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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接近尾声,除了先开始极少数见机不妙的兽人逃离了战场,自兽人祭祀献祭生命后,所有兽人都没有再做出任何胆怯的行为,他们的最后力量都用来攻击敌人,结果就是侏儒的钢铁傀儡损坏了大半,换来的是兽人全部死亡。
打扫战场是件难受的事情,历经激烈厮杀后的战场上看到最多的就是红色,兽人们和矮人们用生命染红了这片绿.色.的好地方,未死的伤者在哀嚎,如果是矮人,能救的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下来,如果是兽人...其实兽人那不叫哀嚎,他们哪怕是只剩脑袋和身躯了,还是会寻觅可以攻击的东西,偶尔叫一嗓子,引来的矮人只会用手里的武器敲烂他们的头颅。
涂满血污的钢铁傀儡歪歪扭扭走到门边,钻出几个瘦小的矮个子和矮人王嘀嘀咕咕几句,傀儡就又轰轰走进了铁炉堡,损坏的傀儡也不会浪费,自有矮人们去把它搬回来。
兽人的尸体全部清理到了一边,矮人们意外地发现几个‘生物’,严格来说,它们都不是活着的东西了,干瘪的脸颊上肌肉僵硬,身上穿的是兽人祭祀的衣衫,矮人发现它们的时候,它们正在分食一具尸体。
“这是亡灵,黑暗疫毒污染的生物死后就会变成这种东西,不论是谁,遇到它们,能杀掉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把它们再弄死一次,如果它们数量太多实力强大,你们就一定要跑得快些,因为...”矮人王就站在人群里,他说着话,举起重锤,把几个转化成亡灵的兽人祭祀头颅敲碎,接着道:“因为它们是所有活着的生物的共同敌人。”
夜幕下,几堆大火冲天而起,堆成山似的兽人尸体在火焰中逐渐成为灰烬,明亮地火光和幽蓝色的月光照亮了矮人王的身躯。
矮人王重新换了身铠甲,一袭猩红的披风裹住他半边肩膀,身上的污迹洗了干净,茂密的胡子也梳理成麻花柱用几个铁箍扎着,还包扎着布条的手臂高高扬起,缓缓握成拳头放在额头上,他的身前是一片矮人尸体,凝望着已经死去的族人,他那坚定的眼睛缓缓闭上,几滴热泪留下。
“在族人们的努力下,贪婪无赦的兽人已经死去。铁炉堡安然无恙,孩子和家园都还在。但是,这些为保护家园和亲人,死守不退,战死的英雄却不可能再回来。他们是英雄,虽死犹荣,矮人不屈的精神意志像是铁炉中的炭火,永恒炽烈。只要手里的武器还在,我们的魂,我们的血脉就能一直沸腾。”
矮人王退后几步,看了眼身边的高大雕像,大声道:“在麦索戈特.山岳重锤的雕像前,为这些英雄...送行...”
矮人王低头解下披风一把扔开,单膝跪下。
那些围在四周的矮人也纷纷单膝跪下,很多矮人都已经流下热泪,在这个独立的王国里生活,矮人们之间很团结,他们的感情真挚而深厚,每个矮人都是他们的伙伴亲人,团结使他们强大,也是团结才能让他们生存下去。
“那死去的英灵啊,你是否还在迷茫中游荡?最终的归宿,是不是那永恒的圣光?”不知道是谁开口唱起了属于矮人的歌谣,曲调沉重,先还只有一个人轻声唱着,后来就有越来越多的矮人轻声附和。
“敌人的刀刃已经扬起,那罪恶的杀戮无法停止,我的伙伴啊,哪怕滚烫的血液飞洒...我的亲人啊,哪怕雄壮的身躯倒下......”
“身前是无尽的敌人,身后是可爱的家园,你我同在,为生存而战,为家园而战。”
“战争换来生存,死亡换来希望。”
“同根同源的血脉还在流淌,同喜同悲的家人为你送行...”
所有的矮人缓缓扬起头,他们双眼已然在泪水中模糊,就连远处那些受伤躺着休息的矮人也都挣扎着唱了起来,他们的目光都看向空地前的矮人雕像,本来还有些杂乱的节凑逐渐整齐,庄严低沉的声音汇成一股震撼心灵的力量。
“同根同源的血脉还在流淌,同喜同悲的家人为你送行...”
人群里的肖叶也跟着慢慢抬头,模糊的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矮人雕像,虽然矮人的歌曲他不大懂是什么意思,但是那歌曲里蕴含的情绪却足以感染他,在这个团结的种族里,谁都能感受到那隐藏在点滴中的情感。
蓝月下,矮人的歌声飘扬进迷失森林里,也飘进每个人的心神里,那逐渐靠拢的心联系得更加紧密,这就是种族,这就是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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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地飞快脚步声从门外一直响到屋里,连续密集的声音多了种急切的意味,一双小短腿折腾得极快,一边跑,一边还有个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托比,托比,快来!”
肖叶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故意皱了皱眉毛,道:“邦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的名字是托比亚斯。”
“好的,托比,我知道,快,智者在找你,你快。”邦特已经能和肖叶交流了,他说得很快,跑上来拉着肖叶就往外走。
“等下。”肖叶回屋把巨剑背上,他现在再不会随意落下巨剑了。
在努曼达的屋里,肖叶见到了矮人的智者。
“尊敬的长者,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肖叶微的弯腰问道。
兽人掠袭一段时间之后的铁炉堡已经正式恢复忙碌,虽然外面的绿.色.田地还是一片狼藉,但再看不到随处可见的红.色,战争后的几天,矮人族的首脑人物都比较忙,埋葬族人,安抚失去亲人的矮人,回收战场上一切可以再次利用的物品,关闭铁炉堡城墙上的火炮开口,还要支派人手出去巡逻以防可能再次出现的袭击......
紧张的几天之后,铁炉堡才稳定下来,不过肖叶也没想到努曼达会见他。
“不是我找你,是我们的王召见你,请跟我来。”努曼达含笑看看肖叶背后的巨剑,肖叶在和兽人战争中的表现不错,已经能被所有的矮人接受,他也可以背着武器在城堡走动。
肖叶大为意外,他当初来到铁炉堡是时候,矮人王都没有召见他,毕竟人家是王,是铁炉堡的实际统治者,他不会也没必要专门接见一个外来的异族客人。
显然肖叶的一系列表现已经引起了矮人王的注意,不出意外的话,只要他召见肖叶,基本上是会有好处等着他的。
努曼达说完,向他招了招手,走出屋门,直接朝铁炉堡深处走去。
肖叶一直就在普里尔家里和城堡外活动,还真没去过铁炉堡深处,矮人种族有他们的秘密和一些不愿让人看见的东西,肖叶很识趣,他知道,好奇心泛滥在城堡乱走乱看是一种无礼的行为,除了让矮人们心生厌恶,另外得不到任何东西,所以他从来不会故意靠近城堡深处。
“小伙子,感谢你在战争中的表现,原谅我一直忙着处理公事,没来得及表达对你的感谢,因为你的参于,我们的族人减少了伤亡,你是好人,应该得到我的友谊。”努曼达走在肖叶的身边,他抬头看看和路边忙碌矮人打招呼的肖叶笑道。肖叶得到的不只是努曼达的友谊,还有其他矮人的承认,先前他们只是接受了这个人类朋友,现在肖叶才算是在矮人族群中建立起信任。
“很荣幸我能得到你们的友谊。”肖叶微笑道。
努曼达含笑点头,用下巴一指前侧的石拱高门,道:“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