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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下的同时,夙柳柳抬手突地一下子落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这一下子来的太快,快的明凰根本来不及阻止。
看着那玫瑰色的唇瓣落下的点点血渍,明凰那只拢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根根指甲扎进手心,浸出了血液都不自知,一双眸子复杂的看着夙柳柳,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反抗,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这是为什么,这一点都不像她,不像,除了心中莫名的疼痛,明凰突然之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一时间却说不出那种不好的预感来自何方。
“怎么样,小姑娘,这一次你可还满意。”夙柳柳伸手抹了一把嘴角,淡笑的看向明凰怀中的‘夙柳柳’,明明是很温暖的笑,却让‘夙柳柳’忍不住一颤,全是升起一股寒意。
“小···小哥哥···你受伤了···柳柳没有要伤害你的,没有的···”说着,‘夙柳柳’往明凰的怀里缩了缩。
“既然你已经赔过罪,你回去吧,好好的在房中呆着,不要乱跑,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再随我离开。”说完,明凰一甩袖搂着‘夙柳柳’转身向另一边走去,边走还边说着话哄着‘夙柳柳’,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想转身将那个颤抖的身影狠狠的搂在怀中疼惜,但他却不能,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不要理智,此刻,他的心在滴血···
“师叔,小哥哥受伤了···”
“不要管他,那是他该受的惩罚,下一次你记得不要和他一起,免得再受伤知道吗?”
“可是小哥哥他···”
“不说他,我送你回去休息,你看看你,现在多虚弱,你娘说你好几天都没睡了,都守着你爹,现在该好好休息了···”
······
看着那逐渐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听着那越来越远的声音,夙柳柳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鲜红的血滴顺着嘴角一点一点的落下,晕染在了那白色的衣袍上,开出了朵朵红色的血莲花。
秋风起,散落的如那绸缎一样顺滑的三千墨发随风飘扬,遮盖了那眼角垂落下的滴滴泪水。
血,顺着嘴角落下,泪,顺着眼角滴下,发,随着秋风扬起,温湿的泪合着鲜红的血渍,染红那一方白锦,染湿那一寸心房。
夙柳柳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由那秋风吹打。
她就知道,当她不再是夙柳柳的时候,她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不属于她的一切,她什么也不要了,从此以后,她只做殷璃素。
暗处的一角,有一个黑色的身影,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个脆弱的仿佛风一吹就倒的身影,那颗冰冷的心闪过一抹疼痛,他真的很想走上前去将她拥在怀中,借她一个肩膀让她哭泣,那哭泣的模样,如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明明 很痛却还要强忍着,那无声的哭泣,即使他这个冰冷的人看了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可是鸣一知道,他只能站在暗处,不能有任何的动作。
主子,如果你知道,你走后,你在乎的那个人如此模样,你还能如此的理智吗?
暗处的鸣一觉得这一次的任务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终于,在一炷香之后,那个身影动了,只是却显得有些颤颤巍巍,但即使如此,那个身影依旧坚挺着,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回走去。
看着离开的夙柳柳,鸣一的心中终于舒了一口气,她终于离开了,他 的任务是看守这间屋子,不让除了主子和夙夫人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进去,刚刚他还真怕她撑着那副破败的身子去推门,要她真那样做,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还好,她没有,真是庆幸。
一步一个脚印,那颤颤巍巍的身影终于走到了自己休息的客房中。
打开房门,夙柳柳傲然的走了进去,然而,当那扇门关上的那一刻,那个坚挺的身影顺着那紧闭的门滑落到了地上。
刚刚那一掌,夙柳柳用了很大的力道,不是她真的想要想向那个西贝货赔什么罪,她只是想用疼痛提醒自己,她已经与那个男人恩断义绝了,从此以后不会再跟那个男人又任何的牵扯。
依靠着门背,席地而坐,慢慢的蜷缩起身子,此刻的夙柳柳,浑身上下充满了脆弱,此刻的她犹如一个破布娃娃一般,仿佛只要随意的一撕扯就可以毁掉一般。
双膝曲起,双臂环绕双膝,将头颈深深的埋进那膝盖之间,无声的泪水从那双凤目中一滴一滴的垂落,落在那散落的三千墨发之上,落在那染满血渍的白色衣襟之上。
她为什么要哭,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她其实也需要人保护的,但是却没有人愿意保护她,那么,就让她再脆弱一次,从此以后,就像前世那般,自己保护自己,那样,就谁也伤不了她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深秋的晚风刮在身上,显得有些微凉。
一炷香之前,婢女敲响了夙柳柳的门,说夫人请她去前厅用膳,这时的夙柳柳已经换好了一身白衣,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笑着跟着婢女的脚步向前厅走去。
而一炷香之后的现在,夙柳柳已经来到了前厅,并带着一脸捉摸不透的淡笑走向了那看着她的几人。
人不多,也不少,就那么三个人,路云霞,明凰,还有‘夙柳柳’。
只见路云霞一脸笑意的站起来迎向了夙柳柳,“来,孩子,听说你和我们家驰儿是师兄弟,第一次来我们家,就将你一个人仍在一旁,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那温柔的笑意,那熟悉的音容,让夙柳柳的眸子闪了闪,一个‘娘’字到了唇齿间又咽了下去。
“伯母,您客气了,我只是跟师叔出来历练,倒是我,叨唠您了。”看着路云霞,夙柳柳的眸子带了些许的暖意,那脸上的笑意也印进了眼底深处。
“你这孩子,说的哪里的话,你这么乖巧,伯母真是喜欢,比我家那小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这不,我一个月之前就叫人送信让那死小子回来,到现在都没有个踪影,真不知道到哪里皮去了。”路云霞说的不甚在意,但是在提到这个事情的时候,眸子还是不自觉的暗了暗。
闻言,夙柳柳的心咯噔了一下,难道上一次哥哥急急的离开就是因为知道家里出事了。哥哥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人,照理说应该到家了,可是,现在人呢?
想到这里,夙柳柳的心中有些不安。
张了张嘴,夙柳柳想问一些详细情况,但最终没有开口,她没有忘记 那个人是夙家傻小姐的哥哥,不是她的,但是,她却还是忍不住要关心。
“娘,你不许说哥哥坏话。”不待夙柳柳说什么客套话,坐在那边的‘夙柳柳’就很不依的嘟起了嘴,一脸指控的看着路云霞。
“哎呦,我们家柳柳这是护短了。”路云霞有些调笑的看向‘夙柳柳’。
“娘···”‘夙柳柳’不依的走到了路云霞的身前拽起了她的衣袖,一个劲的撒娇。
“哎呦,别摇了,我这把老骨头哦,别摇了,不说你哥哥了,不说了,瞧你护的,要是你哥哥知道了,铁定要乐坏了。”路云霞牵起了‘夙柳柳’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满脸的宠溺。
看着这样温馨的一幕,让夙柳柳想到了曾经那些在金陵相处的日子,还有那个第一次她与傻小姐的家人相遇的日子。
眼眶有些涩涩的,一个垂眸,一个不着痕迹的理袖摆,很好的将那眸中的情绪给敛了开去。
既然 决定放开一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该决绝一点,不要再留恋。
当路云霞拉着‘夙柳柳’走到桌边的时候,她才发现将夙柳柳给扔在了一边,回眸有些歉意的看着那个低头的白皙少年,道:“孩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柳柳调皮了,你别见外,快过来吃饭,别光站着。”
“不碍事,是我叨唠了。”夙柳柳抬眸对着路云霞笑了笑,随即抬脚走向桌边,很是自然的坐了下去,一点也不拘束,就仿佛在自己的家一样,只除了从进门的那一刻至始至终都没有瞧一眼那边浑身泛着低气压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