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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耽误了我的一生。”火骄烈一脸委屈。在水清漓面前,火骄烈的表情总是十分的丰富。
水清漓搂住火骄烈的颈,示意他低下头来,轻轻在他耳边说道:“那我把我的一生赔给你好了。”
听了这话,火骄烈笑的狡黠:“一生怎么够,还要加上一身。”
“呸!”水清漓啐了一口,“脑袋里没个正经。”
“你是没个正经么?”火骄烈笑道,“我脑袋里全是你。”
水清漓被堵到无话可说。
*
可能是之前睡的太多,这天,水清漓破天荒的天没亮就醒了,却发现枕边人不见了。
“烈?”水清漓轻声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
这个时间,火骄烈能跑去哪呢?水清漓觉得很是奇怪。
穿好衣服,水清漓顺着一股药味追了出去,不知为何,火骄烈最近身上的药味十分的浓烈,每每问他都敷衍过去。
想着,水清漓停在了一扇门前,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进去。
叹了口气,水清漓推开了那扇门。
无论这样是否失礼,水清漓都管不了了,火骄烈是她的夫,她不能不在乎。
水清漓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碰到火骄烈将一只瓷碗放在了桌上。对面慕阳正看着他。
她快步走到了火骄烈的身旁,拿起了那只碗。
这一变故让火骄烈和慕阳都来不及反应,不过二人都是人精,很快恢复了正常。
嗅了嗅碗中残存的药,又用手指沾了点挨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水清漓皱眉,白术、当归、白茯苓、黄耆、龙眼肉、远志、酸枣仁、木香、甘草、人参?
这是归脾汤?
水清漓的辨药能力是得到过慕阳的夸赞的,她的五感实在是很强。
想着,水清漓冷笑:“火骄烈,我不知道你还有月信不调的毛病。”
这话便是说的离谱了些,也足以见得水清漓此刻内心的愤怒。
“漓儿,”火骄烈心中已经想好了一种措词,“有些事我不希望......”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喝这种生血汤!”水清漓抢白道。
“上次你渡劫的时候出来了第十道雷劫,是一条金龙。”火骄烈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水清漓的脸色,“我将它硬抗了下来,回头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当时我又急又气,急火攻心,这才出了些毛病。”
水清漓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转,道:“够了。”
“我还要和慕阳再说几句话,漓儿你先回去,待会我去找你,好么?”火骄烈冲水清漓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他的唇,柔软而冰凉。
水清漓抹了抹眼睛,一句话也不说,转头就离开了。
确认水清漓走远后,慕阳问道:“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
“她没有必要知道这件事。”火骄烈道,“依她的性子,怕是会不肯好好吃药。”
“所以你就用药味盖掉自己身上的血味?”慕阳看向火骄烈,他的身子在这几次的放血中确实虚弱了很多,加上雷劫的内伤不是虚言,恐怕要调理许久了。
“她的鼻子很灵。”火骄烈似答非答。
慕阳叹了口气,拿出一只玉碗,道:“我也没法劝阻你,来吧。”
火骄烈解开自己左手手腕上的一条绷带,上面还隐隐透着一些血迹。
用妖力可以复原一些瘀伤,疏通血管,可像这种外伤,恕妖力无能为力。
只见火骄烈往自己的穴位上轻点,指尖迅速划过自己的腕,血,便顺着他手的弧度流了下来。
看到这里,水清漓终于看不下去了,好你个火骄烈,你居然又骗我!她木讷地走了回去,依旧不忘掩饰住自己的气息。
原来如此。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当火骄烈回来时,水清漓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漓儿,该喝药了。”火骄烈将一只玉碗放下后,朝水清漓走来。
水清漓蹙眉:“不喝。”
“不喝药怎么会好呢?”火骄烈柔声道,“生气了?”
“那你喂我。”水清漓特意回避他的问题。
火骄烈浅笑,脸上掩饰不住的苍白让水清漓觉得揪心:“好。”说完,就将药碗拿了过来。
“为什么你用的是瓷碗,我用的是玉碗?”水清漓明知故问。
火骄烈当然不会回答玉碗是为了保证血的原效,笑答:“因为装药的是慕阳啊,他偏心。”说着,将一勺药送至水清漓唇边,“听话,张嘴。”
水清漓喝了一口,又问道:“这里面为什么会有新鲜的鱼腥草的味道?”其实水清漓之前就有疑问,可出于对火骄烈和慕阳的信任,一直没有说出口。
想来这鱼腥草,就是为了掩饰住药里血的腥味吧。
火骄烈将药勺放在口边吹了吹,又送至水清漓嘴边,道:“这我可不知道,你知道,我对于药理一直是一窍不通的。”
闭上眼,水清漓怕自己的眼泪被看见,一口一口顺着火骄烈的动作,喝着那‘药’。
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水清漓终于受不住了,睁开眼,从火骄烈手中一把抢过药碗,一口气将药喝完,狠狠地将那玉碗摔在了地上,翻身上床,看也不再看火骄烈一眼。
她怕看一眼,自己会崩溃。
火骄烈,你就这样对自己的么?水清漓心中像是打翻了调味品,五味杂陈。你就是这样处心积虑地骗我的吗?
她打碎了那只玉碗,只是任性地觉得这样火骄烈就没有办法再装血。而她的理智却十分清晰,打碎了这只,还有另一只,只是换一个碗罢了。
水清漓舍不得洒了那些‘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打了那些药,恐怕火骄烈还会再来一次。
这更是一种伤害。
“你听到了。”看见水清漓的反应,火骄烈再猜不到也是枉费他活了这么多年。
半晌无声。
“嗯。”就在火骄烈觉得水清漓不会再出声的时候,水清漓说话了,“我都知道了。”
火骄烈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勉强挤出一句话来,道:“我不是故意瞒你。”
“只有这一种办法?”水清漓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滴落在枕头上。
“没有别的办法了。”火骄烈回答,“不然你只能死。”
蛊的使用,取决于用蛊人的心思,可医可毒。蛊,之所以为世人所惧怕,正是因为其用者恶毒,其受者痛苦,其解法曲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