门,二十分钟后,顶级超跑便驶到了一座露天别墅前。
“嘀——”
大门自动开启,跑车顺着铺垫的彩石一路疾驰,绕过一处露天泳池,开了将近五分钟才驶入车库。
这别墅,好大!
车库里停着数不尽的豪车,应该都是秦深的吧,毕竟第一跨国集团总裁财大气粗。沈尽欢眼波一转,却见车旁站着两位佣人,她吃了一惊,下意识地问出口:“怎么还有别人?”
“没人伺候着怎么行?”
男人嗓音低沉,他推开车门,对她说:“下车,沈尽欢,这是你自己选的路,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尽欢咬了咬牙,从车上下来,她还穿着那套晚礼服,夜风中衬得她身影纤细,这些年她吃了不少苦,所以身上也没二两肉,风一吹来便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被刮走似的。
秦深收回视线,双手插兜,走在前面,他不用担心沈尽欢反悔,因为她的软肋在谢淑桦手中,她不得不妥协!
沈尽欢拿着手包,亦步亦趋地跟在秦深身后,原来,这就是浅水湾别墅,与其说是别墅,倒不如说是庄园,且不说配置有高档露天游泳池,光是这占地面积就已经令人咋舌!
“先生晚上好。”
家里菲佣堪比秦公馆,沈尽欢在那些人毒辣的视线下无所适从,只能加快步伐跟上秦深。
男人走过近百平米的奢华客厅,径直走向二楼,推开二楼左手边第一间房门,进去之后便开始脱衣服。
沈尽欢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难道这么快就要切入主题吗?
她还没做好准备。
余光悄悄打量四周环境,这卧室装修是一贯的奢华尊贵,与秦公馆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黑白简约色调的卧室给人一种阴冷压抑的感觉,然而即便如此,颜色也不显得突兀。
卧室的床很大,沈尽欢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床,纵横约莫各有五米,足以睡七八个成年人,这么空旷的卧室,放着一张如此夸张的床,莫非是秦深专门为她准备的吗?
想到这儿,沈尽欢不由自主地红了脸,身子也渐渐发烫。
“洗澡么?”
秦深忽然扭头看向她,他上身赤裸,露出黄金比例的身材,沈尽欢自知这种时候没法再矫情,她微微别过视线,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嗯。”
秦深眯了下眼睛,手按了一个开关,原本闭合的墙壁忽然朝两边分开,露出一间宽敞的独立卫浴。
看来这别墅的设计别出心裁,处处暗藏玄机。
“去吧。”秦深凝视了她一眼,伸手将她轻轻推了进去。
沈尽欢窘迫地回过头:“衣服……”
“反正一会儿也要脱,省得麻烦。”
“……”
她进了浴室,入眼的是一个朝豪华按摩浴缸,尺寸比一般的浴缸要大不少。沈尽欢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看到秦深,她缓缓松了口气,而后脱下身上的晚礼服,叠好了放在一边。
没想到,在竞拍中途她还曾赌上自尊乞求秦深,竞拍结束后,她还是别无选择来了这里。
今晚,她即将和恶魔做交易,用自己的一晚,换叶朗的平安,换妈妈的下落,似乎听起来她一点也不亏。
然而沈尽欢还是哭了,她站在浴缸之中,没有开热水,任由冷水冲刷自己的身子,睁不开双眼,但泪水却顺着眼角滑落,她双手紧紧抱臂,肩膀轻轻颤抖。
背后突然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躯,沈尽欢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去,与秦深四目相对!
“哭什么?这可是你心甘情愿的。”秦深邪笑,橘色的灯光下他的五官更加精致,如开在暗夜的罂粟花明明剧毒却令人心神向往。
“秦深,我没得选。”
她挫败地低下头,眼泪落在水中,绽开多多涟漪。
男人瞳孔皱缩,神色冷冽,他无视她语气中的落寞与无奈,伸手将她搂入怀抱,炙热的吻铺天盖地,属于秦深的气息将她笼罩,他霸道地撬开双唇,汲取她的甘甜。
沈尽欢本能地想要后退,不想脚下打滑身子猝不及防往后栽去,后背紧紧贴上冰冷的墙壁,她尚未来得及喘气,男人已然欺身而上,将她牢牢压住,密不可分,滚烫的吻褫夺她的呼吸,男人的大掌贴在她腰侧,沈尽欢想要挣脱,双手交叉抵在他胸前,可是男人太重了,她那么点力道实在起不了作用。
秦深眯起眼眸,神色迷醉,明明只是在晚宴上喝了一点点酒而已,怎么这会儿却觉得醉了呢?
他忽然撑起身子,放过她的唇,沈尽欢得空吸了几口气,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秦深就已将她拦腰抱起,抱向那张五米大床!
“等、等一下!”沈尽欢牙齿打颤低喊出口,秦深脚步一顿,睨了她一眼,冷声警告:“箭在弦上,这种时候你若反悔,后果自负!”
“没有,我没有要反悔,我需要再确认一遍,是不是我今晚陪你……之后,你就会放过叶朗?”女人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秦深闻言轻笑,她不知道自己这副娇嗔的语气让他听了心中有多爽。
他将她抱到床上,丝绸般质地的被单使得沈尽欢打了个寒颤,双肩轻颤出几许孱弱,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刺猬,浑身是刺,偏偏对猎人抱有侥幸心理。
“秦深,你回答我,你没有骗我,对不对?”沈尽欢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秦深却没有立刻压下来,而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从里面倒出两颗扔给她,说道:“事前避孕,我不想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