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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贺青泸和秦挽歌成功抵达北京国际机场。
天色正黄昏。
虽然雾霾浓重,却已然抵挡不了秦挽歌踏足祖国首都的兴奋。
她精神奕奕,拎着行李箱走的步履轻盈,贺青泸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再一次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物种。
看她四肢纤细,柔弱可人吧,那么大行李箱,她半点没有要让他帮忙的意思,力气大的不可思议。
走出几步,秦挽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边,貌似还应该有一个小面瓜同行。
她回头。
贺青泸正不紧不慢的拎着行李箱往出走,男人身长玉立,逆光而来,毛呢大衣遮不住他修长笔直的双腿,于人群之中格外醒目。
这画面是很美好,然而......他是没吃饭吗?
走起来慢的跟只乌龟似得。
她忍不住翻了一个华丽的大白眼,站在原地等待小面瓜在周边一众女生的花痴之中走至她面前。
她转过身,行李箱磕在地面发出细微的响动:“贺先生,咱们可以稍微快一点儿吗?在天黑之前我们需要找到住处。”
贺青泸神色淡淡的看她一眼:“事实上你完全不需要着急,我已经在网上订好了住处。”
“什么时候?”
“候机厅你昏昏欲睡的时候。”
“......”
真是一个耿直的boy,怪不得到现在还找不到女朋友......
秦挽歌撇撇唇,不再说话,脚步却慢了下来。
她跟贺青泸并排走出机场,在入口处,一只手臂忽然从她胸前横生了过来。
秦挽歌一个不注意,差点儿给撞上去。
幸亏,她及时护住了自己的胸,才避免撞上这只手臂,来自贺青泸的手臂。
她有一瞬间的小小愤怒:“你在干什么?”
贺青泸松手,掌心冒出一个口罩来,白色的,就挂在贺青泸的食指,在空气里轻轻晃动。
秦挽歌抬眸,那一点儿小情绪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给我的?”
“你觉得的我身边除了你还站着人?”
“......”
虽然他的语气莫名的透着一种似有若无的对她智商的鄙视,但看在他如此贴心的份儿上,秦挽歌淡淡一笑,从他手里接了过来:“谢谢贺先生。”
“叫我贺青泸。”
“......”秦挽歌戴口罩的手一顿,朝着他看过去,男人已经戴好,黑色的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修长乌黑的眼和一个尖削的下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明星。
不过,这口罩这款式,怎么看起来莫名怪异啊......
不是她想得多,贺青泸戴的真的不是半个bra吗......
她将戴了一半的口罩拉下来,端详几秒,又看了看门外祖国首都满城的白色雾霾,几秒,她重新认命的把口罩戴回了脸上。
Bra就bra吧,总比吸一肚子的有毒气体强。
等她戴好口罩,贺青泸垂下眼睑去看她。
她白希的小脸被口罩遮起来,只露出一双清湛的眼,黑色的发丝柔顺的贴在脸侧,显得整张脸愈发的小,莫名的让人想要保护呢。
重点是,这口罩他特地买了情侣款,她白的,他黑的,这样看起来还真的是绝配。
贺青泸心里一乐,藏在口罩后的唇瓣微微扬起浅浅的弧度。
秦挽歌没看到,她率先走到路旁去打车。
很快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
“姑娘,去哪儿?”出租车司机降下车窗,身子半倾过来,口音里带着浓浓的老北京味儿。
秦挽歌转过头:“去哪儿?”
贺青泸流利的报了地名。
“好咧,上车吧。”
两人把行李箱塞进了后备箱,贺青泸拉开后车门,等待秦挽歌上车。
谁知到某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径直越过他坐在了副驾驶。
贺青泸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风中凌乱了几秒,俯身钻进了车里。
坐在后座,他有些不悦的盯着秦挽歌的后脑勺,她就这么不想跟他做一块儿?
秦挽歌把口罩摘下来收进一个手提包里,抬起头来,就透过镜子看到了坐在后座的贺青泸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后脑勺。
难不成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特殊癖好叫恋后脑勺癖?
她有些不自在的把手伸到脑后顺了顺头发,身子往下滑了滑,靠在了座椅后背上。
她的脑袋尖消失在座椅后背,贺青泸看了几秒,不着痕迹的偏开了视线。
车程有些远,再加上整个北京城都被雾霾笼罩,司机开的小心翼翼,整整开了两个小时才抵达密云水库附近的一个农家院。
贺青泸进去径直拿出手机,老板核对了信息,登记后,带着两人上了楼。
这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二楼,建的古朴又雅致,房间很干净。
贺青泸和秦挽歌的房间挨着。
老板把两人送到后就离开了。
秦挽歌把行李箱放在墙角,快走几步走至床边,然后直挺挺的躺下去。
来来回回弹了几下,她满意的点点头,床垫不错。
舒服的有些不想起了,好想就这么睡着啊......
她翻了个身,双腿一挑,将被子卷进了两腿间。
房门忽然毫无征兆的被推开。
“吱呀——”的声响叫秦挽歌偏过了头。
贺青泸站在门口,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颇为不雅的姿势。
好羞耻......
哎,不对,他是怎么进来的?
秦挽歌猛地撒开被子从床上坐起身来:“你怎么进来的?”
贺青泸抬手,手腕轻晃,一串钥匙在他手中叮当作响,钥匙下房是个圆牌,圆牌上写着三个红艳艳的大字——203。
她住的可不就是203吗!
“你钥匙忘拔了。”贺青泸走进来。
秦挽歌从他手里接过钥匙扔在床头柜上:“噢,那个,还有什么事吗?”
贺青泸很是自来熟的往她床边一坐:“你不饿吗?”
舟车劳顿秦挽歌本来是不觉着饿的,听他这么一提,摸了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她诚实的点点头。
“那下去吃饭吧。”
“去哪儿吃?”
“出门左拐有一家西湖醋鱼,你想吃那个吗?”
秦挽歌没说话,只是咽了咽口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渴望。
贺青泸看了她几眼,站起身来:“走吧。”
西湖醋鱼是他家招牌菜,鱼肉鲜美,酱汁可口,秦挽歌吃到撑。
一个小时后,她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出来。
贺青泸跟在她身侧:“今天还要去逛吗?”
“我的小蛮腰跟我说她不想再动了。”
“......”
他们走回农家院,上楼,分别前,贺青泸看着她:“明天见,晚安。”
秦挽歌很是敷衍的吐出两个字:“晚安。”
尔后猛地合上门。
丝毫没有一个作为女人的优雅。
贺青泸盯着门板看了几秒,却蓦地弯起了唇角。
真实不做作,真是女人中的一股清流......
被称为女人中的清流的某女刚刚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翻通话记录翻短信,然而,还是没有来自于江衍的任何信息。
这个小兔崽子!
她怒不可遏,一把把手机摔在床上,气哄哄的去了浴室。
冲了澡出来,浑身都舒爽了不少。
她趴在床上盯着被她扔在床头的手机,看还是不看?
内心天人交战几秒,她很是没出息的又一次拿起了手机。
满怀希望的解锁。
却依旧没有任何的信息。
这不科学,都这么晚了,总该找到一个大活人了,为什么江衍还没给她回话?
难道是她手机坏了?
秦挽歌不死心的给贺青泸发了一条信息——睡了没?
她捧着手机眼睛一眨不眨的等回信,五秒之后,手机叮的一声响了——还没,你呢?
好吧,看来不是手机坏了,是她的脑子坏了。
秦挽歌闷闷不乐的给贺青泸回过去一句——睡着了,然后把手机扔开。
钻进被子,把被子拉到脖子下,她盯着天花板发呆。
江衍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是不是已经沉浸在温柔乡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
翻来覆去,翻来覆去,五分钟后,秦挽歌睡着了。
隔壁,贺青泸捧着手机,却再没等到秦挽歌的回信。
他放下手机,侧过脑袋,视线落在放在枕边的口罩上。
看了不知多久,眼睛有些困了,他缓缓闭上眼睛。
第二日,早上八点。
秦挽歌睡的迷迷糊糊,隐约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她眼睛也不睁开,闷闷的问了句。
“我,贺青泸。”
男人沙哑的声音顿时叫她清醒了大半。
秦挽歌猛地坐起身来:“给我几分钟。”
五分钟后,她蓬头垢面的开了门。
拉开门的一瞬,走廊里的眼光争先恐后涌进暗沉的卧室,刺眼的光线叫秦挽歌的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
她眯起眼睛来:“怎么了?”
“你没看到我昨晚给你发的信息?”
“没有......”
贺青泸盯着她看了几秒,到底是无奈的吐出一句:“没关系,你收拾一下,我等你。”
“好......”
秦挽歌关上门的第一件事是拿出手机翻出短信,确实是有这么一条——明天早上八点准时集合,我们去故宫。
不过也只有这么一条。
江衍还是没有发来任何信息。
她站在原地怔了几秒,收了手机,去洗漱。
动作迅速,前后不过十五分钟,秦挽歌换了一双运动鞋敲响了贺青泸房间的门。
“好了?”贺青泸放下手里的水杯坐起身来:“走吧。”
故宫上午放票时间是八点半,他们去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一条长龙。
看着前面的队伍,秦挽歌心底有些默默的小愧疚,如果她早起一点儿,可能他们就不用等这么久了。
不过,这么长的队,得排到什么时候呀!
她扭过头问站在她身侧的贺青泸:“没有什么捷径?”
贺青泸看了一眼她额角若隐若现的汗珠:“等我。”
“??”
贺青泸没再说话,穿过人群朝前走去。
“喂!”
贺青泸双腿修长,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长龙之中。
十分钟后,秦挽歌正趴在通道的栏杆上看远处的风景,一只手臂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指间还夹着两张票:“好了。”
他温润的声线在一片嘈杂中格外的独特,秦挽歌猛地回过头来。
贺青泸拽住她往外走,秦挽歌看着他的侧脸:“跟我说说,怎么弄到的?”
贺青泸回过头,倨傲又得意的扫她一眼,须臾,在秦挽歌期待的视线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秘密。”
啧啧,这表情,可真欠揍啊......
秦挽歌没再问,她跟着贺青泸一路朝前走去。
这故宫两人都不是第一次来,秦挽歌是第二次,贺青泸......已经数不清第几次了。
他对这里显然相当熟悉,每到一个景点都会给秦挽歌介绍典故,卓越的记忆力,滔滔不绝的口才,秦挽歌觉得跟在她身边的这一只完全就是个专业型导游好吗?
尤其是他低沉好听的声音,犹如一股清流,秦挽歌有些出神的想,如果贺青泸来当导游,应该会赚不少钱吧?
“嘿!”忽有一道女声乍然在耳边想起。
与此同时,贺青泸讲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挽歌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女生。
小姑娘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刚刚出头,一只手臂搭在贺青泸肩上,满脸的雀跃。
贺青泸上上下下的扫了她几眼:“你是?”
秦挽歌:“......”
何茗:“......”
“我是何茗。”小姑娘眨眨眼睛:“就刚刚让你插队的那个,你不记得我了?”
原来如此。
还以为小面瓜有多大本事,居然是使了美人计!
秦挽歌立刻用一种很猥琐的表情看向贺青泸。
贺青泸盯着她看了几秒,耳根因为被抓包渐渐变红,须臾,他看向何茗,神色冷冷的:“你还有事吗?”
卸磨杀驴?
何茗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尴尬的一笑就走开了。
秦挽歌:●▽●
注孤生,小面瓜绝对是继江衍之后第二个注孤生的人。
“走吧,继续。”这个小插曲似乎并没有打扰到贺青泸,他若无其事的朝前走去。
足足一个上午,他们才将故宫看完。
离开故宫前,在出口处,出现了一个小店。
这种小店在这里很常见,里面是售卖纪念物的,而他们眼前的这个,是卖玉器的。
贺青泸在店门口顿了一瞬,走了进去。
秦挽歌跟了进去。
“你喜欢玉?”贺青泸站在一排手镯面前驻足,秦挽歌见他目光专注的盯着其中一个白玉手镯。
贺青泸摇摇头。
“......”不喜欢还要买?物理教师的大脑果然异于常人。
秦挽歌不再看他,自行在店里逛了起来。
店的规模不是很大,几步路就能走到头,走到中途,秦挽歌却被一枚玉坠迷住了。
那玉通体碧绿,无一丝杂色,阳光打在上面,像是一汪流动的碧水,莹莹的散发这泠泠冷光。
这玉,叫她想到一个人。
江衍。
这玉的清凉就像是江衍清冷的性格,看起来傲然无比,实则却通透无比,他的心思,简单分明。
记得有人说过,真正的爱就是即使你生气,却依旧不忘为他在雨中撑伞。
明明心里是怨着他的,可看到这块儿玉,却还是想要为他买下来。
不想对他好,却忍不住。
秦挽歌到底将这枚玉坠买了下来。
贺青泸也买了一个白玉镯。
两人走出店里。
贺青泸把手里的纸袋递到秦挽歌面前:“送你的。”
所以他刚刚买这白玉镯子是要送给她?
“为什么送我这个?”
“觉得你合适戴这个。”
然而合适她也不能收啊,镯子这东西送人可是有含义的,叫小面瓜误会就不好了。
秦挽歌递了回去:“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是被拒绝了?
贺青泸的面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沉默的盯着秦挽歌看着半晌:“我送这个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很适合,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
“可是......”
“扔。”
“......”好吧,看在小面瓜态度如此坚决的份儿上,她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秦挽歌把镯子放回包里:“谢谢。”
贺青泸没回应她,他反问:“你不送我点儿什么?”他刚刚明明看到她买了一枚玉坠。
秦挽歌挠挠头,她没想到他会送她东西,也就没有礼尚往来的准备唉......
这个就尴尬了。
秦挽歌看着贺青泸的面色一点一点变冷,她随意往前一扫:“你想吃冰糖葫芦吗?”
贺青泸没说话。
秦挽歌却已经拉着他走过去,买了两串冰糖葫芦。
她记得他喜欢吃提拉米苏,那么这个也应当是喜欢的吧。
秦挽歌把其中一支塞到贺青泸手里,自己拿了一支,咬一口,薄薄的糖衣碎在口中,混着山楂的酸,味道美好到不可思议。
果然还是老北京的冰糖葫芦够味儿。
她吃完一串,回过头看贺青泸,他才慢悠悠的啃第二个。
“你不喜欢吃这个?”
“喜欢。”
“那你怎么......吃这么慢?”
因为是你买给我的,就算是一串冰糖葫芦,我也不舍得很快吃完。
当然,看着秦挽歌澄澈的黑眸,贺青泸没说出这句话,他只是舔了舔唇:“我牙口不好。”
“......”
秦挽歌想吃烤鸭,贺青泸订了地方。
坐地铁可直达。
这会儿路上正塞得跟截腊肠似得,打车绝对不是明智之举,秦挽歌拉着贺青泸去坐地铁。
地铁里人多到爆。
一趟车下来,秦挽歌额角尽是密密麻麻的汗。
贺青泸侧目看过去,下意识的抬起了手。
“你做什么?”秦挽歌看着那只朝自己伸过来的白希手掌,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往后退了两步。
贺青泸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气氛谜之尴尬。
秦挽歌懂了,他是要帮她擦汗。
只是,他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她之所以会答应跟他出来,一方面是因为他诚挚的邀请,而她也确实需要逃离那个地方,当然,另一方面,是她内心小小的私心。
她承认,她想让江衍吃醋。
但是天地良心,她绝对不想跟小面瓜发生点儿什么。
几秒,贺青泸收了手:“抱歉,没忍住。”
“......”真是real耿直。
秦挽歌直视着他,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贺青泸,其实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贺青泸细长乌黑的眼里藏了不为人知的情动,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指缓缓收紧,心口也跟着收紧,像是要拧出血来,他说:“抱歉,刚刚失态了,以后不会了。”
秦挽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人,小面瓜这么好的人,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他当枪使呢!
她抿唇:“贺青泸,要不,我们回吧?”
不看了,不玩了,不再拿他当枪使了。
“你别心里有负担,我只当你是朋友。”贺青泸却忽的轻笑,转过身,淡淡的落下一句:“该走了,前面就是你想吃的正宗全聚德烤鸭。”
我只当你是朋友,因为唯有如此,我才能一厢情愿的偷偷喜欢你。
请你不要拒绝我。