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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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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行程将近,温艾也知道就是这几天的功夫了。

    但订票和出发这件事,却是谢卉说了算的。

    他想早一天或者晚一天都可以,没有人会跟他较真这个。

    温艾被谢卉看的的下了头,抿着嘴不说话。

    谢卉一愣,心底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你之前答应得好好的,现在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你耍我玩呢?”

    “不是。”温艾连忙抬头,“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也看见了……”

    安修廷伤成这样,绵绵又没有人照顾,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去考虑走不走的问题?她要是能在这种情况下扔下那父子两个,她就不是她了。

    “谢卉,不能再等等吗?或者……”或者你先去,我把这边安顿好了,立刻就过去……

    温艾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她有些说不出口。

    能跟着谢卉去美国,这是很多人都求之不得的好事,落在她头上,她却推三阻四犹犹豫豫,虽然说安修廷手上这事真不是她能控制的,但到底还是辜负了谢卉的一番好心。

    她真的很抱歉。

    温艾一脸歉意地低下头,谢卉看在眼里更是生气!

    如果是温艾她自己的事情,就算让他等多久都没关系,可一想到这是为了安修廷吗,他简直恨不得把温艾吊起来暴打一顿!

    他就从来没见过脑袋这么不清楚的女人!

    安修廷他有钱有权,还会真缺人照顾了,他看他根本就是没安好心!

    “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我说后天就后天去,就要后天去。”谢卉直直地看着温艾,半步也不肯退让:“你现在就选吧,要是不去,以后就都别来见我,咱们就当不认识!”

    温艾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瞬间愣在原地。

    她和谢卉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一路走来的吵吵闹闹都是十分难得的回忆,在她心里,谢卉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了。

    “谢卉,你别这么说……我,”温艾说着,眼中带着哀求伸手想拉他的袖子。

    谢卉一把甩开:“我什么都不想听,你就告诉我,后天,走还是不走。”

    他的声音无比坚决,这就是二选一的题目,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温艾张了张嘴,眼中的哀渐渐飘散,成了嘴边的一声叹息:“对不起,我不走了……”

    “你!”谢卉指着温艾的脸,狠狠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受伤和愤怒,更有着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

    温艾也看向他,眼眶微微发红。

    眼看朋友缘分就要走到尽头,她心里何尝不难受,可她真的做不出那样的事情,如果就这么走了,她会寝食难安。

    “你别后悔。”谢卉最后说出一句,却还是不甘心地看着她。

    温艾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你别后悔”这句话她听得太多了,安修廷、孟小希、尚晨、爸爸……几乎每个人,在不同的场景,都曾经用各种各样的语气这样跟她说过。

    他们有的是为了她好,有的是在威胁她,还有的只是预料到她悲惨的将来。

    这些她都明白,可是,最后她都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她的选择,就是认定自己认为对的。

    内心觉得正确,就去做,不问这件事有多艰难又有多少回报,更不问将来到底会不会后悔。

    最后看了谢卉一眼,将他帅气嚣张的样子深深记在脑海里。

    “对不起,我不走。”

    “妈妈!”

    温艾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哭喊。

    她含着眼泪来不及多想,回头就看见绵绵像个小炮弹一样哭着冲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妈妈!”绵绵的眼泪在胸口的小衣服前失了一片,两只小袖子也全都湿透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温艾的心顿时慌了,赶紧摸了一把眼泪蹲下身子抱住儿子:“绵绵,你怎么了?快告诉妈妈怎么了?”

    “妈妈!你真的不走了?”绵绵一抽一抽的,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温艾心底一惊,一种揪心的疼让她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紧紧抱着绵绵,轻轻拍着他柔软的小身子,又帮他擦去源源不断的眼泪。

    绵绵却不管不顾,甩开她的手,只用尽全力地紧紧抱住她:“我早就知道了,从你第一天打算要走,爸爸叔叔就告诉我了……”

    安修廷早就告诉了绵绵?

    温艾心底的震惊简直无以复加!

    安修廷早就知道她要走,还告诉了绵绵,那么……那些日子的陪伴,岂不是都是安修廷和绵绵刻意的安排?

    绵绵从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软软的小手用尽了力气,竟然将她抱得生疼。

    “妈妈,爸爸叔叔说了,我是男子汉,不能成为你的拖累,要让你自己选择……”

    他知道爸爸叔叔说的没错就答应下来,这段时间他真的忍得好辛苦,他又担心又害怕,一想到妈妈要去好远的地方,他连饭都吃不下了……所以在听妈妈说不走了的时候,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温艾的心一阵一阵的疼。

    这一刻,她简直恨透了自己,儿子这样年纪都已经知道为她考虑,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竟然想就这么走了。

    她也十分后怕,要不是她亲口说出不走,她是不是永远就要错过绵绵的这段心事?

    以后她回来,他长大,再看着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温艾不敢多想一分,本来绵绵就是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现在得知了真相,她生怕自己再深入想下去,会哭的比绵绵还难看。

    心里升起一阵对安修廷的感激,不为别的,就为他待绵绵这份用心的教养,她也该感谢他的……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跑车的轰鸣,温艾回头看去,谢卉的车子转眼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

    绵绵的目光有些游离:“谢卉叔叔想带走妈妈,现在妈妈不走……他会不会讨厌我们了?”

    温艾远远看了一眼谢卉离去的方向:“不会的,谢卉叔叔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以后一定会找到属于他自己的伴侣,也会有个像绵绵一样可爱的孩子。”

    见绵绵似懂非懂地点头,温艾深深犀利一口气。

    牵起绵绵的手往回走去:“绵绵,你爸爸叔叔还说什么了?”

    绵绵哭完之后,心里的郁闷烟消云散了不少,他抬头看着温艾:“爸爸叔叔还说,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要支持你。”

    温艾停下脚步,心中一阵像是一阵暖流流过。

    绵绵有些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

    “谢谢你。”温艾弯下身子,在绵绵额头上轻轻一吻。

    也谢谢安修廷……

    …………

    温艾牵着绵绵往回走的时候,似乎看见走廊里有个人影。

    可等她转过转角那人影又不见了。

    她也没太在意。

    在门外的时候忽然想起安修廷还不知道,便低头跟绵绵说,让他不许告诉他刚才的事情。

    绵绵想了想,这并不违反他和爸爸叔叔之间的协议,点头同意了。

    温艾轻咳一声走进去,正想装做什么都没发生,抬头就看见安修廷身上的管子被扯开凌乱地散在一边。

    “这是怎么回事!?”她赶紧冲了进去。

    安修廷现在这的伤势时好时坏,全靠这些仪器盯着!

    怎么被拿下来了?

    安修廷躺着没说话,目光去落在她身上静静看了一会,这才答道:“不知道。”

    温艾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仪器都在他身上贴身连着的,不知道,那就是他自己扯下来的了?

    “你扯这些干什么?”她说完转身就要出去找医生。

    可步子刚迈出去两步,又停下来。

    转身看他,正对上他的目光:“安修廷,你刚才出去了?”

    刚才她在走廊里看见个人影,很高大有些眼熟。

    只是他病得生活不能自理,跟个残疾人没什么两样,她也就没往那方面想。

    “没有。”安修廷的目光从温艾身上挪到绵绵身上。

    刚才她拉着谢卉出去……他不放心。

    也不知是安修廷这个眼神太明显了,还是温艾终于聪明了一回。

    一阵又酸又涩的感觉瞬间充斥着她的眼眶,刚刚在门外擦干净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下来。

    “安修廷,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凭什么偷听我说话!我现在不走了,你得意了吧!?”

    温艾哇得一声哭了,绵绵也跟着哭起来。

    安修廷一愣,眼中也跟着蒙上了一层忧郁。

    他想过无数种办法留下她,哪知道最后他什么都没做好,她却因为这样的事情选择了留下,拒绝了跟谢卉一起去美国……

    这一刻他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只轻轻动了动身子,忍着强烈的剧痛想要起身去安慰她。

    温艾却是一边哭着一边不忘把他按了回去。

    安修廷浑身一震,深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别哭了,等我好了就带你们出去完,想去哪里都行。”

    温艾哭着不理他,绵绵也使劲甩着包子脸不看他。

    他还是第一次为了这种事情不知所措:“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去?”

    温艾哭声一停,狠狠给了他一记白眼:“你说的,等你好了就带我去,我要去美国。”

    …………

    去美国的事情搁浅了,孟小希知道之后差点惊掉了下巴。

    “你答应谢卉,然后又放了他鸽子!?”

    医院门口的小餐馆里,孟小希和温艾点了速食的鸡块炸土豆和饮料,两人面对面坐着,表情各有千秋。

    孟小希的嘴张的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温艾则是无奈地点头:“答应他的时候,我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可出了这种事我不能不管……只能跟他说对不起。”

    “什么不能不管,我看都是借口!”孟小希猛地吸了一口饮料,几乎要把吸管咬断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就算安修廷重伤,为什么我不管,别人不管,就偏偏你要去管?温艾,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还喜欢安修廷!?”

    温艾嘴里的饮料差点喷她一脸!

    “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

    别人不知道她,孟小希还不知道吗?她和安修廷的那些事都是一辈子解不开的心结,她怎么可能会再爱上他?

    孟小希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直盯着她不放:“就是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觉得很有这种可能!”

    不等温艾反驳她就继续说道:“你这人,心软,安修廷只是受伤你就不能不管他,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在你面前苦苦哀求忏悔往事,让你原谅他,或者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你再跟他在一起,你该怎么办?会不会也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温艾轻轻敲敲桌子:“靠点谱行么?安修廷能干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

    他那张冷脸,这两天倒是破天荒的有了些温度,但这已经是极限了,她才不相信安修廷暗格性格能干出孟小希嘴里那些不靠谱的事情。

    她留下,是念着从前的情分,但她仅仅是听从自己的内心去做,并不是为了善良,更不是为了爱情。

    孟小希嗤笑了一声。

    安修廷都撞成那个样子了,跟上吊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别人都是先哭再闹,最后才会放大招,他可到好所有步骤都省略了,直接来了这么一手快准狠的,一下就把温艾留下了。

    撇嘴之余,她其实也有些困惑。

    温艾坚持认为自己不会再爱安修廷,那安修廷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现在,是对温艾认真的么?

    她出神的功夫,温艾伸手在她眼前划拉了几下:“你今天来不是来安慰我的么?我怎么看你是来套话聊八卦的?”

    孟小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今天来,其实只有一小部分是来安慰温艾的,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温艾说……

    而说完这件事温艾恐怕就更需要安慰了。

    “咱们朋友之间,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谢卉这一走,你居然没跟去,公司领导对你很有意见……”孟小希把空饮料推到一边:“你这两天要是能快点回去上班,早点适应到新位置,表现得好的话,或许还能留住这份工作……”

    以前可以动不动就消失,多少也是看在谢卉的面子上。

    反正助理是他的,只要他没意见,谁还敢多嘴说什么?

    但昨天谢卉一回公司,就明着说需要再招两名新助理,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暗示了,而且当别人问起他温艾的情况时,他直接很平静地说了句“不认识。”

    一句不认识,引发了多少猜测。

    谢卉不肯帮温艾解释,她去找领导说了两次,却因为她平时也没什么分量,根本就没人搭理她。

    所以,温艾现在的处境已经是明摆着了。

    “你要是还不露面,这份工作肯定是干不了了……”

    温艾听见她这么说,神情微微有些落寞,她愣愣地看着桌面呆了一会,摇摇头却十分坚定:“那就不干了,我私事太多之前已经严重影响了工作,公司领导能放任我那么久,我已经很感谢惭愧了。我写一封辞职信你帮我递上去吧,顺便帮我感谢一下大家的照顾。”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别人。”孟小希似乎早料到会是这样。

    不过话说回来,她其实也并不太担心。

    温艾留在这里陪安修廷,那可是比去星图集团上班要更有前途。

    首先现在去星图,领导没有好脸色,就注定不会给她分配太好的工作,没有太好的工作,就很难将工作作出成绩,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以后没有升值空间的工作,就算坚持下去也没多大意思。

    其次,最重要的一点。

    安修廷这人不欠人情,这回温艾对他绝对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不管他对温艾有没有爱情方面的真心,至少报答和补偿应该不会少。

    想到她出手大方的样子,她就觉得也还不错……

    当然,温艾肯定不是这么想,所以她还是象征性地安慰了她几句。

    温艾有些垂头丧气地听她说完,这件事其实不怪任何人,谢卉没错,公司更加没错,也不怪安修廷。

    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而已。

    只是好不容易努力得来的友谊、前途、尊严,都因为这一件事情,又忽然失去了。

    这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落寞。

    “算了,现在多想也没用……你跟谢卉还有联系吗,帮我跟他说一声抱歉,顺便说一句祝福的话吧。”

    收起自己负面的情绪,那天谢卉走的匆忙,连句正式的告别都没有,现在他已经到了美国开始新生活,她也要面对现实继续努力,而且现在她又回到一无所有的状态,就必须要更加努力才行。

    孟小希连连摆手:“嘱咐的话我说不出口,你写个纸条给我,我直接夹在公司的东西里转达给他好了。”

    温艾点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她只是希望他能安好,一句抱歉一句祝福,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温艾顺手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了几句简单的话,摺好交给孟小希,两人正事也谈得差不多了,变便互相告别分头去忙。

    孟小希对安修廷还是有些怕,生怕自己看见他受伤狼狈的模样,以后会遭到他的打击报复,所以坚决不敢进来看安修廷,而是直接回去公司,提温艾递交辞呈还有给谢卉的字条。

    温艾则是重新回到病房,继续照顾安修廷的那些琐事。

    因为孟小希说过的那些话,她再看安修廷的时候就有些别扭。

    一个劲地在心里念叨,提醒自己这事跟爱情无关,但架不住安修廷的举动也越来越奇怪。

    安修廷简直就像是被孟小希那句话下了咒一样,举手投足都带了些莫名其妙的意味。

    比如以前她说的话,他是从来不听的,就算硬扯着他在他耳边喊出来,他也总是嗤之以鼻。

    现在她有时随口念叨几句,他却一直看着她,听得格外认真不说,还会回答她几个字!

    还有他对绵绵的态度,也用心得令人吃惊,几点起床起点睡觉,每顿饭该吃多少,还有绵绵的学业进度,他居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有时粗枝大叶没有做好的事情,他居然还会在一旁提点几句。

    反正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再加上他身上的伤势恢复的也很快,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也就只好由着他去。

    这天,安修廷又坐起来给绵绵讲世界地理,他半边身子都被钢板和石膏固定了,轻微的动作也没关系。

    温艾听了几句就一阵昏昏欲睡,便掏出手机在一旁开始搜索招聘网站。

    安修廷起先只是偶尔投过去几个眼神,后来发现温艾越来越认真,还拿出支笔在纸上写这一些电话,勾勾画画像是在做什么大事一般!

    他看着觉得有意思,就跟绵绵使了个眼色。

    绵绵捧着书自己到一旁去看,安修廷则是悄悄挪到温艾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隽乾设计公司……电话……职位:设计总监,面试要求……”

    安修廷的眉头瞬间微微皱起。

    “你失业了?”

    温艾被这声音下了一跳,两手用力捂住自己面前的纸,抬头瞪着大眼看着安修廷:“你现在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走路太使劲伤口会疼。”他耐心地回答完温艾的问题,才又重新皱起眉头:“星图把你解雇了?是谢卉那件事的原因?”

    温艾颓丧地放开手,他只看了一眼就什么都猜到了,再藏着也没什么意义。

    “是,不过是我自己递的辞呈,不怪他们。”

    “怪我。”安修廷直接承认下来。

    温艾轻轻一晒:“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快回床上躺着去,不怪你,你只要快点好起来我就谢天谢地了,要知道这几天你助理那边也快藏不住了,你快点好,我也好快点解放出来去找工作。”

    她刚才在招聘网上看见好几个不错的岗位,要是等得时间长了,估计这几个岗位就来不及了。

    安修廷沉默了一会。

    这是他的疏忽了。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有关他们之间的事情,以前,还有以后,他想了很多很多,就是忘了想眼下最现实的事情……

    “你要是还想进星图做原来的工作,我可以去打个招呼,安氏和他们有利益往来。”他拿过她手上那页纸,星图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比起这几家,还是要好太多了,他可不想看她屈就。

    温艾瞪着眼,不认识一般看着安修廷……走后门这种事情,对她来说稀松平常,不过在她的印象里安修廷绝对不是不屑做这种事情的。

    安修廷没理会她的眼神,又将纸还给她:“如果你不想去星图,不如考虑考虑,就留下来在我身边,做我的……”

    安修廷话没说完,温艾的电话嗡嗡一阵,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她正有些不敢听安修廷接下来的话,生怕他说出什么吓人的来,见状紧抓起手机低着头往外走去:“你先跟绵绵玩,我出去接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