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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医上仙闭口不言,微睁一只眼就知道她那心思,便一摆手:“把为师那件墨绿大氅拿来,顺便把马车也赶来。”
夕颜心中暗喜,微微上前作辑:“是,师父。”
一个退步,调转头就快速的准备东西,然后便是谎称驾车的马夫有病,又自荐让自己勉强去驾车。
司医上仙眸子上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极为勉强的一摆手便自顾自上了车。
夕颜还特地留意了下师父此时的状态,一副倦怠样,司医上仙还把他那墨绿色大氅直接铺在了马车中的小榻,那师父极喜欢把马车里的装饰都设置的特别的简洁,一张宽敞供他打坐休息的榻榻米,一排盛放备用药、茶叶的盒子。
其中还有一个盒子是她自己的,里面备了坚果、肉干还有女子惯常会用到的东西。
司医上仙上了车后,便去翻夕颜的那个盒子,拿出里面一包已经剥好了的果仁偷偷的吃。
夕颜坐在马车前头驾车,以为师父应该会多睡一会,或者直接打坐到她把马车赶到南海守护神应龙的住宅那,便也放心大胆的,一路上着都哼着歌,马车缓缓行着,刚出仙祗不久,突然就看见一堆人在睨着她,朝她这方向扫了一眼。
然后饿狼扑食般的像一群打劫者,夕颜权夺两秒,抽动着马屁股躲着那群人就往前冲,躲不掉的就直接驾车碾压过去,反正大家都是仙者,没那么容易死。
她还要抓紧时间去南海接骰子呢,若是把师父惊动了,恐怕这个小算计就不能用了,后面的人被马车冲散后,又争先恐后的追上来。
还一边追一边叫,夕颜没听清,这马车的速度若是快起来,可是真的快,一般的仙者又抵不上那功力深厚的上仙能够瞬移,用跑的,用仙术加疾也是撵不上的。
而且据她观察,这仙界目前能够达到瞬移的功力的,在南方天界除了凤夙那可就真的没有其它人了,便是那南方天帝,可能以前也能做到,可是现在仙龄久了,便是在这南方天界内转一圈,也要乘个坐骑以掩饰自己仙力的退化。
夕颜驾着车,目光炯炯的盯着前方,快到南海边界的时候,故意让马车缓行,然后找一个林子,让马子绕着一个圈子转,然后自己用隐身术悄悄的靠近南海边界,南海守卫者应龙就在这里打着盹。
她不敢动静太大,做贼心虚着变出一个小木伐浅浅往她第一次遇见骰子的那个位置所在方向划去。一边划,还一边轻轻的喊着,亦不敢太大声,据说这南海应龙脾气尤为不好。
脚腕上突然一重,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像是一只鬼手,夕颜忙回头,惊吓之余竟见是那骰子,从海水里伸出手,半个身子已经爬到她的小木伐上,脸上的笑意是那种自然而无瑕的,整个人浑身现在都湿漉漉,骰子今日也没有穿她初次见到他时穿的那身大氅。
而是一身浅淡的偏灰色衣裳,当下浑身湿透,紧贴在身体上露出男子若隐若现的身形,夕颜忙把他拉上来,莛楠一上来后就开始装疲软,半跪在小木伐上,捂着胸口不停的吐着口中的海水。
夕颜其实很多东西都不懂,譬如很多上仙的仙宠也可幻化成人形,但其实原形都只是动物,夕颜对这些懂的不多,但自从决定把这骰子当做自己的仙宠了,也就理所当然的把这骰子也当做了动物。只不过他的原形就是一玲珑骰子而已。
帮他拍了背,眼睛偷瞄了四周,扁着唇责怪道:“你跑哪去了?下次我不在,你淹死在这南海怎么办?”
莛楠继续装着虚弱,突然仰起头,转过脸来盯着她,这张脸虽然好看,但这一举动着实把夕颜给吓住了,哪里还在乎那容颜,直接一个身子后仰又退后了两步,指着他:“你可别乱来,做仙宠就得守仙宠的本份,不能勾~引主人的。”
莛楠:“你以为我是在勾引你?”
莛楠没好气的佯怒,转过身爬在木伐的边上,咳着。
夕颜霎时脸红起来,羞窘的,竟然是她自己误会了,用脚踢了踢他,划着木浆:“那个,你赶紧吐,吐完了你记得变回骰子,我还要上岸去接师父呢。”
莛楠变本加厉,虚弱的看着她:“那我见你师父,不行吗?你不是还说要让你师父治下我的病吗?”
夕颜懊悔,苦皱着眸子,师父若是知道她胆敢冒犯仙规,仙阶未达到两品时就冒然收仙宠,不说犯这一条仙规师父会因自己连带受的惩罚是什么。
就是凭师父那能不生事便不生事的软性子,八成会活剥了她,让她与这骰子解除主人与宠物的关系。
可是,她也不能欺骗这骰子啊,便哄着他道:“我近来也在看医书,不然你再忍忍,等我两日,不,两月,两年后我学成,我帮你治好不好?”
莛楠:“那现在不行?”
夕颜脑子转了转:“现在我还没有升到二阶仙品,无法收仙宠,也就无法确定主人与仙宠的关系,万一现在让师父把你治好了,你跑掉了,那我到哪再去找一个仙宠去?”
莛楠哭笑不得,他是想让她师父-司医上仙卖个关子,正视他的存在,至少日后,在只有三个人的院子里能够同席相坐,他不希望被她一直当作一个宠物。仙宠便就是宠物,天界有规定仙宠须是成精的动物,或是有灵气有自己情感的物件。
但是他毕竟曾经是仙,现在为魔,也不是什么成精的动物,有感情的物件什么的。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娶她,不管她能不能记得以前,曾经他们做过的事,走过的路,他都会带她再走一遍,再回忆一遍。只是他要等,等着两三百年过去,等她已经不再需要哥哥的元神了,他就带她回魔宫,到下界,四处浪迹,四海为家。
他看着她,眸光清澈,往岸边看去,眸子皱了皱,霎时想到了什么:“你刚刚离开师父时,距现在有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