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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汐从床头抽出来一张纸巾帮雪芝擦了擦唇角，温和的劝说着。
可是……
雪芝还想要说什么，程丹汐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先噤声。
“今天阿锋和星煜他们将精神病院的消息曝光了出来，警察介入了，相信司法机构会顺着这条线索继续往下查的，你先安心养伤，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把自己当成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懂吗？”
她弯起的眼睛认真的看着雪芝。
精神病院被查封了？
在她病倒的这些日子里，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难怪夫人跟她说，不要想，她所知道的那些事情是不是没有什么作用了？
雪芝略有些失落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她，夫人受了多少的苦，她零碎的了解的一些事情听到的只言片语都危险的要命，她一想到在夫人艰难地时候她没有陪在夫人身边，心里就特别特别的难受。
“乖，别想了，好好休息，等你好了，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你去做呢，你看，你不在我身边，我连贴身使唤的人都没有。“
为了不让雪芝有心理负担，程丹汐打趣的对她笑。
咳咳。
雪芝刚笑了两声，就被呛到了。
“夫人，BOSS大人让你出来一趟。”
司慎在外面敲了敲门，没有敢说发生了什么事。
程丹汐心里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她先回头帮雪芝盖好被子，柔声安抚了她几句才从监控病房里除去。
“阿锋，怎么了？”
出来后，她眼底的焦急泄露了出来，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加快。
“你跟我回一趟老宅，出了点意外。”
“怎么了？”程丹汐心里有了个猜测，可不敢问出口，怕落在司皓锋的耳朵里是在咒老人。
“小多被沈茵凉接走了，我猜测她会将小多送回老宅。”
司皓锋没有过多的解释，程丹汐却听懂了。
小多在二老面前很受宠，过去的五年里，二老将小多当成亲孙子在好好的照顾着。
她将小多带走的时候就令夜卿很不满了，这么长的时间，她都没有实现她许下的诺言把小多给二老带回来，每次提起小多，她的心情都很复杂。
和邢一阳打了声招呼，程丹汐就匆匆和司皓锋离开了医院。
坐在宽阔又舒适的黑色路虎的后座上，程丹汐轻咬着下唇有些担心的问：“妈身体还没有恢复，你说沈茵凉会跟她说什么？”
小多不是程丹汐亲生的事情，沈茵凉知道吗？会告诉夜卿二老吗？
“爸妈都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不会这么容易垮下来的。”司皓锋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也隐隐有点担心。
太久没有理会过沈茵凉了，没想到在今天的节骨眼出现这样的疏忽。
最初雪芝的事情让他心里愧疚了许久，为了救出雪芝亲自上阵，可一切看似凶险实则顺利，仿佛只是为了拖住他罢了。
若和小多的事情结合在一起，恐怕前前后后都不会是巧合。
司皓锋一直认为世界上没有太多巧合的事情，很多看似巧合实际上都是有人蓄意操作。
司家老宅。
小多正趴在夜卿的床边，憔悴的小脸挂满眼泪。
“奶奶，小多差一点就见不到奶奶了，真的太想太想奶奶了。”
沈多轩撇撇嘴，眼泪又流了满脸。
“伯母，我知道没有经过皓哥哥和丹汐姐的同意，将小多接回家是我的不对，可你不知道我在军校看到了什么，我……”
沈茵凉哽咽的泣不成声。
她本就长相娇美，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心疼，就算是夜卿，看的更是心疼。
“你倒是继续说啊！”
夜卿急的不行，拉着小多的小手，看着他饿瘦了一圈的脸，心疼的不得了。
司天淮在一旁直叹气，想要过来又觉得不太妥当，索性下楼去让风叔准备吃的东西，给小多好好的补补。
沈茵凉擦了擦眼泪，这才断断续续的道：“小多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大男孩压在身下，还有一个人想要拖着他往另外一个孩子的胯下走，我，我这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强行把他带走的。”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真是岂有此理！”夜卿气的一巴掌拍在了床头。
太过分了！小多可是司家的孙子，那些军队里的人眼睛这么对小多，是想和整个司家作对吗？！“
沈茵凉摇摇头：“那些人自然不敢和司家的人作对，也不敢对司家的孙子不利，可问题是，他们不知道小多的身份，而且，军校里的学生都是培养的人才，怎么会做出这种过分的事情？在京都，就算是普通的小学，都没有这么恶劣的事情。”
她说的不急不缓，暗指小多被虐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
“谁这么大的胆子！”
夜卿的话音刚落，司天淮就从门口进来了，把两个人的话听了一耳朵。
他幽幽叹了口气还没接话，就听到小多小声的哭到。
“奶奶，是不是我的身体一直不好才会被不停的打针呢？你看我的手背，总是输液，手背都肿了。”
小多将他的小手伸到夜卿面前，让她看清楚他的手背。
针眼一个接着一个，青色挨着紫色，有的还带着血丝，刺眼的是大片乌青。
他的皮肤以前很白皙，就像小女孩一样，现在变黑了很多。
可就算是这样，手背上肿起来的印记也看起来很触目惊心。
“打针？军校还能这样虐待孩子吗？你这么大了不知道反抗不知道告诉你爸妈？阿锋和丹汐知道吗？”夜卿捏着沈多轩的手在发抖，一连串的反问后，她不停的咳嗽。
“奶奶，都是我的错，你快躺下，不要问了。”
小多爬到床上，伸手上下抚摸着夜卿的胸口，帮她顺气。
多么懂事的孙子，却遇到了不爱他的妈。
夜卿摆摆手把小多的手抓在手心里：“小多，你告诉奶奶，军校里的人为什么这样对你？还有你爸妈，你爸忙，那你妈呢？她有去看过你吗？”
沈多轩红着眼睛摇摇头：“奶奶，我上次晕倒的时候她去了，后来跟教官说了要对我一视同仁，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